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协助金宗主安排妥当!”
含光君点点头,景仪却一把拉了魏婴,道:“魏前辈,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还有你那符咒如此厉害,能不能给我两张,必要时也可以防身用!”
“好,这符咒随施咒者的灵力不同厉害程度也不同,当年我自创这符咒本是为了逗你们含光君玩儿的,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静仪、思追相互对看一眼,脑补下当年魏前辈撩拨含光君的场面,拼命忍住不笑出声。
含光君面无表情地扫视了这些人一眼,逼得他们低下了头。
魏婴已从怀掏出了数十张符纸,抛于空,咬破指,凌空虚画几,符纸上已经满布符。
这些符纸落于思追、景仪。
“将这些符纸差人送去云梦、金陵、清河,这些蠓数量极多,送与他们也可防范于未然。”
“魏前辈,为何我们姑苏没有?”
“你们姑苏的,待我回了云深不知处,亲自教你们画,如何?”
“当然很好,魏前辈,说话算话,决不食言呦!”景仪看着这些符咒,想着简单的几竟有如此法力,着实令人佩服,也非常想学,忙将话说死。
“你这小孩,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快下去吃饭,吃了饭一起回云深,我和蓝湛还有事情要议呢!”
看着魏婴和这群晚辈斗嘴,虽说有点聒噪,听着却很是顺耳,在他心,云深不知处终究是有所不同。
第6章
回到云深不知处,蓝湛去向叔父详述发生的事情,而魏婴则忙着教小辈们画符,只是他们灵力有限,虽然一一划皆正确,画出的符却只能作游戏之用,一时间云深不知处五颜六色的光蝶飞舞,甚是好看。
正在兰室议事的蓝启仁看到窗外光蝶漫天飞舞,小辈们在下面追逐嬉闹,面色一沉,快步来到室外,见到被簇拥在心的黑衣身影,怒吼道:“魏婴,滚回静室!”
听到这一声大喝,魏婴连忙噤声,行了一礼,转身欲离去,却见泽芜君向着兰室而来。
“魏公子,此次两家灭门之事,魏公子出力颇多,一起进来商议此事吧!”
侧首看向蓝湛,看他微微点头,便转身进入兰室,坐在他身旁,看向泽芜君,两年不见,泽芜君清瘦不少,眼底也有青灰之色,往日一派和煦的笑意也不见,只多了些颓败之色。看来,他还没有完全从金光瑶之死走出来,但是叔父年迈,也不得不出关理些事。
“魏公子,对两起惨案有何看法?”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只是开始,而非结束。这两年我在灵族曾听到过一个预言:血月出,魔尊现。而蠓是魔族饲养之物,我在想这两者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
“灵族据说为神族后裔,极为神秘,并不与外族接触,魏公子如何与他们结缘?”
“二十年前乱葬岗千年的怨气形成封印,灵族族人就被禁锢其。我被温晁丢入乱葬岗时,已是半死之人,幸得他们暂时庇护,后修了诡道,破除封印,他们也得以离开乱葬岗,便是如此结缘。”
“魏公子,实在抱歉,让你不得已想起了难过的往事。”看着他黯然失色的面容,低沉的声音,泽芜君有些歉意,有些记忆太过沉重,迫人回忆终归不是君子所为。
“魏婴!”蓝湛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这样的目光,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腾起一阵暖意。
“无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血月出,是天地间阴气最重的时候,魔尊在那个时间重现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据记载,自仙魔大战后,魔尊已经形魂俱消,如何能够重生?”蓝启仁沉吟着,“若真是魔尊重生,界皆不能独善其身!”
“所以,我觉得两家被灭门,就像是魔尊重生前的献祭!若是可以阻止魔尊重生,则可以免掉世间多少灾难!”
“若是献祭,只怕会有更多的牺牲!”蓝湛如霜雪覆面,浅琉璃色的瞳仁一派深远之意。
“蓝湛,通知仙门百家,加强戒备,一家有难,百家必须无条件支援。”说出了此话,魏婴顿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认真的表情被不羁的笑意所掩盖,“我是不是又说笑了?!仙门百家不过是一个名利场,说什么修仙,不过是各自争取自己的利益罢了,又怎可能一家有难百家支援?!”
转着的陈情笛,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转身离开了静室。
“魏婴!”蓝湛向蓝老先生和泽芜君行礼后追了出去。
“这个魏婴,越发恣意妄为,邪魔外道终究是邪魔外道!”蓝启仁抖了抖胡须,声音尽是不满。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被魏婴听了去。
“魏公子没有说错,这样的仙门百家如何能抵挡住魔族的侵袭?!”
云灵随着江澄回到了莲花坞,看到大片的云梦泽上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心颇为喜欢,禁不住赞道:“怪不得羡哥哥说他最爱的还是莲花坞,这里的景色如此之美,我都舍不得离开呢!”
江澄冷哼一声,心里闷声骂道:“一回来就滚到了云深不知处,还说什么喜欢莲花坞?”
看着旁边冷着脸的江宗主,云灵倒也不以为意,她轻飘飘地迎风而起,白色的衣裙迎风飞扬,瞬间融入无边的荷叶荷花。
江澄看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荷塘之,心莫名紧张起来,这满湖荷花荷叶虽美,可是湖还是有一些水祟,虽然不敢惹莲花坞的人,但是对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是有可能的。
吩咐门下弟子连忙下船寻找,自己守在岸边也不敢离去。
云灵在荷花荷叶间嬉戏玩闹够了,这才摘了一张荷叶遮住太阳,采了几只莲蓬飞到岸边,道:“江宗主,羡哥哥说带茎的莲蓬最好吃了,请你吃莲蓬!”
江澄看她娇小婀娜的身姿,在湖这么久,衣衫、靴子连滴水都没有沾上,心暗暗叹道人不可貌相,心对她说的关于身体和金丹融合之事也信了几分。
“玩够了吧?玩够了别忘了你来莲花坞的目的!”
“呵!江宗主,求人做事就该有相应的态度,怪不得羡哥哥心里念叨着莲花坞,就不愿回来!”
细长的丹凤眼斜睨过来,唇角翘起,满是嘲讽之意,“爱来不来,又没人求着他来,你也是!”说完,甩袖离去。
云灵蹙紧了眉头,她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样对她爱理不理,她就偏不信这个例外,抬脚跟了上去,嘴里还气呼呼地哼哼:“你这人真让人讨厌!”
江澄只在前面走,没理她,从没有碰到这般毒舌傲娇脾气臭的人,云灵闷闷地想:“到时候一定让你哭着求人!”
毕竟是魏无羡带来的人,还在蓝忘面前狠狠地为他出了口气,按照礼仪,倒也没有怠慢她。
云梦的食物味道偏辣,很适合云灵的胃口,吃饱喝足之后,她来到试剑堂寻江澄。
“江宗主现在可有时间让我探查一下你体内的金丹?”
说起金丹,江澄的脸色有瞬间的黯淡,想起她曾经说过可以让金丹更好和自己融合的话,也没有抗拒。只是初次和一个漂亮姑娘如此亲密接触,还是让而立之年的江宗主甚为局促。
云灵将纤纤玉指覆于丹田之处,调动全身灵感,只觉得那金丹灵力纯净磅礴,并非一般修士所能修炼出,如果猜测不错,应该连接着神脉,但不知为何那金丹却自封大部分灵力,似乎不愿为现在躯体所用。
第7章
想起魏无羡此生遭遇,只觉得一丝丝锐痛自心头涌起,连带着双眼水汽迷离,喉咙也有些哽塞,“原来如此,在乱葬岗之时,我哥哥看他虽然气息奄奄,只剩半条命,却有着惊人的求生意志,无意庇护他一时,而他居然在如此艰难的境地下参透诡道,以一条残命冲破乱葬岗千年来的煞气封印,带领我们族人离开,那时我们便觉得他不是常人!”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配不上他的这颗金丹,是吗?可是因为他救了蓝忘,我父母的命,整个莲花坞师兄弟的命都葬送在他上,后来金子轩的命、我姐姐的命,他欠着我们家这么多条人命,我不该恨他怨他吗?!”江澄的眼血丝尽现,嘶吼着咆哮着,原本俊秀的五官因着强烈的感情起伏而变得扭曲。
“可是,你真的该怨他吗?你所怨的不过是你觉得他背叛了你,可是是你先信了奸人的挑唆之言,弃了他!你觉得你们江家对他付出很多,所以你理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回报你们的比你想象还要多。”
“你也许觉得那只是一颗金丹而已,那颗金丹却连接着他的气运,他把金丹给了你,也把自己的气运和神脉给了你!若是你能有感恩之心,这颗金丹至少可助你至大乘,可助江家至百家之首!但是你却以德报怨,金丹有灵,便自封了部分灵力,所以你的灵力才会如此平淡!”
“你胡说!怎么会,怎么会是我夺了他的气运,没有江家,他现在还在街头流浪!”
“所谓的兄弟情,在你心从来都是不对等的,他所做的一切是应该的,因为江家的养育之恩,他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处处忍让着你的言语讽刺,心理折磨!江家因不愿成为温家监察寮而亡,金子轩死于其父的诡计,连带着温家数十条人命,只有江姑娘相信他,为救他而亡。这些就是你怨恨他的理由?!所谓的云梦双杰,不过你是主他是仆,他记得你们江家所有人的好,倾尽所有助你,你却不愿信他,关键时候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