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呀。。”
“不要说,漂亮什么的。”他把帽檐拉得更下面了。
“可是,我喜欢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啊。”少年要比他矮上许多,他拉住他的双手,从下往上直视他的眼睛,神色认真又严肃,仿佛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实际却是在夸他好看。他想想,当时的他好像是快要害羞到昏厥了吧。
就跟现在喜欢三日月的眼睛一样,喜欢着他的模样。山姥切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绛树真正意义上的初始刀,身心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再后来,就是像现在一样,接手的全部都是二手刀,但是这个世界却干脆连他的存在都抹除了,他连一个能真正信任的刃都没有,甚至连那些刀都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嘴上说的主公。
“咪——”
嗯?山姥切在回忆中惊醒,诧异地看着乖乖地蹲坐在他面前的黑白相间的小猫,又可以看见了吗?他伸出自己的手,对着月光照了照,是实心的,月光透不过去。他捧起面前的小猫,小猫不及他的两个手掌大小,在他的掌心里撒娇。山姥切转头看着紧闭着的门,又放弃了,他睡的一向很早,如今肯定是在梦中了。
山姥切抱着小猫,把他裹在自己的怀里,在走廊上坐了一夜,在晨光中漠然地看着他慢慢透过他的身体,趁他现在还能够接触实物,他将小猫抱回了猫屋。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绛树是在一声声急切的“咪咪”声中醒来的,他两眼放空,盯了天花板许久,才慢慢缓过神,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不宁,导致他略微有点失眠,在天都快要亮的时候才睡着。
他打开门,就看见小猫在自己的门口焦急地转圈圈,粉嫩的小鼻子到处嗅。
唉,绛树一把把它按在自己的怀里,回房间,躺回被窝,闭上眼睛,继续睡。小猫尽管很委屈,也很通人性地舔了舔绛树的脸,乖乖地在绛树的胸口找了一块舒适的地方趴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他大概是渣男吧,在前世的情人和现任的女友之间举棋不定。他也说不清这种感觉,那样的眼神,记忆中所没有的湖绿色眼睛,只有前世今生才能说得清吧。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前女友”尴尬的处境。
唉,绛树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一口气。
·
起来准备早餐的烛台切看着洗碗池里的碗筷,内心毫无波动,神色自然地洗干净碗筷,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麻木。
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等以后电视机里爬出来·子,他甚至都可以面无表情地徒手把她重新按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见面了呢
感谢小梅干和胡啊狐的营养液~么么哒呀
唉,你们是不是都没有看目录呀?都不夸夸我优秀的概括能力,难过。
第24章 第 24 章
本丸在踏入春天之后,就引来了森林中不少的鸟儿,所以大清早的,本丸就被“叽叽喳喳”声充满了。
绛树在一片“叽叽喳喳”中,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硬生生地把早晨九点钟的朝阳活成了傍晚落入西山的薄暮,身旁围绕着阿猫阿狗阿虎,享受了一把子孙满堂、含饴弄孙的老年生活。大概唯一不足的就是耳边这个胜似麻雀的小矮子了。
“主公——给我嘛给我嘛,本丸的大铲铲把我手都拿痛了。”鹤丸扒拉在绛树的身上,像一条没有骨头的毛毛虫,粘在身上不停的扭动着。“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刚开始,鹤丸还是一本正经,“主公,你给我买的小铲铲可以直接给我嘛?”
绛树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买了小铲铲,我怎么不知道?
“唉,你好久好久都没有和我坐下来好好地讲讲话了。”鹤丸低垂着头,眼底的泪水摇摇欲坠。
绛树捂着自己的心肝,感觉被狠狠地砍了一刀,绛树扪心自问,小孩子最敏感了,肯定是最近自己太忽视他了,都没有给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绛树把鹤丸抱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地哄了许久,还东掏掏西掏掏,硬生生地给他掏出一颗糖来,“唉,你看你这么可爱,你就该有一把最好的小铲铲,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找到配得上你的小铲铲,你再等等,好吗?”
鹤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绛树想想,他好像还没好好逛过春天的本丸,所以就牵着阿拉斯加,打算带着它溜溜本丸。他们刚出发时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丧气满满。
从小就没中过奖的他中了人生的第一个大奖。他牵着阿拉斯加,远远就看见自己家付丧神努力种田的样子,甚觉欣慰,就想过去慰问一下他辛勤劳动的员工们。万万没想到,刚踏出第一步,他的脚就陷了下去。
绛树黑人问号脸,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表情,就毫无防备地来了一次蹦极(?)。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在种田的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他们看了看吐着舌头的阿拉斯加,再看看洞底生无可恋的自家审神者,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阿拉斯加(划)牵着(掉)领着神气飘忽的绛树重新回到了早上坐着的地方。
“哈哈哈,看来主公早上过得不是很美妙。”作为本丸敬老院的一员,三日月今天也是尽职尽责呀。
绛树抬手接过三日月给他递的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一条舌头狠狠地舔了一脸。绛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觉得:脸大概是不用去擦了。
他机械地扭头,入目的便是一张巨大的马脸,哦,是本丸的第一只马,小云雀。
绛树两眼放空,看着一旁笑得魔性的三日月。
“小云雀说本丸那么大,他想出来看看,老爷爷就把它带出来了。”三日月摸了摸小云雀的头。
鹤丸缩在走廊的拐角,看着狼狈的绛树,万箭穿心而过,顿时觉得吾铲休矣。人算不如天算,平时不踏出走廊一步的审神者居然不仅挪窝了,还跑去大老远的耕地。
绛树拿着三日月给的帕子擦擦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那颗瑟瑟发抖着的白色团子,他看上去还没发现他已经看见他了。
绛树:见鬼的好久没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明明是你自己忙着去挖坑了吧。
那个坑的深度就差没有挖穿地球了,再看看坑的平整度,就知道他平时没在这件事上少花功夫了。
见鬼的留守儿童,明明他才是那个如假包换的空巢老人好伐?
绛树朝阿拉斯加使了个眼色,“嗷”,一人一狗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阿拉斯加昂首挺胸地朝还没反应过来的鹤丸走去。叼起懵逼的鹤丸的后衣领,原路返回,微微低头,放下嘴里的鹤丸,摇着尾巴凑到绛树面前。绛树给了它一个爱的抱抱。
“那个坑——”绛树微微一顿,“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鹤丸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也没有啦。”
绛树刚刚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被套路了,明明他压根就没有答应他买什么东西,更别说什么小铲铲了,见鬼的小铲铲,他会答应给他买这个东西让他祸害整个本丸的人吗?竟然这么自然而然地向他讨要那见鬼的小铲铲。
“哈哈哈。鹤丸殿还是那么活泼呀。”老爷爷坐在一旁,添油加醋。
绛树摸着鹤丸的脑袋,笑得温柔又慈祥,“小宝贝呀,从明天起,不管何时何地,再让我看见你拿铲铲,你——”绛树没有继续讲下去,笑容说明了一切。
鹤丸哭丧着脸,“我只是想要个小铲铲嘛,我也不喜欢大铲铲呀,你看——”鹤丸伸出他肉肉的小手,“我挖个坑也不容易呀,我的手心都磨出茧了呢。”
绛树瞄了一眼他白白净净,别说茧子,连灰尘都没有的手,沉默了。
“唉,真的,我发四,等我拿到了小铲铲,我就不乱挖坑了。”鹤丸整个身体都扑倒绛树的上半身,绛树不得不往后仰仰身子。
“给我嘛给我嘛,别的小朋友都有,就我没有,嘤嘤嘤。”
绛树:我们本丸的别的小朋友从来不给人挖坑。
绛树把鹤丸提溜起来,“给你给你,你以后,只准在沙坑挖着玩,不可以去田地那里挖坑。可以就给你买。”
“行嘛。”鹤丸低垂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
夜深的本丸只有青蛙和小虫的叫声,显得本丸更加幽深寂静。
被窝里的绛树皱着眉头,不安地翻了个身。
“主公,好疼啊。”萤丸把自己的手举到绛树的面前,上面的伤口一条接着一条,几乎遍布了整个臂膀,一直蔓延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绛树却无法动弹,只能僵硬着身子,看着萤丸对他哭诉。
“我是不是要死啦?”眼泪在他的眼中打转,然后一颗一颗地滴在绛树的手上,烫得绛树心口直发颤。
“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你?”
“我不想离开你们。”
“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要搞死我了!唉,我受挫了,但!我还能再坚持一下,给你们换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