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巨蛇忽然猛然向下一咬,竟然真的咬了下去。
“Arthur!!!!”Orm一瞬间感觉心跳停罢,全身冰冷。他完全忘记了可能也会被海怪吞噬的危险,不顾一切冲像蛇头,疯了一般用三叉戟不停砍杀下去。在他的凶暴攻击下,那原本刀枪不入的金属外皮竟硬生生被撕裂出了深深的痕迹,可是下一瞬巨蛇张口袭来,几乎咬掉了他的手臂,扯下了他半边的盔甲袖子。在海怪的口中看不到Arthur的踪影,连血迹都没有,Orm睁大了双眼,胸口一阵剧烈的痛楚令他几乎失去所有力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Arthur死了。
海怪在他面前如庞然的天柱高高扬起,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压下。Orm的理智在对他嘶吼,现在应该立刻躲开。可是他忘记了理智,他的眼中冲撞着刻骨的愤怒、仇恨和悲伤,喉咙中发出悲鸣般的长啸,举起双叉戟不顾一切仿佛要同归于尽一般地冲向巨蛇。在紧急关头,忽然间巨蛇开始剧烈抽搐抖动,一层层蓝色的电光顺着水荡漾开来,将Orm推了出去。他在空中翻转一圈,三叉戟横在背后,却见那巨蛇像是疯了一般胡乱舞动着巨大的身体,簌簌痉挛,浑身电流乱窜,然后轰然倒地,颤抖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然后,蛇的头忽然又晃动了几下,巨大的口被人从里面撑开,Arthur竟然从里面跳了出来。
Orm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能理解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
Arthur当时想的是,如果是机器,从外面破坏不了,从里面拆总可以吧?于是他在被那些锋利的牙齿碾成肉酱前冲进了蛇腹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横冲直撞,硬生生撕开或打烂那些钢板,扯烂所有血管般的排线,竟然真的将这巨大的机械怪物给弄瘫痪了。
Arthur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捡起自己之前来不及去拿的亚特兰三叉戟,除了身上和头发上一两处不太严重的烧伤,便再没有更重的伤痕了。他游向Orm,看到对方脸色苍白,连袖子都少了一只,便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Orm瞪着他。
Arthur看他眼神不对劲,而且眼白微微发红,便挑起眉毛用调笑般的语气说,“怎么?被我吓哭了?”
结果话刚说完,Orm一拳就打了过去。脸上挨了一记重击的Arthur感觉嘴角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不敢置信地瞪着Orm,“你他妈干嘛打我?!”
Orm猛地扯住他黄金铠甲的领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以为你死了!”
Arthur惊讶地看着气得发抖的Orm,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大?如果自己这个碍事的混血杂种死了,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忽然间,Orm一把扯住他的胡子,然后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Arthur的眼珠瞬间瞪大了,脑子里轰然一声,仿佛所有思绪瞬间散成了碎片,如星辰般散落在四面八方的海水中。
Orm……在吻他?
思绪还未来得及沉淀,Orm便突然放开了他。白皙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悲伤、愤怒亦或是喜悦、窘迫而微微发红,眼神却还是狠狠的,好像刚才那么暴力地吻上去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Orm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Arthur震惊的眼神令他愈发无措而彷徨。毕竟这一次他吻他,没有什么借口。
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他却主动吻了他的哥哥。
羞耻难堪令他不知如何面对Arthur可能现出的为难或厌恶之色。他转身欲走,可是那只没有袖子的手臂却猛然被另一只坚实的大手扯住,霸道的力量一把将他拉回,下一瞬Orm只觉得自己落入一道炙热如骄阳的怀抱,浓浓的麝香气息宛如舞动一般将他团团包围,那滚烫的嘴唇也再一次压在了他冰凉而克制的唇上。
仿佛是磁铁的两极相遇,仿佛是香油碰到了烈火,仿佛是久别重逢,仿佛是早就应该发生的一般,Arthur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环着他,而他的手也宛如抓住浮木一样用力攀住Arthur的肩膀。四片嘴唇不知羞耻不知疲倦地摩挲缠绵,激烈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和唾液。Arthur的舌就如他的人一般霸道,挤入Orm的唇齿之间,饥渴地品尝着他的味道。而Orm也如他一般投入疯狂,连呼吸都忘记了,牙齿磨破了互相的舌,血的味道却也无法阻止他们继续掠夺对方。被发光的海藻包围的深蓝间,金色和深紫色的身影宛如融合在一起,在海流中缓缓地旋转着。
Arthur不敢相信,自己在梦里一遍遍梦到的不愿承认的情形,竟然成了真。此时此刻他不想去想这样的纠缠是对是错,不想去管他们这种关系有多么罪恶多么不堪,他只知道他要面前这个美丽而危险的男人。
他紧紧抱着Orm,冲入弥散着青绿和幽紫光芒的海藻林中,狠狠地将Orm压在柔软的沙地上,惊起了海藻丛里一片莹蓝的水母群。Orm发出一声闷哼,却仍旧不管不顾地抱着他,主动地抬起头咬着他的嘴唇,修长强健的腿也抬起,挑逗一般摩挲着他的腰身。Orm的手也不听在他黄金的战甲上拂过,却找不到任何缝隙。
察觉到Orm的不耐和挫败,Arthur低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那黄金衣服竟然就如融化成了液体一般,从他强壮的棕色身体上褪了下去。Orm微微睁大眼睛,他不是没有私下好奇过Arthur的黄金战袍要如何穿上,却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他伸手想要解自己的衣服,却被Arthur一把抓住了双手的手腕,压在头顶,甚至还拉过来几柔软却强韧的海藻一层层缠在他的手腕上。
Orm这方面经验本就比Arthur少得多,此时骤然被束缚住双手,一边觉得困惑,一边却莫名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兴奋。他随时都可以挣开,但他没有,只是睁着一双被渴望浸染的不再冷情的蓝眼睛,专注地望着Arthur。
被他这样看着,Arthur只觉得比任何春药都要管用。他解开Orm的铠甲,让那白皙却健美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在视线里。之前虽然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但每一次都是在石榴那种无法忍受的催情效果下,他甚至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看Orm的身体。线条鲜明强健的胸肌、腹肌上面覆盖着牛奶般细腻的皮肤,然而却并不完美,几根狰狞的伤疤深深地刻在Orm的左胸、腰间还有侧腹,以亚特兰蒂斯人强悍的愈合能力都没办法修复的伤痕,可见当时伤的有多么重。他心头倏然一紧,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那些痕迹。
“是小时候留下的。”Orm的眼神中难得地闪过一丝不安。
尚未成年的亚特兰蒂斯人身体愈合能力没有成人那么强,所以才会留下疤痕。
明白一定是欧瓦克王对Orm严酷的训练留下的印记,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在Arthur金黄的瞳仁里燃烧。自己小时候,最多就是被同班的同学嘲笑。可是Orm呢?
那么小的Orm,该有多么痛,多么害怕,多么孤独。
“你不喜欢?”Orm的声音有些冷硬,那种几乎如保护色一般的嘲弄笑容又浮上嘴角,“抱歉我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小王子。”
“嘘……”Arthur稍稍抬起身体,粗糙却温暖的手指温柔地划过Orm的脸颊,眼睛温柔地扫视着Orm身体的每一寸。被海藻缠绕的Orm宛如惑人的海妖,被禁锢的高傲,被束缚的尊严。力量与脆弱、完美与残缺水乳交融,正是因为那些被强悍、冷漠、执着和残忍深深掩埋的脆弱、残缺、还有渴望,才另这个男人如罂粟般危险,令人着迷。
“You are beautiful as hell.”Arthur几乎是迷醉一般叹息着。
Orm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可是看到Arthur那认真而深情的眼神,却也渐渐沉溺进去。
Arthur低下头,用和之前两次截然不同的细致和温柔,一点一点轻吻着Orm的脖颈、锁骨、胸膛、直至下腹。他的吮吸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色痕迹,舌头拨弄着Orm的乳头,用牙齿细细逗弄。Orm发出短促的喘息声,被海藻缠住的双手渐渐攥紧。Arthur的手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撩拨着那比别处敏感的皮肤,然后攀上了那躺在金黄的毛发中已经微微扬头的分身。
Orm发出一声轻喘,胯部向上拱起,仿佛想要更多。他这样一抬腰,却正好方便Arthur的另一只手往下探,用力地揉捏着他挺翘的臀瓣。簇拥着Orm的海藻宛如无数撩拨的手擦过他愈发敏感的皮肤,渐渐一层诱人的粉红氤氲了全身。
Arthur的手有节律地上下动作,刺激着他的分身。那漂亮且尺寸不小的分身此刻已经完全挺立,顶端的小口冒出透明的粘液。Orm发出令人热血沸腾的快乐呻吟,头向后仰,将脖子的线条拉得长长的,喉结随着吞咽唾液的动作上下滑动。Arthur难耐地咬在他的喉结上,贪婪地嗅着、吞噬着Orm身上醉人的气息。那揉捏着他臀瓣的手向双丘间的沟壑探去,将一个手指刺入那小小的、闭合的穴口。
Orm惊叫一声,声音那般动听,不知为何另Arthur想到了他们在地下他唱歌哄三头犬睡觉时的声音。Arthur极有耐心地小心动作,等到肌肉松软了一些,才将第二根指头也挤了进去。肠道被扩张的感觉令Orm略略不适,可是前方抚摸分身的手又在不停带给他一波一波海潮般的快乐。片刻之后,就连那一点点不适也变成了另一种抓心挠肝般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