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徐耘宁安慰,“不看它就是了。”
阮轩委屈扁嘴,“我已经看完了。”
“哈?”
“扫两行就知道是哪本书的了!”阮轩捏了几张,“这个,临安游,这个,俏书郎……”
徐耘宁听着听着皱了眉,“这些都是什么书啊,里头是不是也写的……房中事?”
“哪有!”阮轩急急跳起来,咬唇。
不想把小软妹彻底惹毛,徐耘宁扑哧一笑,按回凳子上揉揉脑袋,“好,我说错了。”
“嗯~”阮轩叠好状纸,“菜好了吗?”
过节的传统是从正午就好酒好菜,一直吃到晚上,徐耘宁不懂,便说,“你饿了?我去催催。”
她又急急跑回厨房,等了好一会儿才得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她看着不舒服,往上头撒了一把葱,端回房间瞥见阮轩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小杏和小香在灶台前忙得满头大汗,就背黑锅,“我煮了碗面,你凑合吃。”
“嗯!”阮轩立即眉开眼笑,吹凉了吃一口,“嗯!特别好吃!面条劲道,汤汁香郁,难道是高汤……耘宁费心了。”
徐耘宁一听,凑近闻见鲜香,总算知道小杏煮面不是凑合了,挠头坦白,“其实我只撒了把葱,”
“噢,”阮轩顿了顿,一本正经对着面碗道,“怪不得葱花错落有致,特别好看!”
“……”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吗?
第44章 1.1.1.24
吃完一顿丰盛的饭, 小杏和小香将东西收拾好,便连夜赶去乡下。徐耘宁特意送她们到了城门, 在挥手作别之时感觉着瑟瑟寒风,不由叹气:小杏不在,很多事情要她来做了。
所以她请一个丫鬟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徐耘宁郁闷归郁闷,想到这可以让小香免于朱员外的糟蹋, 便又释然了, 搓搓胳膊原地蹦达让身子暖和些,就跟新来的衙役小葛回去。
这是阮轩的意思。县衙其他人来已经被百姓认得差不多了,送小杏和小香离开容易被人发现, 而小葛刚来, 换了便服就是个生面孔,一般人瞧不出。
可是阮轩考虑那么多, 就是没考虑到小葛是个话痨。
“夫人,刚才送走的人是谁啊?”小葛就见过小香一回,还是在灶房里小香灰头土脸被当成贼的时候, 今日小香特意蒙了半张脸,低头赶路不多话,小葛匆匆一瞥看不真切,好奇起来。
徐耘宁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走都走了,为什么要费劲认识?”
“也是。”小葛随和地顺了她的话, “不过,半夜赶路确实有些冷啊。”
徐耘宁默默赶路,不愿意搭话。
小葛不介怀,一个劲儿说着。挺短的路,徐耘宁已经知道小葛家境不咋的,娘死的早,家里有年老的父亲和光棍叔叔。他小时候跟着叔叔去武馆学了几招,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去考武状元才知天外有天。
“你知道他们多厉害吗!一拳打过来,没碰到脸那气势已经能吓死一头牛。”
“有这么可怕吗。”这里是小地方,一般人说起京城都是一脸向往和崇拜,没去过的更是神化了。徐耘宁不会这样,人就是人,帝都和小地方的都是人,难不成靠近皇帝的地方自带仙气,人还会法术了?
小葛点头,“是的!我告诉你啊,考试的时候死了一个人……”
说到这儿,小葛突然闭嘴了,愣愣看着不远处巷子口点着的往生香。
今晚的风不狂,却一阵阵的连绵不断,而那燃着的香火在呼啸之中愈发地亮,小小的腥红的一点,两根并排像是一双眼睛,而穿巷而过的风声,隐隐成了这双眼睛的鬼哭狼嚎。
要是以前,徐耘宁是不怕的,但她确实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上,对神鬼之说转为敬畏的态度,害怕地抖了抖,“你别突然不说话,吓人。”
“不是。”小葛挠挠头,小声说,“这是陈三死掉的地方。”
陈三?
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徐耘宁愣了半天,才想起来陈三是朱员外打死的人。因为阮轩对此事很烦心,徐耘宁把好奇吞回肚子里,不愿意在难得的休息时刻问阮轩,一直不清楚这事,就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们来那间当铺找东西,突然听到惨叫声,阮大人带我们赶过去,只看见很多人围着朱员外和陈三他们看。陈三倒在地上,朱员外握着拳头,上面还有血,而他的随从捧着一大堆礼盒,根本没办法打人。”
徐耘宁皱眉,“那分明是朱员外打死了人,他居然还狡辩?”
“钱能通鬼神。”小葛偷偷告诉她,“以前发大水,朝廷拨来粮食,到了我们手上却是坏掉的米。有人说,衙门出来的米袋分了两批,很多都运到了朱员外家。”
“那怎么办?你们不告诉县官?”
小葛苦笑,“能怎么办,饿的没力气走路了,还报官?不吃肯定死,吃了或许还能活。”
“那个官……”徐耘宁欲言又止。
小葛一拍脑门,自责,“怪我没说清楚,当然不是阮大人,是前一个。”
“噢。”徐耘宁松口气。
想起了伤心往事,小葛不多话了,傻傻盯着燃烧的香看,好久才嘟囔了一句,“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
“这些人也真是,蝇头小利就颠倒黑白,帮着朱员外。”徐耘宁回想公堂那一幕,咬牙切齿。
小葛耸肩没说话,远远对着燃香的地方行了个礼。
看着别扭,徐耘宁没跟着,等了片刻继续往衙门走。他们俩腿脚都快,不费多久,徐耘宁看到阮轩低头写字,列了好多名字和地址,见了她扬起嘴角不知疲倦,“回来啦。”
“嗯。”徐耘宁问,“你写什么呢?”
阮轩叹气,“可能作证的人啊。”
“物证呢?”徐耘宁提议。
阮轩皱眉,“朱员外的手吗?”
“呃……”徐耘宁想了想,“或许陈□□抗了呢?抓破了朱员外的衣服,或许……”
“仵作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阮轩揉揉眉心,“想过对脚印拳印,没找到痕迹,伤痕密密麻麻的看不出具体,根本没法对上号。唉,明明抓了个现行,怎么就……”
徐耘宁听得窝火,“抓个现形就定罪,要什么证人!”
“哪有这么简单,要是我们县衙的人作证,而朱员外买通百姓让他们帮忙脱罪,事情越闹越大,传到上头去,他们会怀疑那么多百姓撒谎,还是怀疑我为了破案乱抓人?”
“那就算你找到几个人作证,其他人撒谎的话……”
阮轩咬牙,“要说服他们不怕朱员外。”
“这难了,唉,我知道有个地方。”徐耘宁托下巴回忆,“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人边看边记录下来,声音,画面都有,赖都赖不掉。”
阮轩眼睛一亮,“什么地方?”
无奈一笑,徐耘宁打马虎眼,“很远很远的地方。”
阮轩眨眨眼,不多追问,“好吧。”
“别想了,早点休息。”徐耘宁拍拍阮轩,“或许明天有转机呢?”
“好。”
徐耘宁的嘴巴很灵,第二天这案子有了很大的转机:一个哭丧着脸的男人来报,说陈三是他杀的,朱员外上前阻止了他。
“从头到尾,说一次。”阮轩冷着脸审问。
男人老实说了,“我是挑夫,在巷子口等活干,那一天陈三踩了我的脚,我急了就打了他一顿……这个时候朱员外经过,给了我银子让我算了,我没听,谁知道陈三那王八蛋那么不经打,三两下不动了……我害怕,听见有人说大人来了,抢了朱员外的银子跑了,还刮破员外的手。”
阮轩皱眉,再问了几次也是这样,看起来老实巴交、没读过书的男人不着她的道,不管问什么还是那套说辞,换个问法就说听不懂,哭喊着说自己要偿命。
送上门找死?
阮轩自是不信,把男人关进大牢之后,赶紧盘问朱员外。可是,朱员外和男人不知何时串了词,两人隔了那么远,根本没接触过,说的词全都对得上。
“你就放了我吧。”朱员外习惯吃香喝辣,住一晚大牢已经是虚弱不堪,“我右手撞到了墙,受伤好重,要废了……”
阮轩一看,朱员外拳头果然是血肉模糊,看不清曾经是否有抓伤的痕迹。但是,她不甘心,硬是扣着两个人慢慢查,抽了空在巷子口逛来逛去。
然而一夜之间,周遭的人似乎都懂这个说法,朱员外的家人整日在县衙门口哭啼,阮轩不胜其烦,正想着如何示好,上头的知府大人派的人来了——知府觉得蹊跷,专门派人来提了朱员外去高一层的三何府,亲自审问。
阮轩已经不能过问了。
这一切,徐耘宁都是听郑捕头说的,阮轩天天关在书房里沉思,郑捕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一休息就借酒消愁,没醉,就是壮胆吐真言,“怎么……这样……”
“什么时候串的词。”徐耘宁也纳闷,“大牢不是看守很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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