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道:“是啊。温家太恶心了。”
魏无羡道:“他们要这样跳到什么时候?咱们这么多家,就不能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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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真是豪杰,才智能力,样样不缺。”可惜在江家长大。
金光瑶听到魏无羡的话,也不禁感叹,“如魏公子所言,若是百家及早联手,早做防范,只怕火烧云深不知处,血洗莲花坞的事,都有可能不会发生。”
血洗莲花坞五个字,算是戳到了江澄的肺管子,他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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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群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短打的少年猴子一般飞奔跳跑跃上长廊,纷纷嚷道:“大师兄!!!”
六师弟欢欣道:“大师兄!!!你活啦!!!”
魏无羡呔道:“什么叫我活了?我本来就没死!”
“大师兄听说你杀了一只四百多岁的大妖兽?!真的吗?!你杀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师兄你是不是真的七天没吃饭?!”
“真的没背着我们偷偷辟谷过?!”
“屠戮玄武到底有多大?莲花湖装不装得下?!”
“屠戮玄武就是一只王八对不对?!”
“大师兄你这七天都和姑苏那个蓝忘机在一起过的?他居然没打死你?!”
先前略微有些凝肃的气氛,立刻被冲击成了一片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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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还真是受欢迎,看他这些师弟,都喜欢跟他闹。”
“简直跟魏兄一个德行,怕是都跟魏兄学的吧?”聂怀桑笑道。
金光瑶看了眼江澄,“可惜,这些人,都不在了。”
江澄扫了眼金光瑶,没说话。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
魏无羡原本受伤就并不严重,只是没及时用药,加上过度疲劳,无食果腹。
但他身体底子很好,胸口那片铁烙痕用过药后,很快便不再发热,躺了没几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暮溪山屠戮玄武之乱过后,温氏设在岐山的“教化司”彻底散了,众世家子弟各回各家,温晁那边也暂时没追究。
虞夫人揪着机会痛斥了魏无羡一通,命令他不许迈出莲花坞的大门半步,连划船游湖也不许了。
于是,他只好日日和一群江家子弟门生射风筝。
一个游戏再好玩,天天玩也会乏味,因此,过了半个月,众少年越来越兴味阑珊。
魏无羡也提不起劲,随手瞎射,破天荒地让江澄拿了好几次第一。
这日,最后一轮射完的时候,魏无羡右手搭了个凉棚在眉间,望着落日余晖,道:“收了吧,别玩了。家去吃饭。”
江澄道:“今天这么早?”
魏无羡把弓扔了,坐到地上,怅然道:“没意思,不射了。刚才哪几个名次最末?跟着六师弟一起去捡吧。”
一名少年道:“大师兄,真狡猾,每次都让别人捡,这么赖皮。”
魏无羡摆手道:“我也没办法。虞夫人不让我出门啊,她现在在家呢,说不定金珠银珠就在哪个角落里蹲着监视,随时准备告发我。我要是出去了,虞夫人非拿鞭子抽掉我一层皮不可。”
战绩最差的几名师弟调侃几句,哈哈着出门去捡风筝了。
江澄站着,魏无羡坐在地上,两人闲聊几句,魏无羡道:“江叔叔今早出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赶得上晚饭吗?”
今早江枫眠和虞夫人又吵了一场。
说是吵架也好像不对,只是虞夫人单方面发脾气,江枫眠始终还保持着一点风度。
江澄道:“还不是又为咱们的剑的事去温家了。一想到我的三毒现在说不定被哪只温狗握在手里,真是……”
他面露嫌恶之色,魏无羡道:“可惜咱们的剑还不够灵,要是能自动封剑,那就谁也别想用了。”
江澄道:“你再修炼个八十年,说不定可以。”
——
江澄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剑,眼睛赤红。
就是这天,就是这天,王灵娇来到莲花坞。
他闭上眼,痛苦的咬紧牙根。
若是王灵娇此刻出现在他面前,怕是会被他的紫电抽成肉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乐乎看文,很多人喷江家,说江家的米贵。扒了扒拉,完了说江厌离对羡羡好是为了拉拢,江枫眠养带羡羡回去是为了给江澄培养下属,各种阴谋论,还有说江枫眠连金光善都不如的。更有说江枫眠纵容虞夫人苛待羡羡。
但我看遍了原著,只要江枫眠在的时候,虞夫人但凡说魏无羡,江枫眠都不曾纵容过,去教化司前,直接把人给支走了,虞夫人明显是还没有累的,但江枫眠让她去休息。玄武洞之后,虞紫鸢几次明嘲暗讽,江枫眠虽然没有骂回去,怼回去,但态度是很明显的。并且后来还吵了起来。
我只想说,江枫眠没有像虞紫鸢一样,像个泼妇骂回去,帮魏无羡,就是纵容虞紫鸢苛待羡羡?
脑子瓦特了吧?
我没有黑虞紫鸢,每一段都是原著,铁证如山!
我也没有黑江澄,江澄就是这样一个性子的人,并且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来不改正。
我不否认我讨厌虞夫人和江澄,而且明确的说,就是原著这段,我才坚定了不喜欢他们母子的心,没写共情的时候,我尚且还能保持路人心态,写了共情,带入了自己。
我真想心疼我羡。
第20章
突然,几名少年冲进了莲花坞的校场,惶惶嚷道:“大事不好!大师兄、师兄,大事不好了!!!”
这几人正是方才出去捡风筝的几名师弟,魏无羡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江澄道:“六师弟呢?怎么少了一个人?”
果然,出门时跑在最先的就是六师弟,可现在他人却不见了。
一名少年上气不接下气道:“六师弟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魏无羡把弓也捡了起来,拿着一件武器在手,道:“谁抓的?为什么要抓他?!”
那少年道:“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他!”
江澄也急了:“什么叫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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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重温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他没立刻发疯,已经是足够克制。
血洗莲花坞那日,江厌离在眉山虞氏外祖母家,并不在莲花坞,是以她并不清楚事情发生的始末,但见江澄脸色如此难看,她预感到了什么,身子不禁轻颤。
“阿离?”
江厌离咬了咬唇,摇摇头,面色苍白,什么话也没说。
而金子轩并不蠢,也意识到什么,一时默然。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并不止江厌离夫妇,但他们都没有吭声。
莲花坞被血洗一事,虽然是射日之征的导。火索,但时至今日,杀入莲花坞的温狗已经被归来的魏无羡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莲花坞除了逃出来的魏无羡和江澄,谁都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传闻魏无羡害得江家满门被灭,但共情到现在,饶是再厌恶魏无羡的人,也不禁生出几分困惑。
魏无羡在江家快活似神仙,除了虞夫人,江家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就连江澄也整日里跟魏无羡混在一块,或许江澄会对魏无羡这个资质悟性街强于他的师兄生出几分嫉妒,但江澄显然也是喜欢这个师兄的,要不然也不会整日跟魏无羡混在一起,还因此屡屡被虞夫人责骂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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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道:“都别急。你说清楚。”
那名少年道:“刚才、刚才我们出去捡风筝,风筝掉到那边去了,老远了。我们找过去,看到有几十个人,是温家的人,穿的都是他们的衣服,有门生有家仆,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女的。她手里拿着一只风筝,风筝上面插了一支箭,看到我们就问这风筝是谁的。”
另一名少年道:“这只风筝是六师弟的,他就说了是他的。那个女的忽然变脸,说了一句‘好大的胆子!’,这就叫手底下的人把六师弟抓走了!”
魏无羡道:“就这样?”
众少年纷纷点头,道:“我们问为什么要抓六师弟,那女的不停地说他大逆不道、包藏祸心,吆喝着让手下人把六师弟押走,我们没办法,就先跑回来了。”
江澄骂了一声,道:“抓人连个理由都没有!温家要上天吗!”
“是啊!简直莫名其妙!”
魏无羡道:“都别说话。温家的人估计马上就要上门来了,别让他们听到了抓住什么把柄。我问你们,那个女的,是不是没有佩剑?是不是长得挺漂亮,嘴皮上有一颗痣?”
师弟们道:“是!就是她!”
江澄恨声道:“王灵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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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莲花坞被血洗的那一日……”话音没落,就感觉到一束刺人的目光落在身上,他看过去,就对上了江澄骇人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避开了江澄吃人的目光。
心中暗忖,这个江宗主,不过是提了一句罢了,用得着这么看人?像是要杀人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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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吵什么,一天也不让人清静!”
虞夫人紫衣飘飘地行来,金珠银珠仍是一身武装,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江澄道:“阿娘,温家的人来了,六师弟被他们抓了!”
虞夫人道:“你们喊那么大声,我在里面都听到了。这有什么,是抓走了又不是杀死了,这就又急又恨跺脚咬牙的,你还像个未来宗主的模样吗?镇定点!”
她说完,转身面对校场之前的大门。十几名身穿炎阳烈日袍的温家修士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