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序的态度很直接:“饱了就滚。”
“陆哥,你看他平时都是怎么对我的。”成洺夹起一筷子牛肉,对陆彧委屈吧唧地告状。
陆彧一本正经道:“对你挺好的。”
成洺:“…陆哥,你这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陆彧:“打是亲骂是爱。”
陈文序噗嗤笑出声来。
“得,我自找的呗。”成洺夹着一根排骨,感慨:“这就是蹭饭的代价。”
陈文序对成洺道:“帮我倒杯水,在你手边。”
成洺随手倒了一杯,陈文序看向陆彧,并且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帮我接一下。”
成洺倒完水递过来,笑骂陈文序:“合着你是大爷。”
陆彧抬手去接,陈文序调整着坐姿,在陆彧接过水杯那一刻,陈文序不经意地抬起手臂,手肘碰到陆彧的后腰,陆彧略显敏感地顿了下,他手一偏,成洺直怼过来的水杯晃了下,水洒在陆彧的袖子上。
“哎,”陈文序立刻看向成洺,啧道:“你看你,怎么不小心,水都洒了。”
成洺:“……”陈文序是真的狗。
“没关系。”陆彧笑了下,“是我没接稳。”
陈文序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陆彧道:“吹一下就好了,有吹风机吗?”
陈文序无奈一笑,很有经验地说:“谁在办公室放吹风机?”
成洺默默开口:“我有…”
“你有——点困。”陈文序打断成洺,有些嫌他碍事地问:“你吃好了吗?吃好就回去吧,一会儿该上班了。”
成洺恶狠狠地瞪了眼陈文序,陈文序笑得一脸和善,看起来特别道貌岸然。
“陆哥,我先回去了。”成洺打招呼。
陆彧起身:“好。”
“没事,你不用动,我去送他。”陈文序一把揽住成洺,客气地带着他往门口走。
成洺低声问:“你憋啥坏水儿呢?”
陈文序将成洺推出去,动作叫一个行云流水,他眨了下眼睛,意味深长道:“吃独食啊。”
“什么…”成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无语地看着陈文序,吐出两个字:“畜生。”
“我好歹是个专情的畜生,你呢?”陈文序左手把着门,俊俏的脸上满是调侃:“种马。”
“你不是直男吗!”成洺挥拳,陈文序赶在他的拳头落下之前,赶紧关上门,拳头一晃而过,成洺笑了几声,哼着歌离开了。
成洺觉得陈文序现在生动多了,他想起最初见到陈文序时,陈文序一整个死气沉沉加厌世脸,看来所遇良人呐。
关上门后,陈文序回身,看到陆彧正在收拾桌子,他道:“有人会收拾。”
“先擦一下吧。”陆彧见不得太乱的地方,望着桌上的狼藉,他眉心难得地微微蹙起,问陈文序:“有湿巾吗?”
陈文序走过去,端着下巴调侃:“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勤快。”
陆彧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在家你也不做啊。”
这个确实,陈文序在家基本不做家务,平时陆彧不在家时,他会请家政阿姨来打扫,自己动手的次数少之又少。
陈文序略过陆彧,接过他手里的湿巾,一本正经道:“给你表演一个。”他拉开陆彧,让陆彧站在一旁,陆彧无奈笑道:“不用,我都快擦完了。”
陈文序蹲下,顺着桌子的纹理擦着,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我以前在国外时,经常去餐馆打零工,餐馆老板对华人很苛刻,所以我做清洁一直很细致。”
陈文序拿出茶几下面的消毒酒精喷了喷桌子,最后动作麻利地一擦而过,“后来事业有了起色,同样的时间我能做更有价值的事,就再没再做过这些。”
擦干净桌子,陈文序抬头望着陆彧,眉梢眼角噙着笑意:“看,干净吗?”他像是个等待表扬的小朋友,又像是在故意逗陆彧开心。
陆彧认真点头:“很干净。”
办公室的门被礼貌性地敲响三下,然后被人从外面推开,此时,陈文序单膝下跪在桌边,陆彧含笑站在他面前,助理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幅场景——除了差枚戒指,真的很像求婚。
陈文序:“……”他身边的这群人都是怎么回事!
助理迅速分析完情况,之后走到陆彧侧面,将花递给陈文序,一本正经道:“陈总,您为这位先生订的花。”
陈文序:???
他怎么不知道。
助理抱着花回来时就听说了陈总办公室进了一个帅哥,好像是公司将要签约的艺人,他这进门一看,好家伙,陈总都单膝下跪上了,幸好这花送得及时。
“……”陈文序捧着花有些无语,他想解释说这花是放办公室的,但是会被助理看笑话。
“谢谢。”陆彧也知道助理误会了,他不免觉得好笑,同时,陆彧一手接过花,一手拉起陈文序。
偏偏助理还不嫌尴尬,继续补充:“先生,这是陈总精心挑选的,茉莉和白玫瑰,希望您喜欢。”
陆彧忍笑:“我很喜欢。”
“行啦!”陈文序打断助理,扶额道:“你可以出去了。”
助理礼貌地离开了。
看着助理关门,陆彧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身边的人都是人才啊。”
陈文序摊了下手,表示无奈。
陆彧看着躺在牛皮纸里的花,低头闻了下:“你助理品味不错。”
“不就一束花吗,花店都搭配好的。”陈文序不以为意道,但他留意到陆彧的神色很专注,又问:“你喜欢?”他以为陆彧刚才的话是客套。
“嗯,我家里…就是我父母那边有块小花田,一年四季花朵不断,很漂亮。”陆彧说。
陆彧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人,他的内心总是不疾不徐,有着自己步调的同时,还能坚持着自己的理想。陈文序喜欢陆彧的从容沉稳,但他自知成为不了陆彧这样的人——这种能给人能量的人。
毕竟,陈文序不是个内心安定的人,他对花啊情调啊这类东西的兴趣远远不如对金钱股票基金的兴趣。
“你想去看看吗?”陆彧忽然问。
陈文序始料不及,“…去你家?”他尾音微扬。
陆彧将花放在桌子上,点了下头:“嗯。”
“有空吧。”陈文序转身,有些岔开话题的意思:“你袖子不是湿了吗?先换一身。”凡事上升到回家见父母,都是件麻烦的事,而且他和陆彧的关系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
留意到陈文序的反应,陆彧眼底有些失落,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了下手臂,说:“已经干了。”
陈文序:“……”
看着陈文序沉默懊恼的样子,陆彧低笑出声,他右手拿起水杯,动作自如地往胸前一泼,这次的衣服湿了一大半,陆彧再次看向陈文序,温声道:“好了,又湿了。”
陈文序一愣,低头蹭了下鼻尖,“你…”
陆彧深刻的五官上仿佛被镀了一层柔光,他注视着陈文序,脸上带着笑意:“是这个意思吗?不是的话也晚了。”陆彧动了下领带,看起来有些一筹莫展:“已经湿透了。”
陈文序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陆彧,几秒钟后,他低头轻笑了声,然后抬头,愉悦道:“巧了,我给你准备的有衣服。”
看吧,陆彧是真的很贴心,这种贴心近乎阳光,空气和水,陈文序心中稍微有些复杂。
陆彧往休息室的方向走,陈文序心不在焉地跟着,陆彧打量着陈文序的休息室,不免笑道:“你休息室挺商务的。”
“哦…”陈文序抬头看了眼,说:“他们的也都是这样。”
陆彧看着陈文序,陈文序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衣服呢?”陆彧目带询问。
“哦…哦。”陈文序反应过来,“在外面,我给你拿。”
陈文序拿着礼盒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衣服还没有熨,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心想怎么总出错?
“陆彧!”陈文序喊了一声,他走到休息室门口,看到陆彧刚脱下一半的衬衫,“……”不由得语塞。
衬衫挂在陆彧的臂肘处,陆彧后背露出大片的冷白肌肤,宽广流畅的肩部线条像是被雕刻过一样,再往下是两截逐渐没入衬衫边缘的腰线,他的腰部劲瘦却不失力量感,陈文序忽然想起来,刚才他碰陆彧的腰时,陆彧的反应有点大…
陆彧停下动作,侧眸问:“什么?”
陈文序轻咳一声:“…衣服还没熨,你先别着急脱,我去时尚部借个挂烫。”
陆彧又把衬衫拢回肩上,“没关系,你去。”
…穿上看起来更加欲盖弥彰了。
陈文序不动声色地走近,慢条斯理地说:“要不你先穿我的,我手头还有些工作,等我处理完再说?”
陆彧没什么意见:“好。”
“我量一下你的尺寸。”陈文序终于成功地靠近陆彧,他双臂环上陆彧的腰,装模作样地估摸着陆彧的尺寸,然后对陆彧道:“咱俩差不多。”
陆彧适时侧脸,陈文序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陆教授,当初为什么帮我?”
即便被人搂着,陆彧也不显弱势,他声音带着笑意:“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晚?”
“说一说。”
“也简单,其一,你是那些主讲人中长得最好看的。”
陈文序将下巴搁在陆彧的肩膀上,“你怎么还外貌主义?”
陆彧又说:“其二,你是准备最充分的,不仅气势足,而且看起来相当专业,所以我才问你问题。”
“结果我没回答上来。”陈文序说,他用目光描绘着陆彧的脖颈与锁骨,遗憾道:“我只是要拿下这个项目代言,又不是去传授知识的,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呵,你当时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杀了。”陆彧回忆起来,忍不住轻笑出声。
“幸好没杀。”陈文序转过陆彧的身体,让陆彧面对着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吻上去,他推搡着人往床边去,轻缓地摸上陆彧的胸膛,之后单手滑向陆彧的皮肤和衬衫之间,轻而易举地褪去了陆彧的衬衫。
两人倒在床上,陆彧闷声笑出来,他问陈文序:“你把我叫过来,是想在这里?”
“胡说。”陈文序一口咬在陆彧的锁骨上,“我是正经人。”
陆彧握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淡笑着问:“正经?”
陈文序微微起身,他俯视着陆彧,目光不自觉地缱绻起来,商务风的灰色床单和陆彧的冷白肤色形成一种冷色调的暧昧感觉——如果陆彧那双漂亮骨感的手抓紧这张床单,想必…
想个屁的必!
陈文序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低头抵在陆彧肩头,微叹:“陆教授,你知道自己有做妲己的潜质吗?”
“你在开玩笑?”陆彧搭上陈文序的背,反道:“你才是妲己。”
陈文序觉得工作什么的可以放一放,毕竟工作是无限的,良辰美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陆教授,要不我帮你放松一下?”陈文序在陆彧耳边低声蛊惑。
陆彧眉梢微动,他好整以暇地提醒:“可你看起来比较迫切。”
“你要说,我们互帮互助一下。”陈文序嗓音低了下来,手上的动作愈发难耐起来。
“你最近…”陆彧正要打趣,忽然被陈文序强硬堵住了嘴巴,说实话,唇齿相撞有些疼。
这样的陈文序,不太好招架。
说是主动也不明确,这种感觉对陆彧来说比较熟悉,那就是主导性——陈文序在尝试掌握主导权。
陆彧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确实有些不对劲,他握住陈文序的手腕,“文序。”
陆彧呼吸微急,他尽量镇定下来,被别人掌控的感觉有些失重,陆教授显然不习惯这种感觉。
“陆教授,”华丽喑哑的嗓音带着些隐约笑意,陈文序低声调侃:“为什么不好意思?之前在家不都是你先帮我,然后才…”
陆彧抬手捂住陈文序的嘴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说和做,顾一个就行了。”
唇瓣感知着陆彧手心的温度,陈文序上挑的眼角染上一层温情,他眉目含笑,缓缓压低陆彧的手,直到手背贴在陆彧的唇上。
两人隔着一只修长冷白的手在接吻。
陆彧的瞳色微荡,亲吻自己手背的感觉很奇怪。
互帮互助过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陆教授,这下就算你的上衣干了,裤子也不能穿了。”陈文序偏头,懒洋洋地看着陆彧。
陆彧闲适地闭了下眼睛,“这是你的策略?”他嗓音慵懒,还带着事后的磁性。
陈文序的耳边似乎过了一层电流,他喉结微动,侧脸盯着陆彧道:“你感觉…怎么样?”问出这句话时,陈文序掩饰好自己的忐忑。
陆彧:“有些渴。”
“啧,我是说刚才。”
陆彧笑了声,他意味深长道:“感觉得出来,你很熟练。”
陈文序自然而然道:“成年人的生理需求都是自己解决的,我到这个年纪了还没结婚,手活当然熟练了。”
陆彧稍显讶然地看向陈文序:“……”
“怎么?”
“你,”陆彧顿了下,委婉地问:“你之前不是有女朋友吗?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提起这段丢人往事,陈文序不怎么愉悦道:“那不是最后没成吗。”
“可你们不是伴侣吗?”陆彧低咳一声。
陈文序明白了,他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陆彧是在旁敲侧击他之前的情感经历?
“陆教授,我本人是比较传统的。”陈文序强调。
明明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可讨论到这种事情,两人还是一个比一个委婉,这大概就是知识分子的清高。
陈文序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小地方,尽管他本人看起来既精明又滥情,可除了陆彧,陈文序只有过一段保守的感情经历。
即便陈文序对老家那种落后古板的小地方嗤之以鼻,并想极力摆脱老家带给他的一切影响,可有些传统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就比如说…亲密的事只能跟自己的老婆做,男人要会赚钱养家,并且对老婆好等等。
因此,陈文序并不热衷情事,对他来说,精神需求要比生理需求有吸引力的多。
至于陆彧,他是陈文序的一时冲动,或者说是放任自流,但显然,陈文序现在乐在其中。
陆彧有些好奇,传统?能有多传统?
“连吻也不接?”他问。
“……”陈文序捏着眉心,无奈道:“不是…陆教授,你确定要在我们亲密过后,跟我讨论我的前任?咱俩得有多无聊啊。”
陆彧随意笑笑:“开玩笑的。”他适时给出陈文序所需要的距离感,前任什么的是陈文序的隐私,陈文序有不说的权利。
陈文序的心头空了一拍,“我没有觉得你冒犯。”对于陆彧体贴的行为,陈文序以前是感谢居多,现在则是多了几分隐隐的自责,他突然有些郁闷,自己都给陆彧留了什么印象?
“咳,也…确实。”陈文序揉乱自己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道:“你也知道,女生化妆很麻烦,她很在意自己妆容的精致度,接吻后补妆很麻烦,而且…我也不想吃口红!”
“…哦。”
陈文序轻蔑道:“再说了,男人应该专注事业,哪能天天跟匹发情的公马似的,我又不是成洺。”
“嗯。”陆彧应了声,幸好成洺没听到。
陆彧随手拉过陈文序脱掉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他若有所思地想,陈文序在跟他上/床时…是不是每次都不适应?
陈文序道:“右拐是洗手间。”
“配置挺齐全。”陆彧心不在焉地笑道。
陈文序调侃:“怎么说也是管理层…”说到这里,他心里打着小九九,慢条斯理道:“陆彧,我们这一行都是人前显贵,其实…工资真没多少,而且,我到这里还不满两年,资历不够,官再大也没用…所以暂时还没办法还上你的钱。”
绕了这么大一圈,陆彧好笑道:“不急,我没催你还。”
就知道陆彧会这么说,陈文序抬手揽住陆彧的腰,这动作有些小动物取悦人的意味。
陆彧拍了拍陈文序的后背,温声道:“文序,你我之间有话直说就行了。”
陈文序收紧胳膊,陆彧原本站在他前,被他搂着往前走了两步,陈文序埋进陆彧怀里,放松般地呼了口气,“陆教授,要不要这么好。”
陆彧只披了件外套,里面什么也没穿,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当陈文序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的皮肤上时,陆彧一僵,猛然推开陈文序——他果然不适应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陈文序被推开了也不恼,他双肘撑在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彧,很听劝地说:“陆教授,我能直说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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