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一脚为轴,另一脚在地上划出一个半圆,回过身来。展开招式,和贾赦周旋。
那年轻媳妇以一敌二,原是十分狼狈,现在其中一个杀手被贾赦避开,压力陡减,立刻振奋精神,和剩下的一个黑衣人你来我往,竟是不落下风。
贾赦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专业杀手,除非老奴一家的武功远远高于对手,否则便是支撑一阵,终究落败的下场。无他,专业杀手每天琢磨的就是杀人的本事,除了武功之外,他们的其他招数和技巧远远高于普通习武之人。
于是贾赦出手便是杀招,用精神力加强了臂力,一力降十会,竟是硬碰硬的打法。那杀手见贾赦攻势凶猛,已是来不及变招,只得硬接了这一招,接着,那黑衣杀手便觉半身酸麻。那杀手心道:看着这贾赦长得俊美,竟是膂力过人。我若和他硬拼,总是不敌,须得摆脱了他,再另想他法。
于是,那杀手刷刷几刀,逼开贾赦,正要展开身形,和贾赦游斗,贾赦哪里肯给他机会?贾赦虽然不会武功套路,但是在末世不知道从实践中总结出总结出多少格斗技巧。古人的武功和末世的格斗,目的皆是一样的,无非是杀人或是自保,道理上自然也殊途同归。贾赦虽然猜不出黑衣杀手接下来的变招,却能猜到他的目的。
贾赦岂能给他机会,只见贾赦也刷刷几刀逼上,却是虚招,左手一个结印,一风刃祭出,那黑衣杀手整个颈脖从中而断,头颅飞上天的同时,带着温热的鲜血喷洒到空中又洒落下来。
因为喉管瞬间被割破,那黑衣人竟是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便已身首异处。只是他已是死了,眼珠还瞪着贾赦的方向,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现下天还未亮,贾赦用风刃杀人,虽然不敢保证完全不会暴露,但双方激烈交火,谁也不敢大意,却未必有人留意自己。现下,最要紧的便是速战速决。否则终究对方人多势众,缠斗下去恐有伤亡。
和那年轻媳妇对战的黑衣人离贾赦不远,被浇了一头一身的热血,自然那黑衣媳妇也未幸免,血腥气入鼻,又觉头脸上热热黏黏的,便猜到了什么,那年轻媳妇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原来,她虽武艺不弱,但是跟着公婆住在铁网山下,平日连打猎都不自己去,哪里见识过这个。
只这一叫,却自乱阵脚,原本和那黑衣媳妇势均力敌的,此刻却又被逼得手忙脚乱。
贾赦一听到那年轻媳妇尖叫,知道要遭,却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索性又是一风刃祭出……
和年轻媳妇对战的黑衣人见那女子到底缺乏经验,正自暗喜,嘴上扯出半个狞笑,刀锋已经扫到了女子的颈边。接着,黑衣人只觉颈脖一痛。没有听见破空之声,也没有感觉到金属的冰冷感,整个头颅却飞上了天,连一声喊叫都没发出,便无声无息的死了。
那年轻媳妇眼见躲避不及,只得一面本能的侧身,一边闭目待死。谁知等待中的刀锋割喉没来,却又被浇了一头一脸的热血,再睁开眼时,自己只是少了鬓边一缕头发,方才那招式狠辣的黑衣人却已身首异处了。
也亏得这女子虽会武艺,却没有临敌经验,胆子又小,才没瞧见那黑衣人头颅突然飞上天的情景,贾赦的风刃能力也免于暴露。
替那女子杀了一个杀手,贾赦便提刀转身向那老奴飞奔而去。那老奴武艺之高极出人意外,被五个黑衣人围攻,竟是支撑到了现在。只是双拳难敌四手,那老奴左肩上已是被尖利武器割伤了老大一条口子,鲜血外流。这样打下去,便是护着要害,只怕也会失血过多。
对方惯做杀手的,眼力自然不俗,也瞧出那老奴是个硬点子,领头之人手势一打,便有五人上前围攻,且这五人并非胡乱点的,五人间进退配合得宜,那老奴逼开其中一个,便有另一人将破绽补上。五人竟是结成阵法,将老奴困在其中。
贾赦从身后奔至,举刀便向其中一个击向老奴天灵盖的人砍去。
果然那人并不回身,却是他边上一人从旁递过一剑,替其招架。贾赦见那老奴情势危急,出招之前便想好了后招,那一刀却是虚招,从旁之人一剑架住贾赦的钢刀,贾赦却将刀身微微一转,钢刀侧面和剑身相撞。
贾赦运起风异能,借着这一撞之力,如蝶般飘出,刀锋猛然一变,直往老奴对面之人头上罩去。贾赦的敏捷度高于常人,武功高强之人之所以能避开袭击,往往是因为他们对危险有超过常人的预判;但是贾赦这一下变招超出所有习武之人听过、见过的范畴。在一个人理解范围之外的东西,是很难做出准确的预判的。这个时候,大家你来我往,拼的便是纯反应力。
若论纯敏捷度,这里谁也不能跟贾赦这种经过异能加强的人相比,嗤地一声,贾赦手上的钢刀便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生死相搏,由不得半点耽搁,贾赦一招得手,唰地一声便将刀拔出,一招横扫千军,便向旁边一个补招的黑衣人削去。
钢刀入心,若是不拔刀,对方或许还能活片刻,凭着一股悍勇,说不得能拼个一招半式;但是钢刀一拔,鲜血狂喷,却是神仙男救了。那黑衣人满脸震惊,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汩汩流血的胸口,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老奴手持一把量天尺,原本背腹受敌,他听声辨位,知道身后又人偷袭,只得回尺招架。偏生面前一人手上兵刃也往自己身上招呼,那老奴却只能侧身避过身上要害。
只刹那间,便见贾赦飞身而起,已将那老奴身前之敌杀了。
五人阵法已死其二,自然便成了残阵。或许困泛泛之辈倒绰绰有余,要困住贾赦和那老奴,却是不行。贾赦和那老奴,一人武艺高强,一人异能傍身,冲破阵法之后,两人配合之下,只几招便又杀三人。
“福伯,这里我暂且顶一阵子,你快去裹伤。”贾赦道。
上了年纪之人,即便勤练不缀,到底血气不如年轻人旺盛,老奴肩头的伤虽不致命,却也受不住一直这样缠斗。
那老奴见贾赦武艺高强,所用招式自己见所未见,欣慰之余,也并不一味斗狠,捡了一个负伤的游勇杀了,便朝后堂奔去。
不说贾赦这边厮杀得如何激烈,那老奴之子那边虽然也和两个黑衣人斗得激烈异常,却也暂时不至于落败。单说那听见异响,追了下来的十名精兵见了这等阵势,除了本就是细作身份心知肚明的,苏云坚等几个却是一脸震惊。
同时,见贾赦已经和黑衣人交上了手,苏云坚也拔刀冲了出去。
周林见了此等阵势,心道:难怪这贾赦执意要到别庄歇息,却是因为这别庄上有这等帮手。此刻双方已经交上了手,我若不出力却要暴露,不若便出工不出力罢了,于是也举刀冲入人群。
十个精兵之中,贾赦能拿准定是细作的有三人,此刻双方已经撕破了脸,贾赦岂会容情。待得替那老奴解了围,贾赦高声道:“周林,受死吧!”
周林混在人群之中,因他和杀手们是一伙的,黑衣杀手也并不往他身上招呼,他装模作样的的同时,倒有闲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贾赦一出手替那年轻媳妇解决二人,因为实在太快,周林没瞧仔细;但是贾赦帮那老奴解围时候,两人合力连杀五人,周林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如此飘逸的轻功,如此诡异的招式,如此快如闪电的出手,其中任何一样,周林都自忖不是对手,突然听见贾赦如何断喝,周林哪有不慌的道理。
周林平日也算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但他毕竟心中有鬼,又时刻算计贾赦的性命,此刻被贾赦叫破,甚至比被自己的同党叫破更为心惊。周林心道:贾赦武功如此高强,我与人交手未尽全力,他岂有看不出来之理?为今之计,唯有先杀一个贾赦的帮手便杀一个,将其臂膀卸完,就算他武艺再高强,又如何能应对这许多人?
于是恶向胆边生,周林举刀便杀了一个精兵。那人与苏云坚相隔不远,苏云坚正和一个黑衣人相斗,却被喷洒了一身的血。
那人也满脸疑惑的望向周林,什么都没问,便明白了。周林是反贼,是细作,和杀手本就是一伙的。因为侯爷叫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恼羞成怒,只是侯爷什么时候看穿他的,他为何替反贼卖命,不顾多年同袍之情,那精兵却来不及细问了。
苏云坚心思单纯耿直,但是为人并不蠢笨,比被杀那人迟了片刻,倒也反应过来,满脸悲愤,二话不说便向周林攻去。
贾赦见双方撕破了脸,连喊了两个名字,正是夜里分住他左右两侧房间之人,他能确定这二人的身份是细作。
果然,贾赦叫破那两人身份之后,那两人神色大变。
此刻,东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贾赦见方才自己接连叫破两人的名字起了效果,索性哈哈一笑,厉声问道:“周林,你就不好奇是谁出卖了你么?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贾赦这话明着对周林喊的,目光却从自己拿不准那六人脸上一一扫过,露出惊慌之色的只有一人。
这一行十人,对方的人竟有四人!贾赦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好歹朝廷的人占了六个,总算是占了多数。贾赦一边自嘲的想,一边飞身而起,刀尖颤抖,却刺向方才神色大变那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