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察觉到鬼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变化,他立刻对刀剑们说:“大家再退开一点,他身上不对劲!”
“事到如今,看来我不认真点跟你玩是不行了……”玉壶哼笑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变成了完全体的他,下半身像蛇,上半身比一开始出现时也要强壮得多,细小的手臂被粗壮的胳膊所取代,头发好像也比刚开始时要多了。
“好丑。”和泉守兼定连声啧啧,“主人,你还是多看看英俊又强大的我洗洗眼吧,难怪鬼杀队里的人脾气都有点奇怪,看来他们都是因为经常要看着这些长得对不起观众的家伙,被逼无奈的啊!”玉壶很生气:“你说什么?!”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是吧国广?”
“是,兼先生!”堀川国广用力地点点头,本丸兼厨可不是盖的,他早养成了随时随地都能为和泉守点赞的习惯。而且点完赞,堀川还不忘记推销自己,“主人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多看看我呀,我觉得自己也长得比较对得起观众。”
这个时候就连六道骸都不甘寂寞了:【你看他们的效果不如看我更好,我在黑曜中学的时候,每年的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都是最多的,kufufu……】
纲吉:“……骸,你还会去上学啊?”
他以为这人只是喜欢黑曜中学的校服而已,没想到他们也会去上课,纲吉想象了下六道骸去乖乖上学的画面,挥出的拳风差点就要打歪了。
【你这个反应,会让我觉得你好像在看不起我啊。】
“没有,我只是……”纲吉只是想到了一个他从来不敢去想象的画面,这就跟让他想象XANXUS也会去交超速罚单一样令人感到惊悚,他一直以为这些人从来不会过日常生活的。
纲吉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向对方坦白道:“我只是觉得很意外而已。”
骸似乎哼了哼:【这种时候,你应该感到意外的难道不是情人节的巧克力吗?】
“诶?不会啊。”纲吉很老实地回答,“我觉得以你的长相,哪怕你的性格再恶劣,收到的巧克力也肯定会比我的多。”
【泽田纲吉,你在夸我的长相的同时,能不提一句性格恶劣吗?】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无奈,甚至还有点恼火。
被人说丑的玉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立刻向纲吉使出自己完全体时的血鬼术,建立在光滑的鳞片上进行的高速移动——阵杀鱼鳞,能够让人无法以肉眼捕捉他的移动轨迹,无法判断他的准确位置。
总而言之,这只鬼的血鬼术都跟鱼有关。
但很不幸运的是,前段时间发现自己掌握了“河川之子”能力的清光,侦查能力在打刀当中也是一流的。
“让你看看我新学会的捕鱼技能吧!”清光嘴角带笑,他在玉壶以高速移动将众人包围的同时,目光就立刻跟上了对方的移动速度。
当玉壶使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神之手”——以这双手去触碰,碰到的任何东西都会变得柔软,他意图先将作为战斗力核心的纲吉解决掉,却没有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刺啦”声响起,本该坚石更得堪比金刚石的皮肤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痕,打断了玉壶的攻势。
纲吉立刻转身,一拳砸在玉壶的身上,将他整个轰出了圈外,抛向了树丛中。
鱼即便在水草中也能游动,但不管怎么说,行动总会受到限制,比起在空地上行动,在树林中对玉壶的限制更大。
而在场的刀剑不是打刀就是胁差,灵活性同样不低,树林战对他们而言有好处!
纲吉并不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中,玉壶是可以在自己布置下来的壶中实现瞬移的。然而在他参与的时空里,玉壶没有机会进入村子,而且因为性格高傲,看不起锻刀人与鬼杀队,所以刚来到村口,见到这些人类时,也没想起来要给自己制造一条退路。
没有退路,意味着他无法逃离战斗。
即便招式用尽,玉壶已经萌生了退意,他也没有办法躲过这些人的眼睛离开这里。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玉壶节节败退,根本无法在树林中使用高速移动,而且别说包围纲吉几人了,他自己就在退后的过程中被纲吉和刀剑们包围起来。
即便他想从空中逃离,纲吉却也是会飞的。
玉壶咬着牙念叨:“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是被选中的高等生物,我是上弦的鬼!我不可能死在这里的!”
然而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阵扬沙蒙在了他的脸上,随即他的尾巴被虎彻一刀钉在了地面上,双手则被和泉守、堀川和清光、安定的组合牢牢制住——鬼的双手确实很难斩断,但他们并不需要砍断它们,只需要控制住它们就行了。
因为要杀死鬼,只需要斩首。
纲吉平静地看向正不断挣扎的鬼,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金红色的眼睛里多了一分坚定。
“你的罪孽,就到地狱里去忏悔吧。”纲吉轻声说完,将力量集中,挥出一击又快又锋利的拳风。
拳风仿佛一个半月,呼啸着切断了鬼的脖颈,当抛沙的影响消失后,鬼头应声落地,还不等玉壶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奥守一枪击碎了鬼的天灵盖。
“呼~还是枪好用啊,可惜我在正式出阵时又没得配铳兵。”陆奥守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爱枪,然后插回腰间。
与此同时,玉壶的脸上还呈现出惊讶的神色,尽管脑袋碎了大半,可鬼还没完全死去:“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柱,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杀掉我……”
纲吉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鬼已经被风化而不存在了的眼睛:“我的目标是鬼舞辻无惨,如果连一个在上弦中排倒数的鬼都无法打败,那还怎么去抓你们的BOSS?”
玉壶:“……”这小鬼口气真大,嗨呀,好气人!
可惜他的嘴巴也已经变成了尘埃,怼不回去了。
纲吉这回没触摸到鬼,所以无法像炭治郎那样感知这个鬼在生前的经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不管在成为鬼之前,玉壶遇到了多少失意的事,这都不是他轻贱人命、自甘堕落的理由。
“主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清光伸出手,让纲吉握紧自己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纲吉的体力消耗得有点多,虽然在对付玉壶时,有大家的配合,为他节省了不少火炎,可之前为了保护村民所消耗的火炎比较大,在战胜玉壶之后,纲吉提起来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所以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让他有点站不稳。
玉壶看不出来,可刀剑们是早就看出来的,尤其是一直留意着纲吉情况的清光。
“你还好吧,主人?”安定也过来搀扶了他一下。
纲吉摆摆手:“我还可以走路,没关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跟村民们汇合,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村民们的确一直在等着纲吉几人,期间还有人想进村子看看情况,却被村长制止了:“难道你们想让那些战士们分心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并等他们回来而已。”
大家有的低头反思,有的频频着急地看向远方,然后有个视力比较好的大声喊道:“村长,他们回来了!”
纲吉几人顺利地跟大家汇合了。
“炭治郎他们还没回来吗?”纲吉有点担心,村子里隐隐传来战斗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地方发生冲撞,也不知道这次来的鬼是不是不止两个。
“不过我想隐的人应该很快也会赶到,还有其他的鬼杀队成员也是。”村长对纲吉说,“在村子受到袭击之前,恋柱已经做下安排了,接下来你认为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等待,还是先离开?”
“诶?你问我吗?”纲吉有些意外。
“是啊,在恋柱出战之前,她说过,一切都听你们的指挥。”村长说。
纲吉咬着下唇想了想,如果让村民们现在离开的话,对于战五渣的村民们来说太危险,他不能保证除了玉壶和珠子里的老头之外,鬼舞辻无惨还会不会派其他的人来。
既然甘露寺蜜璃把保护村民的任务交给他们,纲吉就该相信这些鬼杀队的朋友,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剩下的敌人。
而且,他还可以通过安娜的玻璃珠来观察战况,如果战况有变,他再赶回去应该也来得及的。
纲吉认真分析了一下,抬头看向村长:“那我们现在就撤离,我和这些朋友们会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好!都听你的!”村长和其他人立刻又背上行李,沿着安全撤离的路线,披星戴月地离开了这个他们生活已久的村庄。
走了有大半个小时,来接应村民们的隐终于赶到了,与此同时还有被恋柱通知而来的人,甚至还有一名柱!
这个人面无表情,不爱说话,行事作风很果断,一看就是……炭治郎的师兄,水柱富冈义勇!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算是纲吉的师兄了。
“那个……”纲吉试图跟对方说话,却在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后裹足不前。
富冈义勇只是看着他:“?”
“算了,没什么。”纲吉叹了口气,摊开掌心,将看了一路的“实况转播”拿给对方看,“炭治郎他们好像陷入了苦战,需要我们过去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