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森特从那时起失踪,直到今天都未曾出现在麻瓜公众的视野里,麻瓜执法者推测他可能被谋杀在哪个郊外,而实际上,他一直在巫师界活的好好地。甚至去年秋天,他找到了在他整个童年露过一面的父亲、拥有传奇色彩经历的神秘人的公开反对者、我们‘坚强英勇’的‘英雄’——小天狼星。”
这几个形容词:坚强英勇、英雄——她是用斜体字标出来了吗?我凑近了确认一下,隐约觉得她接下来要炮轰的不仅仅是我了。
我放下勺子,擦擦嘴,拿起手边的东西走向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路上碰到了不少才准备去吃早饭的、我懒得费力去记住都叫什么名字的同学,他们友好的向我点头致意——因为还没来得及读到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同样友好地问他们早上好。
清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空无一人,我做到最后一排去,打开书包掏出纸笔,开始做演算。
相关程度的界定……嗯,需要一套新的算法。在布鲁斯成为勇士这个偏折事件中,我的参与度很明显被估计多了,这个我早就意识到了,可问题是一个新的衡量方案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所以说这个地方必须的一个自然系数,我之前算出来过,是多少来着?
“文森特!”
“啊?”我下意识抬头一看,发现那位已经给穆迪代防御课一个月的老师——小天狼星——就站在我面前,我微微吓了一跳。
“我叫了你好几遍了,文森特……不要露出这个‘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的表情。”小天狼星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扔,然后拿起我的那一沓稿纸:“这是什么?”
“呃……羊皮纸和一堆你看不懂的数据?”我猜测着给出了答案。
“我很久之前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不用提醒。”小天狼星把那堆纸放回桌子上,用手指用力点了点:“我是在问,斯基塔搞出那么大动静,你还有心思做你奇妙的小算术?”
我手里还抓着羽毛笔,分神核对了一下数据,随意地反问:“那我应该做什么?抓紧时间跑路吗——他们总不会因为一篇愚蠢的报道就把我抓进阿兹卡班吧?”
“法律能做它想做的任何事——不要把你可怜的信心寄托在思维能力不堪一击的审判团身上,他们的裁决只会按照有权利的人的指示来。”小天狼星说,“而且在我看来,斯基特写的东西表面上没有经不起推敲的地方……”
“哦,早上好,教授,文森特。”教室门被推开了,丹其和贝尼利抓着面包进来了,看起来那是他们的早餐。
“我们看到报纸了——看起来斯基特擅长的题材很广啊:从恋爱绯闻到竞技赛事,她现在准备挑战刑事案件的报导了?”丹其走过来,拎着书包问:“你要坐最后一排?”
“你们给我做到第一排去。”小天狼星用大拇指指了指前面,然后对我说:“还有你,一起坐过去,把这些羊皮纸都收起来,上我的课的时候不许施展你的业余才华了。”
其实这是我的专业才华,也许魔法才算业余的……不过我什么都没说,耸了耸肩,整理好东西搬到前面去坐了。
小天狼星打量了一下丹其和贝尼利,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说:“你确实是最后出现在现场的巫师——当然,他们认为你那时候还是个傻乎乎的小哑炮——而且周围也没有痕迹显示出有其他巫师曾经出现,甚至暴力闯入——所以按照斯基特的推理,如果说你受了什么刺激而魔法爆发的话……”他咂了咂嘴,没说下去。
“三大不可饶恕咒需要的魔力支持非常高,没有魔杖是不可能被使用的。刚刚经过魔法觉醒的小巫师更不可能做到。”贝尼利举手道。
“啊,那个时候现场还仅仅有彼得的两根粗短手指呢,全巫师界还照样是相信剩下的全是被我炸成了灰烬……”
贝尼利又举手道:“这不符合常理,我爸说这案子无视了明显的物证——不管是什么引起的剧烈爆炸,都不可能完全毁灭目标物的所有躯干,也不可能唯一留下来的两处还都是从一个部位呈咬合状撕扯下来的。”
“谢谢你的肯定。不过现在不是在上课,不用举手,霍恩比先生……”小天狼星摆手示意了一下:“你在说麻瓜的什么独特的理论吗?”
“是,刑侦用爆炸分析。我爸爸是中央情报局的。”贝尼利乐呵呵地说。
我和丹其异口同声回头问他:“你不是说他是警察吗?”
“有区别吗?”贝尼利一脸茫然道,浑然没有搞清楚自己老爸的职业究竟是个什么性质。
“我为霍恩比先生和夫人感到遗憾。一个CIA加一个傲罗……”丹其以手扶额,“然后结果是得到了你——肯定哪里搞错了,我建议你回去做个血亲检验魔咒或是DNA对比什么的。”
“说到DNA,”我想起了暑假在法国某个家庭的草坪旁听到的关于我的那个电视通缉:“被通缉和坐牢这种命运也是会遗传的吗?我见过有论文讲述基因对祖辈个人选择的影响继而延伸出相似的人生轨迹……”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去年暑假在法国上了电视,”丹其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拿出羽毛笔划掉好几个选项,“所以我们今年暑假去接芙蓉的时候就不能——顺便参观埃菲尔铁塔、或者圣米歇尔山、或者安纳西,除非你想引起什么骚动……哦,阿嚏!”
本来好好的丹其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音调非常奇怪的喷嚏,我们狐疑地看向小天狼星,而他趁着我们沉默下来的间隙,若无其事地拍拍手说:“好了,既然可爱的同学们的闲谈都结束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经事吧。”
第70章 报纸
“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小天狼星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只是报纸上的胡乱推测而已,用得着这么忧心忡忡的吗?
丹其对他的手帕念完了清洁咒,然后闷闷地说:“是因为舆论问题吧——现在媒体的走向应该都在校长这方的掌握之下,忽然变了风向,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像我,丹其的政治敏/感度一向很高。
小天狼星冲他赞赏地点点头,然后说:“我们确实在对舆论有巨大导向性的报纸里插了人手。可预言家日报却忽然顶着我们给的暗示和压力,忽然回头给文森特做□□——这很可能就是在我们对面的人做的,不管他是想表态、警告还是示忠什么的,总之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有一个能量很大的食死徒已经和伏地魔搭上了。”
好吧,我依旧不能理解这些从蛛丝马迹就能准确推测出背后的各方势力运作的人的思路。
“预言家日报没有什么理由的话是不会忽然如此明确地抨击某个人的,尤其是在这种涉及性命和名誉的问题上——搞搞花边新闻也就算了,听听斯基特那个女人都在胡咧咧什么。”提到那个女记者,所有人都厌恶地皱起眉。
这时吃完早饭的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进教室了,小天狼星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总之,文森特,你得留意这点,说不定他们真的回来针对那两起命案做调查——不要说我小题大做——和前段时间《巫师周刊》上哈利和赫敏那段无聊的绯闻不一样,这件事上,你很明显被做了靶子,而本来负责吸引火力的应该是我,”小天狼星皱了皱鼻子,“他们大概觉得从你这里比较好下手。”
“早上好,布莱克教授。”两三个女生坐到了第一排,目光灼灼地说:“我知道,预言家日报又在犯浑了,是吗?”
“一个好人不能被诬陷太多次,我们会支持你的,布莱克教授!”
我纳闷地回头说:“他们支持小天狼星做什么,这次被泼脏水的好像是我吧。”
“那张报纸后半部分就在指责小天狼星始乱终弃和不承担抚养责任了,”丹其笑了两声:“不过不要着急,你的支持者只是少了点,马上会出现的。”
话音刚落,教室前门就挤进一个赫奇帕奇的五年级女生,她喊了声:“文森特,我支持你!预言家日报吃/屎了。”然后在小天狼星扣她分之前傻笑着飞快地关上门离开了。
“看来凤凰社前期的宣传效果做的不错,嗯?”丹其摸了摸下巴:“那篇文章对不知情的人挺有说服力的,可不少人宁愿相信他们是在编瞎话。”
“是不少女生愿意相信,不是不少人。”我纠正道。因为我看到来上课的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男生们看向我们的眼光都有点疑虑和审视,我想这些女生们认为我是无罪的,很可能只是单纯被布莱克教授的英俊外表和不羁风格迷住了。
也许是因为注意到了那些不断投向第一排的怀疑和疏离的目光,讲台上的小天狼星有点不爽。
“克拉布先生,高尔先生,还有布雷恩和霍克小姐,可以摆脱你们把报纸都收起来吗?”小天狼星准确地点出了几个偷偷跑神的学生,我听到帕蒂尔赞叹地说:“天哪,他又没有魔眼——是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上次小克劳奇这样抓住在桌子后面做小动作的学生时,这个姑娘的口气可不是这么崇拜而含情脉脉的,可见出色的外貌什么时候都拿到到慷慨的额外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