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黑芯不含糖[剑三] (码字机伍六)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码字机伍六
- 入库:04.09
话到嘴边,又活生生被沈夏收回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舅舅也喜欢你啊,硕儿,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便是舅舅日后唯一放在心间的人。”
端的是纯良无害懵懂无知。
李先硕没来由地失望——只是基于血缘么?
只是血缘啊……
是啊,这人可是他的亲娘舅啊……
理智一点点回笼,冲动的劲头过去后,李先硕骤然清醒了。
赶忙松开手,与那双澄澈的眼眸对视上,回想先前那一番冲动做派,李先硕后知后觉自己先前是何等无礼而莽撞。
他这都在做什么啊!
这可是他的亲舅舅,诚如对方所说,彼此是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了。
舅舅感念血缘亲情,不顾自己狐妖身份来到他的身边陪伴他,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更何况舅舅是妖,寿命自然比他这个凡人要长久,他只想着自私自利将舅舅拖入泥潭,百年过后他兀自撒手人寰,留舅舅一人在这世上……
何其残忍!
这般思索着,李先硕不住后退,仿佛企图通过这番举动,被迫拉扯开两人早已越界危险不已的黏腻关系。
想得这般透彻,李先硕强自按压下了心中那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重又恢复到先前对沈夏的恭敬有度,“我明白了,舅舅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日后定会好生孝顺舅舅的!”
话毕,看向沈夏的眼神复杂难明,纠结半晌,嘴上借口一句有事要忙便头也不回地避开了沈夏的目光分为狼狈的离开了。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沈夏驻足停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作。
被拒绝了?
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不,恰恰相反。
这小子早已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如今的逃离只不过是拉扯着一张苍白的遮羞布,为自己的肮脏罪欲做掩饰罢了。
好歹是天命之子,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正派人士,哪里会轻易做出与“亲人”背德叛逆的举动。
这必然是得有一个过渡期的。
但沈夏相信,捍卫对方最后一丝道德防线的过渡期,恐怕也长不过今天这晚了。
嘴上说得再是冠冕堂皇,可若不是早就把一颗真心丢给了他,哪里会陷入这般彷徨无措进退两难的绝境。
趁他病要他命,回头只肖一个施予希望的眼神一句似是而非看似有望的话语,便又能将对方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用手指轻点着红唇。
血色的双眸之中满是堕落颓靡的神色——毕竟,谁让他就是这么一个浑身是毒醉心于勾引男人堕落腐化的狐狸精呢~
作者有话要说: 重修。
☆、倾城祸国不殃民5(重修)
靠坐在床边,兴许是等得疲累了,孱弱的美人半梦半醒,头也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头睡去。
故意拖延时间星夜而归的李先硕,见着这番情景,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步调。
他来到对方面前,蹲下身来。
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对方的面容。
也只有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刻,他才能无所顾忌地表达出那些肮脏的越界的深情与欲念。
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了对方的脸颊,“鸢语。”
他唤着对方的名讳。
也只有在对方不听不闻之时,他才能这般唤他。
而不是惺惺作态用一声舅舅去掩盖内心澎湃而纠结的情感。
他不知道他与面前之人怎么就走上了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世俗枷锁旁人冷眼,其实与他并无干系。
其实束缚住他前进步伐的唯一枷锁……
微微起身,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两人呼吸交织。
眼前一闪而过对方那温润无害干净纯粹的笑颜……
他到底舍不得让对方伤心难过,对方是奔着与他娘的情分来照料他的,而他却罔顾对方一颗拳拳之心,背德逾矩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
若是让对方得知自己一心护佑在心尖上的小辈居然对他抱有那般心思……
目色微暗。
李先硕叹息出声,“舅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往前一步是沦陷的深渊,后退一步是不甘的泥沼。
这样两难的抉择……
“舅舅……鸢语……”交错的称谓,纷杂的情绪。
一点一点,缓缓靠近。
直至两人的唇紧密贴合。
起初仅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掠过,一下又一下,发展到最后,竟是如疾风骤雨一般裹挟着滔天的欲|火几欲将与其缠绵共舞之人焚烧殆尽。
“硕儿?”
不知何时,李先硕将沈夏压倒在了床榻之上,沈夏是如何也不能再装睡下去企图蒙混过关的。
用手推拒着对方,沈夏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对方,内里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渴望,期望对方配合他继续粉饰太平——即便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这番期待到底是落了空。
又一个吻落下,沿着嘴角一点一点亲吻至唇珠……
如此浓烈而深切的爱意,再如何装聋作哑作不听不闻状,也难以漠视。
“鸢语,我心悦你。”
不再是干瘪的可以被任意曲解的喜欢,而是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捧到了心上人的面前——哪怕这个心上人是至亲的舅舅,对方并不屑于这般罔顾伦常肮脏污秽的心。
“……”仰躺在对方身下,沈夏双眼之中闪躲游移不定。
他到底难以直视那双过于炽热深情的眼眸,偏转过脸去,苍白无力道:“莫要再说了,夜深了,我们先休息罢。”
凝视着那一张一合被他亲吻得红肿的唇,李先硕轻笑一声,窝到了对方的颈项,难得没有顺着对方的心意,反而愈发放肆道:“好啊,那需要我帮你宽衣吗?”
一句话,引得怀中人宛如惊弓之鸟一般,企图蜷缩身形逃离开来。
李先硕哪里会任由对方逃出他的手掌心。
捏着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上,“舅舅,鸢语,你在逃避什么?你说想要休息,我便依你一道休息……”这么说着,再次凑到对方面前,双目之中难再见清明与理智,“还是说,你在期待发生一些更加亲密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沈夏一脸惊恐地瞧着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瞧着瞧着,身下人竟是无端落泪。
“为什么……”沈夏质问着,“硕儿,我是你舅舅啊。”
“是啊,鸢语是我的舅舅……”这么说着,用指尖擦拭着对方眼角的泪,而后转而送到自己唇边,探出舌尖舔舐,宠溺深情道,“是舅舅的味道。”
如此暧昧的举动,这分明是彻底不愿继续维持虚假的亲情。
天之骄子,正道的宠儿,终于扯下了那世俗的伪装,沦为了欲望的俘虏。
“舅舅,你心里也是恋慕着我的吧?不然你刚才应该是扇我一巴掌让我滚,而不是这般好言好语与我相商。”说着这番话语,一点一点重又凑到对方面前,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彻底崩碎。
一清脆的耳光声回荡此间,沈夏让对方如愿以偿——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如今被逼上绝境的这只兔子,曾经还将觊觎他的野兽当做是他的至亲一般疼宠怜爱,至亲的背叛激发了他无穷的怒火与反抗的勇气。
屋外,被派来蹲守探听消息的班头听到这儿,也不由得被吓得打了一哆嗦回过了神,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的使命,赶忙回转县衙将探听到的消息悉数转告了县令。
县令听闻,面色一沉,“此人当真是禽兽不如,连亲娘舅都能下得去手!下令,速去捉拿此人,罪名么……”念着美人声誉要紧,县令思索良久方才道:“图谋不轨意图造反。”
半山腰茅屋之中,李先硕顶着一巴掌印恭恭敬敬跪在床边,床上单薄的人儿揪紧床被,天真无害的面容之上如今只剩下冷漠与疏离。
“你能做出这种事,到底还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事到如今,说什么多都很多余,”轻咬了咬下唇,沈夏到底还是下定决心道,“我是时候该离开了,如今我留下于你于我都没有半点好处。”
“你不许离开!”李先硕早已是豁出了一切,听闻对方要走哪里还跪得住,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将心上人揽入怀中。
哪知道对方一戒备失望的眼神便让他骤然僵住了身形。
“我决心已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更改主意,如果我的到来于你而言只会给你带来灾难,那还不如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曾相见。”硬起心肠来的沈夏,一反往日的温吞软濡,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柄利剑一般,无情地插入了有情人的心间。
“鸢语……你莫要如此……我……”李先硕眼见心上人如此绝情模样,颇有几分不甘,但他又狠不下心肠来逼迫对方,只得退而求其次道,“舅舅,我继续如此唤你,我答应你,日后你若不愿,我便还是做你的外甥,听你的话,只盼你莫要离开我。”
“……”相顾无言,一个穷追猛打,一个摇摆不定。
两人僵持之际,破败的门扉被一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