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光辉璀璨的少女英雄……不是吗?
纯白温柔而又真挚的漂亮姑娘,被后世的所有法国人视为民族英雄的少女,将奄奄一息的法国从这场长达百年的战争里挽回。
自举旗而起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整个法兰西的温柔与憧憬。
有侵略者没有关系,国家名存实亡也不会有事。永远都会有人为法兰西而来。
正如那个二战时被称为‘现代贞德’的戴高乐。
贞德这个名字,象征着法兰西至高无上的荣光。
十六岁扬名,两年的极致辉煌,十九岁的死亡。
这是属于圣女贞德的一生,为法兰西献上全部的一生。
“我不允许有人忘记贞德。”少年咀嚼着夜露,声音低沉。
他鼻腔间全是夜晚寒冷的风,冷得他牙齿都有些打颤。
在这样的状态下,少年死咬着牙,声音半点不抖的挤出这句话:
“我要让法兰西,以贞德之名为荣!”
死后,成为信仰的少女,她的圣名自那一刻起传唱了足足五百多年。
因为她值得。
勇敢的人,永远不应该被辜负。
性格温和的少女,引领英灵从座上走下人间。
为对抗魔神王献上自己的力量。
怎么能够不尊敬呢?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
贞德不应该被遗忘。
她是法兰西的……荣光啊。
少年跨坐上那匹雪白的战马,高举起鸢尾旗帜。
他的衣物上带着些尘土,瞧起来风尘仆仆的,连战马威风凛凛的鬓毛上也沾染了霜尘。
“法兰西的勇士们!愿意守卫这片土地的,就与我一同向前!”
夜霜朝露,行走过的风与尘。
他率领七千军队,驰往奥尔良。
一路来,困难繁多。
水源首先是个大问题。
河流并非随时随地出现在面前,如果能够途经村庄会好上许多……如果没有,那就要祈祷山林或者原野上会有溪流淌过。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就咀嚼多汁的草叶。
行军的路途,就是这么过来的。
森森的绿意,暖融融的阳光。
法兰西的土地,如此美丽。
如果──没有骨头组成的怪物就好了。
而这,也正是哨音所警示的原因所在。
毕竟行军的过程种,总有一部分探测前路的士兵先行一步。
洞察地形,警惕可疑的迹象,譬如敌军的痕迹。
这是最危险的位置。
很可能今早向你报告的人,在夜里就会死亡。
泥土里渗透着大滩赭石色的,半干涸的血迹。
少年叹了口气,横挥旗帜,将旗杆指向白骨之龙。
那旗帜的顶端,枪刃划过寒冷的光。
容颜隽秀的少年,眸光清冽。
他腰间带剑,身着银甲。
身下,是洁白无瑕的战马在飞驰。
手持白底金描的旗帜,细细的紫罗兰勾勒着其上的鸢尾花。
而旗帜的顶端,是锋利无匹的枪尖。
少年像挥舞长枪一般,甩出了利落的枪花,下一刻,旗杆微微离手。
当旗帜带着重量下坠时,他反手握住杆子,随着后仰的惯性,向身后掷去。
凡马与地狱之龙错身的那一刻,金属的寒光洞穿了骨龙的额心,洁白的龙骨坠了一地。
别误会,这远远还没有结束。
地上散落的白骨一齐颤动了起来,有重组的迹象。
少年身后的军队驱着马从他身边掠过,士兵向着白骨扬起兵戈,直至每一节白骨都被蹂躏碾压,被战马的铁蹄踏碎。
幽冷的光散进空气,再无骨龙残留的痕迹。
一切的配合都十分流畅,显然,这类事件并非突发,而是频繁到令他们积累出完美的默契。
战斗结束,鸢尾旗帜重新飘扬,随风猎猎。
那旗帜是精神的信标,是对不败的想往,是对于自由的追求。
“无惧前路,无惧退路!”他身后的七千军队,喊声震天。
即使面对的将会是英格兰人与来自地狱的恶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帝,从来不曾放弃过他们。
“做得好。”现在,神的使者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们。
“清点人数,给受伤的人进行包扎。无法战斗的人……”
迎着希冀与信任,少年眼眸微垂,继续道:“就地掩埋。”
他始终不愿诉说‘死亡’。
士兵们无言的点头,用手中的兵器凿开土地,气氛沉重。
一场没有悼词的悼念,与无声的怀念。
“你们是我的荣光。”圣徒为无碑的勇士低垂头颅,献上敬意。
士兵们总是有着保卫国家的信念。
没有人会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失去一切,而自己明明手持兵刃,却完全无能为力。
现在的他们,从少年身上,追寻到了理想中的壮志踌躇。
“打起精神来!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可抵达奥尔良。”他鼓舞着因伤亡而低落的军队。
那双与天同色的眼睛,其内有一往无前的坚定气势。
观星者的预言,上帝的启示。
被神化的少年,得到了军队的信任
他们相信这个人,一定可以引领他们赢得胜利。
大军开拔前,那一声振奋人心的嘶吼足以撕裂天际──“天佑法兰西!”
这是被预言钦定的救世之人,能够让观星者确切说出‘天命在你’的少年。
如此一来,怎么能不让人去相信?
他就像是这个黑暗又混乱的时代里,一束明亮的光。
你可以说他有勇无谋,自寻死路……却唯独不能否认,他是个值得尊敬与托付的人。
蒙了一层神性色彩的少年。
现在的士兵及贵族统领们……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下意识的忽略了一点。
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只有在失去他的时候,才能被察觉吧。
吉尔·德·雷看向被人群拥簇的少年。
那些向来自视甚高的贵族们,放下了一直以来端着的架子,与他笑闹,相互鼓舞,为重新踏上征途而整装。
他甚至看到了这一任的‘巴黎伯爵’,也就是波旁王朝的后裔,亲昵的为少年擦去肩甲上的血污。
可笑,波旁算什么?
不过空有爵位和财富,连领土都失去的领主,也妄想……
吉尔元帅隐隐皱起眉心,看向那方热闹的气氛,目露阴郁。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后,元帅强压下了心里的烦躁。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消瘦的英灵,最后也只能是在少年打马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提醒道:
“──小心查理。”
呼呼的风与马的嘶鸣冲散了对方的声音。
立夏回头看去的时候,对方已经骑着马背身离开。
元帅刚刚说了什么?
小心……?是要小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立夏甩了甩头,没有细想。
见状,岩窟王在少年的影子中叹了口气。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立夏,吉尔·德·雷的后半句是什么。
毕竟……
有些事情,只有毫不知情,才能事半功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小天使问会不会有圣子贞德,或者咕哒♂女装。
不会的orz关于男性的圣女这一点在法兰西特异点最后会有揭晓,而且咕哒也不会被烧死qwq我这么爱咕哒怎么可能这么对他,扬子是亲妈!!
9102年了,fate还在鲨我。
诸君看魔兽战线的最新一集了吗qaq我的牛若丸,我的斯巴达,我真的,牛若丸说那句千年后(具体就不剧透了)的时候我瞬间喷泪了
第65章 晚安
1429年4月28日
对不起。
—
行军的途中不许饮酒,而不饮酒并不意味士兵们无法安心入眠。
除却酒精,精神与肉体经过高强度的战斗从紧绷到放松的这一瞬间,也容易令人产生困意。
经历前半夜的战斗后,营地很快的陷入一边寂静。
即使是身为主帅的少年,也很快的揣着脑海中的纷杂念头入眠。
他沉沉睡去,呼吸间,似是能轻嗅到花的馨香。
夜里的花。
缱绻又浪漫。
半梦魇将睡梦的祝福添至少年眉心,保护他不被噩梦侵扰。
立夏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一场阿谀的迷梦里,与一些人相遇。所有人都在笑着,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一定是个很不错的梦吧?
但是……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笑着笑着,就哭了。
滚烫的眼泪,心里的酸楚。
少年压抑着呼吸。
直至他听到梦外的声音。
‘——贞德?’隐隐有声音在呼唤,愈渐清晰:“贞德,醒一醒。”
贞德?
啊……对了。
现在的他,是贞德。
由于听到了对自己的呼唤,于是,立夏便从那场模糊不清的迷梦中醒来。
睁眼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眼眶处的湿润。
伸手涂抹自己的脸颊,摸到了一手濡湿的痕迹。
‘你还好吗?目前情况怎么样?’或许是因为夜间的缘故,太宰为了尊重少年的隐私,并没有将通讯影像打开,而是只向立夏那边传递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