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积羽成扇)
郑平听若未闻。
就在李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侧过头,似笑非笑地对上李进的目光:“你在林中找谁?”
李进一愣,还未张口,又听到一句——
“或者说……你欲穿过此林,是为了找谁?”
没有得到答案,反被丢了两个问题的李进睁大眼,用见鬼的眼神瞪着郑平。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介绍自己的身份了,因为你是鬼。”
郑平:“……”
说着,李进还重重点头,自我认同,“能看透人心的鬼。”
郑平没有卖关子的打算,李进既然已经变相承认,那他也没有隐瞒的理由。
“你说得对,那时我之所以予以关注,是因为为首的那个将领,我曾经见过。”
“‘认识’倒说不上,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闻言,李进亦未在意,闲聊般地问道:“哦?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曹操帐下的陷陈都尉——乐进。”
李进漫不经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惊讶地睁大眼,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曹操的军/队?”
郑平见他态度有异,便知他定是与曹操这方有所瓜葛。
不管是什么瓜葛,总归不可能是“同名都叫x进”这个浮浅的原因。
安静等待了一会儿,果然等到李进的再次询问:“你可知……李典是否在此次曹军的出征队伍中?”
“不知。”他跟曹操又不熟。
不过李进既然提到李典,二人都姓李……
“李典是你何人?”
“一个亲戚。”李进摆手,急着往回走,“一饭一水之恩日后再报,进有急事,先走一步。”
郑平目送李进远去的背影,还没等那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李进突然去而复返。
“还有何事?”
“这个送你。”
听到这句话,郑平停下闪避的动作,手上被硬塞了一物。
低头一看,是一根拔取倒刺的树枝,上面串了一只烤麻雀。
郑平:地铁老平看手机.jpg
“这是何意?”
“虽然你不欲与我结交,但也请你尝尝我的手艺。”像是怕他拒绝,李进飞快地跑远,隔了好几丈冲他摆手,“告辞。”
等到李进离开,郑平看了那串烤麻雀半晌,谨慎地咬了口。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吐出焦肉。
能让李进自言饿死的烤肉,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郑平等人在原地休整了半天,派了一个做过斥候的护卫悄悄返回林道探查。
护卫领命而去,过了一个时辰,负重回返:
“双方军队已退。马匹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他们带走了,还是受惊四散……财物、器具少了大半,车具还在。我按照恩主的吩咐,在剩下的物什中挑了一些,打成包囊背了回来。”
马匹丢失本是预料中的事,可护卫等人面上仍有忧容。
这里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尚且遥远,丢了马匹该如何赶路?
护卫长道:“此处离城池甚远,马匹不宜得,只得让恩主委屈些,由仆等人轮流背驮,等进了城,再换马匹……”
“无需如此。”郑平摆手截断他的话,“谁害我们失了马匹,向他讨回来便是。”
“恩主的意思是……?”
郑平一字一顿补充:“劫马。”
第28章 狂士楚歌
劫马!?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随扈都被唬了一跳。
护卫长虽然早知道郑平这人不能用常理推断,哪怕他这一路上并不咄咄逼人,护卫长也始终未放下对“祢衡”这个名字的敬畏。
事实证明,“祢衡”还是“祢衡”,那个狂妄得无所畏惧的狂士,哪怕他会看在孔融的面子上对他们收起獠牙,也不可能改变不可一世的本性。
正常人谁会想着去和一只军/队抢马,再狂妄的山贼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众护卫试图在郑平脸上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却惊恐地发现——郑平虽然带着笑,但眼中的光芒无比强盛,显然是认真的。
护卫长心里有些发梗,他想让郑平打消这个不自量力的念头,又怕戳到他强盛的自尊心,导致他像在许都时那样,因为犯病而愈加狂悖——只得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对郑平劝道:
“恩主请三思。失马一事已不可转圜,当前之要,是出这片密林,送恩主回乡……”
部曲多为依附世家的私兵,家中之人皆系于主。
郑平从未有为难这些人的打算。可他虽不像祢衡那样,不管不顾地倾倒心中所有,陷自己于危险境地于不顾,但也是个随心所欲之人。
若此行确实危险,去了等于送死,郑平不可能提出这个要求,害人害己。
他随心所欲的前提,是有自信全身而退。
护卫们以为他是出于冲动与狂妄而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不然。
“正面突破,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他的视线一个个地从所有随扈的脸上扫过,
“可若是——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呢?”
……
山间一处营寨,穿着黄色内衬两档铠的士兵围着营寨附近巡逻。
不远处传来清越的鸟鸣,欢快活泼,充满生机,让几人警惕了一天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其中一人查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只有他们这一支五人小队在此,忍不住抻了抻腰,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中一人道:“今日刚打了胜仗,你却在此叹气,岂不触霉头?”
“打胜仗固然美妙,但那功劳属于将军,与我等何干。”
又一人道:“至少保全了性命,何必不知足。”
抻腰的那人道:“侯将军嗜酒,高兴了定要饮上一盅。此次胜战后,他在主营中,闭而不出,八成是躲起来饮酒了。”
一人笑骂:“还不住嘴,在这非议将军,嫌自己命长?”
“嗐,我这不是与你们相熟,知道你们不会去打报告嘛。”那人咂巴砸巴嘴,眼中透出几分钦羡,“我也想喝酒。自出征以来,已经半个月未饮酒了,难道你们不想喝?”
最开始与他搭话的那人道:“行军禁酒,你莫非想掉脑袋不成?将军统率全军,谁敢闯他的营帐?就算你怀疑他偷偷喝酒,也摸不着证据。非亲眼所见,哪个活得命长的敢去揭举?”
几人随口闲聊,没发现三丈外的草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
天色将暗,吕布帐下侯成所率的军队开始起炉烧饭。
这支小队饥肠辘辘,无心巡逻,正准备随便走一圈,回去换班之际,林中突然传来清晰的撞击声。
五人警觉地回头,眼尖地看见茂密的树林中,好似有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
“何人!”
几人举着佩刀,却不敢入林中查探。
伍长吩咐其中一人:“你速速回去报信。”
与其余三人守在原地,戒备地盯着刚才闪过人影的方向。
回去报信的那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跑出了半里。
营寨呈几颗小米粒的模样映入眼中,只要再跑半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
可他突然疾收住脚步,往回跑了几尺,拨开草丛。
一辆马车倒在草坪内,轮毂侧翻。
马匹与坐车人不见踪迹,只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散落其间。
士兵犹豫片刻,想起刚才隐约见到的亮光,咬咬牙,跑到车架旁边翻找。
一通寻找后,果不其然,在车架下方发现一只白银做的酒杯。士兵还来不及高兴,突然脑后一痛,立刻晕了过去。
半柱香后,一支十人卫队发现一个穿着己方兵服,满脸污泥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狼狈地倒在他们前方:“快!快!那边——有埋伏——”
什长眼神凌厉:“怎么回事!”
“后山,松子树,有敌人……”
“人数多少?”
“步兵,二十……”
话未说完,那人头一歪,立刻陷入昏迷。
什长来不及细究其中的真假,立即点了自己这边的一人回去报信,并叫来另外两只十人队,让他们跟自己去后山松子树林一探究竟。
“只我们几人,会不会太过冒险?”
“敌方不过二十人,足以应付。”
“万一还有更多人埋伏在暗处……”
什长沉默,道:“那现在此处守着,若有异动……再做打算。”
几人警惕地盯着那个方向,侧耳聆听,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越是安静得反常,几人便越觉得惶恐。就在他们精神绷至最紧时,突然,松子林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啊——”
惨叫声只持续了半秒,随即戛然而止,好似被什么人硬生生地掐断。
什长等人大惊,立即转身回营,一边跑一边大喊:“敌袭!有敌袭!”
等他们跑走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报信士兵立即爬了起来,悄悄地离开现场。
另一边,靠近松子林的地带,一个士兵拔出脚上的捕兽夹,愤愤大骂:
“杀千刀的,谁在干柴里面放这玩意儿。”
他旁边的士兵掏了掏发麻的耳朵,不悦地瞪他:“嚎得跟杀猪似的,等下万一有别的小队过来查探,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