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气场。这气场无人,妖,鬼,物品等的区分,只以命与品性来论。
像人类,一开始婴儿出生都是白气,但会根据出身之家的家庭情况,以及命数,确定气息。诸如贾赦,他的父祖皆是国公,为国征战,有大功,一下子便是紫金之气。这是现今封建法则运行下,除皇子龙孙的金黄之气外最贵重的气体。诸如那些毒、贩恶人子嗣,一落地便染了父辈孽障,是灰暗之气。
除此之外,一个人自己后天的教养品性,所做所为也会影响气息的变化。像贾赦,若真弑母了,那就会紫金之气荡然无存。
气场是会变的,但能幻化成物,则是万中无一。
谭礼眼眸眯了眯,无视房门的障碍,又定睛瞧了一眼。昨夜,不,前夜偶遇之时,贾敬还是普普通通的紫金之气,忽然一夜之间,气息陡然增强?
这个世界莫不是八倍速行走的?
谭礼忧心忡忡,忙开了门,看了眼踏着月色,还一身道袍的贾敬。月光洒落在贾敬身上,淡淡的一层光混,在他的妖眼中,反倒是显得那蟒蛇愈发的威风凛凛。
在如今,四爪龙称为“蟒”。
所幸,这个世界应该还没任何人与妖能够直接像他这样的,靠山来头大,直接开了天眼的。
“谭先生果真是道士?”贾敬看着一身寻常服饰的谭礼,万分不开心,语调带着质问。他配合的如此辛苦,寅时爬起来穿衣打扮,找道友切磋。岂料对方配合都不配合一下。
要知道,他一夜未睡,而且马上就得上朝,朝服都得轿子里穿。
“说来惭愧,本家并不是道家,只不过其流程颇广,广外人知。与人解释的时候可以少费些唇舌,故而我一开始便说是道家子弟。”谭礼一脸认真的解释道:“贾大人也深谙道家之术,所以便不班门弄斧了。”
“那若说我最近开始研究佛法了呢?”贾敬说得很认真。他最近的确在思考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他有个如此不可言说的弟弟和亲儿子。
“那你便继续骗人不成?”说到最后,贾敬冷哼了一声,眸光死死的看向谭礼。
迎着贾敬的视线,谭礼眼神很平静,波澜不惊,让贾敬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其实佛道两家我都兼修,但道士不用剃度。”谭礼依旧解释的很认真:“我比较喜欢有头发。”
贾敬:“…………”这个天没法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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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么么哒(づ ̄3 ̄)づ╭?~
说好的更新来迟的,还请谅解,节日出去浪荡了一圈。
第36章 中秋加更
贾敬甩袖上朝去了。他虽然衙门告假,但朝还是要上的,防止其他人构陷贾家。毕竟,现在还能英勇站出来给贾家说几句的,诸如穆莳,都是富贵勋贵派,扛不住炮火。
就在贾敬舌战群儒之际,贾赦醒来,闭着眼伸手一捞,捞了个空,不由怔了怔,抬眸幽怨的看着后世能够被拍卖出千万的雕花拔步床,抑郁叹口气。
他宁愿要iPad的!
谭老板都有那么大的靠山,搁现在就相当于“奉圣夫人”的爸爸。居然历劫的时候都不带个储物戒,储物戒里有空调,手机,iPad,娃娃机,外星人游戏本,摄像机……
薯条薯片这些他能够命人研究,但高科技小家电真得非常需要!
比如他心心念念要iPad,并不是为了娱乐玩耍,而是为了列工作清单的!
伸手让仆从伺候了梳洗,贾赦用过早膳,喝药敷药后,拿着笔细细规划了起来。如今的确一团乱麻,但是没关系,他可是学过后世不少工作方法的。比如列出代办清单,依照重要程度分出高中低三类;比如说断舍离。
就在贾赦凝眸沉思之际,便听得一声脆响—“赦叔,我去国清寺请个貔貅回来镇宅,等会你跟我爹说一声呀。我可是为了你哦。”
贾赦一愣,抬头就见贾珍已经跟兔子一样蹦出去好几米了,刹那间怔了怔,问左右:“贾珍进来过?”
“赦老爷,珍大爷来过。不过老爷有命,大爷三个月不许外出,这……”
“这兔崽子。”看着如烟欲言又止的模样,贾赦一脸了然,“到时候我去给敬哥解释。”
—他现在身边用的人都是他敬哥抽调过来的。
昨日事发突发,他敬哥将所有荣府的仆从全都关押在偏院里,等他贾赦自己病号了调查。至于忠心他的几个,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都请了大夫正调养着。
“劳烦赦老爷了。”
“应该的。”贾赦应了一句,又低头认真的写写画画。
今日最为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分家了。
五成,他如今给的一点都不甘心。
哪怕安慰自己花钱买名声。
宝宝不开心·jpg
将宣纸上罗列的事情看了又看,贾赦最后眼眸盯在那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的Q版小人上,忽然间眼眸一亮。
能够用图解决的事就不要说话·jpg
诚实的社会主义好鬼·jpg
“快,去拦住珍儿,让他等等,带上我!”贾赦急呼:“我也要去国清寺拜一拜,祛除晦气!”
“可是赦老爷您的伤……”
“就是身残志坚,才要去拜一拜!”
仆从们劝不住,也不敢太拦着贾赦,只得一边套车,一边又命人去宫门外等贾敬下朝。
贾赦哪怕暗中被治疗过了,但也得依旧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故而跟生龙活虎的贾珍,到达的时间那是隔了近一个时辰。
找到了闹着主持要开光的贾珍,贾赦拽着人赔礼道歉:“衍悔大师,失礼了。”
这国清寺也算护国大寺,这能当方丈,自然也不是寻常人。皇亲贵胄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可偏偏就他们贾家这根独苗,愣是把人普度众生的慈爱当成对他一个人的和蔼可亲。
“许久不见,赦大爷倒是成老爷,带着些老古板之气了。”衍悔大师笑着打趣:“ 都不见昔年烤鲤鱼的傲然之气了。”
“那是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大师见谅见谅。”贾赦闻言,尴尬笑笑,往事不堪回首。老人家嘛,没啥爱好,就是求个神拜个佛的。故而,他经常跟着祖母来庙里,没少为国清寺的巍峨肃穆的建筑添砖加瓦。
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他大侄子,这混小子,小时候长得是可爱,跟年画里抱鲤鱼的娃娃似的。于是他听人吹捧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仙童呢,闹着抱鲤鱼送福。把人放生池的鱼抓了不说,自己差点溺水,多亏有路人相助。
就这样,救上来,这货还死活抱着一乌龟不肯松手。
最后,宁府给庙里所有神佛修了金身,买了乌龟,还让人当了回鲤鱼娃娃,给香客送鱼。
没办法,千亩独苗·jpg
老爷老太太的命、根、子·jpg
贾珍跟国清寺的缘分,整的跟后世那些从小学一路捐图书馆上大学的学渣富二代一样。
“什么是小,什么又是大呢?”衍悔大师笑笑:“懂事与不懂事,都是相对而言的。施主,有些拘泥了。”
瞧着那一双似乎透着智慧,一下子能够看穿人心的眸子,贾赦认真鞠躬,“多谢大师指点。着实弟子有些拘泥,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他不说,流言蜚语也能杀人。他自己不怕,但就怕贾珍日后无意得罪了人,招惹了祸端。这到底是红楼梦啊!
衍悔大师闻言,微笑:“莫贪、嗔、痴,便是大善。”
贾赦又认真行礼。
瞧着两人似乎在打哑谜,贾珍挠挠头,也没出声。只不过待两人相顾无言,便忍不住了,“老和尚,我赦叔好看是好看,你也别看太长时间啊。赶紧再开开光。”
“已经好了,珍哥儿可以请回去了。”
“那不早说。出门急,钱先欠着,等你们下个月开佛诞有庙会了我再来!”
瞧着贾珍眼眸里闪过的一抹小狡黠,衍悔大师又笑了笑,寒暄几句过后,送两人出门。静坐了半晌,便看见悄然无声入内的两人,合十行礼:“圣人有礼。”
“这叔侄两也是经常来礼佛的。”一下朝就赶过来的德嘉帝开口,道:“也算大师你看着他们长大。可有变化?”
“若说无变化,那便是假的。可说变化……”衍悔大师向来慈眉善目的面色疏忽凝重了起来,沉声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诸如贾珍,这本该今年有所一劫,可现今劫难被改,待日后劫难到来,恐会加重,甚至有性命之忧。至于贾赦,贫僧……”
眼眸闭了闭,衍悔大师才开口继续道:“赦,宽宥也。希望他能宽恕自己宽恕他人,不然恐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德嘉帝:“…………”
禅房内的氛围有些凝滞。过了半晌,德嘉帝嘴角一扯,“朕还没打算怎么样呢?你这老和尚就不会说点好听的?不看其他,贾家这些年没少捐香油钱吧?”
“皇上,”衍悔大师苦笑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能够看透的也就这些。”
“那就不能改运?”德嘉帝道:“料想贾家不会差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