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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猫鼠探案手札[七五] (梦里长青苔)


  船到桥头自然直,如若真是鬼神,难不成还能跑到开封府害人?那柳拂筵不写全,起因发展全不知道,死的是谁?山洞在何处?书生又是哪位?怎么查?满脑子都是迷。
  “柳家班现下如何?”
  “当日,书童跟他家公子两人让王朝带官差去捣毁了,现在正在开封府大牢里面等包大人查明所有拐卖人口身份。”
  “也就是,书童带我俩去院外是真,柳家班是真。”
  唯独包大人让他去暗访是假。而柳拂筵说让人带他去,那也就是,当时的书童也是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在一起。
  之后,展昭不曾再继续做梦,那支木簪也被藏在架子上面再也没有打开。柳家班班主因为拐卖人口被包大人判了斩立决,来告状的主仆两人也回了家。仿佛一切尘埃落定,只是展昭心里的谜团还在。
  ……………………………
  “轰隆隆”
  雷声震耳。
  开封城外几十里的官道上两匹迎雨骏马飞驰,溅起道道污泥。一道闪电打在林中,瞬间几颗树干拦腰折断。
  “死猫,不能在继续走了。”
  马上两人正是白玉堂和展昭。
  就在前阵子,陷空岛传来信件,让白玉堂回去一趟,开封府正巧没事,展昭也跟着请假一起去了。前几日办完事赶回,不料今天下了大雨,估摸着暂时停不了了。
  “玉堂,我记得前方有处破庙,再走一阵。”
  狂雨乱点,两人一身湿透,乌云踏雪和绿子不停地在地上乱踩,似乎急着找地方停下。白玉堂抹了把脸,对展昭点点头,拉扯缰绳一同继续赶路。
  “走前四哥说可能有雨,我还不相信,这下咱俩比落汤鸡还落汤鸡了。”
  好不容易跑到破庙,白玉堂拉下发带拧干头发,从怀里掏出被油纸包着的火折,好在没有被雨淋湿。展昭从庙中抱来一把柴火,应该是之前有人歇息留下的。
  “哗”的一下,火光燃亮,白玉堂弯腰凑近柴堆,对着下面吹吹吹,“咳咳……”柴火没燃起,自己倒是被黑烟呛到。
  展昭把两匹马牵到庙后的棚子里,缰绳绕在柱子上没有缠紧,又从马背解下包裹,查看里面的衣物有没有湿透。两人带的东西不多,包裹里有层防水纸,展昭一模,还好只是有点潮。
  那方白玉堂已经把火堆燃起,外面狂风大作,纤细点的树枝已经折断,火光被风吹得摇摆不定。
  “玉堂,先去换身衣服。”
  展昭把包裹拿给白玉堂,自己走到门前,把靠在地上的两片门板竖起,防止半夜雨打进来。
  一番收拾之后,终于把湿掉的衣服挂起。两人原本打算连夜赶到开封城外,找家客栈休息,现下被雨逼停,真真除了两身衣裳,啥也没有。
  “猫儿,你饿不饿……”白玉堂拿了枝下半根烧焦的棍子,在地面写写画画,然后戳了戳展昭后腰指着地面。
  “……………”展昭看着那个黑乎乎的“大饼”,表示你开心就好。
  下雨天暗的快,庙里柴火不多,等衣服烤干的时候展昭就把火堆灭了,两人在神像后面找了块地方,准备将就着睡一夜,等明日雨停了再说。


第43章 汴河边折柳10
  半夜里雷声更大,?狂风穿堂而过,吹乱屋内杂草,门板不停的晃动,?打在墙上,?啪啪作响。展昭彻底睡不着,?把衣裳盖到白玉堂身上,?再点了他睡穴后,?起身走到门前,?以防这破庙坚持不过今晚这场大雨。
  入夏时常有雨,?这场是今年第一场也是上半年最大的一场。门外断了不少树木,闪电下,?可清楚得看见官道已经被拦住。
  展昭在门口打坐了半夜,直到临近天亮时,?雨势才渐收,只剩满天乌云和呼啦啦的风不停吹。乌云踏雪和绿子在棚里很是不满,看见展昭时直拿蹄子往前踩,不停喷气。白玉堂收拾好包裹,?揉了揉鬃毛,率先上马,?两人顺着官道准备进城。
  “这场雨停,估计包大人他们又得忙活一阵。”
  才走不远,?就被几棵胳膊粗细的树干挡住路。两人下马几下用力,?把残枝全部清理到一旁。完毕听后面似乎有人,?展昭回头一看,?是个不到十五的男子。
  “两位义士,”那男子对展昭和白玉堂看见自己,脸色微窘,抬臂一拜。
  “可是有事?”
  展昭见他似乎有口难言,在路边的积水里洗干净手后上前问道。
  “是!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正欲前往开封,又因为沿途官道被树拦截,所以抄了小道,谁知道马车陷进泥潭。小人在这里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路过,刚刚在旁边见两位似是习武之人,所以,不知可否帮我家老爷拔出车轮。必有重谢!”
  那人连忙道出,怕被好不容易等来的展昭白玉堂两人拒绝。
  “玉堂,你觉得呢?”
  展昭倒是无所谓,就怕白玉堂不愿去惹麻烦,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问了问他的意见。
  “那就去吧。”
  左右一时半刻也倒不了开封,两人牵着马,跟在那名家仆后来,从密林穿过,渐渐可以看见眼前是一片平坦,不远处有辆半新不旧的马车,一边轮子陷在泥里,车边站了一个人,估摸着就是那位老爷。
  “二位小心着这里,不注意就满脚泥。”家仆在前面提醒,展昭跟白玉堂把乌云踏雪跟绿子放在一边,只身前去。三人踩着石子过了土路,才到马车旁边。
  “老爷,找到人来了!”家仆一阵小跑,凑到那人身边耳语一番。只见那人微微颔首,快步走到展昭白玉堂面前,道,“多谢二位义士!在下楼清………”
  “不必言谢,还是先看看马车为好。”
  展昭最怕这等书生长篇大论起来,伸手扶了扶楼清手臂,示意他先干正事为好。楼清闻言抬手,面目带笑对展昭做了个“请”手势,好一个风姿潇洒的没相公,展昭一惊,却不是为他容貌所惊。
  “死猫。”
  白玉堂在后面看两人相谈甚欢,那死猫在看见这什么楼清时明显一呆,忍不住小腿一动,直直踢在展昭后脚跟。展昭只觉得跟根细针似的刺痛,尔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动作过于明显了。
  “抱歉,展某失礼。楼先生在一旁看着就是,我跟玉堂去查看一番。”
  楼清跟他家仆一看就不顶用,加上他有些事要跟白玉堂商量,就让两人到不远处的石台上休息片刻。
  “玉堂,哎,我刚刚不是………”
  展昭传音入密,手指勾住白玉堂后腰带,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面的面无表情双手环胸走到马车右边,后边的眉眼带笑,跟着他来到轮子旁。
  “江湖人说南侠不喜美色,依五爷看来不是不爱,而是未见心头好,是也不是?”白玉堂面上笑嘻嘻,蹲在轮子旁查看。
  “五弟错了,展某自当年潘家口一面惊鸿,此后再无美色入眼。”
  “哎?你到不必说这些,南侠总有日要娶妻生子,难道你也敢在你未来妻子面前这样说?到时候白某人这张脸只怕也会被人划烂。”
  白玉堂今日意外咄咄逼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生气,仿佛是累积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迫切需要一个出口,而此时的展昭,正是一个出气筒。
  “不是………我………”
  展昭一噎,我了半饷我不出个所以然,见白玉堂准备抬起车轮连忙去帮忙,手还没挨到轮子,就被白玉堂打下,道:“帮我头发束好,扎的眼睛疼。”
  “我只是……感觉刚刚自称楼清那位,跟我之前梦里杀人得那名男子很像,但又不能确定。”
  展昭想了想,把白玉堂散在两旁的墨发往后拢起,在他身后轻声说。
  “好了。”白玉堂拍拍手,因为死要面子不好告诉展昭是自己想错,只得蹦着脸示意车轮已经从泥潭里拔出。
  远处家仆见状,和楼清疾步走来。
  “多谢二位!刚刚听闻义士姓展?”楼清生的眉清目秀,说起话来斯斯文文,展昭把他和当时梦里的那个书生一比,容貌上有些九分相像,气质上大不相同,一时间不能断定二人是否为同一人。
  “正是。”展昭答。
  “那不就是那位官家亲口御封的御猫展大人?!”家仆双手握拳向开封方向一比,语气里满满兴奋。
  “不可无礼!家仆年幼,万望展大人见谅!”楼清抬手,面色严肃,让家仆退到一边,撩起衣袍准备下跪。
  “是!”家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面前这位可是四品大员,御猫这名号在背后说说就好。而他身后那位,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都说御猫锦毛鼠近年来同进同出,亲如兄弟,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无须多礼!”展昭上前,“听两位口音不是开封人士?”
  展昭并非心胸狭窄之人,起先听人见他御猫,因为担心白玉堂不喜,曾跟人翻过脸,后来白玉堂老是猫猫猫的叫他,也就默认了其他人直接称他御猫。
  “是了,在下打江南而来,谁知遇了大雨,此次多谢展大人和这位义士,若没有猜错,义士是锦毛鼠白玉堂?”楼清虽说是从江南而来,但口音里听上去却是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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