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伙伴面前贾赦不承认是自己水平差，只好败坏曲子了。
柳橖杰已经熟悉对方说话套路，扒拉着乐谱，“你教我认谱子吧！”
当先生这个活贾赦比较喜欢，特别是给自己的同辈当成就感更是满满的，柳橖杰是个好学生，一听就懂。
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到，他已经能看着谱子弹出小星星了。
“咦，还有一个差不多的。”柳橖杰又翻到一个谱子，小星星协奏曲，“这个复杂一些，好玩儿。”
他来了兴致，磕磕绊绊弹了两遍将谱子顺了下来，然后左右手和弦极为流畅，贾赦指着柳橖杰，“你，你……怎么突然就会了？”
柳橖杰强行从音乐中拔出，迷茫道，“很简单呀！一看就会了。”
“我知道一看就会，可是手不协调呀！”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让贾赦明白了贾政的痛，眼睛会了，可是手不会。
“你试试这首！”贾赦翻出让他深恶痛绝的克罗地亚狂想曲，“这个可难了。“
柳橖杰却不惧，拿着谱子看了半天，然后翻过去闭上眼手指一抽一抽的。过了会儿，睁开眼，再次翻过曲谱，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这首曲子太棒了！”
他不会唱谱，但是自身的音乐天赋让他和琴键的音阶对应上，竟然将谱子哼了下来。
贾赦愣愣地，突然被小伙伴甩得老远，感觉很糟糕。
“好像速度不太对。”他又听了一遍，唯一能听出的就是速度了。
“嗯，应该是拍子不对，你听是不是这个拍子。”柳橖杰匀速拍了几下巴掌。
贾赦张大了嘴，终于意识到就音乐而言，他和柳橖杰有着云泥之别。
连续被打击到的贾赦神情有些萎靡，“我不知道。”
“哎！算了，我先练习练习。”柳橖杰只得作罢，同时对贾氏族学更加向往了，“真希望能够早点开学，那样就能听先生的演奏了。”
贾赦一头黑线。
“贾氏族学主要教学子读书识字和算数的，音乐是小道。”
“我知道，不过贾先生不一样啊！”柳橖杰应付完贾赦专心开始弹奏，曲子难度很大，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有意思。
贾赦垂头耷脑地回家了，第二日又寻了过来。
“小柳儿，你教我弹，一个音一个音的。”他想了晚上，靠自己读谱自学恐怕学到老也不一定能学会，还不如让柳橖杰手把手的教。
他就不信这样都学不会。
“好。”柳橖杰爽快地应承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万五千字，补齐了！！！感谢在2020-01-15 22:24:07~2020-01-15 23:5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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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贾赦有个聪明的大脑，学东西快, 但是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的片段让他吃足了学习的苦头。
原来, 学习真的是一件辛苦的活, 他以后再也不偷偷嘲笑贾政了。
磕磕绊绊的, 临到过年，勉强将曲子顺了下来。至于错音、节拍这些细节就不用在意了。至少他能弹了, 贾赦有点想哭。
又是欣喜又是委屈。
太难了。
他觉得还需要大量练习才能完整演奏出来，现在, 他还离不开谱子，对键位的熟悉程度也不够, 时常按错。
听过三叔和小伙伴柳橖杰的演奏后，贾赦表示在没练熟之前坚决不在人前弹。
贾政却没有他哥的顾虑, 一首玛丽的小羊羔让他在宁荣二府出尽了风头, 从长辈那里讨来不少赏。
音乐, 对于手笨的他而言是种享受。
只弹简单的，等熟悉了说不准能弹稍微难一些的, 至于那首只见残影的曲子，贾政从来就没考虑过。
每当看着哥哥明明手足无措还偏要装行家的狼狈模样，贾政都在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他没有吹牛的习惯。
他哥今日吃的苦，都是因为昨天吹的牛。
越级挑战太痛苦, 贾政弹熟了玛丽的小羊羔后又问他三叔要了小星星的单指曲谱。
每当练字累了就会弹拇指琴活动活动手指，换换心情，效果很是不错。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他屋里的掌事大丫头燕礼都忍不住夸拇指琴好。
不单两个小主子在弹拇指琴，荣国府从上而下流行玩拇指琴，别管水平如何，玛丽的小羊羔是大家都会的曲目。
有些天赋好的，甚至能够无师自通弹一点外面的小调，当然，没有见识过拇指琴真正演奏的他们只是弹弹单音而已。
徐老太太也跟着凑趣了一把，荣庆堂热热闹闹的人手一个拇指琴弹奏玛丽的小羊羔。
“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徐老太太感叹，“就是大家会的太少，要是多几首更有意思。”
贾赦对带大自己的徐老太太绝对孝顺，自己的手艺还不能登堂入室，先推出他三叔来。
“三叔会弹好多呢。”
徐老太太来了兴趣，叫来贾代儒，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片段却让老太太抹起了眼泪，“要是老头子能到老三弹琴就好了，这首曲子好。”
老太太是经过战争的人，她从中听出了战争，仿佛看见自家老头子一身戎装立在沙场。
好曲子，老三弹得也好。
荣庆堂其余众人则对曲中的战争没多大感悟，她们被三老爷的指速惊呆了，她们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演奏。
贾赦见到老太太拉住三叔的手不住地表扬，有些眼热，恨不得自己也去显摆一场。然而摸到拇指琴，不由泄了气。
三叔珠玉在前，他上去岂不是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
贾代儒一眼看见贾赦的小动作，笑意迎腮，“赦儿也练习了一段时间，不如……”
他故意大喘气，贾赦紧张极了，眼巴巴盯着他。
心里默念：千万别让他弹克罗曲。
“弹个小星星。”看够了戏，贾代儒才放过贾赦。
轻呼一口气，贾赦立刻挺起胸膛像个高傲的小公鸡似的开始弹奏小星星。
小星星协奏曲的谱子他看都没看过，不过单指的小星星他会呀，拇指琴的琴键设计师中间是C调的1，左边分别是2、4、6……右边是3、5、7……
所以导致单指弹小星星会出现奇异的对称现象，即C左边第二个键按两下，然后再按两下C右边第三个键……简单易学到令人发指。当然，贾赦得记谱，不像他的小伙伴柳橖杰简单的曲子根本不记谱，只要他能哼出来就能演奏。
现在柳橖杰手上的曲谱一大堆，除了他友情提供的，更多的都是他自己扒的民间小调。
“赦儿手指真灵活，弹的真好。”几乎是最后一个音落下，徐老太太立刻赞道。
贾赦脸红扑扑的，一开始还有些心虚，然而有老太太带头荣庆堂立刻响起一片对他赞扬声。
他的骨头不禁轻了几分。
“拇指琴很容易，就是才17个键，很多曲子都弹不出来。”
贾赦傲娇上了。
贾代儒早就等在这了，“正好28个键位拇指琴做出来了，双排的，改天给你送几个。顺道在补一段谱子，虽然还是弹不完克罗地亚狂想曲，精彩部分已经能弹一小半了。”
贾代儒的话让贾赦苦了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先谢谢三叔了。”
“一家子骨肉提谢就外道了，其实我觉得你特别有音乐天赋，而且这个琴能够起到开发大脑让人更聪明的作用，你应该多练习几首曲子才是。”
听到能让大孙子更聪明，徐老太太上了心，“你三叔说的对，你要多练习啊！”
贾赦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高高竖起两根大拇指，“我倒是想多练习，只是手指甲受不住。”
徐老太太心疼孩子，顿时就说，“那便罢了，小孩手指娇嫩，可不能伤着手。”
贾赦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贾代儒却并不如他意，拧着眉头说，“脑域开发的高峰期就那么几年，错过这个时期后面就事倍功半。”
徐老太太的心提了起来。
贾代儒突然展眉一笑，“还有个乐器，只是老太太要破费一些，但是锻炼效果更好。”
众人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个字。
贾代儒对贾赦笑了笑，后者不由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爬了上来。
肯定没好事。
只见他三叔用激昂的语气说，“有一种非常精密的乐器，有88个键位宽广音域，可以弹奏特别复杂的曲子对脑域开发极有用。”
贾赦脸色一白，17个键都让他欲生欲死，88个键，天哪！
天要亡他！
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乐器，贾赦怀疑人生中。
“赦儿放心，那种琴不用指甲，用手指轻轻按就行了。”贾代儒继续说，“而且还能用脚踏板延音呢，对了，赦儿还能边弹边唱。”
贾代儒的声音轻柔，贾赦却觉得他三叔的声音来自地狱。
太可怕了，光是弹已经绞尽脑汁了，还要唱？
前景过于可怕，贾赦竟然没发现自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用担心，脑汁绞一绞还是会有的。”贾代儒说，然后面向徐老太太，“这个琴叫钢琴，音色华丽，音量也大，不管放在家里还是学堂都大有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