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排排的仪器,看起来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种类似很久很久之前的仪器是用来干什么的。
维克托凝视了仪器中央的大屏幕几秒,他的瞳孔出现准星,屏幕上的东西被放大。
有点突然。
屏幕上方的是一连串的实验数据,维克托看了一会儿,安详地接受了这次游戏的背景。
最近关于克隆人或者人体实验有点敏感,游戏公司还敢顶头作案。
而且这类的游戏背景通常有些复杂,最后几乎都无一例外,需要玩家自己掀杆而起,把研究人体的邪恶组织推翻。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有点累。
他的头痛还没有消退,应该是进入游戏时的随机效果。
在冰冻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有点矮,离得还很近,所以维克托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而是在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的时候,才看到玻璃窗外面的下方还有一个几乎是秃头的头顶。
有、刺/激。
维克托的头更加疼了,他随手把系统加载出来的自动提示都复制到备忘录。
备忘录里刚刚有一行行之前留下的字母完全消失,就又被输入目前的线索和复制上一大串系统提示。
他伸手推了一下冰冻舱的门,系统又弹出来许多的提示,都被维克托复制在备忘录了。
【亲爱的测试师,您确定要开始您的测试世界之旅吗?】
【友情提示:离开冰冻舱后,系统将进入低级指引状态,只有发布任务及奖励的功能呦~】
【您即将面临一切的转变。】
维克托没有停顿,又伸手推了一下冰冻舱的舱门。
世界好像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通俗易懂来说,就是仿佛活了过来。
原本站在冰冻舱前的那个好像定格住的人继续之前的动作,把冰冻舱拉开。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像是所有实验室里都普遍备有的那种制服,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来他是这里的主人,而不是被实验的‘物品’。
因为他的头顶太秃了维克托简洁易懂的把他的代号称为‘秃头’。
秃头神情有些阴郁,在和因为头疼而皱眉的维克托对视上的时候,表情才有所缓和。
他道:“头疼?”
说实话,秃头有点可惜。
第一次洗脑维克托时,他就发现维克托身体上有过被人体实验的痕迹,可能是因为他是变种人。
也正是因此,他对洗脑的抵抗力很差,但对洗脑的承受力也差。
洗脑的次数多了,维克托就会承受不住,直到有一天,某次洗脑结束后,他会变成白/痴或者脑死亡。
这位在二战时期为国家争光的上将十分好用,是一个合格的武器。
只是,他的不受控制性也很强。
如果维克托和他的那个同伴一起行动,大多情况下都是在完成任务回来的途中突然叛变失踪,等过许久才会再被九头蛇搜捕到。
如果是他自己行动,那也平均三四次行动叛变一次。
他又不能耐洗脑。
所以相当于这个好用的武器有使用次数限制,九头蛇不得不遗憾地把他安置在冰冻舱内,只有在特别紧要的任务,才会把他解冻。
维克托在出来前就大概了解自己的身份情况,无非是被人体实验或克隆出来的受害者或武器。
那个秃头说的是英语,维克托可以听懂。
他维持着没有自己性格的表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秃头感叹地看了维克托几眼。
这个武器是由他负责的,所以算是他的成果。
洗脑在维克托身上的后作用已经越来越大了,必须尽快把他最大利益化。
这次上面发布下来的任务就很明显。
需要维克托负责狙击的人物是当前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神盾局在不久之前刚刚找到了在冰川下的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还有生命,九头蛇组织可以唤醒在海洋深处被冰冻的维克托,神盾局自然也可以唤醒被冰川冰冻的美国队长。
那可就十分棘手了。
美国队长会对这个国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九头蛇最有体会。
秃头把一份文件递给维克托,命令道:“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他。”
维克托打开文件夹,先看到的是尼克·弗瑞的相片和名字。
上面有他最近几日详细的行程安排,随便维克托选择哪天踩点哪天狙击。
只要不出现意外。
在他看文件的时候,那个秃头又道:“你可别让组织失望啊,也别让大家对万众瞩目的阴影暗侧失望。”
准确的说,万众瞩目是被所有相信‘阴影暗侧’厌恶与恐惧。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头上有一个狙击手随时虎视眈眈,来取走自己的性命。
那些了解到阴影暗侧存在的人,都是相关或者高层人物,他们只会更厌恶这个狙击手。
特别是,维克托的狙击很特殊,很有他自己的辨识度。
在他第一次行动、为九头蛇完成任务之后,国家军方探测现场,便迅速反应过来。
二战时期的维克托上将十分著名。
他狙击的每一个敌方军官,都在战争结束的一两年内陆续苏醒,然后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地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这些人的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分量够重。
军方甚至有专门的课题研究过维克托上将。
这种标志性的狙击出现,无疑是九头蛇的肆意妄为和暗地局势的变化。
一般而言,说这种很敷衍的鼓励话的,都是反派组织。
而且还敢搞人体实验。
维克托的头痛终于稍稍褪减,他点了点头,算是对秃头的回答。
秃头满意地收回了话头,转身操作了几下按钮,从封密的实验室另一头的墙壁上移开了一个通道。
“那你就去行动吧。”
维克托再次点点头,他转身向外走的时候,看了几眼位于自己的冰冻舱旁边的冰冻舱。
那里面也冰冻着一个人。
是一个有着金色短中发的男人。
好像有点熟悉,又好像没有。
维克托把情绪都压在面无表情的伪装之下,他提起通道旁边桌子上的装备箱,走了出去。
装备箱里有定位手表和连线地图,以及作战制服等。
通道外面是一条无人小巷,在他出去后,通道就缓缓关闭了。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又是小巷。’
为什么叫又?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类似日常的装扮,在冰冻舱里待过的痕迹都变成了水珠还没有完全浸湿衣服。
小巷外的声音有些特殊,像是古老年代的车笛声。
维克托继续往前走,走出小巷。
他站在巷口望向天空。
高楼大厦在此间林立,无数汽车在公路上穿行,赶着上班的人步履匆匆。
一切都如此的陌生。
他把具备定位和地图等多种功能的手表拿出来戴上。
然后步入他自己不熟悉的社会。
*
与此同时,纽约某处房间。
史蒂夫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装修风格。
收音机里放着一场棒球赛的现场。
他有些茫然。
如果没有记错,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刚刚操控着飞机在冰川坠落。
在那种陌生地域的高空坠落,几乎是不可能把他救回来的。
在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的时候,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士。
她试探性的打量了一下史蒂夫,问道:“你还好吗?”
收音机还继续放着棒球赛实况,那是1941年5月的一场棒球赛,史蒂夫就在现场。
史蒂夫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预感直到他冲上大街,在车水马流间被人惊讶好奇旁观的时候达到了极点。
这里仿佛不是他的时代。
一切变化的如此之快,一梦之间,便已到了七十年后。
他把时间、时代和过去都抛在了身后。
可却仿佛是世界所有的一切主动地把他抛弃。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