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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女相 完结+番外 (神经不正常)


  “你小子摆明和官爷我叫板不是?”起身揪住余慕娴的衣领,男子将余慕娴推搪半步,道,“明日此时,这庙都不在了……要想活,便快滚!”
  “这庙如何会不在了?这可是圣上敕造的寺庙呀!”余慕娴仰着脸,握紧手中的扁担。
  “这……”男子正要再言,却见不远处亮起了火把。
  “要点火了!你爱走不走!”厉声与余慕娴训斥两句,男子拔腿就朝着寺门外跑。
  见男子动了,余慕娴便跟着丢下手中的扁担,大步朝着寺外走。
  待出了寺门,余慕娴就见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锁头,将寺门锁死,而寺内却已是火光冲天。
  “这火是如何点的?”余慕娴皱眉。
  男子理所当然地转身道:“就是余相啊!”
  “怎么?余相还在寺里?”伸手要夺男子手中的钥匙,余慕娴急切道,“官爷,即是寺中有人,那就不该上锁呀!”
  “你个贱民懂什么?”拽着余慕娴朝后山走,男子道,“爷我原是想放你走的,但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这贱骨头似乎想救人?”
  “哎!爷,这可不是小的说的,小的只是忧心官爷因此事吃官司。”余慕娴跟着男子快走,“不知爷是哪营的官爷?”
  “你小子少打听!”低斥余慕娴半句,男子道,“你且安分着……待会见过窦爷,官爷我就放你走!”
  “多谢官爷!”谄笑着将男子谢过,余慕娴低眉打量着足下的小道。
  许是前些日子刚下过雨,黏糊的坡地踩着略打滑。
  “窦爷却是住在这坡上?”抬袖抹抹脸上的汗,余慕娴庆幸白日下车辇时就舍了斗笠,不然,上这后坡便是没这般轻巧。
  “可不。不光窦爷,三爷也住这坡上……寺里贼人多,睡不安分……”男子挥剑给余慕娴斩下一截树桩,“拿着吧,这山路不好走……”
  “谢官爷。”接过甚是糙手的树桩,余慕娴插话道,“这永宁寺不是远近闻名的名寺吗?如何被官爷说得这般骇人?”
  “这有何骇人的,你们这些农夫却是胆子小……官爷我不是新都人,不知这永宁寺的规矩……但依着官爷我近些日子的经历,我敢打包票,那永宁寺里的和尚没一个好东西!”男子愤恨地砍了一刀木桩,道,“若是他们那些秃驴有半个守规矩的,三爷也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啊……”余慕娴佯装惊惧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尽杀绝……”
  “是啊。难不成,你小子原是来寺里当和尚的?”被余慕娴的反应逗笑,男子插腰立在原处歇了歇,“永宁寺的和尚做不得……”
  “啊?敢问官爷是何缘故?”余慕娴往前小进半步,“小的在新都可听贵人说过,这永宁寺可是宝地嘞!”
  “宝地是宝地,但那也得有命享福不是”佝腰继续往前走,男子道,“这寺中的和尚虽能从新都领银两,但明眼人都晓得,这寺里的和尚做不得……”
  “官爷的意思是,这寺里的和尚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有意踉跄在男子身后,余慕娴半真半假道,“官爷,你可别吓小的,小的胆子小。”
  “这就吓着了真是窝囊!”跨步将余慕娴拉起来,男子示意余慕娴回头,“刚才不是才瞧过相爷放火么?你且看看,永宁寺已烧成什么样了……”
  “官爷你如何知悉那火是相爷放的?”蹙眉想过楚宏儒不会如此阴狠,余慕娴紧紧手,低眉将视线从不远处的红光里收回。
  “自是在下告与姚将军的。”提灯立在距余慕娴五步的位置,窦驰的黑衣与黑夜凝成了一色。
  “窦爷!”起手丢开树桩,余慕娴道,“寺中的水缸已是填满了……”
  “即是满了……便由窦某人送相爷上路吧!”勾唇望着树杈中的人影,窦驰道,“姚将军,还不动手!”
  “是!”须臾反应出身后人即是那本该葬身火海的余相,姚临桂起手直取余慕娴首级。
  “窦爷这般行事未免太过急躁……”侧身躲过利刃,余慕娴朗声道,“慕娴死在此处,于窦爷您并无好处……”
  “是吗”不屑地拔剑与余慕娴补一刀,窦驰道,“相爷死在此处,便是成全了三爷……”
  “不知慕娴何德何能,竟能成全三爷”借坡上树木躲着窦驰,余慕娴不急不躁,“窦爷可是想清楚了如何与圣上交代”
  “如何交代说余相因长公主远嫁一事,怀恨在心,故而试图纵火与三爷玉石俱焚,可好”窦驰眸露凶光,“三爷在流放之地,常言余相仗义……当年垒石场中,余相即是一好男儿……但三爷也说,他亏欠余相良多……故而一直不忍以相爷为棋……”
  “可窦爷已然按耐不住了……”平视着越来越近的刀锋,余慕娴道,“不知慕娴一命,可换何物”
  闻余慕娴问其死后局势,窦驰双目一凌,正要答,却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换本殿还新都。”
  楚宏儒温声给出了答复。


第95章
  楚宏儒是否一心向佛, 余慕娴不知。
  但单看这他那较旧时更为深邃的眸子,余慕娴心道, 经历了一次流放, 楚宏儒早已不是旧时的楚宏儒。
  ……
  移步与楚宏儒对坐到茅屋内,余慕娴低声道:“看来三爷诸事皆顺……”
  “呵……”嫌恶地扯扯唇,楚宏儒道, “大哥一日不死,我如何能得闲……”
  “既是这般……那三爷更是该忍耐。”余慕娴朝着楚宏儒一拜,便与楚宏德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即楚宏德要她来永宁寺, 不过是要她盯着楚宏儒。
  闻罢楚宏德的意图, 楚宏儒静思了片刻, 即令窦驰封锁的消息, 转而与余慕娴摆酒。
  三五杯温酒下肚,一股怨气上头,楚宏儒便借着山腰的寒风与余慕娴诉了半夜的苦。
  待到天明时, 楚宏儒又将窦驰与余慕娴扯到一处,小酌了半日。
  席间, 楚宏儒将余慕娴在长宁时的旧举一一言与窦驰。
  等到窦驰听懂余慕娴原就与他们上了一条船, 三人便是宾客尽欢。
  喝罢酒,三人情谊便不是前一日的情谊。
  五月,与窦驰摆酒论过几次时事,余慕娴便也知晓了窦驰的深浅。
  出言绝了其围攻新都的打算, 余慕娴与窦驰道:“窦兄, 慕娴有一良策可消三爷心头之苦……但此策却是要折损些弟兄……”
  “哦?”挑眉望着余慕娴, 窦驰道,“不知相爷想说什么?”
  “嗯……”陡然将声音压低,余慕娴道,“窦兄只需告诉慕娴,朝中哪些人是三爷的亲信……再将永宁寺被烧一事传出……便是了……”
  ……
  乾平八年,六月。
  永宁寺被烧一事传入朝野。
  待余慕娴奉命去新都回话,已到了七月。
  “余爱卿可知永宁寺的火势因何而起?”例行公事地开头,楚宏德面带不耐。
  余慕娴跪地答楚宏德话:“回圣上,永宁寺的火确实是因臣而起……”
  “哦……”楚宏德盯着跪在阶下的余慕娴,面上皆是不可思议,“余相,你可知那永宁寺自建成之日算起,至今已有百年……”
  见楚宏德数起了永宁寺的建制,余慕娴低头道:“回圣上,臣不知……若是臣知晓那寺竟是古物……臣自是不敢在寺中烹食……”
  “余相竟是在寺中烹食?”窦远扫了身旁的重臣一眼,躬身与楚宏德道,“圣上,此事依臣看,定有蹊跷!余相早年便为官,不通庖厨本是人之常情……”
  “窦相是说,有人想陷害余相?”钟羽适时地接茬,“余相离新都已久,按说这朝中并无仇家呀!”
  窦远摆摆手,作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是啊!余相久不在京,这朝中该无人想害余相……既是朝中无人,那……”
  意有所指地望了望站在众臣中间的杜再思,窦远拱手道:“圣上,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余相月前纵火烧寺是无意之举……至于那被烧的寺庙……臣愿率窦府子弟,节衣缩食,助永宁寺众为神佛重塑金身!”
  “可永宁寺里早就没和尚了!”冷哼着打断窦远,冯远山道,“圣上,臣有事启奏!”
  “冯爱卿请言!”楚宏德翻手合上掌中的折子,“寡人正等着爱卿开言呢!”
  “是。”冯远山朝着楚宏德一拜,朗声道,“臣以为,此事非是**,而是天灾!余相居新都时,风调雨顺,国泰明安……自窦相入朝,即是天灾不断……想想圣人古语,臣以为,永宁寺夜火便是上天与圣上的预言……”
  “冯大人过誉了!”出言打断冯远山,余慕娴朝着楚宏德叩了个头,“启禀圣上,永宁夜火,纯是臣一人之过……”
  “余相!莫要被眼前这伪君子骗了!”似乎打算与窦远闹个鱼死网破,冯远山阔步朝前半步,顺带着从袖中取出一折,“圣上!这是七郡联名弹劾窦相的折子!自他施行新税以来,诸郡皆不太平……虽圣上有钟羽,窦顺两位能将,但频繁用兵定是大过……早年,圣上为通商一事,与羊舌国主苦战半载,虽不至于伤及国本,却也激起了民怨……今春,连续三月加税……臣以为,长期以往,定会动摇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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