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顿打你先给老子记住!”
因为无法继续交流,于是锖兔又去问了炭治郎。
“柊先生喜欢的东西吗?”炭治郎想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抱歉,我好像……啊。”
“想起什么了吗?”
“虽然我也不太确定,但柊先生之前夸过祢豆子的箱子木工很好,”炭治郎想起在蜘蛛山上不知为何钻进箱子的九原柊,有些犹豫地道,“他还自己进去过,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
锖兔眼睛一亮,“帮大忙了,谢谢你,炭治郎。”
“嗯?”虽然不知很明白,但炭治郎还是点了点头,“能帮上您我很高兴!”
几日后。
“锖兔?”义勇注意到锖兔手里拎着的用雾云杉制成的箱子,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是用来装鬼的?”
和炭治郎用来安置祢豆子的箱子看上去很像。
“是的,我这就要去找阿柊。”锖兔说着,向义勇笑了笑,“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提议。”
“……?”
我给你什么提议了?
义勇看着锖兔离开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觉得自己的朋友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吾密闻:
柊喜欢促织。
但不论前世还是今世都没什么时间去玩,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来的时候总会被当成在开玩笑,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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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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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响。
视野在刹那间明灭,空间与现实分崩离析。
叠加在一处的房间,透着微光的纸窗,木质走廊和楼梯,屋檐,一切都被毫无规律地拆分,又以一个似乎合理的方式重组在一起,形成看不见边际的某个空间。
也就是由血鬼术制成的鬼之据点——无限城。
“身为下弦之伍的累被杀死了。”
身着色泽华贵的暗色和服,面容端丽的女性用蛇一般冰冷的视线看向面前对自己跪拜的,还活着的下弦鬼月。
拥有了新的人类身份,此时的鬼舞辻无惨无论气息还是外表都与以往截然不同。他藏于世间千年之久,自然也能做出精度极高的拟态,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模仿得与正常人类别无二致,甚至在生活中也能理所当然地扮演着家庭的某个角色。
而在感到厌倦或者需要更换身份的时候,他就会随意地将那些理所当然的事物破坏殆尽。
“再加上前不久的零余子,最近下弦的鬼被干掉的速度快得出奇,”鬼舞辻无惨说着就扬起了下巴,“他们连敌人的样貌都未看清就失去了动静,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何下弦之鬼会如此弱小?”
以往百年间,下弦的鬼也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最近短短数月内就折了两名,速度实在有些夸张。
连敌人的样貌都未看清?这也太夸张了。某个跪拜在地的下弦产生了这样的思考,没了动静又不一定是被杀,像是叛逃者珠世那样脱离了掌控也有可能吧?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面前女性模样的鬼王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
“不一定是死了,”他眯起血红色的眼睛,“你在质疑我对鬼的掌控?”
鬼的瞳孔猛地一缩,冷汗顿时就滴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思考能被看透吗?不妙了。
“什么不妙了?”鬼王盯着他,“你说说看啊。”
“万、万分抱歉!无惨大人!请您原……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就在中途变成了惨叫,体内鬼王的血大肆破坏着他的细胞,随即,他就被从自己肚子里破腹而出的巨大手臂捏碎了脑袋,再也没了动静。
暗色的鲜血喷溅在其他几名下弦身上,一时间,除了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的下弦之壹,其他的鬼的脑海中都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还有谁想要尝试一下吗?”
一片静默。
鬼舞辻无惨冷漠地盯着地上被自己杀死的下弦,仿佛只是看着一件废品,但是那废品说的话倒提醒了他。
对于那田蜘蛛山的下弦之伍,他本就存了让其将事情闹大的意图,好掩盖自己从浅草转移的动静,所以累被鬼杀队派去的柱杀死这一点他并不惊讶。
但下弦的鬼再怎么弱小,也不至于连战斗都未发生就死了才对。
鬼舞辻无惨起了疑心,但现在暂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他睥睨面前呈跪拜姿态的下属,冷漠地开口:“我决定解散下弦的鬼,你们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其实被那些隐部队的人恐惧也好,被其他鬼杀队士警戒也罢,反正都是不熟悉的人,尽管一开始会感到不适应,但习惯了也就能将其无视。他没有懦弱到被几个陌生人误解就受不了的地步。
但被曾经的同伴,或者说此世最重要的朋友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还是会觉得难过而自责。
如果锖兔对所有鬼都恨之入骨,那自己也就只能暂时咽下自己被厌恶的这件事,等到变回人类再去解释清楚,想办法和好。
可是锖兔偏偏承认了初次见到的祢豆子。
不安和悲伤逐渐变质,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愤怒。
你承认了祢豆子,却无法接受我变成这样吗?
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的!”站在他面前神色坚定的青年,仿佛阳光下的幻觉,“之前不分情况地就砍掉了你的手臂,还说了过分的话,真的非常抱歉!”
“……”
“不论你是相枢还是鬼,我都还想和你一起战斗。”
……
“好久不见,蝴蝶大人。”
一道清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正在配置日轮刀内毒药的蝴蝶忍抬起头,就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她披着带有花朵图案的浅色羽织,墨色的中长发散在肩膀上,带着温和而有些倦怠的微笑。
“……真菰小姐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好,”蝴蝶忍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习惯地说着,“‘大人’什么的总觉得是在叫姐姐。”
“可以吗?毕竟你现在都已经成为柱了。”
“这跟柱没关系吧,朋友之间还用敬称总觉得有点奇怪……”
真菰闻言眯起眼睛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忍。”
从香奈惠之外的人那里已经有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蝴蝶忍难得脸红了一下,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真菰小姐怎么在这里?是需要治疗吗?”
“我没有受伤,”真菰看出她眼里的担忧,回答道,“只是听说最近有任务需要女性队士,我就先到本部……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完全没有的事,请坐吧。”
蝴蝶忍给她泡了茶,真菰来找她这件事,其实她也很开心,两人就这几年的情况聊了起来。
“说起来,锖兔先生和九原先生现在应该都在本部,”蝴蝶忍道,“既然是同门,真菰小姐想去见他们一面吗?”
真菰摇了摇头:“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行,但据说鳞泷师傅新培养的一个弟子也在蝶屋,我还挺想见见那孩子的。”
“他现在应该在做恢复训练,我现在就带你过……”
“嘭!!”
突然的一声巨响让忍的茶水差点洒出来,紧接着她就听见从后山的方向传来一阵骚乱,于是赶紧拿起日轮刀跑到窗口查看。
“怎么了?”真菰问。
“看不清楚,我过去一趟!”
是敌袭吗?居然有鬼找到蝶屋的位置了?蝴蝶忍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对不起。”
“万分抱歉。”
“道歉的话就留给那些被打扰的病人,或者负责收拾这一切的隐队士如何?”蝴蝶忍皱紧眉头指了指远处几乎化为一片废墟的蝶屋后山,那里的树木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看上去宛如台风过境,“你们到底怎么想的?鬼杀队士之间不许私斗的规定两位是忘记了吗?”
她气得几乎敬称都忘了用。
刚才来到后山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锖兔虽然一脸莫名却也用了日轮刀,而九原柊则是彻底冷着脸,打得不留情面。
两个人的架势仿佛要把山头都要削平。
蝴蝶忍感到诧异,连伊之助都知道有不能和自己人打的规定,这两个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们不是打架。”九原柊解释道,“是锖兔找我切磋。”
闻言,锖兔微微皱起眉看着他,“我没有,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发起攻击。”
他觉得奇怪极了,刚才好不容易将误会跟对方解释清楚,差一点就能握手言和,但当自己松了口气把箱子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九原柊原本有些缓和的神色突然又冷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伊之助和炭治郎他们。”锖兔回答,“我觉得你大概会喜欢。”
然后他就看见九原柊一掌劈了过来。
“先不说这些,比起纠结是谁的责任,现在先休战如何?”真菰面带微笑地从忍的身后走过来,“鳞泷师傅要是知道了大概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