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之前还以为张良一直高深莫测的模样,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今日可直接上门。
虚晃一枪的样子,连徐晃自己都快被张良给绕糊涂了。
徐晃回到自己位置上,张良此时怡然自得,反而让在座各位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
刚一放出消息,他们就是直蹦诸葛家而去后,客栈内围绕张良等人的话题,就要吵得不可开交。
“他不就是昨日那位从下邳而来的人,却在这打探诸葛家的消息!”
“我就觉得从下邳来的人,目的就是不简单。”
“昨天你可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是事后。”
处于谈论中的张良本人,两手捧着一只小巧茶杯,眼神有时会望一眼,窗外楼下进入客栈的人,或者就仅仅只是倾听这些人,所发表的意见。
徐晃百无聊赖的喝着酒却过于不贪杯,一坛子的酒到是让他喝出品茶意味,明明是他们要去找人,现在却演变成等人。
局势变化太快,一时摸不着前后。
客栈客人来来去去,酉时过后数量更是急剧性锐减,徐晃都怀疑是不是等不到人的时候,在桌边一方坐下一人。
懒散地用一只手撑着的脑袋,在来人入座后,歪头望了过去。
来人张良到是并不熟悉,不过他身后跟着弱冠之年的男子,时间上一推测就不是诸葛亮。
“在下诸葛玄拜见房少府,不知少府是这次来琅琊郡,是作为汉室臣子而来,还是曹操的下官行事。”
礼节上算不上恭敬,或者说话里还有些冲。
“良仅代表自己。”
他来找诸葛亮,张良确实是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刚好和曹操这个赌约,让原本一切不用藏着掖着了仅此而已。
张良不按常理的套路走,诸葛玄心里急了起来,来的一路上想好的说辞,突然间用不上,他怎么能不急。
“可,你和曹操的赌约是怎么回事?吾并不希望小亮他,还只是总角的年纪,就要背负关于整个徐州的责任。”
“或许良应该好好说明白,这根本算不上赌约,无论出什么什么目的,良这次就算空手而归,你们依旧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放在桌前双手十指交握在一起,手上动静不断,更是彰显着他整个人,极为不安,或者言语过激下,还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举措来。
诸葛玄迫切的心理,张良其实都很理解他,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会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仅诸葛玄一时说不上话,哪怕在在场的诸葛瑾和徐晃,都觉得张良这一解释,还有来琅琊郡的必要吗?
疑惑性将问题再次抛回到张良手中,“既然不会有任何威胁,此来琅琊也非必须的行程?”
“曹司空那边没有威胁,但不代表你们没有危险啊!”
张良说地到是特别轻巧,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诸葛玄脸色刷的就白了,这事一闹,琅琊诸葛氏在四海间已经闻名。
而所有人眼睛正盯着他们,暴漏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诸葛玄无奈,张良自己也是默默为自己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暴漏在所有目光之下。
“可是我们的危险,不就是少府带来的吗?”
沉默许久的诸葛瑾在诸葛玄落于下风后,立刻找到话里的漏洞,直接非常不客气反驳了回来。
“良一直都是把自己位置放在汉室与陛下之间,在两边平衡点上良更倾向陛下,毕竟汉室几百年但陛下还是孩子呀!”
在所有人于兴复汉室这般壮举上,张良是将刘协命看的要更为重要,他不是争权夺势中的牺牲品,也不是汉室分崩离析下负重者。
把他当孩子看的人,觉得刘协不该坐在那个位置,把他当陛下看的人,觉得刘协没那个能耐。
所以张良若将诸葛亮带着身边,他可以在很早之前,把汉室情况看待更为透彻。
吕布和王允并不适合刘协把控,但诸葛亮可以以陪侍身份存在和留下,两人都是孩子,会让不少人放下戒备之心。
“你是承认自己设计陷害阿亮了吗?”
把人送到天子身边去,诸葛瑾虽然搞不懂这一群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但诸葛亮还是个几岁的孩子,他不是也是其中牺牲品。
“虽然你给的消息加上天子,但恕某不会将小亮交托出去,并不能凭借你的只言片语,我们就会彻底相信。”
谈判失败,这种挫败感已经很久没有过,再次出现时张良竟然不觉得陌生。
他从始至终都希望凭自己就能去说服,而不是依靠武力来解决,但所能给的承诺太少,给的消息也太少,若是张良自己也不会同意。
他以后是站在两方之间的位置,哪边都不讨好,与刘协过于亲近,盯着他的人也越多,刘协应有自己的近臣。
他眼中有天下百姓,也是替天下百姓选择了曹操,却忘了将刘协至于何地,而忘了诸葛氏处境,但其他人身上,张良选择刘协。
作者有话要说: 《诗·齐风·甫田》孔颖达 疏:“总角聚两髦,言总聚其髦以为两角也。”
总角之年一般为九岁到十三岁之间年纪。
皂角对风湿和皮癣都有很好的疗效,所谓皂角,即皂荚树的果实,不仅有清洁作用,更是中药材,大多数人还是用草木灰和淘米水洗漱。
木槿是一种黄酮甙,并含异牡荆素此外,种子含脂肪油。
洗漱方面,有用茶用盐漱口,还有用末粉漱口,有传言秦朝时有用石砖末粉,汉朝时用瓦末粉,其实这个我是不太理解。
第80章
见张良突然无话可说后,诸葛玄和诸葛瑾两人在相视一眼后,都觉得这事里面肯定有蹊跷。
徐晃还在一旁等着张良把人怼的哑口无言时,却见到张良自己率先败下阵来。
张良似乎还在走神当中,徐晃看着面前的情行,更是急得不得了。
诸葛家两人已经离开了席位,下次再出手,他们完全是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下回真得上门拜访了。
“少府,少府!”徐晃在张良身旁催了又催。
张良只是缓缓抬头望了眼那两人离去的方向,仔细考虑来说,诸诸葛瑾的反驳,确实会有损诸葛亮的权益。
“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张良有时候的仁慈,不为难别人,那么就会为难自己。
如此徐晃不得不将他们出发前,曹操交代一些事情,说出来,“司空有令,若是少府自己中途放弃,或者是他们有意其他势力,晃将直接格杀。”
“……”
他就说直接上马车时,曹操情况不太对,原来还在徐晃身上留了一手。
“良确实没将人带回去,至于曹司空的命令,良可管不了那么宽。”
张良也是冷漠的时候,他不会劝阻,也不反驳,完全处于默认的情况中。
徐晃,刚才还觉得张良仁慈,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头,“?”
漠视也是一种杀戮,只是张良在言谈时较少说出来。
正要上楼去拿自己兵器的徐晃,张良这时突然插了一句嘴道:“诸葛家中,或许有人已经察觉到杀意,可能正要离开琅琊郡,或者已经设好了陷阱埋伏。”
“有劳少府提醒。”
明知有埋伏的情况下,徐晃依然会去。
毕竟他们此行,曹操可是看得格外重要,早在他们出发时,于昨夜,曹操已经派出一队人马赶往琅琊郡,所以留下琅琊郡的人不只他们两人。
徐晃拿过兵器后,就离开了客栈。
反而张良依旧跪坐在原地,再次在自己桌前对面倒上一杯茶水。
格杀的命令,有些打乱了张良的计划,或许不用等到明天了。
半刻钟,半时辰,客栈内的光线逐渐昏暗起来,张良只要再等上半时辰的时间,一切答案就该水落石出了。
客栈内店家,出来时在张良这边望了好几次,毕竟在客栈坐上一天的人,实在少见。
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诸葛亮在瞅了眼客栈内只有张良一人时,莫名放松一口气。
正好衣冠后,就朝张良这边走来,毫不迟疑似乎在等的人,就是张良一样。
“草民诸葛亮拜见房少府!”
俯首在张良身旁行了一礼,没等到张良开口,抬起作揖的手,也硬是不曾放下。
“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还以为不会来了,入座吧!”
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有什么话,他们可直接坐下来谈论。
印象中的威严形象,诸葛亮并没有从张良身上看到,甚至是极为随和的态度,放下身段就为了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在对面规规矩矩跪坐好后,诸葛亮先行询问道:“少府为何知道亮会来,且还知道时辰?”
张良只是会心一笑,“在他们眼中你确实是个孩子,但在良的眼中你有些特别,既然是要涉及到朝堂一些纷争,一般孩子早被吓哭了吧!但你这次还主动站了出来。”
这,这个?摸了摸头有些不适从的感觉。
诸葛亮在张良眼中无处遁形,他的一点小心思,都被人一眼看穿,所有都把他当小孩子,但张良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