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封建社会,就是现代那么多美妆流行的时代,男子基本上还多是糙的。像他贾赦,这样的富贵纨绔子弟,又加上他自己个特爱美,才会在保养上狠下力气。毕竟大把大把的时间,闲的慌。
钟学礼闻言不明所以,尽量摆出一副寻常商贾诚惶诚恐的模样,僵着脸回道:“回……回侯爷的话,我……我膝下空虚,无子。”
“那侄子外甥之类的也没有?看样子钟员外很是出淤泥而不染啊!要不然就是背后通天了不成?”贾赦大大咧咧着,朗声直接说道:“但凡这条街的商贾,爷不认识他们,但是这些人家的子嗣都费尽心机扒着我们身后玩,力求混个眼熟。我都还是有点印象的。”
“侯爷您说笑了,”钟学礼闻言,擦擦额头的汗珠,愈发一副惶然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我……我只是跟着甄家后头混口饭吃罢了。”
“六皇子的那个甄?”贾赦闻言,像是怕了一般,声音低了一分,问道。
钟学礼见状,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点头若小鸡捣蒜,“是。”
“那不早说,”说着,贾赦看了眼谭礼,摆出一副求证的模样。
谭礼面色肃穆,非但眼神肃穆,还肉眼可见的摇摇头。
“…………”这演技妥妥批评!
内心腹诽了一句,贾赦哥两好的拍拍钟学礼肩膀,笑着:“我跟六皇子熟着呢,跟甄家兄弟也熟。不看僧面看佛面,钟员外,看着意思意思呗。”
钟学礼:“…………这是自然。”
“嗯,到时候遇见老六了,表扬你哦。”贾赦一副幼儿园老师的口吻,耐心无比的说着,边又拍拍钟学礼的肩膀,然后让人当场签字画押。
“这自愿买书协议,先签一下。”
看着贾赦亲自递过来的文书,钟学礼憋着火气,提笔一笔一划写下。
“钟员外再见啊。”贾赦满意的收回文书,笑眯眯的挥挥手,然后毫不犹豫冲下下一家。
钟学礼捏了捏拳头,坐进轿子后,待出了来福街,狠狠在轿子里朝地板上“啐”了一口唾沫,眼里翻腾着杀气,“什么狗屁玩意,只会仗着出身……”
就在钟学礼骂骂咧咧之计,来到钟府隔壁的温家,贾赦站在大堂里,神色带着分冷酷,看着钟府,问温家家主,“隔壁是甄家的人?”
“是。”温家家主小心奉承着,“不知侯爷……”
贾赦飞快开口,打断对方话语中的踌躇,“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我跟老六也算老交情了。没道理,其他几家都在清扫豪奴了,这家伙这么有排面。”
“他负责什么生意的。”
“布庄。”
“知道他几岁了吗?”
“三十……好像三十有二了。”
“挺年轻的。”贾赦摸把脸,再一次感叹:“保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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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玄门侍郎
为避免打草惊蛇,贾赦也没有再多问其他,把剩余几家都逛了一圈后,便也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慕儒书坊,清点战利品。
吩咐了年掌柜几句,贾赦把钟学礼签订的文书抽了出来,“老年,以防万一,你仿一份。”
听到这话,年掌柜抬笔就仿着“钟学礼”的签字。作为昔年学渣聚集的大本营,为了对得起掌柜这个名号,他苦练书法过,替少爷们代笔罚抄,基本上还是能够瞒天过海的。
“老年,不错,功夫没丢!”看着完全一模一样,都辨认不出的两份文书,贾赦满意的拍拍年掌柜圆滚滚的肚皮,笑得赞誉了一句,便打算离开。
谭礼拉住贾赦,“你在文书上画一个大卖表情包。保佑大卖。”
年掌柜一脸惊恐状。哪怕好像还有破案的事情,但是他从业,不,加上他爹那一辈,都没见过哪一个话本能够如此的脱销!
贾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手毫不犹豫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画了一个麦穗。刚想写字时,忽然贾赦嘿嘿一笑,望了眼谭礼。他可没忘记谭礼形容那个蛇祟用的是皇帝跟前的公公,颇有些颜面。换句话说,没准神仙都给得他个面子。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忍?
欺负死他!
贾赦眼眸闪过一抹杀意,卖弄了一下自己现代所学的蝌蚪文,一气呵成—God bless!
谭礼恍恍惚惚的看着符文生成,一脸蒙蔽。上帝保佑也能成符?!贾赦不愧是妖皇选中的人。
金色的符文将所有的文书都笼罩在了一起,贾赦看着年掌柜将文书放入木盒子里,上锁。
等确定完锁定后,贾赦和谭礼互相对视一眼,往皇宫而去。
一坐上车,贾赦坐如针毡,想了想,画了个符箓当结界,在谭礼一脸惊讶的眸光下,挺挺胸膛,说来自己的困惑,“谭老板,你是怀疑那幕后妖、蛇会来查探吗?”
谭礼点点头,“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蛇虽然修炼出龙角,但发生柏家的事情后,他行事定然愈发的万分小心,是不肯轻易显露人前的。只不过现在珍儿化龙,在某些程度上会激怒,也会让他嫉妒。我认为在针对贾珍的事情上,他不会假手他人。”
“你也觉得那个姓钟的只是个棋子?”贾赦闻言,扬了扬钟学礼的签字文书,沉声说来自己觉得是棋子的理由:“就像那张圭一样,这种擅长蛰伏的,爱寻替身的,是不会轻易泄了名,唯恐被人抓住了证据。而我们这些文书上有我们一同施的阵法,是保证对方签的是真名。连曾用名都考虑进去了。”
随着人的诉说,谭礼抬起眼,看了眼泛着层淡淡金芒的文书。这一道符文的门槛,他们是按着衍悔大师的修为来作为划分标准的。比他低的,无法窥伺出这一道金芒。但那蛇妖若是亲眼所言文书,倒是可以辨认一二。古往今来买卖文书都是一式两份的,那钟学礼若是将自己那一份带回去了……
想想那条蛇也会有所表示。
边想,谭礼有些不解,面上带着丝困惑,“你是怎么察觉的?”
他察觉钟学礼的违和之处,还是在于自己在现代的战斗经验,直觉告诉他这张脸有些问题,就像是一张光滑的人皮纸覆盖在人脸上一般。
人皮纸!
钟学礼的皮肤状态,跟那个画精出现时候那脸肌肤状态相似,不正常的嫩。
“太嫩了,一点都不像一个掌柜应有的脸蛋。”贾赦说道这点,还格外的气愤,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带着一分的委屈:“你看看,我最近为了什么人皮纸又抓蛇又化龙的,奔波劳累,糙得很,一点都没水润有光泽。他一个布庄掌柜,还是甄家门客,现如今阳春三月,不忙得跟狗子一样赶春季新款?大比之年,都在争着最新款的儒袍生意呢。全京城布庄都这样。”
贾赦笃定万分:“我赦大老爷,其他方面才能没有,但吃喝玩乐穿衣打扮,还是很精通的。”
“你说说,脸嫩就算了,卖什么不好,偏偏卖布。”贾赦一拍掌,一脸唏嘘道:“太活该了。”
谭礼:“…………”
“当然,我也不是吹的。江南织造那边有什么新款式,除却御用,可以外流的,甄家还是会给我贾家送货的。”贾赦瞧着谭礼恍惚的模样,抬手指一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自己还是很有脑子的,“我是真对钟没有任何的印象。包括那些跟在我屁股后头的小弟们。那帮人最是爱八卦的,也都没说起过钟家。”
住一般的街道就算了,住他大老爷都知晓的来福街,这不是老寿星找死?
听完贾赦有理有据的分析后,谭礼看眼贾赦,不由肃然起敬状,感叹道:“当纨绔也不容易。”
“那是。富贵闲人不是好当的。最起码京城各家公子哥背后的势力要背熟。”贾赦说起来就一脸特委屈,忍不住朝谭礼吐苦水。
谭礼含笑的倾听,间或给人倒杯茶,听人不自觉就说起来各种啼笑皆非的童年趣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
贾赦还沉浸在谭礼赞誉中,指着皇宫,小声炫耀了一下自己六岁就进宫赴国宴,“我爹凯旋归京,我就蹭上宴会了,哪里像现代。你们现代就这点特不好,不能世袭。不然我妥妥选择早死回去打游戏。”
谭礼听得手痒,竭尽全力克制住去晃一晃脑袋倒水的欲、望,拍拍贾赦的肩膀,“你别忘记了三个时辰前的豪言壮语,大英雄!”
“……嗯。”
贾赦捏捏拳,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待入宫后,扫眼在御书房乖乖看书状的贾珍,毫不犹豫说来自己也得奇遇的事情。当然为避免某些纠纷,他用的是凤凰版本。
他不敢拿三足金乌帝王道,去赌一个皇帝的心。
德嘉帝:“…………”
说完,许久没有回应,偌大的殿内气氛压抑无比,甚至连呼吸声都很微弱,贾赦不由得大着胆子,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德嘉帝,就见人端坐在龙椅上,非但整张脸,便是整个身子都一动不动,恍若木头人一般。见状,贾赦心理不由有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