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 (敲茶/笛鼓声)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敲茶/笛鼓声
- 入库:04.09
“虽然我才一米四,但我是个有梦想的矮子啊。”
飞坦毫不隐瞒的告诉星河,他跟星河一样大的时候也是长的嗖嗖的,后来
“后来呢”
飞坦说希西斯修道院收集儿童,会依照不同的方向培养,有专职武力的,专职外表的。
他因为长的好看被喂了停止生长的药剂,“为了防止我长成虎背熊腰。”
飞坦很怨念。
“哈哈哈对不起,你真的好惨啊。”
“不过,”星河满脸梦想,“虎背熊腰是男人的梦想吧。”
“是啊。”飞坦在旁边附和。
梦想总是要有的,不是吗
第7章
希西斯修道院是明光教收集培养儿童的一个据点。
药物控制,精神洗脑,武力屈服,多种手番使用。
星河不知道明光教原本怎样,他只觉得希西斯修道院完全成了一个披着伪善皮的地方,他们宣传美好,诉说净化,但是却以良善之名行暴虐之事。
他们口口声声将自己信仰的神拉入污泥。
星河一贯不懂他们。
有时候他也不懂自己。
被拷住的时候飞坦问星河喜欢什么样地攻击手段,星河回答说是用刀,简单明了一点。
飞坦问为什么不在捅进肚子的时候往旁边一划,这样那人的半截身体会撕裂,xx啊xxx啊都会喷出来。
星河照着自己思考了一下,“这样做的话,会感觉自己像个垃圾。”
“我在外面的时候,教导我的那个人说,学着握刀不是为了对敌,而是要将刀对准自己,要在心上时时刻刻竖着一把刀。”
“你可以用很多种手段杀人,不只一把刀,你可以用很多种手段救人,刀也起不上什么用。”
“你看它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东西,无论冠以兵器中的霸主,还是兵器中的流氓之类的称呼,它也只是单单的一个兵器罢了。”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镋棍槊棒矛耙,那种不能伤人呢,我们为什么单单学刀”
星河陷入沉思,他其实已经记不清老门主对他说的什么话了,他那是太年幼,还在为日暮庭院里的蜻蜓折心,老门主说的话他听的断断续续,也记得断断续续。
只记得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温淳教导,他的语调那么温和。
“星河,你要把刀看成武器也要把它看成自己的一部分,刀划出的伤痕,断掉的人间情都要记得。”
“要是有一天你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样子了,那就看看你的刀,叩问自己此心无悔否。”
“刀伤人在明处,人伤人在暗处。”
“修刀修心,莫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星河慢吞吞地。
“我在外面的时候极少用刀。来了流星街的第一天,我就把刀捅进了一个人的身体。”
他竭力描述那种感情,“柔软的,人的肺脏,还有他濒死时的眼神,我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像一片雾。”
“我离开的时候,回了一次头,看到他的同伴把那人的尸体拽走,他的同伴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我当时在想,如果他看到我,他在想什么呢”
星河扭头看向飞坦,略带平静的说道“我很饿,最后也没想出什么。”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垃圾。”
飞坦嗤笑“喂,你不会是裹着尿布的小屁孩吧,这里是流星街。”
他用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睛盯着星河,“你可以杀人,也会被人杀,这里是流星街,这里是被遗忘的废弃之地,这里只有垃圾。”
“包括我们,所有人都是。”
“气氛突然沉重,抱歉。”
星河突然对飞坦说道。
“是,本来想和你讨论一下兴趣爱好的,没想到你会离题万里。”
“什么那是你的兴趣爱好就是xx和xxx喷出来”
“是啊,有问题吗”
“哇,你这个爱好有点重口啊。”
“战斗的快感懂不懂,小屁孩。”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
“你这种看人渣的表情怎么回事互相伤害吗垃圾”
“是啊,实名diss你啊。”
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他挟带着一股阴风冲进牢狱,面上明显带了几分兴奋。
他拿出一把药丸给星河塞了下去,力气大的能把星河下颚掰断。
没一会,星河察觉到思维开始恍惚,意识不清楚,各种魔幻而陆离的杂音幻想占据他的感官。
他听飞坦说过,这是希西斯特有的致幻剂,专用于精神控制。
男人苍蝇一般扰人的声音传来,用他那尖锐怪诞的语调不停的念,人生而有罪,生为赎罪。
白痴。
星河动了动嘴,他太虚弱了,这两个字在他口里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耳边是蚊群那般嗡嗡的噪音,男人用各种语言编造出神堂幻想,又用鞭子鞭打,意图使一切变得庄严,他不断询问“你有罪吗”
没有。
星河看到母亲拉着妹妹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这是一处热闹的夜市,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天上的灯织成光河,撒下暖黄又明亮的光,摆出的摊子挂上艳丽的绸布,被风吹动时犹如袅娜的舞女舒展那动人的身姿,织出一个光华旖旎的梦。
“星河。”母亲低低的喊他,“怎么突然停下了,快过来啊。”
星河愣了一下,连忙小跑过去,他个子太矮,密集的人群时不时将他推到另一边去。
终于握住母亲的温暖的手,星河紧紧的攥住,头顶上传来柔和的声音,“星河想要买什么呢”
“没有。”
他没什么想要的,只希望陪着母亲。
妹妹在另一边探出头,朝星河做了个鬼脸,“笨蛋哥哥。”
妈妈轻笑,她撒开拉着星河的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不要这么说哥哥。”
“哥哥是笨蛋,大笨蛋。”妹妹变本加厉,朝妈妈撒娇,随后她仿佛在一个摊子上看到有趣的玩具,她拉着妈妈匆匆朝那里跑去,两条低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
星河失落的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人群来来往往组成湍急的河将他淹没,深红的绸缎高高鼓起,随风往至高至远的天上飘去。
他有点难过。
星河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她没有回头,四四方方的摊子上摆了许多人偶,她拿起一种动物玩偶和妹妹一起摆弄,发出亲密的笑声。
似乎察觉到星河不在,妈妈回头,“星河,你怎么不过来”
星河缓缓应了一声,跟上去。
架子上放了一个没有灯罩的小灯泡,光秃秃的摆在上面,电线随意绕着杆子缠了缠,剩下的一长截拖在地上,光亮晃晃的,照的星河眼疼,他眨眨眼看着板子上放着的布偶,毛绒绒的堆在一起,在昏黄的光下黑色塑料眼珠也有了神采,田了几分灵动。
可惜星河不喜欢玩偶。
耳边母亲和妹妹细密连绵的交谈声不断,里面流淌着浓厚的情谊,摊主打量了他们的衣着换了衣服愈加殷勤,不断和她们说着奉承话,“您的女儿真好看,我来来往往见了这么多人第一次看到这么灵秀的孩子。”
星河边听边摆弄着桌角掉下的流穗,相比妈妈,妹妹更像爸爸,和妈妈最像的是他。
“星河。”妈妈看到他了,“星河有喜欢的吗”
他不喜欢玩偶。
星河指了指一个花斑猫的布偶,细声细气的说“我喜欢这个。”
母亲把那只玩偶挑出来,把它和妹妹选好的玩偶放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母亲问他“星河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母亲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片雪花落在星河的心上。
“我以为星河喜欢的,白天你父亲看你功课看的紧,我就想晚上带你出来走一走。”
“如果星河不喜欢的话,以后便不用了。”
冰雪堆了万里,成了不化的冰原。
星河冷得发抖,他想说些什么,又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
男人挥舞鞭子,嘴上大声念着祝祷词,他斥责世人皆罪人,皆需用一生赎罪,他浑身战栗,脸上混着憧憬神圣的癫狂,瞳孔深处则是粘稠的贪欲。
星河身上依旧缠绕着迷幻剂带来的杂音幻想,他混混沌沌的贴在墙上,脸上传来湿冷的触感,寒气穿过血肉扎进大脑。
他一时想到和母亲去夜市,一时又想到被送到流星街的那个夜晚,他记不清天上闪亮的是光河还是星星,也记不清嘈杂的是人声还是虫鸣。
所有的都混在一起,只有母亲低缓柔和的声线依旧清晰。
她在喊自己
“对不起。”
“如果我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飒飒的鞭子声停下了,男人靠近星河,用审视艺术品的声音一寸寸的在他面上巡视,“我很高兴,你能改正。”
他用怪诞又恶心声音说“我原谅你。”
星河睁开眼,他依旧在幻想中沉浮,但是这不妨碍他发现眼前这个真实的站立在他面前的人,和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