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G撇撇嘴,不高兴地开口,“我们现在需要帮手,那只冬菇不管是政治资源还是经济实力都可以给我们帮助,我知道。”
“但我看着,Giotto你没有那种感觉吗?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没有,G,”Giotto拍拍G的肩,眉眼安抚地笑道,“你不相信我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G故作不耐道,微微偏过头。他和Giotto这么多年的情谊,两人之间根本不需要提什么“信任”。
因为,G向来是无条件相信、并且遵从Giotto的。
“说起来,G,你还记得西蒙吗?”
“之前他不是隐匿在平民区中吗?”
或者说。
贫民窟。
因为平民区的风险还是太大了,还是鱼龙混杂的贫民窟——平民区中更加贫困的那些街巷,对他而言更加安全。
西蒙·科扎特暗中做了不少事情,一方面是在追查当年覆灭他所生长的小镇的黑手,一方面也是在躲避追债的人。
整个小镇都被毁了,当年镇民借下的债自然是无法偿还,而身为最后存活的遗孤,追债的人全部盯上了他。
根本不需要什么公道。
因为借债程序是正规的,但为什么签下这样的债务,原因是人为的。
如果可以,没有人想背负利率这么高的负债。
可是不借债,就无法生存下去。
这个冬天都活不下去,谈何下一年的秋收呢?
手上拥有债据的追债人早就把这个年纪还小的小子全家的债务都堆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本来借债者都是一年到头基本偿还上年的债务,一个小富之家根本就不适应种植的孩子,怎么可能背负得起这么多的负担。
所以,他只能逃。
也是在这过程中,Giotto和G遇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胡二道喜欢走的捷径方式是——
当人下属。
……开玩笑的。
这世界不那么做,原因嘛……:)
日本明治维新:1868年。
应该是和中国的改革开放一样,在改革前会前往各个发展发达的国家吸取经验。
仅在1977年这一年,中国派往世界发展或发达各国的大使团有几百个,人数甚至到达五千余人,许多都是国家最上面的领导人员。
而后这些人回国,然后,思考再改革、开放。
嗯,我写的不是同人,是架空历史小说(狗头
顺便吐槽一句,不懂为什么以前的古董文会把初代一众建立自卫团和家族的年龄设定得那么小,十几岁太不真实了……二十几岁到三十岁才是革命的最好年纪嘛,看看我们自己的那群前辈。
第144章 自卫团发展史(1)
整个房间已是空落落的。
看不出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
戴好面具拉上兜帽,西蒙·科扎特才谨慎地走出房门,在柜台上不动声色放上几张新发行的里拉和几枚抛里银币,人以走到了这家提供住宿的旅店门外,消无声息融入路上的人流。
不久之前,他乘着人口混杂的蒸汽船,刚刚回到到西西里岛。
巴勒莫是个港口城市。
像是的里雅斯特、墨西拿、安科纳一样,在这些年经济状态近乎停滞状态的意大利,这些港口城市、海滨小镇,是能够向传统大城市的地位发出挑战的例外。
而他选择在这里下船,是因为想起了他的朋友。
离开意大利前,他告别了帮助自己的朋友,将近一年时间后,他再次回来,第一次想到的,也是自己的老朋友。
乔托·彭格列,还有,格特林·杰雷米亚。
“先生,买束花吧。”
属于年轻女孩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索,他视线偏移,看向挽着花篮的少女。
很清秀的相貌。
哦,原来已经到达这里了。
这里已经差不多不属于平民区的范围了。
达官贵族在这片区域常有居住,因此这附近的住宅价值也很高。
这也是像卖花女这些小贩经常踏足的地方。
车站、港口、以及富人区的边缘。
她们不会在平民区卖花,因为平民们很少有这闲情逸致享受滴着露珠的清晨鲜花。
她们也不会往这区域里面深入,不仅是有可能被羞辱,也是怕冒犯贵人。
因此,在这区域的入口,贵族、商人、平民都可能经过的地方,是她们的最好的选择。
人流量当然比不上车站、港口这些地方,但贵族或者商人出手都很大方,也有许多贵妇人或者是家里的小姐唤女仆往这些卖花女这里订货。
“来支百合。”
想了想,西蒙·科扎特道。
“好的。”
卖花女孩细心地分出一束花枝,用旧报纸卷好交到客人的手上。
报纸是她从不需要的人家里挨家挨户收集的,这也是她卖过的花束的一个特色,可以让这些客人更好地记住她。
西蒙·科扎特也曾有朋友做过类似的工作,只不过她已经和小镇一起死亡了。
他很能理解平民们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也有愿望。
如果不是当初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许他也会平平凡凡得像他们任何一个人一样,普普通通地生活着。
而不是像现在……
隐藏,奔波。
以年轻的历经岁月来积淀那些沉重的东西。
“我年纪轻轻,我颠沛流离,我……不愿甘心。”
这是西蒙·科扎特对自己的评价。
Giotto和G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和他站在同一条道路前。
前方,仍是迷雾重重,不知何往。
那时候的他们年轻,却有火热的心没有熄灭。
“为保护家园跟人民而战,不如建立一个自卫团吧。”
上门拜访的西蒙·科扎特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的一句建议,会被Giotto和G切切实实地这么实行了,而且发展势头良好。
这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平民已经受够压迫许久了。
不管是政府还是本土的、外国的上层势力。
物质贫穷、精神痛苦。
阶级不同,注定无法互相理解言语。
彭格列自卫团扎根于平民,不同于那些发展然后受人依附的家族,自卫团是要让人们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这也是未来庞大的彭格列家族的第一步。
“欢迎回来,西蒙。”Giotto热情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也很高兴我能回来,Giotto。”
西蒙·科扎特愣了瞬,很快勾起嘴角回抱了一下。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西蒙·科扎特毫不意外Giotto良好的直觉,眉眼是比离开时更加轻松的姿态,“我回来帮你。”
“你……”G皱眉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已经完成第一件事了。”西蒙·科扎特轻仰着笑了笑,露出一个有些爽朗的笑容,“第二个,至少也是我的理想,我当然也要来做些什么。”
“可是,科扎特,你不是……”
“不,”西蒙·科扎特止住了G的话,“我不会加入,但我要做我的力所能及。”
“这次离开,我遇见了几个朋友。”
他缓缓地说起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离开,寻找,谋划,以及覆灭……包括自己在这一路辗转中遇见的几个性情相合的同伴。
桌面上犹沾露珠的鲜花静静横放。
在彭格列庄园极远的山脚城堡里,一辆马车从城堡出发,向着巴勒莫出发。
“少爷,老爷要是回来,知道您又逃家,肯定会生气的。”
坐在马车前方挥鞭的老头这么说,驾驶马车的速度倒是毫不含糊。
马车外表坚硬华丽,内里却布置得十分柔软,玻璃窗用帘子隔着。
蓝宝·波维诺慵懒地躺在马车宽阔的坐垫上,眼睛半睁不睁,看似困倦极了,浅绿蓬松的短发安逸地贴在脸颊边。
他瘪嘴,声音游离地说:“那是他最近越来越爱唠叨了……”
声音渐弱,似乎下一秒就会跌入梦乡。
马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此时也成了催眠的伴奏曲。
耷拉的眼皮终于落下,沉沉的呼吸声在马车内响起。
“愿主保佑,阿门。”
流畅的十字在胸前划出,布道的神父送走了前来寻求启示的最后一位信民。
天色见黑。
“今天真是究级的累呢!”
小麦肤色的神父有着一头很短的黑发,手中拿着一本合上的《圣经》,用着爽朗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教士,反而是个身体素质极佳的青年。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战无不胜的拳击家”,这是人们在他成为神父前给他的名号。
就在神父打算关上教堂的大门时,今天,最后一位来人踏进了教堂。
“是想告解什么吗?”
心里遗憾着今天的锻炼时间又要延后了,纳克尔说着,走向来人,黑袍胸前的十字架微微摇晃。
来人没有回头,而是仰望着高高的圣母像。
彩绘着圣经故事的花纹玻璃已经暗下去了,只能看见从教堂尖顶窗户上漏下的隐约之光。
最后的黄昏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