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了狗屁的攘夷资金?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无私到连自己都可以牺牲的人!”猩红的死鱼眼里盛满了愤怒。
这笨蛋要是真做了这种事,那银桑我、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银时松了手,强烈的无力感淹没全身。
对面的长发男人毫无所察地揉揉手臂,大声反驳道:“都是因为你啊银时!为了给你买草莓牛奶,我连伊丽莎白都快养不起了!”
“那就丢了,然后回万事屋。”为了自己什么的,银桑我才不会高兴呢!一点都不!
“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你还算是武士么?况且我还一分钱都没有赚到呢!”
“啊?”有着银色天然卷的男人愣了片刻,才僵硬地说道:“这是第一次?”
“如果你进来的话,就是第一次了。”某个极其耿直的笨蛋正一本正经地说着足以惊掉下巴的话。
“欸——?这不太好吧?银桑可是很正直的哦!并且没有钱。”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比桂还早一步推开了身旁的木门。
某个刚才还在生气的男人,现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得不怀好意。
“没关系,可以不收钱。”
屋子有些残破,床、柜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右侧的化妆台上还放着一堆化妆品。
“伊丽莎白!有客人来咯!”桂先朝着屋内喊道,又转头告诉男人:“银时,先把和服、上衣脱了吧。”
“这么快?”男人利索地褪下衣服,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现在可以趴上去了。”长发男人拍拍床铺,那个白色的迷之生物捧着一个不透明罐子站在他的身侧。
“趴着?可是银桑我比较喜欢在上。”银时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桂道。
“是男人是干脆一点!”伊丽莎白举起的木板上如是写着,随即一脚把天然卷踹上了床。
银时还来不及呼痛,手腕和脚腕就被突然出现的手铐铐上,虽然是皮质的,但也足够让他暗道不妙、惊出一身冷汗。
“喂喂假发!快帮银桑解开啊!难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捆绑play么?银桑可不是抖M哦,阿诺……你为什么要退开?为什么那个白色怪物要走过来?喂假发——我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哦!”桂坐上高椅,饶有兴趣地看着。
下一秒,他就感觉后背有什么黏滑的东西被倒了上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姿势,这种触感,倒不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难道是……推油按摩?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桂解释道:“银时放心吧,伊丽莎白的按摩技术很好的,对了,手铐是以防万一。”
是得防着,银时满脸黑线,要不是行动还被限制着,他早把桂踹飞了,现下却只能磨着牙狠狠道:“那你倒是早点说啊,亏我还……”
“什么?”
“没什么。”这笔账下次再算。
屋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啊,还有某个死鱼眼的磨牙声。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懒散的嗓音一并传来:“撒上孜然会更美味哦旦那。”
二人扭头望去,双手插兜的栗发少年不知为什么出现在此。
糟糕!怎么是真选组?!桂背过身,迅速捡起一旁的纱巾掩住脸。
紧接着少年之后的是男人的吼声:“真选组例行检……”
“不介意的话,把这个蛋黄酱混蛋一起烤了怎么样?”总悟指着身后持续散发着二手烟的男人道。
“给我闭嘴!”土方毫不留情地往少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混蛋,把我帅气的开场都毁掉了。”
桂小心翼翼地挪向床边,在银时的眼神示意下,按下打开手铐的开关。
“真选组的两位是不是搞错了?银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哦!话说都大晚上了,土方桑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家里的老妈肯定要发火的,啊对了,听说晚睡可是会导致‘哔——’功能障碍呢!”银时坐起身,旁若无人地穿起衣服。
“听到了吧,土方先生?”总悟抬头对着身侧的男人道。
土方呼出一口浓烟,没理会那两个虐待狂的调侃,而是对着桂道:“喂那个长头发的!就是你,举着纱巾的那个,别躲了,这房间里就你一个黑长直。”
“人家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桂依旧举着纱巾,只不过拔高了音调,使声音听起来更中性化。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附近有可疑的长发人员出没,疑似是攘夷志士桂小太郎。”鬼之副长手握刀柄,有拔刀的趋势。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假发是男人,这家伙可是人妖啊!”银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顺带把桂拉到自己身后。
“不是人妖是唔唔唔!”某个天然卷赶紧回头捂住桂的嘴,这笨蛋就算是大脑脱线也该有个限度吧?
“既然如此,那就把脸露出来让我们看看啊,当然,撩起浴衣证明自己的确是人妖也行。”总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撩浴衣不行。”男人掐灭了烟,毫不犹豫反驳出声。
桂犹豫地看着衣摆,被银时一个爆栗敲没了刚冒出的念头。
“总之,只要能证明你不是桂就够了土方怎么还不去死。”少年盯着躲在银时身后的桂,目不斜视。
“给我去掉那个后缀啊混蛋!”土方怒道。小鬼就是欠收拾!
“这是口癖,土方先……哎呀,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像个发情的狗似的。”
被男人揪住衣领他也不恼,只是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呐!非礼啦!土方混蛋调戏未成年啦!近藤老大快来救我啊——”
“啧啧。”银时突然出声。
“我说你那个死鱼眼是怎么回事啊!眼睛瞎了的人才会去非礼这个虐待狂呢!”土方高声辩解道。
“银桑我可是常年都被别人说成死鱼眼好吧。”银时不屑地弹出手指上已经被搓圆的深色物质。
不管土方副长怎么辩解,门外还是有渐近的跑步声,还伴随着猩猩的咆哮声:“十——四!总悟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是的近藤老大!我那个……”
场面一片混乱,副长大人百口莫辩,银时趁乱攥住桂的手腕夺窗而出。
“银时,没关系么?”桂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别人的家事你掺和什么,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你自己的问题。”银时冷冷地回道。
“我?对哦,我还是没有赚到钱!怎么办呐银时?!”他想甩开男人的手,甩了几下却没甩掉。
“银时?”没有回答。
这夜,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凉意仍在。街道两旁都是熄了灯的窗,唯有那皎洁的月,远远地凝望着两人。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心境。
进了万事屋,银时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人推进了和室,语气也很焦灼:“假发,今晚你就睡万事屋吧!”
“大概是急着上厕所?”桂看着天然卷的背影猜测着。
但对方最终进的是浴室。
这要怎么说呢,反正背部一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有种皮肤无法透气的窒息感。
话说那个白色怪物到底用的是什么精油啊!不对,是不是精油还难说。一想到假发时不时的犯蠢行为,银时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褪下皮质上衣,混着劣质香精的食用油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食用油?
欸?还真的是食用油?那个食用油——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等)!!!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油给人家按摩啊喂!
“混蛋假发,脑袋里仅存的一点脑细胞难道也慷慨就义了么!”银时边骂边不要钱似的往身上涂沐浴露,他突然明白了冲田刚出场时说的那句调侃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个澡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完了。
“阿嚏!”桂揉揉鼻子,关上了和室里仅有的一扇窗。
……
“这局是我赢了哦伊丽莎白,啊哈哈哈哈我果然机智过人!”某个天然呆抱臂大笑。
假发和Q太郎正坐在榻榻米上玩UNO,
身侧还放着一块空白的木板。
银时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先是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银桑没有看错吧?那个圆柱形的物体是我想的那个物体吧?那块木板是我想的那种木板吧?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说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和室里啊!不是应该早就被真选组抓住了才对么?!”
“你说什么呢银时,伊丽莎白一直都在我们身后啊。”桂洗好牌后,开始招呼对方一起来玩:“玩UNO么?我很厉害的哦!”
“我……”“嘭!”
桂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天然卷被突然出现的少女踢飞了出去。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不知道熬夜是美容的大忌么?给我安静点啊混蛋阿鲁!”身后冒着丝丝黑气的旗袍少女、好似修罗一般闯了进来。
“队、队长?”
“你也想打扰女王大人休息么阿鲁?”神乐微微仰着头,眼里亮起诡异的蓝光。
某个求生欲极强的天然呆果断往后一倒,开始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