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郭嘉成长日记 完结+番外 (这个懒人没起)
- 类型:BL同人
- 作者:这个懒人没起
- 入库:04.09
所谓“胥靡”,是指徒役之人,服劳役的奴隶或者刑徒都称“胥靡”。
传说,商王武丁梦见上天赐给他一位贤才,武丁梦醒之后,让画工描绘出这个贤人的画像,派人四处寻访。结果找来找去,找到一个正在服劳役的奴隶(胥靡),名叫傅说,这个胥靡傅说后来成为商朝的一代贤相,辅佐君王,开创武丁盛世。
孔融的这番话,翻译一下,就是说:祢衡的罪,和胥靡傅说相同,只是傅说能够引发商王武丁的求贤之梦,祢衡却不足以引发曹操的求贤之梦,他不是曹操梦寐以求的贤才。
曹操苦笑,孔融这么说,其实是在耍心眼:他故意将祢衡比作一代贤相傅说,曹操如果杀掉祢衡,就会担上害贤的恶名。
孔融这酸儒,未免把他想得太小家子气。
曹操环顾众人,举杯邀他们同饮,笑着说:“孤本欲羞辱祢正平(祢衡),没想到反被祢正平给羞辱了。”
就这样,祢衡三挝鼓,力竭声嘶,混在一众鼓吏之中,安然离去。
孔融察言观色,意外地发现:曹操对于有才华的人,只要不是太作死,都能容忍,度量大着呢。
浅淡的香风徐徐吹拂,荀彧替曹操网罗名士俊杰,那些想获得举荐的官员,少不得要走荀令君的门路,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他,在厅中说话。
盛席华筵已经散场,伶人依然信手拨弹着秦筝,高山流水的乐曲声在水榭中悠然回响。
高高低低的残荷随风轻摆,郭嘉和戏璕凭栏望月。
十步之外,廊柱上悬着一盏宫灯,映出一位身穿赤色武官服饰的青年,端着酒盏,脚步踉踉跄跄,走到郭嘉面前,蓦地停住,抬手就将酒水对着他的脸泼过来。
这一下太突然,郭嘉来不及躲闪,仓促之间,举袖一挡,一盏酒尽数泼在他的袖子上。
那青年泼了酒,还不解气,右手按上剑柄,剑拔了一半,刚露出一截霜刃,他的手陡然被戏璕用折扇压住。
戏璕看起来弱不胜衣,手劲却奇大,一把铁骨扇都被他压得变了形。
不过扇子终究不算趁手的兵器,青年侧身一让,趁着折扇滑开,刷地一声,拔出长剑。紧跟着,破空声响起,他的手腕猛地剧痛,长剑脱手。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怒喝,一道黑影冲过来。却是赵昂,他一拳将青年捶得身子一歪,扯住青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那百八十斤重重地砸在地上,死死摁住。
这时,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冰冷的锋刃反射着月光。远处阴影中,曹昂拂了拂衣袖,谁也没看见,他刚才弹出一颗小石子,打落了青年手中的剑。
青年受制于人,挣不脱,他若直接拔剑,根本就没机会靠近郭嘉。然而,靠近了也不济事,谁能想到戏璕也有那样的身手?青年奋力仰着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恨恨地盯着郭嘉,那目光,就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桂树上的喜鹊被某种无形的气场惊醒,扑棱一下跳上高枝,聒噪数声。
一群人围过来看热闹。这一刻,青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大声说:“郭奉孝,你无耻……呜啊……”
赵昂抡起拳头,对着青年的脸来了两记猛的,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有几个比较冲动的武将,比如吕布、夏侯渊等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
郭嘉:“……都住手。”要出人命了,各位。
青年蜷缩在地上,看他的官服和绶带,年纪轻轻,已经是秩比两千石的将军,不过郭嘉瞧他眼生,应该是洛阳系的官员,清闲无事,俸禄照领,显贵但没有兵权的那种。
郭嘉狐疑:“这人怎么回事,跟我有仇?”
戏璕微微挑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奉孝当真不记得?修建皇宫的时候,木材不够用,你让摸金校尉掘了梁王墓。这位仁兄就是梁王的嫡孙,越骑校尉王子服。”
王子服,是宗室子弟,其实应该称作刘服。
郭嘉让人挖了梁王墓,还对外宣称:这是王子服的一片忠君之心,是梁王嫡孙刘服自愿献出梁王墓中的上好木材,支持皇宫的修建。
刘服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宣扬他不愿意把那些木材献给天子使用,甚至不能拿这件事去找摸金校尉的麻烦,这些盗墓贼手段高明,
梁王的棺椁完好无损,墓室也并没有遭到破坏。所有人都以为:是刘服献出了梁王墓的建造图纸。
而且,就在半个月之前,曹操论功行赏。修建许都,摸金校尉王休佑提供大量物资,升官一级,担任发丘中郎将,统领好几个摸金校尉。刘服敬献木材,也升官,被提拔为越骑校尉。
越骑校尉是北军五营之一,越骑校尉营的长官,要是搁在二十年前,也是威风凛凛的京城禁军统帅之一。可惜,现如今,北军五营名存实亡,为了保护刘协战死的,领不到粮饷逃散的,听说余下的士兵不足百人。
刘服几乎郁卒,他都成许都的笑话了,别人私下里给他改了姓,有时唤作王服,有时唤作李服,戏谑他不敬先祖,开自家祖墓谄媚权臣。他满怀忿恨,打听到主持修建许都的人正是郭嘉,所以一见面就泼酒拔剑。
闹了半天,是挖人祖坟的仇。
承认是不可能的,郭嘉的衣袖还在滴酒,他轻笑一声,说:“罢了,让他起来。”
“好大的胆子,殴打汉室宗亲,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董承(董妃之父)怒气冲冲,质问诸位将军。
赵昂:“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他是哪位?他刚才拔剑,像是要行刺军师祭酒。”
吕布:“还以为是刺客,没带弓,不然刚才直接给他一箭。”
在场的曹营将领纷纷附和。
“是这厮先动粗,伟璋(赵昂)不揍他,俺也要揍他。”
“突然冲出来,鬼知道他是谁?不知者不罪。”
董承一概不理,只问:“殴打宗室,该当何罪?”
郭嘉冷笑:“董承,你当初是董卓的女婿牛辅的部将,跟着董卓祸害东都洛阳,焚烧宗庙、杀人劫财。这些都是什么罪,要我提醒你嘛?”
董承顿时哑口无言。
郭嘉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拍了拍刘服的脸:“没死就起来,这里是司空府,私人住宅,你突然拔剑,行为疑似刺客,按照律法,可以当场将你击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你应该谢谢他们,他们要是没打你,我会杀你。”
汉律远比后世的律法要严苛,很多小罪,在汉代都有可能够得上死罪。私闯民宅,又不是官差,主人有权直接击杀。遇到刺客之流,更是不用客气。
刘服剧烈呛咳,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军师祭酒如此厚颜无耻。
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还懂法。
不远处,西廊下,司徒赵温拄着拐杖,对廷尉郭鸿说:“那就是郭奉孝?”他这位司徒,名义上贵为三公,手中的实权还比不上司空府的一个小幕僚,朝不保夕。要不要厚着脸皮,作为郭禧的友人,去找郭嘉叙一叙交情呢?
郭鸿点头:“正是舍弟,十六弟是好人,别人不惹他,他不会这样的。”
赵温沉默,郭鸿这老实孩子,或许勉强能和“好人”两个字沾边。至于郭嘉,郭禧那个老不休经常写信炫耀的聪明侄子,能是省油的灯?
郭嘉被泼了一袖子醇酒,先行回府,在卧房中更衣,他听到敲门声,随手将衣带系好,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荀彧推门进屋,优雅的暗香袭人。
一门之隔,屋外月华流转,屋内灯火摇曳。
郭嘉穿着家居的常服,整个人打理得清爽整洁,该遮住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反倒有一种别样的俊俏。
荀彧在外边十分矜持,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关起房门,一转身,立即变得特别不正经,最见不得郭嘉这种勾人又不自知的模样,把他摁在门上,又撩又亲,捏脸摸头。
郭鸿忽然来访。
郭嘉微微喘息着,整了整凌乱的衣裳,轻轻拧了荀彧一下,迎出去。
自家亲戚,没去花厅,郭嘉就在书房中煮茶,和郭鸿闲聊。
郭鸿搬到许都之后,总共来过五六回,每次都遇见荀彧。郭鸿:“十六弟和同窗的情谊真好。”
荀彧瞥郭嘉一眼,眸光又深了几分。优雅地替郭鸿斟茶。
是的,书院同窗,郭嘉就是这样介绍荀彧的。他们真正的关系,荀彧的家人,荀衍、荀悦、荀攸都心知肚明。郭嘉却一直不敢告诉兄长和伯父,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郭鸿忽然看见,郭嘉雪白的颈项上,有粉红的印记。他这个岁数,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仲秋宴会才刚散场,这是……郭鸿惊疑不定,看看荀彧,又看看郭嘉,连司徒赵温托付的事情都忘了说,就匆匆离去。
郭鸿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郭嘉单手托着下颌:“兄长怎么连话都没说完就走了?”
荀彧:“想知道?过来。”
郭嘉麻利地挪到荀彧跟前。
荀彧:“再近一点。”他一把将郭嘉拽进怀中,紧紧地抱住,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