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着堆满假笑的上二,我冷漠脸,“总之,等太阳出来你就能永远地闭上你那张嘴了吧?”
“呜哇!好过分……唔!唔唔唔唔!”
在对方强烈的抗议下,我拾起他方才威胁我的毒藤,捆大闸蟹一样将这颗只恢复了个头的鬼给捆了个严实。
手法专业地道,就连我自己也惊叹不已。
我,捆榜小王子,莫得感情。
“哥哥大人,您的身体有无大碍?”见我解决完毕后,一直默默观看的缘一此时拎着被捆成待入锅螃蟹的磨磨头,跟拖着悠悠球一样走向我。
“唉?咦?这张脸……啊,你就是黑死牟阁下的那个弟弟吗?咦?是转世吗?……呜哇啊啊啊啊!”悠悠磨在尘土中惨嚎着,“弟弟君对我温柔些啦!!要拖地了要拖地了……”
“我没事,”无视了地面童磨的哭唧,我朝缘一摆手叫他不用担心,“倒是你,现在这副状态还适应吗?”
红色羽织的少年没什么表情的轻微点了下头,乖乖地在面前站定。
他的头发要比幼年状态下更长也更蓬松,这会儿看来是来不及打理,只是披散着垂在身侧,看起来从发根到发尾都软绵绵。
我想,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对的话,自己肯定会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爪,上前把脸埋进去好好rua一把。
用着通透的世界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后,缘一似乎是暂时放下心来,他走上前,又靠近了些,把已是完全拖地的童磨在粗糙的地面上无意识地拖了一小段距离。(童磨:qwq)
“嗯,哥哥大人,有一件事缘一要告知于您……”
“嗯?”
微垂了下眼,不知想到什么的缘一,唇角突然扬起一抹不太明显弧度。
“实际上,缘一的记忆已经恢复,”他朝我附身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这些日子对缘一如同手足般的照顾,实在感激不尽。”
“哈哈,小事啦小事……”下意识地抬手扶起对方,回复一嘴后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哈?你刚刚说什么?”
记忆……什么的?
恢复了??
我面露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作出战术后仰的举动。
“是,”缘一抬起头,脸上笑容略微加深,“缘一刚才说,记忆已经恢复了,哥哥大……”
“噫!呀呀呀呀别别别!!”我整张脸爆红并拼命摆手,却还是要在外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打着哈哈道,“记忆恢复了是好事!那那那那你之后就别再叫我哥哥了吧?哈哈哈哈哈,改口叫成是别的也行!哈哈哈哈!”
系统:“……出息?”
之前小团子版本的缘一也就算了,搁现在让一个个头比我高一大截、心理年龄还比我大的成年人管我叫“哥哥”算是个什么事嘛!
即使是我也会觉得羞耻并且觉得狠狠占了对方的便宜的好伐!
我在心中如是反驳鄙视我的系统。
“那……该如何称呼您呢?”捂住耳朵委屈看我的缘一,这时微一愣。
他有些苦恼地偏头想了想,随即抬起他那红色的眸,试探性地几乎用着气音低唤了声:“善逸……君?”
“噫!呀啊啊啊啊!!”旁边那只畏畏缩缩警惕着朝他满脸和善微笑磨磨头的善逸,此时被点到名,一个激灵弹起,“请请请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双耳再度被害的缘一转而看向他,一副停止了思考的表情。
我:“……”
嘛,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如叫爸爸怎么样?”
此时,一颗满脸微笑的头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
老实的缘一缓缓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看向地面的童磨,那副发呆的样子就像是思考着这个称呼的可行性一样!让我感到害怕!
于是,在被安上奇怪的身份之前,我也堆砌起了和善的笑容,抬脚,装作要靠近那颗磨磨头的样子。
“爸爸,我错了,”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童磨一秒认怂,“我现在就只剩张脸了,您……就高抬抬贵脚呀?”
说着朝我wink了一下玛丽苏之眼。
我:“……”
好烦啦这家伙!
和他一比起来,鬼杀队的富冈先生简直是天使中的天使。
念及此,身穿露出一只香臂天使服、张开着洁白羽翼头顶光圈扒拉着竖琴的水柱形象不由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面对自己的脑补,我“咕咚”一下咽下口水。
糟……回不去了……
脑海里的天使富冈,全身正散发出普度众生的柔和光芒!
啊哦哦哦哦他好闪耀!我的眼睛!
“缘一……目前这具身体的骨龄在15到16周岁之间,”这时,平淡的声线将我从可怕的幻想中拉回,“因此缘一以为,称呼您为‘哥哥大人’并无不妥。”
“啊?”沉溺在可怕脑补中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抬眼看向他,木讷地眨巴了下眼。
“……嘎!神之子也会试图耍赖嘛!”与我相反的,系统心脏被击中的激动之音自我脑内传出,“这小心翼翼的小眼神也太犯规了吧!……可恶,再这样我要换新墙头了!”
“15岁就长得比17的我要高了么!?”反应过来的我则在内心蹲墙角准备播种下高高的柠檬树种,“不愧是神之子……”
“重点在这??”系统君傻眼,“善善你咋也一哥化了?快醒醒!”
我明白了,总之缘一就是想做弟弟。
甩走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吐槽欲望,我默许了对方对我的称呼。
“无所谓啦,缘一想怎么叫都行,”厚着脸皮抬起手一上一下拍着他的肩,我说,“不过既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就要承担起这个称呼的责任。”
“总之,在你完全恢复全盛状态以前,我都会作为一个好哥哥照顾你的,这样可以吧?”
反正嘛……我也挺喜欢照顾人的,无所谓啦。
“谢谢您……哥哥大人。”缘一顺从地底下了头,朝我轻轻道谢。
“不谢不谢。”我趁机去揉他那头毛乎乎的脑袋,真的和想象中一样又软又乖顺,“好乖好乖。”
yes!毛绒控人士大满足!
“那个……我妻先生啊,”这时,身边的善逸拿指头戳了我一下,“虽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但……”
“您还缺弟弟么?”
“?”
*
接下来就是对于童磨这颗头的处理了。
可能是他的“执念”还不够强的缘故,鬼的身躯全数消失,最终便只剩下了一颗头,且实力也大幅度被削(大概?)。
因为不能保证这颗头是否会在天亮之前重新长出躯体化作完整的鬼继续祸害众生,所以无法放任他不管,于是最后我让缘一暂时形影不离地看守着他,一切等到太阳升起再做打算。
“缘一认为,不如将其交给鬼杀队的蝴蝶小姐处理。”缘一这时候突然建议着。
“身为队医的……忍姐姐吗?”我迟疑了一下,“交给她的话,确实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上弦的血研发出些什么或是更加详细地了解鬼血的成分之类的,但……考虑到安全情况都话,似乎有些不太稳妥。”
果然像这种下三滥还不会说话的鬼,还是早点让他晒晒太阳杀杀菌会比较好吧?
“没关系的,”缘一摇摇头,“如果您担心蝴蝶小姐的安危,缘一会守在此头一旁,不会让此头伤害到鬼杀队的任何一名。”
童磨:“……”不要此头此头地叫我啦!
“嗯,这样也好。”我点了点头。
别看这磨磨头虽小,但毕竟是上弦的头,这颗脑袋说不定是很珍贵的药材(划掉)。
倘若交到忍姐姐那边,让她用手头的器材抽一点血再拿去暴晒也比让其毫无价值地消失要好那么一点点,说不定对方还能通过研究这颗脑袋得到些制作出“从鬼转化为人类”药物的线索呢。这样一来,祢豆子也就不必躲在那口小小的箱子里了。
有了缘一的护法,再加上忍姐姐研制的一些对抗恶鬼的毒素,说不定真的可以抑制住这颗小小的头颅。
童磨:“qwq”我好柔弱呀……
于是我们准备先回蝶屋(当然为了避免鬼王通过他感知到具体位置,在那之前必须得先去一趟附近的藤之屋,用紫藤萝毒之类的好好将这颗脑袋料理整顿一下,让他彻底失去与无惨的联系),将童磨交到忍姐姐那边,看她怎么处理。
“唉唉?是要带我去漂亮小姐姐那里吗?”将我们的对话和打算听了个大概的磨磨头,此时兴奋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好耶~我很期待哦。”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漂亮的小姐姐。
不仅漂亮,还很会用毒的那种。
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
*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再去花街查看其他几人的情况的,但由于超负荷的战斗体力实在耗费了太多,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意识,站着陷入了睡眠。
花街一战收获颇多,我们不仅仅带回了上二的头,还把被劈成灰的妓夫太郎所化成的灰拢了拢(说实话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没挂让我挺意外的,我感觉自己劈了个寂寞),装在花街附近紫藤萝之家提供的紫藤萝花茶壶中,给同样带回了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