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倔强·邈沉默地与晏良对视,打定主意不承认。
“你是想我找雨督主借一条狗来认你,还是直接承认身份?”
晏良乐呵呵道:“我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想抓你的话我早就通知雨督主和他一块儿来了。”
白邈眼神微动,终于开了尊口,对晏良说出了第四句话:“小人的话不可信。”
晏良:……小人?谁???
莫名背上小人的称号,这下轮到晏良无言了。
“……何来此言?”
晏良纳闷极了,他似乎没有得罪“刘长旻”。
“你——”白邈气极,怒道:“你言行不一,既然选择了你那位花姑娘为何又要去招惹雨泽?你竟毫无自知之明?!”
晏良:“……”
天降黑锅,他可真冤。
白邈的声音因气愤而有些大,为晏良端菜上楼的小二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角落里的两人。
白邈注意到他的注视,紧紧抿着嘴,面色阴沉。
晏良瞅了他一会儿,转身朝小二露了个笑,让对方将饭菜摆到两人的桌子之间。
小二胆战心惊地下了楼,只留下楼上安安静静的两人。
晏良拿了双筷子,慢条斯理地回应了白邈的质问:“你若是想知道真相,待吃完饭后随我回李府,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和雨泽姑娘一清二白,从未一见钟情过。”
“你若是想设陷阱,不必如此狡辩。”白邈嗤笑一声,“你当京城里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吗?”
晏良无言以对:京城百姓眼不瞎,但他和王怜花比较闲。
“我不骗你,你随我回去便知道了。”
晏良只能这样说。
这下不把王怜花的马甲揭下大概是不可能了,只希望白邈知道真相后能对他改观,顺便能平心静气地和他谈一场。
晏良吃相稳中带疾,他吃得太香,导致白邈的食欲被勾起,也吃了一些果腹。
值得一提的是,晏良特意问了白邈,得到同意后在白邈古怪的注视下将白邈点的菜也解决了一半。
白邈更气了,紧跟着晏良的筷子,将剩下的菜全解决了。
他们起身离开时,桌上的菜肴被扫荡一空。
白邈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为了和晏良较劲,吃下了许多食物,心情也好了很多。
晏良率先下楼,见白邈呆在原地,道:“和我一起走吧。”
白邈思忖一番,想到此人和李寻乐不会武,他身上又养着蛊,若是晏良当真没有和雨化田事先联系,他到时也能全身而退。
这样一想,白邈便跟在晏良身后下了楼。
一楼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晏良余光注意到那独坐一桌的三个人都不见了。
他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当那满是恶意的视线再次投注在他身上时,监视器显示了视线的来源。
那是个和另外三人坐在一个桌子上的男人,样貌平凡,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人。
晏良让监视器凑到那男人跟前,这时白邈已经走到他身侧,因为腿上的伤势而眉头微皱。
“要我背你吗?”
晏良真心发问。
“……不必。”
白邈的回答十分冷漠。
在他们离开后的酒楼,那名样貌平凡的男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朝同桌的三人道:“我家中有事,各位大哥慢吃,我先走了。”
另外三人笑着朝他摆摆手,待这男人走后低声交谈起来:“他可真大方,就是替他捡了个锦囊便请咱们吃饭。”
“不吃白不吃,他钱多,也不差这点钱。”
“也是。不过我看他点了这么多菜,他自己吃得倒没有多少。”
“他爱吃不吃,反正他不差钱。”
那男人走后便远远地跟在了晏良与白邈身后,他面容平凡,在傍晚的夜色中更显平平无奇,存在感十分弱。
晏良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心里对这人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只等再看监视器的历史记录验证一下。
顾及到白邈的腿伤,晏良有意放慢了速度,但白邈显然不大愿意接受晏良的好意,冷哼一声:“你不必顾及我,况且小人的好意于我来说太过沉重。”
晏良无言以对,先前埋下的因,成了如今的锅。
白邈加快步伐,晏良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大步跟了上去。
晏良:“你不疼吗?”
白邈:“不疼。”
晏良沉默:……可你脸上都冒汗了呼吸都不稳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好。
祝小天使们早睡早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三月里来那个百花香~乡下的油菜花都开了,然后各种飞虫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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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间一枝花(十七)
白邈太倔犟, 晏良无法,只能带着他走了近路,同时将身后跟着的男人甩开了。
那男人见失了踪迹,立在原地无声地笑了一会儿, 又离开了。
晏良没有在那古怪男人身上花费多余的心思, 带着白邈回了李府。
李府里几个人都等着晏良, 李寻乐不是傻子,这几日察觉到晏良总是往外跑, 心里奇怪,便问了王怜花。
王怜花懒得替晏良打掩护, 瞄了眼期待忐忑的三人, 把晏良这几日出去的动机说了出来。
晏慎明的表情很微妙,甚至微微皱眉,似乎对晏良查案这一行为很不高兴。
此时, 晏良和白邈回来了。
白邈见了院子里的四个人, 有点惊讶。他以为最多只有“花姑娘”与李寻乐两个, 看到两名少年后十分意外。
晏良向他介绍了两位少年, 白邈眼角微抽,抿着嘴在原地站着,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晏良还有闲心向他介绍人。
“这位是白邈。”
晏良又说。
王怜花了然, 看着两人似笑非笑。李寻乐迟疑片刻,跟着做了自我介绍:“在下李寻乐。”
白邈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后板着脸看向了晏良——他从没晏良说过自己的名字。
晏良朝他一笑, 向王怜花那处扬了扬下巴:“你名字是他告诉我的。”
王怜花爽快道:“是我又如何?”
此刻白邈也察觉出晏良与“花姑娘”之间全然不似外界所说的“旧情复燃”的有情人,仅凭他二人的对话便能看出他们熟识已久,并无丝毫情意。
李寻欢看出情况不对,和晏慎明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围观。
李寻乐则是一头雾水, 晏良带来的这个人似乎是王前辈认识的人,但是……为何气氛这么古怪?
“我知道她。”白邈冷淡道,“你的小情人。”
晏良:“……”
王怜花忍不住看向晏良——他还以为晏良既然把人拉来了这里,定然将事情和他说清了。
晏良瞪着他。
白邈继续说道:“我与她从未相见,她如何得知我的名字?在这京城之中,只有雨泽……知道我的真名。”
“你若是想扯谎,这谎话也太假了。”白邈盖棺定论,随后质问道:“你昨日去找雨泽莫非就是为了此事?果然是个小人!”
晏慎明在一旁不高兴地瘪嘴,对白邈的印象好感降到了最低点。
晏良无言以对,白邈的逻辑莫得问题,照着对方思路想他确实是个又渣又卑鄙的小人。
……但是兄弟你这思路从一开始就歪了啊。
王怜花悠然道:“是雨泽亲口告诉我,我再告诉晏良的。你想岔了。”
白邈:“你一个姑娘怎么去红袖阁见雨泽的?况且雨泽又怎会将我的事告诉你?”
王怜花似笑非笑,晏良怎么看都觉得他实在幸灾乐祸,无奈地向白邈解释:“他不是姑娘,他是个男人。”
“雨泽大概对你说过我的名字。”王怜花适时开口,语调悠然,“我是王怜花。”
白邈被这清澈的男音震了震,随后又因对方说的内容而彻底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与雨泽重逢,雨泽将自己与白邈分别后的事情道来,他知道王怜花是雨泽的救命恩人。
这样一想,雨泽将事情告诉王怜花也无可厚非……白邈压下心中的些许失落,又冷声道:“那晏良和雨泽一见钟情也是假的么?那是我亲眼所见。”
晏良在他怔愣时跑到房间里搬了个椅子,白邈冷汗直冒,肉眼可见的虚弱。
谁料他刚出房门,便再次听见了白邈的质问。
晏良把椅子放在白邈身后,在白邈警惕的注视下,沉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和我一见钟情的雨泽,也是他。”
白邈:“……你胡说什么!?”
晏良贴心道:“你先坐下。”
白邈瞪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坐下晏良便不说话,只能咬牙坐下。坐下后确实好受了很多,只是接受了晏良的好意总叫白邈有些不自在,于是他面上神情更为冷淡。
晏良心想自己昨天才对两个少年说了他和王怜花闲得发慌而搞出来的事,今天还得重复一遍——实在是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