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兵无论如何明面儿上是朝廷的人,即便贾赦口呼有人出卖了他们,总抱着一丝自己没被瞧破的希望。正因为心中有杂念,精神才不能高度集中。在贾赦异于常人的敏捷度面前,这片刻的迟疑足以让他送命。
噗的一声,长刀入心,鲜血随着拔出的刀尖狂喷。
借着这快如闪电的一刀,贾赦目光又从几个嫌疑人脸上扫过,从众人的惊恐之中,贾赦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四名叛军,贾赦举手杀了一人,周林并另外两人惊怒之余,知道身份被拆穿,索性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回身举刀向同袍攻去。
京营十个精兵自然不弱,比之贾赦并老奴的儿子夫妻两个,却有不如,更加比不上举手便杀人的贾赦。到了此刻,这些人起了偷生的心思,自然柿子捡软的捏。
二十个杀手,已被杀了九人,加上三个叛军,总共还剩一十四人。
而贾赦一方,除了贾赦自己,则有老奴及其儿子儿媳三个,加上如今分清泾渭的五个精兵,总共是九人。虽然表面上对方人多,但是从折损来看,倒是朝廷一方战斗力强。
没过多久,包扎好伤口的老奴便举着量天尺再出来,见几个精兵斗成一团,略一皱眉,也没多问,便朝自己儿子方向去了。现在儿子受三个黑衣人围攻,颇难以支撑。
有了老奴的加入,父子两个合力击杀三个杀手却是形势逆转,杀手一方的压力顿增,虽然还可支撑,若无强援,死于父子二人合围之下却只是时间问题。
贾赦既是这帮杀手的目标,也是朝廷一方武力最强之人。且看今日贾赦杀人之果断,便不像是要留活口的人,与其自己一方怯了,被贾赦追杀,不如合力将贾赦杀了,剩下的几人,不足为惧,此其一;这些人都是顶级杀手,个个极为自负,即便瞧见有同僚死了,也只当对方学艺不精,贾赦虽然武艺高强,也未必高强如斯。真正对自己武力自负的人,都是见猎心喜的,自然便要和贾赦分个高下,此其二。
所以,杀手一方虽然损失了小半,却前赴后继的朝贾赦围攻过来。
初时,贾赦凭借超敏锐的反应力和对方周旋,倒也有来有往。但是这些杀手不但训练有素,显然还专门合练过阵法,待得步伐配合好了之后,贾赦只觉四面八方全是刀光剑影,饶是自己敏锐过人,竟也险象环生。
生死之间,由不得片刻迟疑,对于贾赦而言,活下去是第一位的,生死关头异能暴露又如何?
一面运风异能将地上砂石枯叶全都卷起来,扰乱众杀手的视线,一面高高跃起,刀尖朝下,抖出一道道残影。在众杀手眼里,贾赦犹如天神临凡般从天而降,一片刀光为其开道。
众杀手皆武艺不凡,自然个个注意贾赦拿刀的右手,害怕其有什么厉害变招。贾赦左手运风刃,一风刃刺破了其中一个杀手的喉咙。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却谁也没瞧清首领怎么中招的。
没错,被风刃割破喉咙那人,正是这帮杀手的首领。他虽一言不发,摆阵众人却是瞧他手势行事,贾赦也是边打边观察,才发现此人便是这阵法的阵眼。
阵眼既破,这连绵不绝配合默契的杀招便成了断断续续的散兵游勇,在众人吃惊错愣之际,贾赦又连杀二人。
而另一边,老奴父子也杀了三个黑衣人,腾出手来替贾赦分担一二。
此消彼长间,众杀手终于溃不成军。一个一个被贾赦等三人击杀。
周林见大势已去,挥刀震开苏云坚,竟是想逃。轻功再高之人,在贾赦风异能相助之下,也不过如此,见周林想逃,贾赦飞身而起,如大鹏展翅般追上,一刀便削断了其一条腿。周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又一个黑衣杀手倒下,剩下一个见断无生路了,趁贾赦追杀周林之际,竟是拼着受老奴一量天尺的风险,冲出重围,直奔苏云坚。
贾赦这一行,武力值稍弱的便是那几个精兵,这黑衣杀手估计是见自己二十人还铩羽而归,临了临了了,想拉个垫背的,竟拼尽全力向落单的苏云坚袭去。
苏云坚武功不弱,却也不能和顶级杀手相比,眼看不敌,却见追杀周林的贾赦快如鬼魅般飞跃回来,堪堪替苏云坚拨开了那黑衣杀手石破天惊的一刀。
这一激战从半夜打到破晓,待得只剩周林一个活口的时候,已经是满院子的狼藉和冲天的血腥味。
朝廷跟来的十个精兵,四个叛徒已死其三,剩余六人也折损三人,只余三人。老奴一家,那老妇人或许不会武功,一只不曾露面,老奴和儿子儿媳三个皆不同程度的负伤。
“福伯,这里住不得了,快些叫福婶收拾收拾,咱们今日便离开。”通过原身的记忆,贾赦倒是认识这老奴。原身小时候就来过几次别庄,那时候,福伯夫妻还没现在老,对他是极好的。
“少爷,这些都是什么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福伯问贾赦。
贾赦道:“烧掉,将装个庄子一起烧掉,尸体留下十二具,剩余的务必今日运走处理掉,千万莫让人发现。另外,传出话去,就说善永侯贾赦和随行十名精兵尽数死在别庄上,连别庄老奴父子两个都死了,只有老奴妻子和儿媳带着孙子逃了。”
别说福伯父子两个愣住,连幸存的三名精兵也不解的瞧着贾赦。虽然自己一行尚未到北疆就遇袭,但是好歹是奉命去办公差,岂能就这样被死在这里,将来自己如何回京营?
贾赦瞧了一眼众人,简单的解释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只要咱们活着,这一路上保不齐还会遇到多少次偷袭;若是咱们‘死’了,再见机行事,只怕更容易。”
苏云坚等三人听了,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贾赦目光坚定的瞧着前方:北疆候暴毙,前去查案的五个禄存部众都死了,但是北疆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这‘死’是真是假?且不管五个禄存部众怎么死的,自己来个善永侯遇害的案子,遇害过程如北疆候遇害的翻版,将水彻底搅浑了,到时候到底是谁摸到鱼,全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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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现在心情非常惆怅,昨天晚上洗了头后,因为太难吹干了,想着最近反正要剪头发,就让我妈妈给我剪掉一小截,吹干得快一些,今天去理发店修一下就好。
结果作者的妈妈这一刀下去那个狠啊,留下的头发还能扎,但是扎起来像个大号腮红刷那么小一个揪在脑后,丑绝人寰。
好了,悲伤的故事讲完,先放个草稿,作者去修完头发回来改错字。
另外,我不想在评论区看到腮红刷几个字!苍天啊,大地啊!
第48章
逆贼穷凶极恶,贾赦也拿不准对方还有无同党,若要一行人假死遁走,日后见机行事,动作须得极快。
来不及详细解释,贾赦道:“福伯,您有无十分要紧的东西,若有便拿上,衣裳细软全都不用带,咱们轻装快行;云坚,你们三人速去将那些杀手身上搜一遍,看有无什么信物、标记,切莫留在此处。”
好在福伯及其家人本就奉贾赦为主,苏云坚可说是贾赦救下来的,几人也无异议,尽皆快速行动起来。
贾赦自然也没闲着,先将周林捆起来,便将那些杀手身上衣裳剥了,尤其不放过令牌、玉佩之类的东西,果然从为首一个身上搜出一块白玉,上面雕‘九重’二字。贾赦也来不及细想,将玉佩收了。又问福伯,家中可有地窖藏着粮食等物?
福伯听自家少爷问起,便道:“少爷要取什么,我这就带少爷去。”
贾赦嗯了一声,跟着福伯去了地窖。别庄留的人虽然不多,但怎么说都是国公府的庄子,物资自然不少。到了地窖之后,果然见地窖中存着成缸的粮食和野味,成坛的美酒,冰窖里头还有冰块和蔬菜。
贾赦将这些东西尽皆收入了空间,福伯只见贾赦手一晃,那许多东西便不见了,瞧得瞠目结舌。但福伯极是识趣,倒也没多问。
贾赦对福伯一笑说:“福伯可曾听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我这须弥芥子偶然得来,存放东西倒极方便。只是这东西引人觊觎,还请福伯替我保密。”
福伯听了,立刻道:“少爷放心,我阿福就是将这秘密带进棺材,也定不告诉任何人,就是阿尚那小子我也不说。”阿尚便是福伯之子。
贾赦点了一下头道:“我信得过福伯。”便未多言了,对于有些人,足够的信任并非嘴上说得多信誓旦旦,简单一句话便胜过千言万语。
贾赦已经想起来了,福伯名为周福,是原身祖母周氏留下的人,但这并非贾赦信任周福的全部理由。作为一个武艺高强,身怀大本事的人,他愿意留在这皇家围场的山下看屋子,而非天高地阔,去追求更好的生活,本身就是一诺千金的人,这样的人,大可不必怀疑其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