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小娃儿们看着站在门口,明明是个大人了,还像个没有骨头一样的靠在太子妃身上的眉目俊秀的男人。
人群中,有个小孩带起了头,道:“希望太子妃和太子爷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孟佑和晏柯皆是一愣,两个人笑出了声。
老管事被哄的很开心,笑着在门口分糖,孟佑拉着晏柯进里屋烤火去了。
两个人围坐在桌边,晏柯手上闲着无聊,即使不吃,也动手将桌子上的干果剥出来放在了另一个干净的盘子里。
“爷的红包呢?”
“别闹!”晏柯手上消遣的东西被抢走,看着孟佑,叹了口气:“你都多大了?”
“为什么他们都有,爷没有?”孟佑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想不通,既然管事他们都有,晏柯不更应该给他包吗?
“你是太子爷,这是太子府,你是这里的主人,通常只有你发红包给别人的份,哪有问人讨要红包的?这脸,还要不要了?”
“爷不管。”孟佑拽着晏柯的手,在他怀中摸来摸去,摸到里面真没东西之后,哼了一声,闷闷道:“还真的没给爷准备!”
晏柯看着孟佑,憋着一口气,没有笑出来。
“那……亲一个算了。”退而求其次的太子爷搂过太子妃,在太子妃的唇角亲了一下。
晏柯看了眼门口,道:“别闹,等会木棠他们就进来了。”
“你让爷吃饱一点,爷就松开你。”
“守完岁回去亲行不行?”
“不行。”
“滚!”晏柯直接推开了孟佑,正当两个人拉开距离的时候,木棠抱着一捧糖走了进来。
小姑娘挑挑拣拣的从里面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为好吃的糖果出来,给了晏柯。
然后又选了一个给孟佑。
接着就拘谨的坐在了桌子边上,等着跟晏柯他们一起守岁。
晏柯给木棠剥了一个橘子,然后又把自己剥好的那一小碟干果放在了木棠的前面,笑道:“吃。”
木棠点了点头,对晏柯回了一个笑脸。
场面很温馨。
至少,在晏柯来看,是这样的。
等炮竹响彻整个京城的时候,晏柯瞬间就清醒了,孟佑拉着他,走出了太子府,看着外面被烟花照亮的天,晏柯说不惊艳,是假的。
特别是今年,今年的烟花放的格外久。
“大部分其实都是宫中在放。”孟佑看出了晏柯的疑惑,解释道:“往年大概是前面战事吃紧,不宜铺张浪费,所以你可能以前没有看见过。”
晏柯点了点头,道:“嗯,以前是没见过。”
“走吧,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要进宫了。”
孟佑这段时间,已经彻底的住在了晏柯的房间里,走进去之后,刚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晏柯就放了一堆红包放在他手上。
晏柯:“瞧你那不开心的样子,都给你。”
“……”孟佑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堆红包,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都给你的!”晏柯又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了一个大箱子,抱着很吃力,抱到孟佑面前后,将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金块。
“……爷不缺这个。”孟佑扶额。
“那我也想给你。”晏柯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箱子合上,自己脱衣服上了床。
孟佑看着晏柯熟练的放在枕头下的玉佩,眸子微蹙,也不知道那个老头什么时候来,真是急死他了。
这样的晏柯,只能看,不能吃,可真是让人憋屈的慌!
晏柯这辈子,上辈子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不过,他打小就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对那个人掏心掏肺的好。
所以,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他就给孟佑什么。
只要自己有,巴不得全部拿给孟佑。
“孟佑?”晏柯见抱着自己的人没有反应,捏了捏孟佑的脸。
“没睡。”孟佑轻声道。
“你还要什么?”
“想要你……”孟佑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要他啊!
“这个不行,下一个。”
“没了。”
“哦,睡觉。”
“????”孟佑看着说完这句话的晏柯真的就翻个身准备睡觉了,顿时一脸茫然,刚才不是还在问他要什么吗?这自己客气一下就转过头就睡着了??
晏柯大概是真的累了,一整天,在床上受累了,又在厨房受累了,这本来就昏昏欲睡了,强打着精神抱了箱金块给孟佑了,完成了所有任务了,自然这困意就袭来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就爬起来了,刚坐起来,就被孟佑给重新拉回去了。
孟佑迷糊道:“多睡一会,爷昨天让管事吩咐厨子弄早膳了。”
“没事,我本来就这个时候该醒了。”晏柯生物钟就是这个时候,醒了再让他睡他就睡不了了。
“啧,吵死了。”孟佑堵住了晏柯的嘴,好一会才松开。
晏柯:“……”
在孟小公将自己不要脸给发扬光大,赖在床上,占了不少便宜之后,踩着晏柯要发怒的线,款款起床穿衣服了。
晏柯没好气的瞪了眼孟佑,道:“你下次在这样我特么就不叫你起床了。”
两人吃了饭,一起进了宫,在去见皇帝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同行的孟寒。
有了上次的使坏之后,孟寒没敢再出现在孟佑面前,特别是,听说孟佑把明娇给赶出来了,因为明娇喜欢上了晏柯的时候。
孟寒就更没胆子了。
晏柯看了眼孟寒,在这新年的日子里,给了孟寒第一个不痛快,他道:“听说,是你给我送了第一个追求者?谢谢啊!”
孟寒看了眼孟佑,这脸上,开始不属于自己管理了,脸色耷拉的异常难看。
孟佑眸子闪着冷光,看着孟寒,拍了拍孟寒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晏柯道:“你还别说,你这眼光是当真不错。”
孟寒心里头甚至已经安排好了自己七王府里面的东西,上至人,下至物什的去处了,虽然,大年初一的想这个不吉利,但是……
安排好了之后,总归让人放心一些。
晏柯:“啧啧啧,一看就是身娇体软啊!”
孟寒又想,或许,自己还可以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也不免自己这单相思一场。
晏柯:“九尾狐,下次送人头的时候,记得送个抗击打能力强一点的来,这个太不经吓了,你哥没说两句话她就跑了。”
孟寒:“皇嫂,我记得,咱两之间,没有什么血海之仇,关系应该也没有差到非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你说呢?”
晏柯笑:“嗨,弟弟,这大过年的说这个多难听啊,咱们哪能闹到置对方于死地啊!我是觉得,唐起这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至今还未婚配,不太好,我已经让人给他找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孟佑:“……”他怎么不知道?
孟寒:“!!!”不是最毒妇人心吗?晏柯难不成是个女扮男装的玩意儿?
“知道错了吗?”晏柯看着孟寒变了又变的脸色,忍笑问道。
孟寒立马点头,每次晏柯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
“错哪了?”
孟寒也特别上道:“不该只给我哥一个人送美人,我下次应该送两个去太子府的,太子一个,太子妃一个。”
晏柯挑眉,‘义正言辞’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让你知错就改,不是让你继续犯错的!你这样的做法威胁到了我们夫夫生活和谐,小同志,我请你重视!”
随后,晏柯又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轻道了一句:“小同志我等着你。”
孟寒:两面三刀,人面兽心,虚伪又令人生厌的上层社会的丑陋面孔!
正当他想完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后背异常森冷了。
孟寒当即撒开脚丫子跑了,边跑边道:“哥,我给你送两个!”
“哈哈哈哈……瞧他那没出息的样!”
孟佑阴冷的看了晏柯一眼。
嗯,你这样子可是像足了九尾狐有九条命所以到处浪荡的样子,床上见。
晏柯进宫拜了年,弄了一堆的好东西。
孟佑还要在宫中留着吃午饭,看着晏柯哈欠连天的样子,让晏柯先回去了。
孟佑道:“你先回去等爷,爷吃了饭就回来了。”
“可以回去吗?”
“可以,带上暗卫。”
晏柯点了点头,自己几斤几两他知道,所以出门也不会给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机会,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拿捏孟佑的把柄,所以,出门总会带上暗卫。
宫中到太子府并不远,晏柯选择了步行,初一走亲戚的多,大街小巷的都是提着东西走东家去西家拜年的人。
身旁的暗卫也不敢轻易放松,一双眼睛,就一直紧紧的盯着晏柯。
晏柯正走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特别奇异且特别香特别香的怪味,刚闻第一下的时候,眩晕感袭了过来,他立马捂住了鼻子,正准备叫暗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
接着,四周浓烟四起,在看不见十指的街道上,充满了人们的惶恐上。
不过也就那一下,等那一下过后,烟雾散尽,暗卫已经在人群中间了。
等他们再去找晏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当晏柯被别人表白,太子吃醋。
孟佑:不要和爷说话,爷不会那么容易被哄好的!
晏柯:一桌满汉全席?
孟佑:………………好。(我恨我自己。)
当孟佑被别人表白,太子妃吃醋了。
晏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自己选。
孟佑眸子一亮:三个小时。
晏柯递出来一个榴莲:行了,跪着吧,跪门口,别在房间里面碍眼!
孟佑:………………好。(我恨我自己。)
本来,今天看小说看的异常入迷的。
后来,看着我喜欢的太太都那么勤快,我还有什么脸不更新!
然后,怒肝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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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爷, 太子妃不见了?”
暗卫分成两拨,一拨去找太子妃去了, 一拨来告诉太子,他们失职的事无论什么处罚他们背着, 但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太子妃。
孟佑胸口似是被钝器用力击打了一下,周身温度骤冷,眸子狠狠的敛在一起, 没有进去说一声就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
“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爷选你们在他身边, 是因为你们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你们就这么给爷看的人?”
“是属下们的错, 目前还没有找到消息, 不过已经让人去封锁城门了。”
“嗯。”
孟佑此刻心乱如麻, 谁绑的晏柯,为的什么, 会对他怎样现在全然不知。
而以知的是, 晏柯不会武功, 他会害怕。
纵使以前, 千军万马相见时,纵使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他都没有这么慌过。
孟佑将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都想了一遍, 明娇,来寻仇的杨世,杨世是不可能的,但并不排除杨世的下属。
还有一个……苏御。
苏御在大明战败后,便不知所踪,最有可能是自己逃回了楚国,当然,跟着来月国,将晏柯绑回去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注意出城的车马,还有客栈都查一查,去唐府找唐起,让他带人搜查客栈,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是。”
孟佑回了太子府,心中期盼着晏柯已经自己回来了,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太子府,心里那点期盼被打消的烟消云散。
管事一看见孟佑沉着脸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去,虽然自己着急,但是,孟佑比他更着急,于是道:“爷,您也别太着急,说不定,只是一场恶作剧呢。”
孟佑沉着脸,眸子间,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可能。”孟寒和唐起,一切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不会拿晏柯跟他开这种玩笑。
管事让人泡了一壶苦丁茶给孟佑,低声道:“太子爷,喝点茶,下下火,即使真的是被绑走了您着急也没有用,现在还是在家里等消息比较好。”
“人都派出去了么?”
管事点头:“能派的,都派出去了。”
“城门看住了,即使是只苍蝇飞过去也给爷拦下来看看是公的是母的。”
管事若有所思道:“那要是是公的呢?”
孟佑阴鸷的看了管事好一会没说话。
刚初一的太子府,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事,不敢去惹那个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摔坏了好多东西的太子爷。
而另一边,城隍庙下面的一个暗道内,晏柯缓缓转醒,地下阴暗加上本就已经临近夜晚,晏柯醒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入目皆是一片漆黑。
晏柯鼻子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香味,头微微有些疼,嗓子又干又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个人递了一个杯子过来了。
晏柯狐疑的叫了一声:“孟佑?”
他没忘记自己昏迷之前被人掳走的场景,所以,并不确定孟佑有没有把他给救出来,更不确定,身边这个人是不是孟佑。
“现在你和他倒是过的挺好。”
清冷的声音响起,即使时隔三年,晏柯也不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个假城防图的账,苏御来找他算了么?
“苏御……”
“所以我该庆幸么?殿下还记得我。”苏御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晏柯的手上。他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平时晏柯要么就是在太子府里面,要么就是出来的时候跟孟佑形影不离,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看着两个人漫步长街,有说有笑,苏御说不嫉妒,是假的,他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嫉妒的快要疯了!
当初他怎么把晏柯送来的,他就想把晏柯怎么带回去,然后,他在制定好了退路之后,就动手了。
“不是,兄台,你把我抓来,不会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吧?”晏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苏御在那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有事说事行吗?是男人就正面刚啊!让他知道他这次把他给抓来是干什么,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啊!
“孟佑……睡过你么?”苏御将地上的人给抓了起来,逼迫他对视自己。
等晏柯缓过来之后,眼神恢复了点,才看清楚,这个房间中,也不是没有蜡烛,微弱的蜡烛闪在角落,有相当于无。
晏柯笑:“夫夫三年,这得亏我生不了孩子啊,这要是能生娃,孟佑这爹都做了好几年了,你说,我们睡过没有。”
“……我不是和你说过,只要你没脏,我要你么。”
“所以啊,我脏了,我求求你,千万,千千万别要我了。”晏柯槽多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苏御这个极品,不过,虽然是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将话说的太重。
苏御沉着脸看了一眼晏柯,让人给晏柯把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沉默了很久,从怒火中抽出身来,咬着牙,似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晏柯,他道:“没事,我不在意。”
“车马可准备好了。”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苏御抓着晏柯的胳膊,将晏柯一路拉着出去,晏柯被拉出来之后,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啧啧了两声,感叹苏御的丧心病狂。
“城隍爷的苗你都敢挖?”
苏御没有说话,冷着脸带着晏柯到了城墙边,晏柯抬头看了看城墙,这个人是傻了吧?这么高,准备翻过去?
还不等他问,他就看见苏御用脚趴开了地上的干草,一个木板露了出来。
晏柯:“……”兄弟,你居然连洞都打好了。
苏御将晏柯给推了进去,晏柯弯着腰爬了出去,他也不想爬,蹲在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爬,一爬出去就是彻底的落到苏御手上了。
所有的抗拒随着苏御掏出来的匕首瞬间从‘你说你是个什么’变成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晏柯看着外面的马车,叹了口气,此去出国,路途遥远,十几天的时间,他可以一边在等孟佑的时候,一边自救。
他就不信,苏御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入夜后,孟佑握着手上的小荷包,那是木棠送给晏柯的,晏柯说自己很喜欢,所以一直佩戴在身上。
“爷先走,会给你们做标记,你们随着标记跟上。”
骑着快马,顺着路上并不太清楚的马车的轴印追了过去。
胸口放着的晏柯的荷包发热一般的灼着他的胸口,他没有想过,在他的保护下,晏柯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