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我幸灾乐祸了:“去问丹其,那个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在你进图书馆之后对丹其十分热情。”
“确实是十分热情,”丹其只得又把故事讲一遍,“她知道施魔法比不过我,而且平斯夫人就在后面,竟然直接抬腿就踢……”
贝尼利兴奋道:“踢到哪里了吗?”
丹其哼了一声:“当然没有——她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开学在列车上就想动手来着,简直是个小太妹,帕金森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普遍不怎么有教养,”贝尼利客观的说,“你怎么惹到她了?”
丹其愤愤道:“我怎么知道?混混们——不管是男混混还是女混混——看别人不顺眼还需要理由吗?对了,文森特,你和马尔福家那个小子熟,帮我问问他的小女朋友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吗?”
原来现在我和马尔福已经到了“熟人”的程度了吗?我呵呵一笑,点头应下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这一周的时间内我没来得及找机会问问马尔福为什么帕金森想要揍丹其,我忙于课程;还要和伙伴们对那个模拟他人思维的魔药药方苦思冥想;还要留神布鲁斯不要再捅什么篓子出来,同时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每天略有目的地小小接触一些目前的重要人物譬如塞德里克和芙蓉等,像做实验一样观察我对这些人的影响,以及秩序做出的反应,以此完善我那参变量越来越繁杂的指导公式……
结果在哈利被选上勇士之后这一周的周五下午,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因为贝尼利要搞他的修改配方实验,所以经常带着一大堆问题向斯普莱特教授这边凑,这天下午有草药课,我们略略休息了一下,没怎么睡午觉就早早去了温室。斯普莱特教授看到我们三个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看到上进学生时的欣慰地表情,而我们也确实是没事找事的上进学生,同时因为问的问题涉及面广泛而且角度刁钻,让斯普劳特教授也有点小小苦恼。
在贝尼利拿着记着一堆问题的本子一脸严肃追问斯普莱特教授的时候,我一扭脸,看到远处湖边树上蹲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嗯?
我猛地回头还差点扭到了脖子,眯起眼睛向那棵树看去,看到了一只大黑狗。
一般情况□□型庞大的狗都不会这么自在地站在枝繁叶茂的树杈之间的……话说它究竟是怎么上去的,还是说,他?
我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霍格沃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爱的reader. 作者小同学最近灰常想更新。可是迫于断网实在是无可奈何,我是作者的好基友,受TA之托来给大家送福利,这一章等久了哟,咩哈哈哈哈哈哈哈ヽ(゜▽゜ )-C<(/;◇;)/~
第38章
你在开玩笑吗?我差点骂出声音来,这么莽撞地跑进来是想要现在就被处决吗?梅林的水晶球啊,小天狼星你命中注定是要在明年夏天投向死亡的怀抱的,为什么这么着急!
又是一个与剧情不符的地方,三年来习惯了万事朝预定方向发展的我有点歇斯底里,盯着那棵蹲着黑色大狗的树小跑过去,丹其在后面喊了一句,问我去干嘛,我撂下一句帮我请假,顾不得别的就向湖边匆匆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别让这个莽撞的家伙被抓到了。
否则万一他提前一年多丢了命,殃及池鱼,那我岂不是更加无辜?
我跑的越近,越觉得那大黑狗就是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那与普通动物不同的、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睛说明了这一点。等到我跑近了,我才觉得有点踌躇,我怎么和他说?还有,他现在忽然不顾一切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知道自己忽然无中生有般多出一个亲生儿子的原因吗?
我还没来得及得出什么结论,却发现那大狗似乎比我还要局促,它见我走近在树枝上不安地走动了一下,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中跳进了湖里,一下消失了踪影,溅起的水珠甚至打湿了我的袍子下摆。
重物噗通落水的声音吸引了德姆斯特朗无所事事的学生,他们在水里什么也没看到,打量我几眼之后就各干各的事了,其中有两个还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猜测他们就是布鲁斯的那个D.A.成员。
我想了想,用了显踪咒:好在“大狗”自己没办法用魔法掩盖自己的行踪。我眯起眼睛,看到水面上浮起一条长长的不容易辨认的淡青色波纹,一直延伸到了禁林边上。
我四下看了看,将自己隐去身形,沿着湖边向禁林方向跑去,可我转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见到黑狗的影子。就在我打算放弃寻找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位置离打人柳很近。
斯内普教授就是在尖叫屋逮到小天狼星的,所以那里已经不再安全……小天狼星他不会又跑回那个地方了吧。
我停了停,觉得还是有必要进去看一眼。我指挥着树枝戳到了那节疤,猫着腰从枝桠间穿过。即使外面是正午,这条地下小道依旧昏暗阴森,对我来说也过于窄小,而且不平坦。我磕磕绊绊前行,脑袋在过道顶上蹭了好几下,搞得灰头土脸的。走了一段路程,我终于置身于尖叫屋棚之内,房子里蛛网密布,阴风阵阵,真的挺像一座盛名全国的鬼屋的。屋棚的结构不复杂,我大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天狼星。
既然我存了心去找他也找不见,那他被无心人撞见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最后一个房间也是空荡荡的,我没在屋棚里打找到小天狼星,觉得他也没我印象中那么不拘小节,或者说,热衷冒险、大大咧咧。看了看时间,离打铃还有二十分钟,我打算赶回去去上斯普莱特教授的课,结果一转身,发现房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的胡子似乎被潦草地刮过,有点拉碴。头发似乎被用魔法不怎么温柔的地修理过,呈现出有点怪异的蓬松柔顺状态。这样看来,全身上下最优秀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灼灼发亮,透出旺盛的生机与积极。
我的五官和他的有六七分肖似。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面前站的是小天狼星。
二十多年前,他是格兰分多学院的一名顽皮捣蛋却也成绩优异、外表俊雅的少年;十四年前,他是法兰西一栋老房子客厅里被雨水浇个湿透,即使时局艰难也焕发着希望的神采的英姿青年;一年前,他是被冠以出卖挚友、屠杀麻瓜并越狱罪名被大肆追捕的、潦倒颓唐却还是坚持着什么东西的狼狈中年。
他的一生从我眼前闪过,我心情复杂地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衣服还是破旧且脏兮兮的,但整个人的状态却很不错,眉眼间虽然还带着在阿兹卡班被折磨后的阴霾,但毫无疑问,他在从过去渐渐走出来。
一年后,这个家伙重新振作的家伙将消失在神秘事务司里那个诡秘的帷幔之后,不复出现。
对峙了几秒钟后,是小天狼星先开的口,他开口前有点犹豫,但随着几个词有点磕巴的吐出来,后面的就流利很多,神态也自然起来:“哦,好吧,别紧张,孩子。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和你说过了吧——我没有杀过那些麻瓜……”
也许在痛失挚友后,小天狼星对那些指控已经任命死心、满不在乎了,可是至少此时此刻,面对他的亲生骨肉,他对这些被诬陷的罪名十分紧张,满心担心我不会相信他是一个正直清白的好人。
我当然相信,因为我从来都知道。但他真正在乎的那个儿子文森特却早就不在了。不久前的那个晚上,小天狼星和哈利、赫敏在塔顶上道别,而我躲在门外安静地看着,那个时候我身上的那丝属于真正文森特的一缕执念已经真正的离开了。
我忽然意识到,世间最为悲惨的事情,“没来得及道别便永别”恐怕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严重。就好比斯内普同莉莉,小天狼星同波特夫妇,还有乔治同弗雷德,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闪过这些念头只有一瞬间,面前的小天狼星还在等我回话,要让鸠占鹊巢的我模仿真正文森特的性格来应对这个场面、演一出父子相认的感动戏码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退了半步,直奔中心地告诉他:“你不应该来这里。”
他的定定地看着我,微微上下打量着,似乎还在消化自己忽然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事实。
我善于搞科研,做假设,但我不善于、也没多大心思处理感情问题。面对这么一个理应苦情的父子相认戏码,我的态度是有点逃避,思考一下解决办法,我觉得我应该找一个可以和他沟通的人来,于是对他说:“你是来找哈利的吗?我去帮你叫他过来。”
我想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哈利那里,不过不怎么成功。这时候小天狼星看我的目光已经发展成了一种,像是一个小孩看到误闯入自己房间的小动物时那样惊喜又有点苦恼的样子。
“我确实得和哈利见一面,”他说,“但不是现在。因为你也很重要,文森特,我们需要一个谈话。”他笑了笑,用魔杖绕了一下指指房间外的小会客厅,布满灰尘和裂痕的桌椅一下子光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