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的刀剑模型被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架子的中间三层,最大的大太刀也只有手掌长,看起来十分袖珍。
琉星的收藏被人参观,难免有点紧张:“这些是、是在现世定做的,还没有拿到全刀帐。”
“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好小好精致……啊!有小伽罗诶!还有小光!”
烛台切的刀剑模型被放在最中间的那一格,左右两边放着歌仙兼定和三日月宗近,看得出来主人很珍惜他们,刀刃被擦得锃锃发亮。
而琉星的注意力却不在袖珍模型上。他听到小光两个字,忽然不可抑制地胸口发起了酸。
小光这个称呼……好亲昵哦……
他们的关系,一定特别好……比我和烛台切的关系更好……
可是……明明……是我先到本丸的呀……我……我才是更喜欢烛台切的人呀……
琉星想着想着,又开始吸鼻子,小勺子在餐盘里戳来戳去,半天没挖起一勺,最后,他眼泪汪汪地说:“我、我平时都叫烛台切……叫他……叫他……叫他爸爸的!”
太鼓钟贞宗:“…………啊???”
“我、我我一直叫烛台切爸爸!是真、真的!”琉星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仔细思考,凭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竞争心理,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我、我是烛台切最最喜欢的人了!”
太鼓钟贞宗不觉得有人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但据他所知,烛台切光忠是振严谨守礼的刀,不太可能会让主公称呼他为……爸爸?
而且,就正常逻辑来说,会有人把一振刀当做爸爸吗?太鼓钟贞宗满脸问号地想:不过……琉星才七岁……也许是……搞错了?
太鼓钟贞宗试图确认真相:“是吗?你们平时……以、以父子相称?”
琉星一撒谎就心虚的厉害,不敢直视太鼓钟贞宗,眼神飘忽,小脸憋得通红:“对、对的呀!”
太鼓钟贞宗还是不太相信,再次确认。
“您……叫小光为——爸爸?”
“是、是的呀!”
“……那他是怎么称呼您的?”
“烛台……爸爸他、他叫我、叫我……叫我宝宝呀!”琉星心虚的嗓子都在发抖,却还强撑着想获得‘烛台切最爱’的头衔,“我是、我是爸爸最爱最爱的宝宝了!”他想了想还要强调一句,“最爱最爱的!”
太鼓钟贞宗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难道您……真的是小光的孩子吗?否则他怎么会……”太鼓钟贞宗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神明和人类诞下孩子这事儿也是古来有之,并不稀奇。
何况琉星身上灵力如此强大,如果父亲其实是个神明的话,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太鼓钟贞宗越想越确定,对自己的老朋友,一直以来当做兄长看待的烛台切光忠的人格和品德,有了新的认知。
他震惊地咂舌:“小光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但这句话听到琉星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他以为太鼓钟贞宗不相信他的话。
本就心虚的琉星更加慌张,为了加强他话里的真实性,他赶紧跑到博古架旁边:“这是、这是烛台……爸爸给我买的!”
他把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玩偶猫抱起来:“烛台、爸爸他最喜欢最喜欢我,会给我买好多玩具!还有这个!”他拿起自己的奥特曼小人,“烛台切陪我去了电视台看奥特曼先生呢!还、还带我去找奥特曼先生要了签名呢!”他嘀嘀咕咕,颠三倒四地说着,又拿起一张放在相框里保存的蜡笔画,“这是烛台切和我一起画的,烛台切画琉星,琉星画烛台切,牵着手,就不怕走丢了呀!”
“还有、还有——”琉星努力地向太鼓钟贞宗证明烛台切对他的爱,“烛台切给我买的保暖桌垫,烛台切可担心我冬天被冻到手啦!还给我买了好漂亮的手套,有狐助和小猫咪,我好喜欢的呀!”
烛台切还给琉星买了很多东西,但琉星一时间也回忆不起来了,绞尽脑汁地想,“而且、而且烛台切很关心我的呀!每天喊我起床,送我上学……嗯……嗯……对……对啦!还会给我洗澡,讲睡前故事……他总是不放心我……半夜会来看我睡得好不好,给我掖被子,帮我调空调温度……我、我的文具盒里,总是有削好的铅笔,每天都会有干净的手帕,还、还还有好吃的便当,和甜甜的蜂蜜水……烛台切他……他……”
琉星委屈地抱紧黑猫玩偶:“他最喜欢我了呀……”
“烛台切他……他才不会最喜欢你呢……”琉星抽抽噎噎地开始掉眼泪,从小声抽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你……”琉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能不能……别和我抢烛台切呀?”
作者有话要说:
琉星小朋友A了出去!使出‘他是我爸爸’攻击!
‘他是我爸爸’对太鼓钟贞宗效果拔群,太鼓钟贞宗产生了动摇,防御力下降!
琉星使出了‘炫耀’!
‘炫耀’对太鼓钟贞宗无效!遭到了抵抗!
琉星使出了‘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对太鼓钟贞宗效果拔群,太鼓钟贞宗手足无措,攻击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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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烛台切光忠’受到‘他是我爸爸’副作用影响。
烛台切光忠风评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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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写到最后的这段,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各种言情文里的小白花。
都会哭着对着女主喊:不要和我抢x哥哥!
女主:???
太鼓钟贞宗:???
第217章 修罗场7
烛台切一上楼,
迎接他的就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琉星——他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怎么了?”烛台切难得紧张地将琉星揽到怀里,顾不上其他,先捋起孩子的袖子和裤腿, 查看有没有伤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疼?”
琉星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低下头不愿意说话, 眼泪直直往地上砸,晕湿了一小片榻榻米。
“琉星?”
小朋友吸吸鼻子。
“为什么哭?”
小朋友抬起通红的小脸蛋, 噙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烛台切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从琉星的小口袋里拿出手绢给琉星擦眼泪, 好声好气地哄孩子, 语气是太鼓钟贞宗从未见过的心疼与痛惜:“别难过,
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吗?还是和朋友闹了矛盾?把事情说给我听,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琉星抽泣着,还是没回答。
琉星一直很好哄。哄他甚至不需要零食和玩具——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个亲吻,说一句宝贝别哭——小朋友就会像是雨过天晴般乖乖地停止哭泣,等趴在付丧神怀里撒完娇,
一整天都要和付丧神形影不离。
歌仙觉得这点不好, 太黏人,不够独立。可烛台切却说琉星才七岁,还不到需要独立的年龄。
但事实上, 七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和琉星差不多大的孩子们, 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和小伙伴在一起,打弹珠,踢足球,
去朋友家里玩游戏,哪怕去街机厅外面扒着玻璃窗看看画面呢——总之, 绝没有哪个孩子会一放学就满脑子想着赶快回家看看爸爸妈妈的。
只有琉星。
他对于付丧神的依赖,与孩子对父母的依赖有八分相似,却又复杂深刻。
最初的琉星,无论是感情,人格,还是自我,都有一部分缺失,像是没上发条的小人偶,哪怕笑起来都是僵硬的。值得庆幸的是,付丧神的全心付出,悉心陪伴,让琉星以超乎他们预料的速度逐渐成长起来。
在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琉星矛盾地长成了一个偶尔单纯幼稚,却又十分早熟的孩子。
这样也很好,单纯的孩子可爱,早熟的孩子乖巧——事实上无论琉星变成什么模样,付丧神们都只会说好。
但唯有一点。
琉星的‘自我’还不够完整。
它非常薄弱,透明的一层薄膜,像还未发育完全的卵,一戳就破。
以至于琉星必须一遍一遍地从付丧神的行为,话语,甚至眼眸中的倒影里,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这种心态,可以简陋地,并不太贴切地称它为‘依赖’。
其中,烛台切是他最为依赖的对象。
也许是因为灵力供给关系,琉星总能轻易地从付丧神那里获得想要的讯息——每当烛台切凝视他,拥抱他,亲吻他的时候,他都感受到烛台切对他的爱意。
这份爱深刻而耀眼。有时像光,温暖而轻柔的抚慰着琉星的恐惧,却不会将琉星灼伤;有时像水,宁静舒缓的涓涓细流,总能刚好缓解琉星的焦虑与恐慌;有时它什么也不像,它只是环绕在琉星的身边,衣襟上,便当里,书包中,每个角落,每时每刻。
这份爱非常珍贵,但是。琉星想。这份爱是有限的呀。
就像我最喜欢烛台切一样,每个人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都只能放下一个人。
烛台切最喜欢太鼓钟贞宗,就不能最喜欢琉星了呀。
如果我的位置,我拥有的这些爱,全部都会被太鼓钟贞宗抢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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