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ques觉得自己的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硌着他的后背,疼的厉害,而且,不知道他们是打晕他的还是注射或是吸入麻醉,导致Jacques大脑还能勉强的思考,但是肌肉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
这样,头痛就更加难熬了。
Jacques僵硬着不敢动弹,也许连身体都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大量的肾上腺素在血液疯狂的攻击着每个细胞,冷汗一层一层的出,Jacques恍惚着,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他的身体像是被烈火烘烤着,每一块皮肤在散发着焦灼的蛋白质的恶臭。
他想起裤子口袋里还有一小瓶的阿司匹林,可是那已经没什么用了,Jacques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需要□□,他需要杜冷丁,需要吗啡。
“算了算了。”他迷迷糊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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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哦,你们也许得过来看看这个。”Garcia拿着CWS提供的名单,说,“这个表格,有些不对,看,这里,看到这一块了,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会不会是格式错误?”JJ问。
Garcia摇了摇头,说:“这个是电子表格的程序模板,不会有这种错误的,我认为,这里还少了一个名字。”
“如果这样,按照前面四个名字来看,应该也是LR为首字母的名字。”Morgan说。
会不会?Reid屏住呼吸,他的脑子瞬间闪过一句话,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Hotch说:“Lauren Reynold!Lauren Reynold已经去世了!那天,17天前,我,我听见Emily对着手机说过这句话!我问他这个人是谁,她糊弄过去了,我,哦,天哪,我甚至没多想!”
Hotch立即掏出手机给Emily打电话,铃声在办公大厅里响起来,但是那边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他顺着铃声走向自己队员的办公桌,拉开抽屉,不意外的看见那部闪着自己名字的手机,还有,Hotch挂掉电话,拿起抽屉里东西放在众人面前。
“Emily的警徽和配枪?”Morgan低沉的声音让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不详的阴影。
“也许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Rossi说。
Garcia问:“那她为什么要走呢?哦,我是说,离开这里,在这里她不是更安全吗?我们像一家人一样,我们会保护她!”
“也许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走的原因。”JJ偏过头,说。
Rossi叹了一口气,他告诉Garcia,“Doyle会杀害他们的家人,Emily没有结婚,在这里没有近亲,我们就是她的家人,她逃跑,是为了保护我们。”
但这个解释并没有安抚道Garcia,她红了眼睛,低着头,沉默着。
Reid忽然问Rossi,“那Jacques呢?他为什么会收到那个卡片?他对这个完全没有记忆……”
Rossi也不能解答这个问题,他说:“在Jacques来BAU之前,我见过他一面,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Reid呆滞着,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看着Rossi,嘴唇抖了抖,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Rossi继续说:“他在前面那个组里受了很严重的伤,甚至……”他指了指大脑,然后说:“他的记忆可能会出现一些混乱。”
“所以他的药里面一直有维生素B12吗?”Reid的食指不断的摩擦着拇指,他强装镇定,说,“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这还是我无意间发现他的主治医师是Clinton,他是国际上颅脑外科方面最杰出的人才。”Rossi摇了摇头,说,“如果查看他所有的详细的记录,是需要Mueller的通行码。你应该和Garcia查过才对。”
“是的。”Garcia愣愣的点了点头,FBI的数据库里只留存了Jacques大概的经历,Reid说这些东西纯属幌子,漏洞百出。
Reid下意识的想要在人群里寻找Jacques,但是怎么也看不见他。
博士有些慌乱,他推开Garcia快步走到分析室,没有人,只有Jacques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会不会,会不会他去倒水了?”Garcia问。
JJ走到Jacques的位置上,青年的包还放在他的椅子上,没有警徽,也没有他的配枪。
Morgan叫住了去茶水间的Reid,指了指他自己的桌子,一个熟悉的杯子放在那里。
“这是Jacques的。”Garcia说。
Reid深吸了一口气,杯子里面的水还似乎还带着青年的温度,他瞧了一眼被拉开的抽屉,里面的药瓶不见了。
“Garcia,你有把药瓶拿走吗?”他问。
Garcia凑过来看,说:“哦,前面Jacques说他头痛,我给他两片,但是后来又放回去了。”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脸严肃的Reid。
Hotch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会不会去什么地方没告诉你?你手机里有他的短信或者没接到的电话吗?”
“没有。”Reid回忆说,“在发布侧写的时候我还往分析室那边看了看,Jacques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我就再也没去想他了……我……明明和他说过不要乱走……”
Morgan 站在这个位置,刚好看见有人推门出去,他说:“Jacques,他会不会到你这边拿药的时候看见Emily走出去……”
JJ 点点头,说:“他觉得奇怪,因为侧写还没结束,所以他跟了上去。”
Hotch立刻对Garcia说:“调监控录像,等等,Emily应该会开车走,Garcia,记得在调一份车库的监控。”
“哦,哦,好的,我马上去!”
Rossi轻轻的捏了捏紧绷着的Reid的肩膀,说:“他会没事的,Reid……”
只是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沉默下来。
Hotch迟疑了一会,他问JJ:“你能不能……我是说,也许中情局的朋友能够给我们一点帮助,JJ。”
JJ点了点头,她看着红着眼角的Reid说:“但是我不能确定……”
“没关系,去吧,Strauss在度假,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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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蓝天,一个安静的小院,一团扑面而来的柔和的风,风中仿佛从来就有的那个女人轻轻的呼唤,她说:“阿冬,阿冬……”
Jacques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他,虽然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就是有那种感觉,这个名字是属于自己的。
他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想要离开这个太过于安静的院落,然而两条腿却没有一点力气。
天空离他越来越近了,浓郁的蔚蓝色简直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Jacques压抑的简直无法呼吸,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猛地一个激灵,他醒了过来。
真实意义上的,醒了过来。
然后,他看见了Emily。
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的Emily。
“Jacques。”Emily还穿着他那件灰色的大衣,可是领口被人扯开了,衣服凌乱,她着急的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问,“Jacques,快醒醒,Jacques!”
Jacques的视线终于聚焦,他的大脑像是负荷太大被迫重启过一样,反应稍有迟钝但还是比较清楚了,他抬头,这里大概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他们没有捆绑自己,而是把他扔在冰冷的石砖地板上。Jacques尝试着站起来,可惜四肢软弱无力,他甚至不能靠着墙壁做起来。腹部和大脑像是遭受过强烈的撞击隐隐作痛,Jacques使劲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得好点一些了,他冲着Emily点了点头。
Emily松了一口气,她问:“Jacques,听着,你也许对这件事情或者Doyle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记忆,这是可能的。”
Jacques疑惑的看着她。
Emily继续说:“你还记得联合特遣队吗?JTF-12分队?”
“没有。”Jacques一开口,冰冷的空气顺着咽喉使劲的冲进湿润的肺脏,Jacques缓缓的呼气,好像这样似乎能够减轻咳嗽对大脑的冲击。
一把黑黝黝的□□顶住了Emily的后脑,Jacques看见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男人亲密的抚着Emily的脸,对她说:“看来人都齐了,宝贝。”
他带着爱尔兰那边浓重的口音,举着□□的那只手的手腕内侧是一个黑色的四叶草图案,Jacques颤抖了一下,他想起那张卡片,想起Morgan给他的那张纸上的资料。
他就是Doyle,也是那个逃脱的爱尔兰共和军头目。
Emily是参与抓捕任务的一员。
这个现在无比明确的事实让Jacques 绷紧了肌肉,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Reid早上打理好的发型早就散乱下来,黑色的发丝垂到眼角,Jacques看着Doyle的手顺着Emily白皙的脖颈一路下滑,一直停在锁骨那个刚印上去的纹身上。
Emily抗拒的偏过头。
Doyle低声笑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枪,举起一旁桌子上的红酒杯,甚至悠闲的在Jacques和Emily之间的空地上度起了步子,他说:“我一直很奇怪,宝贝,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的?”
“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Emily冷静的说。
“不,不是。”Doyle喝光杯子的红酒,弯下腰,使劲的捏着Emily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蜷缩在一角的Jacques,说,“在那之前,你就知道了。宝贝,你知道吗?朝鲜太安静了,安静到足以让我想清楚很早以前看不清楚的事情。”
他嘴角的冷笑逐渐放大,太阳穴一鼓一鼓,脖颈上的青筋向外暴起,Doyle一点点的失去冷静,但他依旧沉稳而冷静的问:“为什么突然去接近Jones?那时候他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管家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