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无限世界出来的我决定度假 完结+番外 (七又几)
至于让过去的自己顶锅,把自己曾经的恋人设计害死,抛弃一切眷恋,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也许最初他有过动摇,但在人设的扭曲下,时间的洗礼中,逐渐变质的心态早已没有曾经的情感,只有如同执念般想要脱离主神身份的心,愈发强烈,如同野草丛生的原野上烧起的火焰,没有终点,燎原不息。
主神轻轻笑了起来,哼出的笑声更像是胜利后的得意,抬起的右手凭空点了点江越年,连战斗的姿态都懒得做出,“你已经答应了协议,还记得吗?”
场地内的尸体被主神轻描淡写的挥手间抹去踪迹,此时这个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声音在墙壁之间来回折返,回音层层叠叠。
屋外的雨声更大了,轰轰的雷鸣像是骇浪拍击在嶙峋的悬崖岩石上的响动,然而没有一个人此刻注意到这雷雨声。
“啊。”江越年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像是想起来些什么,把背包格子里的所有东西倾倒而出。
被麻绳束紧的羊皮纸卷轴,颜色各异散发着富蕴芳香的果实,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还盛在碗里,未来科技感十足的机械武器......各式各样的道具洒满地面,像是有人划破了哆啦A梦的口袋。
“这些——用不上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之前有一次主神就是凭借操控这些来自主神空间的道具而成功击毙江越年的。
“看样子你恢复了记忆。”
地上令人眼红的道具转瞬被回收,换做任何一个在无限世界里挣扎的玩家,看到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都会心痛窒息恨不得把江越年的脑子打开好好清洗一下。
无他,这些堪称罕见的道具在主神空间向来都是有市无价的,更多的人只听说过名字,连实物的模样的没有见过。
偏偏两个人都毫不在意。
威压增大,屋顶摇摇欲坠,崩裂的玻璃破碎一地,主神有些惊奇的发现江越年居然还能直立在这种威势之下。
“哦?比起之前的你强了不少嘛。”
利剑般凝聚的力场直逼江越年,石沉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越年瞳孔急剧收缩,针尖似的锁定住主神。
黑衣男人无奈的揉了揉后脑勺,“不过还是差的远呢。”
就在话音落下的下一刻,原本静止待在原地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身形暴起!
转瞬间,两人原本伫立的地面炸裂开来。
水泥钢筋混合的粉末四处飞溅,烟尘弥漫。
影影绰绰的身形在空中游走,碰撞,分离。
快到难以捕捉的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察觉到战况,只有微不可查的交手声音不时从房间各处响起。
太快了!
方凛退到墙角,裤脚立刻被蹲在墙边的沈洋揪住,原本干净平整的裤子上立刻印上一个黏糊糊脏兮兮的手印。
可他现在没有功夫注意腿下的动静,眯着眼睛的他拼命感知江越年的方位,却只能察觉五秒前停留的坐标,毫无用处。
“还不放弃?”主神用胫骨抵挡住江越年又一次袭来的攻击,反手握拳重重挥向对方的肋骨下方。
两个人对彼此的能力知根知底,打起架来像是习武场上的师兄弟相互喂招,主神碍于这个空间的不稳定性和虎视眈眈的世界意志不能全力使用技能,江越年因为大部分技能来自主神空间而不敢使用。
索性都放弃了华而不实的技能,两个人只使用最简单的招数,尽管如此,衣摆无意间碰到墙壁导致整个房间坍塌,足以说明这不是简单的格斗游戏,是实打实的生死对决。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问你。”江越年不着痕迹的握紧发麻的右手,反问道:“不惜一切代价盯着我不放,这种乌云笼罩在头顶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相信作为另一个‘我’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情有多糟糕了吧?”
淡淡的血迹顺着江越年的指尖滑落,此刻和主神硬碰硬还是有些勉强,他抿紧嘴唇,疼痛让他的嘴巴发麻,头脑却更加清醒。
时间必须拖延,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他把血迹笼进袖口,苍白的指尖蜷起,抵在掌心,“你已经找到了沈洋,只要他乐意,完全能够修改你的人生......就算他不乐意,我想你也有一千种方法让他同意。”
“修改?”怒火压抑在喉头,男人的面孔一瞬间扭曲,仇恨在他的眼中蔓延,犹如实质般刺向江越年。
“怎么修改?你告诉我怎么修改?他构造的世界从小说完结的那一刻起就终结了。新的世界线里,从我回到过去顶替主神身份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江越年’,只能是主神。”
颤抖的睫毛像是风暴中紧紧攀附在鲜花上的蝴蝶的翅膀,主神深吸一口气敛住情绪,遮挡住眼神中外泄的不满,仿佛四肢折断的黑豹,蜷缩在洞穴中发出最后的悲鸣。
那是对命运的不公,对现实的不妥协,对人世的怨恨。
“谁他妈需要主神这个身份了。”
“一个光球,不能吃,不能喝,谈不了恋爱,没办法度假......”
“世界上只有一个‘江越年’,但那只是你。”
“不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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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一,大家可能想象不到这一章是我憋了整整五天才写出来的吧(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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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无法快乐玩耍
雨水从坍塌的房屋外倾泻而下。
哥谭是个骨子里就带着黑暗气息的城市, 当暮色笼罩, 天际被乌云遮蔽, 水雾模糊了视野,这座城市阴暗诡谲逐渐显露, 隐藏在灯红酒绿之下的泥沼在人们的脚下翻涌,吞噬着妄图攫取利益的贪婪之人。
空间被隔绝,主神和江越年活动的区域被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力量分割, 和现实分离开来。
简单点形容, 他们现在处在一个能被看的见的镜像空间,没人能够干预。
江越年站在原地,压制住粗重的呼吸声,抬眼死死盯住主神。
他的胳膊垂在身侧, 安静的,只有指尖在微微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只是剧烈撞击之后的轻微麻痹。
混杂着血和水,淡淡的红色蔓延成溪流从废墟间空留的沟壑中淌过,蜿蜒而行,触及到方凛的脚尖。
他看起来比江越年还要紧张, 仿佛现在和主神对战的人是他一样。
主神站在江越年几步开外,头颅昂起, 被打湿的黑色头发随手笼在头顶,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和江越年完全不相似了。
“还要继续?”没有被暴雨声掩盖, 主神的声音清晰而准确的传达到每个人的耳畔,就好像他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按了一部对讲机似的,此时此刻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除此以外的一切响动都消失了。
“对,继续。”江越年舔.舔嘴角,血腥气在微咸的雨水下散去味道,他的眼睛里有光,刀光,锋利而坚韧,如同捕食的饿狼,带着不死不休的信念。
他这副模样在主神看来更像是失败者最后的自救,如同蝼蚁在车轮前最后的挣扎,徒劳又可笑。
主神双手插兜,他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和对面的江越年一模一样,仿佛是镜子的两面。
他的骄傲源自于2333次的压制,却忽略了他一次都没能成功的事实。就像每一个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一样,他们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只会觉得是环境、时机不够完美,如果下次周遭没有其他干扰,他一定能做的更好。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偏差永远存在,没有十全十美的条件,意外总是比计划来得快。但人们总是不肯相信,执拗的坚持自己的观点,尤其是在无尽岁月中折磨已经近乎偏执的主神。
这点心态或许他自己都没能察觉,也许察觉了,但他选择放纵。
如果世界上要评选一个“最了解主神的贴心小棉袄奖”,或许沈洋都只能屈居亚军,因为冠军人选毫无悬念——
一定是江越年。
他清楚的了解一个崩坏的自己,所以他的每一步计划都是为主神量身打造的。他一步步设下天罗地网,看着主神从自己的巢穴中走出,毫无所觉的向着丛林中隐蔽的陷阱迈进。
江越年何尝不知道主神的心理,或者说他是故意让主神蔑视他。
他低下头,阴影遮盖了他眼底的冷静与算计。他有些恶趣味的抖了抖手指,故意崩开愈合的伤口。
血滴顺着指尖滑落,他的余光看到主神脸上胜利的喜悦又增添一分。
对,再兴奋一点,当面前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双眼,迈向自由的步伐愈发迫不及待,就是灭亡的时刻。
“要么我死了,要么你死了,这场对决才到结束,不是吗?”
这个话中透露着你死我亡的意味,每个人都认为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是一场死斗,然而在场的除了江越年本人,没有人知道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