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六皇子垂头应了一句。
听着皇帝似乎从喉咙里憋出的话来,其他皇子们也觉得挺有道理的。纷纷顺着德嘉帝说话,又去见过贾珍,二皇子等人。
这边,贾赦看着一锅锅川蜀特制红辣椒熬成的汤底,默默抽口气。虽然也有鸡汤锅底,但量很少。基本上所有人都会碰辣味的。
为了自然的揪出罪魁祸首!
在心理给自己加油鼓劲,贾赦默默啃着糕点,先填填肚子。他不能吃辣,一吃就冒痘痘!
贾珍倒是可以,遗传他祖母湘妹子爱辣性子。
被委以重任的贾珍觉得发挥了自己的所长,特精神亢奋,待酒过三巡,略过有些伤寒的二皇子,就打算一个个看过去。
“您……是五哥?!”贾珍直接把手搭人肩膀上,明显发现人身形一僵,不由得嘿嘿傻笑着,举着酒杯:“真好看!您别动啊,弟弟这个脸,您看看啊,日后若是碰到了,给我个面。我也细细瞧瞧您。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就我一个。”
抬手竖了竖手指,贾珍说着,还颇为感叹,“一下子多这么多哥哥弟弟,我……我还真记不住,对不上号。所以,直视会,让我记住,这不能算不敬啊,廉王哥哥。”
“瞧珍哥儿这说的,当哥哥的我自然没事。不过我就怕父皇动怒。”五皇子抬手将贾珍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哥哥我平日喜欢这俊俏的小男孩。”
“老五,你这个孽障!”坐在上首的德嘉帝闻言,当即就怒喝了一句。
“父皇,您别气。这个哥哥合我性子,我喜欢。”贾珍扭头劝了一句,“您想想,能这么实诚的说,总比那谁偷偷摸摸的强,不是?”
在座的皇子们:“………………”险些忘记贾珍跟老十还有夺妻之仇。他父皇这是嫌家宴还不够热闹?
德嘉帝默默埋头自顾吃菜。
“五哥,以后带我上青楼带我玩呀。”贾珍凑近了,又一次哥俩好的直接勾着五皇子的肩膀,定定的瞧这人的脸。
嗯,挺白的。
没有敷粉,长痘痘的情况。
眼睛有些红血丝,该是昨晚没睡好,熬夜熬的。
下一个。
五皇子瞧着贾珍那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他可没开玩笑,是挺喜欢贾珍这种长相的。
“好。”应了一声,五皇子举杯饮酒,然后瞧着贾赦欢欢喜喜朝下一个敬酒,听着两人的对话,面色一沉。
“六皇子,不给我改口费,我不叫你。”
“贾珍,我跟你叔是朋友,你该叫我叔的,平白无故的现在反过来贾赦比我辈分高了。”
“你是觉得父皇不能收我?”
“义孙也成啊!”
“那不是得连带便宜我爹了?”
“现在不算便宜他?”
“…………”
—可真熟悉的狠啊!
五皇子嘴角弯了弯,带着一身的火锅气出了宫,回了自己的府邸。坐在书房内想着甄家和贾家的关系,忽然有心腹来报。
接过上面的纸条一看,五皇子视线缓缓转向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来。
上面的密文破译后,唯有五个字—诚王被软禁。
心情颇为不错,五皇子自己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火,将信笺置于火上。看着那一点点落下的灰烬,五皇子对心腹轻轻吩咐了一句:“去请道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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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钓鱼之计
没多久便来了一鹤发童颜的老道,身形析长,丰神俊貌,远远看着,一身道袍在身,当得一句仙风道骨。但若是凑近了细瞧,便能从人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看得出几分阴狠之气来。
五皇子一见人前来,声音带着分恭敬,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压低了声音道:“道长,您也是太过谨慎了。哪怕父皇将三司都派上了,又岂会查到我身上来?”
“焉知真是软禁四皇子而不是保护呢?”道士细细打量了一眼五皇子,低声道:“鹤云那老道想施法卜算,倒是被我反将一军。可那谭礼来历不明,道法高深,应是出手护住了鹤云。”
“现如今被那谭礼,甚至那贾家横插一杠,气运不明,我等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道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着眼道:“没了十七十八双生子,但若是能够彻底攫取贾家的气运,对成就大事也有些帮助。”
“贾家?”五皇子闻言,喃喃了一句,想起贾珍那一副娇惯得意的样子,眯了眯眼,“那本王倒是有一计策。荣府两房有龌龊,倒是正好利用。”
“且等等,容老道算上一卦。”
东海龙宫,祖龙将桌案踹成了碎片,咬牙切齿着:“把这恶心的炮灰立马给本座做掉!”
说完,倒抽口冷气,祖龙揉揉脸。通天这毛小子,打架竟然打脸,难怪追不到媳妇。
“呵呵。”通天揉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凉凉着开口,“你没算上一卦吗?这两就是因为勾搭贾政反而事情暴露出来的。也不想想,红楼梦都还没上演,贾宝玉都还没生呢,贾政的命金贵着。那红楼原来的小仙会解决的。”
祖龙一冥想,回溯过往,嘴角抽抽,“贾赦他都重活一世了,咋就没发现端倪呢?白读档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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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自己被埋汰了,贾赦正给珍大爷研磨,瞧着人认认真真的写捏皇子脸蛋的感观。
“二、五、六、七、八、九,赦叔,你点点。我没画漏吧。”贾珍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毛笔一甩,都不搁回去,任凭掉落在地,只顾揉揉手,往贾赦面前一扬:“酸死了,我还从来没一口气又画又写的。”
“等事情结束后,叔要造一个你没见过玩过的滑滑梯。”贾赦一手拿过纸,一手揉了揉贾珍的爪子,毫不犹豫的将打算给贾琏设定的滑滑梯挪过来,先给贾珍。
反正造大点,都可以玩。
“真的?那什么东西?”
“那还能有假不成?至于东西,回去以后给你边看图边细说。”贾赦一脸认真说完,还表扬了一下贾珍,“瞧瞧咱珍儿这画技,真不愧是敬哥和大嫂手把手教的。画的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那是。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贾珍昂了昂脖颈,抽回手插着腰,骄傲无比着,“我爹画画都比不过她呢!”
贾赦笑笑。
大抵是真依托《红楼梦》的缘由,原着里惜春画画一绝,最爱画画,这事折射到如今的世界里变成了,他的大嫂贾徐氏是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画,更是一绝。
贾珍哪怕没多少天赋,性子也不怎么稳定,但基本的画画功底却是有的。说来,也怪不好意思的,他贾赦之所以画表情包一绝,画技也是被嫂子指点过的。
说来,他们叔侄两虽然是个纨绔,但身为贵族继承人,基本功课还是被填鸭子似的塞过。
想想后世那些被家长逼迫报各种各样辅导班特长班的小学生中学生高中生,他贾赦就觉得幸福。毕竟,他的人生上没有毕业找工作的忧愁,家里有爵位能够世袭,真金饭碗。
美滋滋的翘了翘嘴角,但贾赦旋即看着这些家里有皇位要夺的皇子们,又是重重叹口气,往摇椅上一趟,一张张的翻过去,边看边感叹:“想不明白。生下来少不了一个王爵,连阁老见了都要行礼的皇子龙孙怎么就眼睛只盯着龙椅呢?”
“王爷也有权势富贵和落魄的啊。叔,”虽然知晓都已经禀退左右了,据说还贴过符了,但贾珍还是忍不住脑袋转悠了一圈,压低了声音,一副说小秘密的架势,悄声道:“我可听说了,像九皇子那样的,日子过得可艰难了。九皇子里衣都打补丁了。”
“……他眼下,说句实诚的话,我若是商贾也不会投靠人门下求一分庇护。”贾赦说着,想起大观园之事,不少都说这个是帝王敛财的途径。但想想也能够理解,九皇子虽然得了大运成了皇帝。
可不说上头顶这个太上皇,便是国库就是空虚的能跑马听个响声了。一个穷皇帝和一个富贵皇帝,有些时候底气都不一样的。
“也是哦,我都不认识他。不过,”贾珍托腮,“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呢。怎么就不懂朝皇上撒娇哭穷啊?我一撒撒娇,我爹都舍不得打我。”
“没听过眼泪对你心疼的人才管用?”贾赦闻言,瞧了眼千亩独苗,“你是独苗,就算不撒娇,敬哥对你严厉无比,贾家仆从也不敢缺了你的份啊。而九皇子呢?”
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贾赦叹口气,“僧多粥少。他自己个,你说争吧,他又没争。说不争,这差事据闻还是办得尚可,横向对比皇子,算不错的,可也不是最好。这样子反而不上不下,让皇上想记住都难。说句大不敬的话,咱皇上就是喜欢极端的,要不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让他显摆的皇子,要么就是跟老六他们似的儿子,享受所谓平凡的天伦之乐。”
“九皇子又不像七皇子,七皇子还有个老六带着刷个存在感。感觉他还挺独来独往的。”贾赦又摇头感叹了一句,“连老六都有个帮手,他竟然都没有,跟谁都好像君子之交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