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可怜巴巴地抬起眼,“诶?”
香奈惠敛住笑意,双手捧住坂田银时的脸道“银时,忍还有香奈乎她们就拜托你了。”蝴蝶忍不愿退出鬼杀队,她才十四岁,香奈惠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和她走上一样的道路。
坂田银时拉下香奈乎的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香奈惠疑惑道。
坂田银时蠕动了下嘴唇,“杀死你的鬼叫童磨。”
“他是叫这个名字啊。”香奈惠拍拍坂田银时的脑袋,“你的卷毛比猫的时候还要卷得厉害。”
思路被香奈惠带偏,坂田银时不满道“别看银酱这样,卷毛其实超级有市场的哦,喜欢银酱的人可以从地球排到宇宙。不要小看天然卷,天然卷全部都是善良的好人。”
香奈惠拉长声线,“抱歉,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困扰,很辛苦吧。”
“不要摆出一副觉得人家妄想症发作但我还是照顾下对方心情的表情啊,良心会痛的!”坂田银时捂住脸哭嚎道。
香奈惠继续关心道“你这个状况持续了有多久?再过阵日子,去找忍看看吧。”
“银酱好得很!”坂田银时愤懑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绝对不需要怜悯。”
香奈惠笑得半身发抖,有些糟糕的心情变得舒缓。她本不想告诉忍鬼的特征,而是想让她去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在忍的恳求下,她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坂田银时站起身,扭捏道“你、你要去看下忍吗?”
香奈惠惊讶地张了张嘴,坂田银时接着说道“银酱的体质比较特殊,你可以进入我的体内。”
坂田银时瞥了眼没有回响的香奈惠,立即炸毛道“禁止用看变态的眼神!”
香奈惠保持微笑“差点以为银时和外面的变态一样呢。”
温柔的笑容搭配着戳人痛处的言语,坂田银时掩面道“都说我不是变态了。”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有在迫害义勇上有点温暖。
离开墓地,坂田银时和香奈惠走到蝴蝶忍的寝室前。
香奈惠把额头贴上幛子,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完了。忍,接下来要留下你一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她会一直等待,所以不要觉得大家抛下了你。
坂田银时喃喃道“不进去吗?”
“不用了。”香奈惠看出了坂田银时的自责,抿唇笑起“可不许对忍下手哦。”
坂田银时挠了挠头,嫌弃道“义勇都比她温柔。”
“咳,银时要和富冈一直幸福下去呀。”香奈惠莞尔道。
“不要搞得我们像小两口一样。”坂田银时撇嘴。
香奈惠仰视天际的圆月,浅下笑容道“银时,无论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你现在是鬼杀队的一员,所以不用在意。”
坂田银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里面正坐着富冈义勇。富冈义勇没有问坂田银时出门的原因,反而问道“要吃宵夜吗?银时。”
坂田银时盘腿坐下,“嗯。”
富冈义勇看到他受伤的后脑勺,银色的头发沾上血液的痕迹很清晰,伸手剥开卷毛查看伤口,情况不严重,只是简单的破皮出血。
“我去拿药膏。”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不在意道“不用了,小伤而已。”
“呐,义勇,明天我们走吧。”
富冈义勇有些意外“明天?好。”他以为坂田银时会在这里多待几天,不过富冈义勇尊重他的选择。
坂田银时躺进床铺,大脑暂时没有睡眠的意思。黑暗之中,坂田银时向上伸出右手,想要握住什么,却是一片空白,他又没有保护得住一个人。
***
坂田银时揉着眼睛出卧室,半路遇到了富冈义勇,便和他一起去用餐。
“啊嘞,银时和富冈先生来得真早。”蝴蝶忍进屋笑道。
瞧见一夜间变得温柔的蝴蝶忍,“喂喂喂,你没事吧?”坂田银时慌张道,连手上的筷子也掉落下去。
蝴蝶忍不解道“我哪里都很好呀。”
富冈义勇也注意到蝴蝶忍的变化,“不,你——”
坂田银时赶紧按住富冈义勇的手,拢住他的脖子向后转,“笨蛋,这个时候女孩子心情大变很正常,按照常识,我们应该一句话都不说,当做平时一样面对,做心灵上最坚实的后盾。”
富冈义勇犹豫地颔首,见到富冈义勇了悟自己的意思,坂田银时又把他的头转了回去。
“今天太阳真好哪,义勇,你说对吧?”坂田银时把锅推给富冈义勇。
“嗯,屋内的被子是该晒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股霉味。”
富冈义勇确实做到了像往常一样对待,但是另外一个意义层次的惹怒了对方。坂田银时悻悻地捡起筷子,富冈义勇简直是绝顶的天才。
蝴蝶忍的额角挂着十字架僵笑“那真招待不周。”
“没事。”富冈义勇大方原谅道。
蝴蝶忍忍耐住怒火,“我先去厨房。”
坂田银时扒了口饭,今天蝴蝶忍能放过坂田银时,真的是个医学奇迹。
富冈义勇偏过脑袋,银时一直吃着白米饭做什么?
“你,算了。”坂田银时本来想提醒下富冈义勇下次见到蝴蝶忍小心一些,但蝴蝶忍不是太记仇的人,再者以富冈义勇单纯的脑袋瓜子,他也感受不到自己被欺负了吧………
听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要走,蝴蝶忍心内了然,让人把提前备好的便当交给他们。
香奈乎单侧的马尾系着香奈惠的蝴蝶发夹,呆呆地凝视着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他见多了香奈乎这般表情,开起玩笑“银时哥哥要走了,你不说点什么。”
蝴蝶忍呵呵一笑“香奈乎,离这种自称哥哥的变态远一点,很危险的。”
“银时不是变态。”富冈义勇耿直道。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衣袖拖走他,没脸见人了。
香奈乎望着坂田银时离去的背影,默默说了句再见。
第40章
富冈义勇的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为了庆祝他的十八岁生日,坂田银时特意做的。
当然, 比起生日蛋糕, 富冈义勇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爱的萝卜鲑鱼,坂田银时的厨艺愈发好了。
考虑到没有精巧的彩色小蜡烛,坂田银时点燃一盏油灯,再推到他面前, “吹吧。”
富冈义勇把目光投向视线内多出的油灯,思考了一圈, 还是轻轻吹灭了灯火。
信乐和银仙坐在两人对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核庆祝生日的。
富冈义勇没有坂田银时对甜食的执着,但是蛋糕的味道确是不错的,至少富冈义勇在吃鲑大根的途中愿意分神去吃几口。
明明是富冈义勇的生日,坂田银时一个人几乎解决了整个蛋糕。
信乐喝着小酒,本来他是想邀请富冈义勇一起喝的,可惜对方似乎并不喜欢。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信乐刚给坂田银时倒了一杯, 寿星便不太乐意, 转而给坂田银时续了杯草莓牛奶。坂田银时本人也比起酒, 更想吃甜食。
至于银仙, 作为在场最后洗碗的工作人员, 信乐可不敢让他碰酒。
坂田银时感慨道“唔, 就差去泡场温泉了。”
“之后再找时间一起去, 你们工作也辛苦的。”银仙安慰了一句。
坂田银时咋了咂嘴,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与那些跟着丈夫四处漂流的‘妻子’无异。哎,想想都是心酸泪,怎么当初就赖上这个男人。
富冈义勇抬起头,最近银时好像总是对着他欲言又止。
银仙默默地移开眼,见多了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之间无声的矛盾,反正又吵不起来。
信乐喝醉了,打了个酒嗝,不假思索道“他在嫌弃你。”
富冈义勇怔然,显然是不可置信的脸色,又透出丝受伤。
坂田银时没听到富冈义勇和信乐那的动静,思考今晚怎么把礼物送给富冈义勇,好歹是成年礼物,他还是稍微重视了一下。
富冈义勇走到走廊那,抱住膝盖坐着,身子的半侧拉长阴影,他被银时讨厌了?
信乐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抱着酒壶睡着了,压根没把他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
坂田银时找出件外套,扔给独自在外发呆的富冈义勇,冬天的寒意还没彻底过去,这家伙是想感冒嘛。
富冈义勇乖乖地套上外套,接着抱膝的姿势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
坂田银时挠了挠脸侧,发觉到富冈义勇的不对劲,坐在他身边道“勇啊,凡事咱们看开点,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地方。”
万能的安慰话,坂田银时并不认为这话有什么毛病。坂田银时刚要拍下富冈义勇的背脊,便看到他红着的眼眶。
等等,哭了?
察觉到事态严重,坂田银时凑过脸,问道“谁欺负你了?”
被在意的人嫌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富冈义勇一直把坂田银时当最信任的人。
坂田银时慌慌张张地找出手帕,“你要哭吗?哭在手帕就行,银酱的胸口只对女孩子开放哦。”
富冈义勇非常坚强地忍住眼泪,今天他刚一脚踏进十八岁的年龄,便看到了成年人世界的残酷。
拿富冈义勇没有办法,坂田银时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卷毛,纤细少男的心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