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情啊土方先生,我可是有事才来找你的。”少年耸耸肩,继续道:“下午四点的电视节目,你有帮我录下来吧?”
“哼,使唤人倒是很厉害嘛小鬼。”男人掐灭了烟,起身翻找遥控器。
“哪里哪里,都是土方先生教得好啊!”
“谁教你这个了啊!”帅不过三秒的土方副长恶狠狠地把遥控器掷了过去。
“音量调低点,不然把你丢出去。”男人皱着眉警告道。
“是~”栗发少年径直盘腿坐下,丝毫不在意地打开电视,同时拿出一早藏在身后的超辣仙贝。
“咔嚓!”总悟面不改色地吃着仙贝,好像感觉不到辣似的。猩红的瞳孔里倒映着屏幕里的颜色,显得有些迷离。
“喂。”土方不自然地唤了一声。
“嗯?啊,是担心我会吵到你吗?放心吧土方先生,我会保持安静的……啊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太蠢了!”少年夸张地拍着大腿,毫无自知之明。
“总悟你……”
“怎么了土方先生?吵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节目里的母猪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嘹亮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
“唉……”土方揉了揉太阳穴,颇有几分无奈,随即夺过栗发少年的仙贝,道:“晚上少吃点零食,对胃不好。”
总悟偏了偏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
“土方你……咳咳咳!咳咳!”少年突然捂着嘴激烈地咳了起来,脸颊瞬间涨成紫红色。
“喂没事吧?!”见状,土方赶紧上前几步。眼前的小鬼只是淡然地收紧手心,随即把他推开。
“咳……能有什么事啊,只是不小心呛到了辣椒粉而已,这种事情土方先生肯定也遇到过吧?”
“总悟,你的嘴角……”
栗发少年闻言用手背拭过嘴角,只见一抹刺目的朱红,“哎呀,就是那个嘛,晚饭时吃的辣酱,这种事情也很常见的对吧?”
“哪里常见了喂!给我长点心啊混蛋!”土方副长一把抓住总悟的衣领,正欲好好说教一番,却被对方大力挣开。
“啊啊~嗓子疼死了,不知道吃点仙贝会不会好些呢?话说门前的樱花树似乎也快开了吧,说不定明天会有小兔子撞上去呢,不过明天要值班欸……”少年边说着不知所云的话,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紧握的右手不曾松开半分。
唰啦两声,纸门打开又被合上。
土方十四郎仅仅是目送对方离去,未回只言片语。
他点上一支尼古丁,猛然吸了一大口后才重重呼出白烟。烟雾缭绕之中,近乎呢喃的细语霎时响起。
“可是啊总悟,我们这种人,怎么会连辣酱和血的气味都分不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是BE的缘故,总觉得没有银魂的那种风格了,感觉还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接触银魂了吧。果然还是等寒假重温一遍比较好,正好现在可以开始写自己的原创文了~
☆、你们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难道一直珍惜就不会失去了么(下
part4
手里的蛋糕沉甸甸的,土方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也一并沉了下去。
春花的香气渐浓,一时间,他竟然想起了那个少年——如樱那般,短暂而绚烂。
下意识抬起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万事屋,一头银白自然卷的家伙站在自己家门口不知在嚷嚷什么。
“哟!这不是多串君嘛!”银时假装非常热情地朝他挥挥手。
土方压根懒得理会那家伙,只瞥了一眼就径直离去。
“喂喂!好歹理理银桑吧?警察都这么目中无人么?小心银桑去告你啊!”见对方还是没有留步的意图,银时只能继续道:“总一郎君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也不想要了?”
总悟给我的东西?!
男人惊愕地仰起头,深蓝的眸子里闪着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微光。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他就站在天底下,轻轻地勾起嘴角。
银时边挖着鼻孔边把一封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土方,“要收费的哦!”
土方夺过沾满咖喱味的信件,忍不住狠狠道:“怎么不早点给我?!”
“哎呀。”某个死鱼眼淡定地转过身,不知对着谁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神乐新吧唧,我们去赏樱吧!”
“好啊好啊,还要叫上假发阿鲁!”神乐嚼着醋昆布也跟了上去。
“我说银桑,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吧?土方先生肯定会察觉到的!”眼睛少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对啊对啊,税金小偷肯定会发现的,其实是因为银酱忘记了委托才会导致信落满灰尘且沾上咖喱的阿鲁。”少女附和地点点头。
“喂喂神乐!你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出来了啊!”新吧唧惊恐地吼道。
“新吧唧!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呢,向大人吐露心声可是成长的表现阿鲁!”
“够了——乱说的人是你才对吧!”银时烦躁地抓抓头发,转头对着迟迟不敢拆开信封的男人道:“喂!是总悟那家伙特意委托银桑在樱花盛开的时期把这个给你的,你……应该能懂吧?”
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
“他什么时候来的?”土方低着头道。
“大概七个月前吧。”
因为花期短,所以边开边落。
“他……有说什么吗?”
“啊啊~银桑怎么记得这种事啊,好像是有说过什么来着,大概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吧。”
“你还是快点走吧。”
没有谁会注意那些散落的花瓣,他们只关心枝上的樱花是否绚烂。
“所以,只需要欣赏樱花的绚烂就够了,凋零这种事就让樱花自己来面对吧,它们可不想看见我们怜悯的嘴脸啊土方先生。”
part5
“七个月后,樱花又要开了哦~”少年托着腮笑道。
“你不如想想,五个月前樱花才开过。”土方依旧专心于工作,可话语里的温柔却是藏不住的。
“你最近怎么回事?语气突然变得好恶心哦!”总悟抱着双臂满脸的嘲讽。
男人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又继续对着满桌的文件,“我说你啊,都这样子了就安分一点吧,不然近藤老大又要抓狂了。”
“诶~”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认真工作的土方,“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还是说土方先生,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土方下意识顿了一秒,随即快速把眼前的栗色脑袋推开,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哟,土方先生。”总悟眨眨眼睛,解释道。
“喂!你又要做什么?!”副长大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前的矮桌被少年搬到墙角,对方竟还毫无自知之明地嘟囔着“好碍事啊”之类的话,真令人火大!
“要不是近藤老大让我好好照看你,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喂!你……”上一秒还在墙角的总悟,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眼前,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欺身而来。
少年如行云流水般的一连串动作,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私底下练习过了。
土方直直地瞪着眼睛,然后举起双臂,攥住对方的肩膀。不是多大的力道,但总悟没有执意继续下去,男人也没有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抿了抿唇,问道。少年的唇就在一厘米外,于是连质问都变得小心翼翼。
“吻你啊~”慵懒的嗓音宛如小提琴般悦耳动听、蛊惑人心。
“为什么……”土方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少年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低低地笑出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才对,正常人都会生气吧?可一想到总悟那苍白的脸色,那刚涌出气愤就统统转化成了别的情绪。
没有回答,只有温热的吐息。
土方把人推开了几分,少年的发丝随之摆动。“为什么?”他重复了一次。
男人专注又严肃的神情压得总悟呼吸一窒,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后才出声道:“如果……”
土方先生你知道吗?我和姐姐有一个相同的愿望呢,可惜啊,姐姐没能实现,看来我也……没办法实现了呢。
“如果是……”
“如果是姐姐的话,你会推开吗?”
少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似乎毫无深意,可一旦合并却直击灵魂。
然后他看见了总悟眼里的自己。
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总悟推开呢?
其实心底里也在隐隐期待着吧,对啊,毕竟是姐弟嘛,有相似点完全是正常的,而且是他先主动的呢,与我无关哦,所以、所以……
我没有错。
那就如你所愿吧,总悟……
土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下去,还带着一点视死如归的意味。可能是因为三叶,可能是因为总悟,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也不知道总悟的目的是什么,一时兴起也好年少无知也好,都不重要,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总悟眼里倒映着的濒临崩溃的自己,他不想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