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树: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乱:清光退位后,本丸就数你戏最多。
没有得到绛树的回应,低垂着的眼眸偷偷往上一抬,却没想到被一直盯着他看的面无表情的绛树抓个正着。
鹤丸讪讪一笑:你主公就不能给我鹤丸一个面子吗?这叫我怎么继续下去?
一群小矮子在绛树的目送中丧丧地离开了。
终于过完了煎熬的十四天,小朋友们一个个排排站好,欣喜地用肥皂洗了手,做了清洁工作。
站在一旁的绛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是管理一个本丸,而是开了一个幼儿园,而现在,大概又开了一个猫咖。
连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也乖乖地在毛巾上摩擦自己的小肉垫,让自己的爪爪干干净净的。
满月的小猫已经可以自己爬出自己的窝了,甚至可以说是慢慢在地毯上蠕动。五只小老虎看见小猫的时候几乎是呆愣住了,他们什么时候多了六个兄弟了?
他们看着僵住了的小老虎们和“喵喵”叫的小猫们,不由得笑出声来。
鹤丸蹲在小猫身边,小小白白的一团,小脸激动地涨红,颤颤巍巍地伸出肉肉的小食指,轻轻地摸摸小猫的脑袋,小猫的两只耳朵微乎其微地动了一下,发出奶奶糯糯的“喵嗷喵嗷”声。
“鹤丸,快,快,呼吸,呼吸,1,2,3,呼吸。”绛树看着情况有点不大对头,赶紧抓着鹤丸的肩,使劲晃了几下。
鹤丸慢慢缓过来,才惊觉自己刚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差点把自己弄的窒息而亡了,怪不得觉得挺难受的。鹤丸一把把头埋进绛树的肚子里,两只手掐着绛树的腰,脸使劲地蹭着绛树的肚子,压抑着自己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它的耳朵刚刚动了,动了,你看见了嘛!!哇,它好可爱好可爱啊!”
绛树看看四周,乱、小夜、今剑、萤丸,连有着五只毛茸茸的五虎退和向来沉稳的药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沉迷吸猫无可自拔。
这时鹤丸抬起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眼角带着兴奋的红晕,直勾勾地盯着绛树看,想得到绛树肯定的回答。
绛树艰难地点点头:感觉比起它们,你们好像更可爱一点。
·
第二天下午,绛树和鹤丸、乱、小夜、五虎退、萤丸蹲在猫屋里,集体吸猫中。一只黑猫优雅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到地摊上,直到它悠悠地走到白猫身边躺下来的时候,绛树他们才发现。黑猫将白猫圈在自己的身体里,温柔地舔着白猫的毛,连凛冽的金黄色的竖瞳都仿佛能落下蜜来。
在黑猫和白猫亲昵的时候,乱作死地抱起一只小奶猫放在黑猫的背上,黑猫斜睨了乱一眼,淡定地把小奶猫从自己的身上叼下来,放在身前,舔毛。
乱又放了一只在上面,黑猫扭头舔完这一只,又继续舔身前的这一只。
第三只,黑猫看上去舔得游刃有余。
第四只,黑猫还勉强可以接受。
第五只,第六只,黑猫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愣愣地看着白猫:都是我的吗?记得没有那么多啊。
似乎是看懂了黑猫的眼神,白猫一个巴掌就糊在了黑猫脸上,黑猫委屈巴巴地望着它,不敢言,不敢怒。
小老虎懵逼地垂着四肢,被绛树拎到黑猫和白猫视线中间,黑猫鄙视地斜睨着绛树,虽然它们买的一样去,但你真当我鼻子瞎呢,闻不出猫味儿和老虎味儿么?
·
过了一会儿,好动的小朋友们便跑出去玩儿了。
因为现在猫妈妈的奶水不是很充足了,所以绛树都要准备好猫奶粉给小猫们,现在小猫咪都已经饿得直舔绛树的手指了,绛树自觉地去泡猫奶粉。
一只小奶猫好奇地看着门缝外的世界,小身板歪歪扭扭地往门缝走去,时不时“吧唧”一下倒在地上摊成一个猫饼,在它千辛万苦地到达门口,把头探出门的时候,它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一只蝴蝶在空中悠扬地飞着,最后颤颤巍巍地落在走廊边上的一朵野花上。
小奶猫又磕磕绊绊地往走廊边上走去,一只爪子扣在木地板上,另一只爪子试图去够那只蝴蝶,却没想到,看似那么近的距离,实际对于它说,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天堑”。小奶猫一次又一次地去够,蝴蝶却抖抖翅膀,犹如渣男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奶猫一个不留意,整个身体都悬空了,唯一一只勾着地步的爪子也在往外滑。
等绛树抱着几个小奶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奶猫亲昵地用爪子捧着一个青年的脸,用自己毛茸茸的脸颊蹭着青年的。在傍晚的余晖下,一层薄薄的的金光附在一人一猫上,青年的金发熠熠生辉。
似乎是感受到绛树的视线,青年把猫放在走廊的地板上,与绛树遥遥相望,青年张张嘴巴,却没有声音。
绛树手中的奶瓶掉在地上,无法忽视心中的悸动,急急忙忙上前,却只来得及抓住青年破碎开来的碎片。
他不见了。
留下无措的绛树和到处寻找他的春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今天又见面啦~
读者“安若”,灌溉营养液
读者“小梅干”,灌溉营养液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
感谢你们,比心`
第23章 第 23 章
满月之后,小猫已经会自己出来活动了,满本丸地乱爬,时常找不到它们,倒是辛苦了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要时刻看护它们。
黑猫和白猫倒是逍遥,把自己孩子放在本丸,又跑回森林去了,因此这六只小猫就在本丸暂住了下来。
小奶猫们都很乖巧,在大家一起坐在走廊上喝茶的时候,都会凑在旁边玩耍,独独那只□□五的小猫咪,经常见不到它,仿佛在和谁捉迷藏一样,跑遍了整个本丸,只有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出现。
只有绛树大概是明白的,它在找那个金发的青年,但是看样子,还是没有找到他。连猫眼都寻不见的人,他也熄了那个心思。
事实上,在绛树想这件事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绛树的旁边,他们吃饭的时候,他在,他们喝茶的时候,他在,他们谈论他的时候,他在。
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已经和本丸一起毁灭在了那个时代,但是他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孤独地存活着。并重新回到故事的开头,站在起点,他自认为这是一种恩赐,给了他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在破败的本丸中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在无尽的孤独中,他无比地想念他们,他的本丸,他的战友们,以及——他的主公。
但当他满心欢喜地迎接绛树到来,却发现原本是属于他的位置的地方,被另一个人占领,比这更让人心碎的是,他明明就站在绛树的面前,他眼睛里却空空如也,没有他的身影。他连存在都似乎被抹杀了。这不是恩赐,这是折磨。
他无法参与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
就像现在,他坐在三日月的身边,听着他们之间的揶揄,他多想和他们讲上一句话。可是他们听不见,更别说看见了。他不能触摸他们,他们也无法感知到他。他们是同一个空间中不相交的两条时间线。
绛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思绪,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一双湖绿色的眼睛正悲伤地看着他。
“主公,今天出阵的队伍回来啦~”乱蹦跶着跑回来,身后跟着一期一振、烛台切、萤丸、清光、安定和今剑。
绛树甩开心中莫名的压抑,笑着迎接他们的归来。
而另一边,小夜捧着花盆小跑过来,平时冷漠的脸上压制不住的欣喜,江雪也不紧不慢地往这边来。
“主公,发芽了。”小夜献宝似的把花盆递到绛树面前,花盆上还留着绛树上次玩笑般插上去的小彩旗。
春天到来了,种子发芽也并不值得惊讶,让人诧异的是,种子里刚探出头的芽不是普普通通的嫩绿色,而是与小彩旗无出一事的彩色,每一种颜色都毫无违和感地和谐地晕染开来,变成一个整体。
小夜站在坐着的绛树的前面,比绛树要高一点,绛树伸手揽过小夜的后脑勺,用自己的额头抵了抵他的下巴,笑着说:“喜欢吗?”
小夜对绛树的行为有点无措,只能羞涩地点了点头。
“以后会更好看哦~”然后绛树瞄了瞄小夜背后灵一样的江雪。
江雪对绛树颔了颔首。
夜晚。
绛树躺在被窝里,两只手抓着被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应该不是错觉,他感受到那个人对他的注视越发强烈了,该怎么说呢,这种透着绝望的悲伤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要灼伤了。这种感觉在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消失了,感谢他仍然给他留有一定的私人空间。
而倚靠在绛树门口的山姥切国广抱着刀,看着本丸的天空。
“你好呀~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话语的结尾总是会习惯性地微微上扬。
“我是山姥切国广。……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对仿刀的身份感到在意吗?”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年的热情,只能把自己的斗篷帽往下拉拉,连眼睛都不敢与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