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鱼玉]蛊 完结+番外 (酒中南山绿)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酒中南山绿
- 入库:04.09
苏樱惊呼一声,飞奔过去,跪倒在魏无牙身旁,急急唤道:“义父!”
邀月厉声道:“你敢装死?”
小鱼儿和江玉郎亦是望得疑团簇生,虽然邀月盛怒之下出手略重,但并未打到魏无牙致命之处。他们对视一眼,纵身掠去。方低首瞧住魏无牙的面庞,也双双呆住。
只见魏无牙双颊俱已红肿,口鼻之中流溢出黑棕之血,双目微瞑,浑浊眼球已丧失生命的光泽,一对干瘪皴白的薄卷嘴唇犹含微笑。
恶毒的微笑。
仿佛一个诅咒,一个死局。无路可退。
铁萍姑虽已半醉,仍跑到苏樱身旁,默不作声地陪着悲伤的少女,轻轻地搀扶着她。
苏樱颜容苍白,在魏无牙身前庄重地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又深深拜了几拜。待她抬起头时,脸上已满是泪痕。魏无牙虽狞恶而怕人,苏樱却仍是感激他的养育和培育之恩。
江玉郎手指不觉抓紧了小鱼儿的衣袖,喃喃道:“他本就想不惜一切地要我们死……那‘春毒’不过是死前给他笑话的一出戏罢了。他怕我们会威逼他说出逃路,因此不惜自己服毒自杀……”
他双腿似也有些软了,绝望地呻/吟一声,跪坐到地上。
小鱼儿也不知如何去扶他了。
如今,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顷刻之间,石室中只是回荡着苏樱渐转入微的幽咽哭泣。
除此之外,死寂。
可怕的死寂。
邀月闪电般地转身拉起怜星的手臂,掠出了这间石室。这较大的石室外还有数列石屋,她们就直接走进了其中一间。
邀月流云长袖一扬,如携金铁之气。
石屋之门缓缓关闭,隔断了最后一丝彼端的声响。
苏樱随之奋力压抑哭泣。现下正是危急时刻,流泪只会让人更加软弱呆笨。
铁萍姑小心从怀中拿出一方丝绸手帕,淡妃洇染的色泽,一角上还绣着一朵开在绿水翠萍上的小小睡莲,显然是女儿家的闺房女红。她递给了苏樱,温柔地帮她拭去急泪。
苏樱抿唇一笑,眼角犹存水红润色,却已不再流泪。她慢慢起身,眉头轻颦,叹息道:“她们方才与我们还颇为友善,现在……”
小鱼儿道:“我们都中了魏无牙的毒,过些时候不知会做出什么逾矩之事来。移花宫主本就心高气傲,又是女子,绝不肯被我们看到她们的窘态。”
提到春/毒,所有人的心又沉了下来。
魏无牙死前也不想让他们安宁。
苏樱只是抿了一口酒,是四人之中最为清醒的,况且她不会武功,这时反而受的影响更小。
她本想站起来走向小鱼儿和江玉郎,忽地感到身旁铁萍姑喘/息之急促,呼气之灼热,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作为医者,苏樱直觉不对,奈何并无药草,只好先将铁萍姑扶坐在椅子上。铁萍姑眼眸微阖,氤氲潮雾,强笑道:“我……我没事。”
“傻孩子……莫要强忍。”苏樱轻抚着她的额头,又将她被汗水沁湿的发丝小心别回耳后。
她心中忽然突地一跳。苏樱这时才觉出铁萍姑体温之高,指尖所至,肌肤柔腻,如火如炙,温柔地熨烫着她触碰她的指尖。
她竟荒谬地不想移开。
此时,小鱼儿的状态更是难/耐。他运转内力,压制着腹下烈火般的烧灼,脸上仍不免有些潮红。
江玉郎敏锐感知到身畔那人呼吸的紊乱,侧过头,撞入一双灼灼发亮的眼。
他有些担忧地触碰他面颊红晕,低声道:“你……你怎么样?”
小鱼儿向他手上蹭了蹭。江玉郎的一双手向来保养精细,毫无习武之人的茧痕细伤,纤细柔软,冰冷光滑,能稍减弱体内的火焰。
江玉郎吓了一跳,那人得寸进尺地一把拉住他的手。他被拽得身子不稳,眨眼间颈后已覆上了少年热烘烘的气息。
他瞬间大窘:“你……”
身后的人不答,反而更深地埋在他肩颈上。
“小鱼儿?”江玉郎试图回头,那人却在后颈落下一串令人心荡神驰的轻吻。
他心旌轶荡,赶忙催动真气轮转,神智还算清明。他担心地碰了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回首道:“你还能撑得下去么?”
若是他冷静些,心细如发的江玉郎自然能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小鱼儿怀里,回头时更是几乎在他脸上呼吸。可惜的是,江玉郎到底也中了毒。
话毕,江玉郎因唇瓣干燥,不禁以柔软粉舌轻轻舐了舐嘴角。
这对于他血气方刚情/致/勃/发的年少恋人显然是致命的,小鱼儿当机立断,咬着牙一把摁住他:“不能。”
江玉郎直觉有异,忽地僵住。他若是再意识不到抵住后腰的温度是什么,他就是个无与伦比的蠢货了。
他被攫住下巴,那双光芒炽热、失去常态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江玉郎侧着头轻颤了一下,小鱼儿趁势箍住他的腰身,在耳畔强势而无理地一字字道:
“江玉郎,我要你。就现在。”
江玉郎略一闪神。那种近乎压制的强大……几乎让人忘了他原本是那样玩世不恭嬉笑红尘的少年。
“你……她们还在。”他努力以最为正常的语气轻声道,莹白透粉的耳尖却是遮掩不住。
苏樱本是背对着他们,冷不丁出言道:“我会照顾萍儿。”
江玉郎一怔。苏樱傲然昂首,只留给他们满肩青丝的纤美背影,淡淡道:“你们……你们赶紧走罢,我才不想把萍儿给你们任何一个。”
她叹了口气,道:“……我们皆是将死之人,不论做什么,我想都没有关系的,也没有人会知晓的。”
江玉郎忍不住道:“你……”最终只长叹一声,道:“苏姑娘,多谢。”
于是他们也如同方才邀月和怜星一般,去了另一间石屋。
魏无牙宫殿的屋子总是够多的。
厚重石门缓缓合拢。石室之中,剩下苏樱与铁萍姑两个人。
苏樱走回那张白玉椅。铁萍姑坐卧其上,软软靠在椅背,美眸紧闭,不住喘息着。
铁萍姑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吃力地张开眼睛。她惊喜于只剩下苏樱一人,又羞于只剩下苏樱一人。
她能感觉到体内陌生潮涌般的热度,驱赶着她所有的理智。她紧皱眉目,握紧了椅背圆润的玉石。
苏樱顿了顿,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方才她不仅仅是为了成人之美。只是觉得,自己不愿栖身心有所属的小鱼儿身/下,而萍儿既已神志不清,怎能让江玉郎那小子趁火打劫。
更多的……是不愿。究竟为何不愿令铁萍姑与江玉郎成事,苏樱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们若是成了一对,即使只是露/水/姻/缘临危救助,原先本是她渴盼的,换到现在,只让她觉得无与伦比的难受。
此时铁萍姑并不知苏樱的思绪。她如同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艳红得惊人的薄唇微启,漏出拉长的、隐忍的呜咽:“唔——哈……”
她圆睁凤眼,明澈如水的一双墨瞳甚是得苏樱喜爱,此刻遍布血丝,直直地望着苏樱。
苏樱被她看得有些难免的瑟缩。铁萍姑的呼吸粗重起来,薄衫掩映下两圆丰饱一起一伏,两个青涩柔软的半弧。
“苏姑娘……”铁萍姑痛苦流下泪来,嘶声道:“我……我好难过……你、你快离开!”
苏樱面红耳热,颤声道:“你……”
她惊恐地发觉,自己被铁萍姑握住的手腕也不知不觉燃烧热度,这燎原之火正逐渐扩散到全身。
她忽然有些后悔让那两个小子得偿所愿了。
至少留在这里的,不应该是自己。
铁萍姑轻轻阖上了眼,嗄声道:“樱儿……我不会逼你的,我知道你也……”
她似乎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仍旧并未呻/吟一声。泪珠自狭长眼角聚至青鬓,铁萍姑银牙一咬,干脆紧紧咬住手背。
苏樱霍然一惊,忙拉开她的手。只见那如白玉雕成的手背已是猩红点点,显然是用了极大力气。
苏樱心下震颤,情不自禁道:“萍儿,我……我……”她双手微微颤抖,喃声道:“我也无所谓了……”
她水葱似的手指仍在打颤,她的衣带忽然也开始打颤。
因为她已探手去解着衣带。
她褪去外衫,只余淡色里衣,又去解铁萍姑的衣带。铁萍姑张开布满红丝的眸子,猛然抓住了苏樱的手。
苏樱不会武功,铁萍姑是移花宫教出来的侍女新秀。孰强孰弱,霎时分晓。
铁萍姑得到她的许可后如同一只暴躁的猫,紧攥着她的腕子用力拉过。苏樱低低痛呼一声,却也不与反抗。侧目悄望,皓腕微现青痕。
……
苏樱仅存的理智摇摇欲坠,纵然她清淡如水,毕竟也喝过一口那下药的酒。
这是不对的,有悖伦理的。可是,她们既然马上就要死了……谁还会知道呢?
谁知道她们和他们,本应两两相配、阴阳中和,却鸳凤交颈、鸯凰相抱,彼此在这个禁忌的空间禁忌地纠缠在一起犯下的罪孽?
这个时空几乎凝滞的空间里,只有她们,最后和这个秘密一起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