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景仪对我很不满,那以后犯了规可不要求着我去跟含光君说情了!”
“别呀,魏前辈,我和思追一直盼着你带我们夜猎呢!”思追被抓住了死穴,声音顿时软了几分。
魏婴带着笑意,走到金陵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将带着宗主发冠的头发揉乱,道:“金陵,两年不见,越发像个宗主了,连表情都跟江澄少年时当宗主一样。”
金陵正了正发冠,道:“不要摸我头!这两年你跑哪里去了,害得我和舅舅担心!”
魏婴转向江澄,看着他一脸不屑嘲讽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江澄,原来你也会担心我呀!这两年我到了巴蜀,遇到了以前的老朋友,承蒙他们照顾,过得很好!以后有会再详叙。”
而金凌、景仪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跟在魏婴身后的个妙龄女子身上,那个女子均是面容姣好、身姿婀娜,其最出色的便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乌黑如泉的长发在身后轻扬,肤若凝脂,秀美绝伦的脸上一双眼睛如一汪清泉,秀美灵动,此时那汪清泉正看向魏婴,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两颊之间一双酒窝更显调皮。
景仪张大嘴巴,拉了拉思追的衣袖,道:“思追,仙子呀,还是漂亮的仙子呀!”
思追满面愁容地望向魏婴,心里想象着含光君那如霜雪覆盖的面容,心疼地摇摇头。
那女子浅笑着望向他们,径直走到魏婴面前,道:“羡哥哥,他们就是你口的孩儿们?!”又望向江澄,行了一礼,道:“这位就是江宗主了,你愿意为他剖丹的兄弟?”
江澄听到此话,指紧紧蜷曲起来,面上的表情已有了明显的怒气。
魏婴知道剖丹之时是江澄的心结,如今见他不悦的表情,紧握住他的臂解释道:“江澄,她是灵族的圣灵女,我被丢入乱葬岗时遇到她,当时的情况根本瞒不住她……”
云玲看到魏无羡着急解释的窘迫模样,道:“江宗主,羡哥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是我是灵族的圣灵女,生来感知力极强,在他被丢入乱葬岗时便知他的金丹是被生生剖去,如今又在你身上感应到相同的气息,自然知道你体内运转灵力的金丹就是他的。只是他的这枚金丹是他体内结成的第一颗金丹,连接着他的仙脉和气运,你既用了他的金丹,不该灵力如此平常!一定是你的身体尚未和这枚金丹完全融合!”
“羡哥哥既然把这枚金丹送与你,自然你当得起他的这番情意,当然也不可能白白浪费了这枚金丹,我可助你与这石庄金丹融合!”
“灵儿,既如此你可得帮帮江澄。江澄,灵儿是灵族圣灵女,神族后裔,虽说调皮任性了些,但是本领很强大,我想请她帮忙还请不动呢,她愿意帮你可见你比我厉害多了!”魏婴知道江澄傲娇的脾气,必须得讲他的逆毛捋顺了,才可能接受云玲的帮助。
江澄仍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只叫道:“金陵,邪祟已除,还在那愣着干嘛?还不快离开,着人处理剩余的事情!”
金陵不情愿答应着,挨到魏婴身旁,别别扭扭地想开口打招呼。
“魏婴!”一身着白色云纹长袍,束着云纹抹额的男子自空落下,正是含光君蓝忘。
“蓝湛!”魏婴看到他,好看的桃花眼溢满了笑,转过身细细打量着他,再不看其他人。
第5章
“羡哥哥,这位公子就是你常说的知己好友含光君吧?!果然若谪仙一般,比我哥哥还好看些呢。”云玲由衷赞叹。
蓝忘听到这亲昵的称呼,看着站在魏无羡身旁容貌昳丽的白衣女子,只觉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这十八年来独守的那份情思,尚未宣之于口便已经结束,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自己不是只要看着他安好便可吗?可这十八年来点滴相思已深入骨血,如今看到这放在心尖上以命相护的人对着她人欢笑,那份绝望和辛酸竟如此痛入骨髓,即使平日惯会忍耐压抑的含光君,此时也已面色惨白,蜷曲的指指甲深深陷入掌的血肉之。
“蓝湛,你这么了?是不是夜猎时受了伤?”这竭力自持却还是双目泛着红丝,面容冰冷的可怕的含光君实在让人有点担心。
而云玲自一声“羡哥哥”出口,便已后悔不已,面前所谓端方雅正的含光君目光如冰刀霜剑直逼向自己,即便平时胡闹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圣灵女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江澄一向因为魏无羡与蓝忘不和,如今看他这般情景,心只觉得快意异常,对眼前这个敢爱敢做,单纯率真的小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思追自幼跟着含光君,自然已猜出含光君对魏前辈的真正感情,眼见此时自己敬重之人竭力忍受,似乎已在入魔的边缘,忙起身一揖,道:“含光君,云姑娘是魏前辈的朋友,她是和魏前辈一起替我们解围的。”
“蓝湛!静心,凝神!”魏婴上前紧紧握住他的臂,为他输入灵力,道:“你是不是也遇到了那黑色的飞虫?可是受了伤?”
一股更为精纯的灵力带着淡淡的暖意注入灵脉之,他心大感意外,道:“魏婴,你的灵力”
“离开这两年,我已修了灵丹,为了早日见到你,我刚修了灵丹便御剑回姑苏,赶了两天一夜的路,都快累死了,没想到蓝湛你见了我,却越发冷淡了!”口气甚是委屈。
听了此话,知道魏婴还是念着自己,而那云姑娘和魏婴的关系也并非自己所猜测那样,心有所松动,心刺痛之感稍缓,反抓了魏婴的臂,再也不愿松开。
魏婴只当是蓝湛两年来初次遇到自己,而自己又结了灵丹,心一时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蓝湛,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执意离开了,我有办法解决掉那些烦人的黑色飞虫。”
“当真不再离开?”
“当真,蓝湛,我们先忙正事,那些飞虫你可认识?哪里还有那些飞虫,我们要快些将它们消灭掉!”
“南岭,那里飞虫甚多,一时无法尽除,看到了思追放的信号烟花,所以暂时以结界困住,来支援此处!”
“那些飞虫是蠓!我曾在灵族的藏书上见过,乃为魔族所养,以人的血肉为食!”云灵解释道。
“灵儿,你不是说想到莲花坞看看吗?你可以跟江澄到莲花坞暂住几天,我和蓝湛去消灭那些飞虫。”又对江澄道:“江澄,帮我照顾云灵!”
江澄自知道了金丹的事之后,心有所愧疚,心愿意魏无羡回到莲花坞,想着若是那云灵到莲花坞,魏无羡自然也会过去,便不作声。
看到江澄不作声,魏婴便知道他是答应了,便道一声“多谢!”便御剑追上蓝湛而去。
来到南岭,蓝湛看到魏婴施展破魔咒,昔日他自创用来哄自己开心的符咒此时发挥了极大的威力,黑色的飞虫在红色的流光追逐下纷纷毁灭,而看到眼前意气风发的俊朗身影,恍惚回到了少年时代。
那时候他便是被这洒脱不羁的性格所吸引,因为他精湛的剑术和高超的法术而惺惺相惜,再因为共同的理想信念结伴而行,寻找阴铁、斩杀屠戮玄武,在同生共死对他生出了不一般的情愫。
在他修了诡道之后,再看不到他恣意的笑容,如今再看到他重新结丹,重拾旧时笑颜,时时为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魏婴看到飞虫尽数被消灭,来到蓝湛身旁,道:“蓝湛,我们御剑行了两天一夜,刚回来又忙着除祟,蓝仙督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我,带我去吃些好吃的喝点小酒呀?”
“好!云姑娘她……”
“蓝湛,灵儿在莲花坞肯定会很好,她古灵精怪,捉弄人的本事一流,江澄傲娇毒舌,我看他们两个谁能制住谁?过几天我再去莲花坞收尸!”魏婴想着莲花坞闹翻天的场面,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偷笑起来。
到此时,蓝湛终于放下一颗心来,若是那姑娘是他的命定之人,他断不会让她独自留在莲花坞,面对江澄的毒舌。
两人御剑来到彩衣镇,买了几坛天子笑,又来到常去的湘菜馆。看到桌上红红火火的辣菜,魏婴食欲大振,边吃边喝便嚷嚷道:“还是姑苏好,菜好酒好人也好!”
“蓝湛,这次回来我们处处能听到仙督的赞美之词,有称赞仙督处事公正,有称赞事必躬亲,逢乱必出的,以前的世家楷模现在俨然都成了仙家百门的守护神,还听到不少世家想让宗族的女子成为仙督夫人呢!蓝湛,你可想过成家?”
魏婴灌了一口天子笑,悄咪咪地瞧向蓝湛,却见他清冷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暖意,浓密的睫毛抬起,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道:“魏婴,你呢?”
“什么?”这个问题他只想知道蓝湛的答案,自己却不想回答。抬头正看见几个带着抹额的白色身影走进店里,便兴奋道:“蓝湛,你看你们家小辈也来了!”
说着便向着着窗外喊道:“思追,景仪!快上来!”
景仪抬头看到魏婴,兴奋地拉了思追上了楼,看到含光君,连忙行了礼。
“王庄的事情可是已经安排妥当了?”蓝湛已恢复了一张无甚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