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骸挑了挑眉,纲吉不说,他也不挑破,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骸简直比蛔虫还要蛔虫。
纲吉只好耷拉着脑袋,抿抿唇道:“我看到他了……我看到那头金发了,他是……阿卜杜勒。”
骸很满意地点点头:“你没有骗我。”
没错,骸早就发现纲吉看到了凶手,他不确定纲吉是否看到了正脸,但毫无疑问,纲吉认出了对方。
纲吉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熟悉的人更是一只手都不用,而纲吉能表现得这么犹豫,那就肯定是帮过他忙的人。
除了阿卜杜勒,骸不做他想。
可他就是要等纲吉自己说,醋坛子吃起醋来,把纲吉的犹豫不定堪称包庇偏袒,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纲吉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他没看出骸脸上闪过的那抹小得意,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纲吉还是本能安抚了他一下:“我不是想要隐瞒这件事,而是想知道他的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死者。
骸面对潜在情敌从来是不遗余力地打压,也不吝最恶劣的揣测:“没准他就是个变态呢?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内心险恶,搞不好他第一次主动跟你搭话,就是别有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最近抽奖调整了,一个月只能抽一次,心塞
第248章 248
纲吉其实在最初也怀疑过阿卜杜勒的意图,不过阿卜杜勒太会伪装了,他并没有对纲吉表现得太热络,就跟扶贫做慈善一样,甚至带着点施舍的意味,好像真的是在为纲吉糟糕的分数而考虑。
所以纲吉只有一点怀疑,后来又有莱西的对比,那点怀疑也差不多没了。
现在想想,阿卜杜勒的出现确实有点突兀,纲吉紧张了下:“难、难道他发现了我的异常?”
那会儿连纲吉都还懵着,阿卜杜勒和他也不熟,他是怎么发现的?
人一旦开始阴谋论,就很容易自己吓到自己。纲吉想到阿卜杜勒平时那老好人的模样,和他在列车上浑身血腥面容冷酷的形象,那鲜明的对比令人血液凝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骸见纲吉神色惊慌,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我觉得不是。”他分析道,“那家伙如果早就看出了你的不同,他是不可能邀请你一起做任务的。”
纲吉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
“你想,他自己也是个有秘密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所以他才会找一个直肠子莱西当他的搭档。莱西实力不高,嘴巴又坏,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心眼少,阿卜杜勒跟他搭档,就是死武专无数组合当中最普通的一对。”骸说,“越是普通低调,越容易达到潜伏的目的。”
所以,如果他早就知道纲吉的身份和魔道师有关,那阿卜杜勒还不躲得远远的,以免被他看出来?
而如果他跟纲吉是早就认识的,私底下阿卜杜勒也会来接触他,或者在谈话中插入一些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暗号。所以骸可以排除两人早就认识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死武专目前至少有两拨人潜伏,目标还不完全相同?”纲吉顺着骸的话思考道。
“对。”骸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阿卜杜勒为什么就找上我了呢?”纲吉疑惑得眉毛都快打结了。
骸笑了笑,道:“之前他说是让你来蹭学分,话里话外都是为你考虑,可如果是换一个角度思考呢?如果是因为那个任务需要你到场呢?”
纲吉愣了几秒,豁然开朗:“你是说‘水鬼传说’的任务是他故意接的?!”
骸目光如炬,眼底精光闪动:“再往前推测一步,他很有可能是魔女的人。”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窗外的天空黑蒙蒙一片,就是认真看也看不到月亮所在的角落,天上也几乎看不见星辰,仿佛被一片黑纱覆盖了似的。
明明该是困倦的时间点,这会儿纲吉的睡意却被骸的一句话给吓没了!
阿卜杜勒是魔女的卧底!
纲吉一脸震惊,嘴巴微张,眼睛眨巴了下。骸觉得他这表情呆呼呼的挺可爱,忍不住凑近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才慢慢将自己推断的过程说出来:“假设他知道水鬼任务背后的人是谁,所以他要故意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为了防止别人会接到它,从而发现那个秘密基地,破坏了魔女的实验。”
“而他还需要任务的见证者,从莱西的表现就能看出,他连下水道都无法靠近,可能一感受到魔女的气息就会直接晕倒,因此他需要再找另一名见证。”
“你是见证的最好人选,一来你急需积分,二来你又没有搭档,拼团的可能性非常大。”
骸一条一条地逐层分析,听得纲吉恍然大悟。
最后纲吉由衷地叹了口气:“骸,你不去破案真的太可惜了。”
骸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我是制造案件的人,可不是破解的案件的人。
纲吉:“……”
“kufufufu,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想问问你。”骸心情颇好地轻笑着,“为什么你仅凭几根头发就能判断那是阿卜杜勒,万一只是长得相似呢?”
纲吉摇了摇头,他在这种严肃的问题上从不会抱什么侥幸心理:“气息是一样的。”
要是用脸看人的话,纲吉早就分不清云雀恭弥、阿诺德和风了,这三人长得根本一模一样好吗!
他又不是一平那个近视眼。
这副认真回答的表情让骸忍不住又在他的脸上咬了一下,纲吉吓得赶紧推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圈牙印:“你……你这样,我等下怎么接受警官的询问啊?”
“那等下你就躲在我怀里,我来跟他们说就行了。”骸一把抱紧他,按着脑袋揉了揉那手感极好的头发,嘴角翘得高高的。
纲吉四肢挣动,挣扎无果,自己还累得气喘吁吁,结果还真的像骸说的那样,在警官敲门进来的时候,他只能把自己有牙印的那半边脸挨着骸的胸口。
两名警官:“……”
“抱歉,刚才的命案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男朋友受到了惊吓,现在需要我的安慰。”骸还伸手拍了拍纲吉的后背,温柔低声地对他说着什么,看起来温柔又绅士。
纲吉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他从对面警官们的脸上看出了明晃晃的尴尬——你们会不会太黏糊了?
纲吉欲哭无泪,他也不想的。
警官们例行问了问两人在案发当时都在做什么,什么时间听到的破窗声,有没有看见凶手之类的。问完之后,骸右眼的红光一闪,也笑着问他们:“凶手破窗之后,你们二队的人有在沿途轨道上发现他离开的痕迹吗?”
列车长报警后,当地警察分成两拨,一拨人上车勘察现场,一拨人则在铁道边缘搜查。
“有。”其中一人目光混沌,呆呆地回答,“我们在轨道的附近发现了带血的斗篷。”
“脚印呢?”
“天太黑了,暂时没有看见脚印,二队长说要等到天亮再仔细检查。”
“谢谢,我没有问题了。”骸轻轻打了个响指,两名警官的神情重新变得清明起来,对纲吉二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后,就拿起笔录离开了包间。
等到房门关上,骸一边捏着纲吉后脖上软软的肉,一边思考道:“只有染血的衣物,没有足迹,那家伙很可能还在这趟列车上啊。”
“什么?!”纲吉心头狂跳了几下,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你不是还挺遗憾我不能去破案吗?”骸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之色,“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明天天亮之后,阿卜杜勒就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假装是刚上车的乘客,什么都不知道。”
纲吉被他后半句的猜测又听得倒吸一口气,他完全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疯狂和变态的人。
也是,能把杀人现场搞得这么血腥的,不是变态又是什么。
骸看向纲吉:“这么说来,你是答应跟我打赌了?那我们就赌……”他把音量放到最低,在纲吉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打赌了!”纲吉差点没跳起来,“而且我是不会跟你赌这个的!”
“但是你刚才也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骸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无理取闹。
“瞎说,我只是愣了一下,需要时间消化你的分析而已,并没有默认啊!”纲吉涨红了脸,一想到这流氓说的条件,就很想把他从窗户丢出去。
他的男朋友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真的不跟我打赌?”骸用夸张的遗憾的表情说,“那你不想知道那个变态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会重返现场,又为什么会成为魔女的手下吗?”
好……好想知道啊!
纲吉陷入天人交战中,一边是旺盛的好奇心,催促他从智囊骸的口中挖掘到惊天大秘密。另一边则是对骸厚颜无耻的恼羞成怒,告诫自己千万别着了骸的道儿。
这也太难抉择了,纲吉脑内交战半天,最终还是败在了骸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