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富冈怎么了?”
鳞泷左近次平平淡淡,“哦,不用管他。”
丝毫看不出一个师父对徒弟的关爱。
三日月:“……”
果然,水柱诡异地遗传了某些特征。
……
九柱集训进行到一半时,三日月已经十分清闲了,甚至出去了一趟,把屋台车推到据点里给年轻人加餐,得到一致好评和强烈赞美。
狐之助一看就知要完,戴着汗巾穿上围裙开始努力。
休息的空余,三日月提了个壶出来。
脑袋大小,青底紫花。
狐之助大惊失色:“这这这是玉壶?”
三日月答:“之前留下来的。”
当初第一次遇见玉壶时,除了鱼,他还搜集到一箩筐的壶。
当初如果不卖面的话,开个店卖壶都不需要愁库存。
“您、您收集这个做什么?”
狐之助觉得怪瘆人的,毕竟玉壶已经死了,留着他遗物是不是有点晦气?
“哈哈哈,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三日月说着,把壶口的盖子打开,里面伸出根一样的触须。
“这是什么!?”狐之助一惊,绒毛炸开。
“鸣女的‘眼’。”
准确的说,是鸣女的“眼球分.身”。来的路上捡的。
自半天狗死后,鬼舞辻无惨就把她提拔成了上弦肆。
三日月用刀尖挑了一个出来,那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逃走,但似乎认出了他,根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这比玉壶的骨灰盒还可怕!
“三日月大人,您干嘛要抓它们回来?当配菜吗?”狐之助快哭出来,它刚刚往壶里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好几只。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很神奇而已。”三日月笑着说。
“什么神奇?”狐之助忐忑不安。
三日月用刀尖戳了一下眼球,眼球蓦地爆开,仿佛害怕露出马脚。
“鸣女的血鬼术这么方便,为什么一开始不用呢?”
“这……”
狐之助也不懂,但往不靠谱的思路想就对了,“可能……可能是鬼舞辻无惨忘记了?”
这理由看上去离谱,实际非常可信。
不对!三日月大人您干嘛这么执着这种反派问题啊!!!!
经过狐之助的一番劝说,三日月终究放弃了探索这个问题,改为任务收尾做准备。
距他离开这个世界,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几百年的艰辛终于要结束了啊……”三日月不禁感慨。
狐之助也泪汪汪地举起爪子,是啊,刷了上百年的碗,皮毛都洗掉色了。
但狐之助依旧不忘自己的本职,掏出资料库就是干,“在您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溯行军的数量基本没有再增加,大概是因为鬼舞辻无惨没空再出去造鬼,时空也稳定了下来。它们的坐标我已经标好,您随时可以出动!”
“好,等有时间就去。”三日月点头答应下来。
狐之助表示放弃,这个“有时间”它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来等去,三日月没有出去处理时间溯行军,反而在鬼杀队做起技术指导。
主要指导炭治郎——因为他比较希望炭治郎的动作能快一点,顺利地搞掉鬼舞辻无惨。
于是,当炭治郎看到手持太刀的三日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日月先生……”
通过四个柱的特训,他的实力已经提升不止一成,连最严格的蛇柱都对他点头了,更有柱说他已经有了和上弦周旋的实力。
炭治郎硬着头皮举着刀,担心地想:自己要是伤到三日月先生怎么办?
他有些犹豫,心里估测等下该怎么收力。
听说三日月要操练炭治郎,有空的柱众纷纷丢下学员赶过来看热闹。
甘露寺蜜璃就地坐下打开零食鼓掌一气呵成,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其他人也差不多,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也等着看之前音柱所说在花街能凭一己之力拖住上弦的实力。
炭治郎忍不住把自己所担忧的说了出来,得到三日月贴心的安抚。
“哈哈哈,能碰到我再说吧。”
众柱黑线,这是嘲讽吧??
炭治郎不觉得嘲讽,认认真真摆起架势,只等三日月进攻。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手里的刀被震掉落在地,虎口发麻。
众柱目瞪口呆,甘露寺手里的零食甚至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就看过招已经结束了。
不是……你这……当时说好了只会“一点点”呢!?
“好厉害……”炭治郎在一瞬间的惊讶后变得无比坚定,“再来!”
由于动静过大,之后也把伊之助吸引了过来,然而他的水平也和炭治郎一样,被打败后愈发积极,缠着三日月再跟他打几场。
再后来又加上我妻善逸,三日月友情把三只一起训练了一番。
只能说不愧是为打败鬼舞辻无惨而诞生的少年,进步快到难以置信。炼狱杏寿郎在一旁围观许久,最后忍不住说:“三日月先生,跟我比一场吧!”
众柱纷纷响应。
音柱:“华丽的剑招,我之前还没领教过呢!”
风柱:“我先比!”
恋柱:“你们干什么呀?三日月先生这样会很累的!”
蛇柱:“……”
众柱吵吵闹闹,却都发现了一个很难不重视的问题。
三日月的招式,每一招都是冲着致命去的。
毫不拖泥带水,令人心悸。
很难想象,三日月先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有着怎样的经历练就的杀招。
与他温柔亲和的外表大相径庭……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三日月曾经带“病”作战,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特意练就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鬼杀队队员们觉得比以往更累了,好在有小吃支持,每当休息,就忍不住围着三日月哭唧唧。
当月色晦暗的那天到来时,三日月沿路走到了产屋敷的宅邸。
这里无比清冷,连个护卫都没有,以至于看不出是一族当主居住的地方,庭院依稀听得见女孩唱诵歌谣和拍皮球的声音。
走进房间时,三日月清晰地看到了产屋敷脸上的愕然。
当他开口说话,产屋敷耀哉的表情更凝重了,“三日月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面对这个问题,狐之助有话说——它一路上拼了命的阻拦,结果还是没拦住。
心痛。
而三日月回应说:“想到很久没来了,我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吧?”
产屋敷耀哉心情复杂,早在几天前,他就察觉到鬼舞辻无惨将要来到这里,这是产屋敷一族的“先见之明”,对未来危机的准确预感。因此,他也已经做好牺牲一切、为鬼杀队的孩子们创造杀死鬼舞辻无惨良好机会的准备。
眼下,这个庭院里埋藏着无数足以将人炸得灰飞烟灭炸药,只等鬼舞辻无惨的到来。
但现在突然来了别人,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日月先生在的话……他是不可能按下炸药开关的。
产屋敷耀哉指尖微动,考虑起如何才能请三日月尽快回去。
“怎么会打扰呢,”他微笑着,“只是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您还来看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如……”
三日月缓缓地走过去,坐到产屋敷身旁,“那就好,现在也不算很晚,还是可以来的。”
产屋敷的女儿雏衣和日向抱着球,好奇地看向屋内。
产屋敷耀哉更紧迫了,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严肃。他知道三日月是个善谈随和的性格,但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很容易遇见鬼舞辻无惨。
大概很快就要来了……
珠世小姐和行冥都在暗处等候时机,这个情况,他们也无法现身。
该怎么办才好……
“请用茶。”
清冷的声音响起,产屋敷天音态度平和地给三日月上了一壶热茶。
产屋敷耀哉几乎要无奈地笑出来了,我的傻夫人,这个时候怎么还给他茶呢?
无法,产屋敷耀哉只好与三日月聊起天来。
得知鬼杀队孩子们进步飞速,他暂时忘记了急迫的现状,为其感到自豪与感慨。
但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当黑色的影子进到房间时,他惊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丑陋的姿态啊……产屋——”
声音戛然而止,但产屋敷耀哉更多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个房间里,唯二能视物的两人——鬼舞辻无惨和三日月宗近,正默默对视着。
从那双猩红色的眼里,三日月轻易看到了难以置信。
“这是你的朋友吗?耀哉。”他微笑着说。
朋友?不。
无惨和产屋敷的心底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该怎么让他离开这里?
无惨和产屋敷的心底同时又冒出了这句话。
鬼舞辻无惨这次真的想教训鸣女一顿了,把他传送过来之前,就不能看看附近有没有奇怪的人么!?
但气势上不能输,他捋了一下表情,轻蔑地说:“真是丑陋啊,产屋敷,你这幅样子让我扫兴至极。”
产屋敷耀哉内心翻涌着强烈的情绪,想说的话涌到嘴边,最终却换成:“三日月先生,您可以先避开一下吗?我想与这位‘故人’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