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看了看藏在树林中的杀手们的状况,作为“羊”组织的二头目,对于老对手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说道:“GSS。”
太宰治在旁边说道:“看来不止我们因为先代的事情来找兰堂, 就连GSS也找兰堂的麻烦吗?”
太宰治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飞鸟, 说道:“飞鸟, 作为同盟你不帮忙吗?”
飞鸟回答道:“作为兰堂的同僚, 你也没有帮忙啊。”
太宰治摆了摆手, 表情无所谓地说道:“哎哎, 太麻烦了, 以兰堂的异能力来说, 这些小喽啰们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掉。”
的确挺快的,不一会儿,庭院里的枪声就结束了, 看起来兰堂的异能力的确是非常的强大,很轻松地解决掉了GSS的威胁。
不过飞鸟有些好奇GSS的人为什么会派出这么多人来对付兰堂, 他听到了身边的极弱的喘息声,从声音就能听出这个人命不久矣。
飞鸟走到了这个人的身边, 低头问道:“你们杀兰堂做什么?”
倒在地上的人没有看向飞鸟, 只是闭上眼睛继续苟延残喘着。
太宰治走到了他们身边, 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说道:“很痛苦吧, 如果你说出情报来, 我就让你尽快解脱。”
倒在地上的人还是没有说话, 太宰治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他刚准备扣下扳机,干掉这个男人的性命时, 飞鸟推了太宰治的手一下,子弹一下子在那个男人的头顶上射穿了一个洞。
那个男人抬眼看了那个弹孔一眼,表情不为所动,看起来似乎准备死咬着情报不松口。
飞鸟蹲了下来,说道:“你们一共6个人过来枪杀兰堂,在前面五个人轻而易举地死掉后,你没有逃跑,在明知道不是兰堂的对手的情况下依旧冲出来,这么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有原因的。”
飞鸟的语句顿了顿,接着说道:“舍得自己的命的原因是因为不舍其他人的命吗?你心甘情愿地充当死士是不是因为GSS用你家人的性命来胁迫你了?”
听到飞鸟的话,太宰治看向了飞鸟。
而躺在地上的男人在受了致命的伤的时候、在被太宰治以戏谑的态度用枪指着他的时候都只是喘息着,但是现在却发出了痛苦的轻哼声,脸上立刻露出了痛楚的表情。
飞鸟说道:“我是‘羊’的二头目,如果你告诉我情报并且告诉我你的家人的联系方式,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的。”
飞鸟接着说道:“马上横滨就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巨变,到时候GSS也会完蛋,作为GSS的附属成员的你的家人也会遭到其他组织的报复,你不信任我没有关系,不过你已经无人可以相信,就当这是张临死前刮开的彩券,如果中了的话,你的家人会得到保护,如果没中,虽然不会更好但也不会更差,你赌不赌?”
躺在地上的人快要油尽灯枯,但是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扯住飞鸟的裤腿,说道:“白麒麟……白麒麟来到横滨了,我的女儿叫做菊理,她现在和她母亲的重组家庭一起生活,她从来没有见过我,但是还是可能会被我连累,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说完,他的眼睛里的光亮渐渐消失,头一歪就彻底没了心跳和呼吸声。
飞鸟站起身来看向太宰治,问道:“你知道白麒麟是什么吗?”
太宰治用手撑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说道:“不知道,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飞鸟看向了宅邸,说道:“GSS的人特地跑过来,是因为白麒麟在里面吗?还是说兰堂有白麒麟的资料?”
太宰治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见了兰堂才知道答案。”
飞鸟和太宰治进了那间半边沦为废墟的宅邸,看到了正在烧书取暖的兰堂,首先问起了八年前的事情。
该说不愧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不管是太宰治、首领森鸥外,还是眼前的准干部兰堂,身上都有种文艺青年或者是中年的气息,以黑手党的身份来说,他们真的是一股清流了。
八年前的伽具都事件明明是一起彻头彻尾的灾难,不管是对于死去的人,还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但是在兰堂的口中,听起来似乎是一场奇幻的记忆。
虽然兰堂的语句很是诗意,但是对方在叙述的时候的看着他的眼神,和昨天在首领办公室门外的长廊上见到的眼神一样的热切。
这样的眼神打破了对方营造出了忧伤之美的氛围,太宰治在看到兰堂看向飞鸟的这样的眼神后,也看向了飞鸟,眼神中有触摸到某些真相的了然的情绪。
旁边的篝火正在燃烧着书页,时不时地发出“咔嚓”的灼烧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灰烬的味道,整个环境都很寂凉。
但是兰堂看向飞鸟的热烈眼神,像是久经寒冷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点火星一样,仿佛飞鸟就是他的生命之火一般。
在得到了兰堂愿意吐露的所有证词后,飞鸟和太宰治准备离开,他们没有打算直接问对方关于“白麒麟”的情报,毕竟现在的兰堂的表情给他们的感觉很不好。
飞鸟和太宰治决定和中也他们汇合,交换一下彼此获得的情报,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关于“白麒麟”的情报,等交换完情报后再做打算。
在离开前,飞鸟的手机突然“嗡”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到了某个池袋的情报贩子的短信回复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删掉这条短信后,点开了手机里的通讯录,对发信次数最多的那个人发送了新的短信。
正当他打字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因为外力晃动了一下,随之传来刺穿身体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飞鸟的胸口猛地剧痛,然后绵密的痛感持续地刺激着他的全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飞鸟动作很稳地将短信的最后一个字敲完发送出去,然后把手机扔在地上,掏出手/枪“砰砰砰”地打完了子弹,把手机的重要零件射个稀烂。
他在和某个组织做了交易之后,这部保密性极佳的手机是对方送给他的,作为以后情报交换的工具,有专门的信息传送通道,他刚才清空了手机里的全部资料。
但是还是有些不安心,这个世界里的异能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所以他在物理上也毁掉了这部手机。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能完全损毁掉全部资料,但是还是能够拖延时间。
做完这些,他才低头看向胸口,只见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身体,胸前立刻绽开了一朵血色之花,并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在将他的身体刺个对穿之后,背刺他的人缓缓地从他身体抽出了匕首,仿佛怕弄痛他一般动作轻柔,飞鸟能清楚地感觉到刀刃再一次划开身体的那种疼痛感。
这样的伤口几乎算得上是致命伤了吧,飞鸟感叹着。
他没有回头,说道:“兰堂君,这是为了纪念我们第三次见面,所以给我准备的见面礼吗?”
比起他这边又挨刀子又抽刀子的,太宰治那边就比他轻松多了。
对方被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后,就毫无起伏毫无看点的“昏”了过去,一点都没有作为港口黑手党派出的唯一特别出演的演员的敬业精神。
不像飞鸟,受了重伤还要把这场主题为“背叛”的剧目继续演完。
但是真的好疼,飞鸟用手捂住了胸口,动作迟缓地蹲下身体,然后像是支撑不住般地倒在了地上。
因为最闹腾的那个在装死,所以整座空旷的宅邸更加安静。
随后,他的身边传来了鞋子的声音,从声音可以听出并不是只有兰堂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另外,他还听到了轮椅车轮碾地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在他的身前站定,飞鸟微微抬头,先是看到对方的鞋尖,再往上看,看到了对方的脸,和深色的飘逸的长发。
刚才还和他以及太宰治友好交谈的兰堂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某种父辈般慈爱的神情。
如果不是因为胸膛正在流血并且疼得满头大汗的话,飞鸟挺想吐槽一下对方那副奇异的表情。
但是因为队友太宰治正在装死,而且因为“死”过太多回,所以这方面的演技格外逼真,他作为唯一一名还睁着眼的,说什么都要把接下来的戏目给演完。
他说着只要是背叛戏码就差不多会出现的那句:“为什么?”
兰堂蹲下了修长的身体,然后跪坐在他面前,动作轻柔地捧起了他的脸,用仿佛品鉴着不属于世间的珍宝的痴迷的眼神看着他。
对方安慰道:“放心吧,你就算受了这样的致命伤,你也不会死的,而我也终于得到你了,荒霸吐。”
飞鸟自动无视了最后一个名词,单单的在心里吐槽着“受了致命伤不会死”这一点:
自从他穿越了银时所在的世界后,他就发现自己有了特别好用的技能,那就是——只要头不掉,受了多大的致命伤的几天后都能百分百回血。
就像银时一样,明明都垂死了,休息几天后皮肤毫无瑕疵到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连道印子都没有,所以他刚才都被人给串了,但还是格外淡定地发信息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