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游戏宅如何拯救世界?请看VCR!(Chizu)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不想要这样的,求你、求你……”
“其实我根本没有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不是故意说那样的话的,对不起阿纲……我不是故意的……”
“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沢田纲吉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见到我精神崩溃的模样,心中的痛苦根本不亚于我,他强忍着泪水,毫无迟疑地、坚定不移地对我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一定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无论做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拼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不用害怕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一遍又一遍徒劳地在我的耳边安慰着我,“不管是怎样的困境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会陪着你的,你别怕……”
“不管你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全都没关系……”
“阿涯……不要这样……”
我最后已经是彻底无法言语,只能埋头抱着他失声痛哭。
直到粉色烟雾再次腾起,十年前的阿纲消失了一瞬,眼前的空间重新被另一道更为高大的身影占据。
五分钟结束了。]
“他已经是半疯的状态了吧……?”
不只是沢田纲吉,几乎所有人都因为仓知涯显露出来的真实精神状态而震惊得失语。
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仓知涯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记忆的混乱、间歇性的失聪与视野模糊等等方面都是早已出现的端倪,但是他太擅长控制自己了——他也必须对自己的思想做到完全的掌控,每一分每一秒,应该压抑什么、应该放任什么,让这种掌控成为不需要经历思考的本能,仓知涯才能够瞒过沢田纲吉的超直感。
但从未得到真正宣泄的负面情绪:悲伤、恐惧、愧疚……甚至是从始至终因为承诺而被他极力压制抵抗的绝望,这些他自己都尚且未知全貌的事物,也必然是一旦得到放任就无法再立刻控制压抑回去的。
所以他才会向中岛敦索要“绝望”。
只有做足了准备,他才能做到如今的收放自如。
但即便做了足够的预热,在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回来的这个瞬间,他依旧无法完美地平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狼狈的模样也让在自己被换回十年前之后就察觉到不对劲的沢田纲吉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粉色烟雾还未彻底散去,阿纲就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带着不敢置信:“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被换回十年前?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在……算计我?”
我已经没有时间隐藏自己,也没有必要了。
我沉默地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抹去脸上所有的泪痕和表情。
即便在心中再如何演算,直面这一刻的阿纲,我依旧做不出任何辩解,我也不想再欺骗他了。
阿纲低低地、竟是乞求一般地:“你说句话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能够严厉愤怒地对待我,我反而能够继续维持无动于衷的假象,但偏偏,阿纲即便是意识到了我的算计,对待我依旧是这样温柔的态度……要我怎么办呢?
我只能是开口:“你相信我吗?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阿纲看着我的眼睛,“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继续沉默。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再如何告诉他我根本不会死,阿纲也是不会相信的——而结果出来之后,他也就不需要知道这一切了。
十年前的阿纲更不需要承担这一切。
“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是你必须见到十年前的我,却不能对十年后的我说出口的?你想改变过去?……你已经知道了世界未来被锚定的事情了?你要做的,和这件事情有关,是吗?”
他见我沉默不予回答,索性自己开始推断,越是推断,他的心跳就越是剧烈,直到最后,他几乎用着陈述的语气问出了这一句话。
我没有想到认真起来的阿纲思维如此敏捷,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真相给推导出来了,但面上依旧控制得很好,没有显露出任何多余的反应。
然而彭格列十代目的超直感已经给出了答案。
“是这样啊……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你是想牺牲自己来救我吗?”
阿纲眼中流露出悲伤和不解:“太宰治?他是知情者吧?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会放任你去赴险?为什么你宁愿相信那个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都不肯跟我商量呢?”
我并不想让太宰治蒙受冤屈,还是忍不住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个计划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跟太宰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和你商量过很多次,但你一直不同意。”
“而且,我不会死的,我真的不会死的……”
“什么时候……算了,不重要。”阿纲做了个深呼吸,我也才恍然发现他温润的棕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色,冷静地注视着我:“如果这个计划对你来说没有生命危险,我为什么会不同意?”
我再次沉默了下来。
阿纲不容置疑地说:“事情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你告诉我真相,我会救你的!”
“你到这个时候还是想着要救我……”我叹了口气:“这只会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无用。”
“不存在挽回的余地了,我也不会允许。但我答应你,我绝不会死——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你让我自己来做一次选择吧,至少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憎恨任何人,我不想再恨自己了,我也不想有朝一日我会控制不住地开始恨你。”
我轻声恳求着。
阿纲闭了闭眼睛,“你根本不想告诉我任何事情,我要怎么才能答应你?”
我再次沉默了下来。
“……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太宰治——好好谈一谈。”
他松开了手,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抿了抿唇,目送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心中默默道歉:对不起,阿纲;对不起,太宰……
不过太宰应该没问题的,他那么聪明,这种小事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吧?还有中岛敦,会不会被抓去审讯啊……
我有些心虚地想。]
“……那时候的彭格列十代绝对是把我当成罪魁祸首或者什么反派角色了吧?”太宰治战术后仰:“我也太冤枉了吧!”
如果仓知涯真的是被自己解脱(杀死)了也就算了,但是这个计划的的确确完全是仓知涯自己想出来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顶多就是提供了交通工具和一个保镖而已!
虽然也通过太宰治提前确定了仓知涯的计划是能够成功的,但是也十分理解那个时间点的自己的心情,沢田纲吉语气微妙地说:“这也不能怪我吧?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阿涯就是个清澈愚蠢的普通中二病,哪怕觉醒了未知的异能力,也和黑手党什么的扯不上关系,结果却突然说自己和那个城府极深的港-黑首领太宰治是朋友什么的,而且还开始算计我……”
很难不觉得是太宰治在利用他啊!
中原中也十分认同地连连点头。
森鸥外说了个地狱笑话:“反正彭格列也不可能几个小时内覆灭港口黑手党,太宰君受点委屈也没事,忍过几个小时所有人和世界一起毁灭也就没事了。”
太宰治:“…………”
[我还没有整理好心绪,也没有等到阿纲回来,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异能力发动时的放空感——
世界毁灭的时间提前了?
不,是未来降临了。
我赌赢了!
当过去被彻底改变,被锚定的世界线彻底分崩离析,我所在的“当下”也自然会不复存在——
毁灭才能得到新生,而我终于等到了毁灭之中诞出的新生。
我陷入了死亡瞬间的虚无,果然感觉到了一个来自十年前的读档点——
阿纲,我抓住希望了。
我们一起去往未来的希望……
我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我迫不及待地选择了读档,再次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欣喜欢呼,我的脑海中就多出了一段记忆——
十年前的阿纲估计如我计划的一般,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在回到现世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死气模式直接闯进了我的房间之中,卧室的玻璃门被他直接撞碎,惊呆了正专心打游戏的十年前的我。
我茫然地看着有些陌生的阿纲,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塞了一封信,此时他头上的死气火焰也熄灭了,阿纲不再冷静,语气慌张急促地说:“这是十年后的你让我交给你的信!十年后的你会死掉,他说这是唯一的救你的机会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彻底呆住了:“你见到了十年后的我?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阿纲担心我根本不当回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坦白:“阿涯!你听我说!黑手党游戏根本就不是游戏,是真的!我身上流着彭格列的血脉,是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继承者,虽然我也不想继承但是未来的我似乎是继承了家族的……蓝波其实也是黑手党,他那个紫色的火箭筒你记得吧?!那是他们波维诺家族世代传承的武器,可以将被打中的人交换到十年后,我就是因此见到了十年后的你!这封信就是十年后的你让我交给你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副样子!你相信我!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我说的也全都是真的!”
他这一长串话语砸下来简直信息量爆炸,但我看到他的神情也意识到了他的认真,飞快地理清了思绪,虽然很想跟他了解清楚彭格列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选择按事情的轻重缓急来处理,我询问他:“十年后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阿纲立刻将他在十年后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我,我这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件。
呜哇,都皱巴巴的了。
我一边拆开信一边顺口说:“既然十年后的我都这么说了,那你可千万别偷看哦,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事情。”
阿纲连忙转过身去,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一定不偷看。
时间过去了许久,他见我始终一言不发,依旧不敢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阿涯?阿涯?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啊?我能做什么?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你现在有没有事?”
我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将信纸重新折叠起来,强行做了一下情绪和表情管理,“唔,秘密哦!”
我竖起食指:“这可是独属于天选之子的秘密,阿纲你勇者等级不够,还没有资格知道啦!”
阿纲转过身来,崩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你明明就看起来很不对劲啊!不要糊弄我了!”他严肃地说:“我说真的,你刚刚也看到了吧?我真的可以保护你的!”
我安抚道:“我也说真的啊,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让你知道啦,而且就算会出事也是起码十年后我才会出事不是吗?你别担心。”
阿纲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坚持不懈地追问:“我能做什么?我要怎么才能帮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绝对不能出事的!”
我几近凝滞的思维因为他的话语放轻松了稍许,想了想,我对阿纲说:“现在我还没理清楚,我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你明天再来找我,好吗?”
阿纲抿了抿唇,执拗地看着我:“你不能有事……”
我只能是无奈地点头。
“话说,你把我家玻璃门都撞坏了!”我抱怨道:“今天就算了,我去客房睡觉,你明天可一定要来给我收拾好!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阿纲顿时讪讪,咕哝道:“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太着急了吗……”
我其实也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推着他开始赶人:“快走快走,别在这里影响我的思考!”
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门外,我扶着门框,不自觉地、轻轻地说:
“……明天,一定要来找我哦。”]
[送别了一步三回头的阿纲, 大门彻底闭合上,我静立在玄关,慢吞吞地重新展开信纸。
我逐字逐句地阅读, 简单一页纸却看了许久。
信纸上的具体信息其实并不多,关于世界毁灭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 绝大部分的文字都是恨意透骨的诅咒。
【你是祸端, 你是一个罪人, 你是毁灭的源头,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只有你死了,阿纲、妈妈、蓝波、一平、里包恩、狱寺、山本、笹川学长……所有人才有机会得救】
【你到底有什么脸面活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中岛敦有点看不下去:“他这是……想让十年前的仓知涯自我了断?可是为什么?而且正常人怎么可能就因为这样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
沢田纲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指节用力到发白,他低声说:“他会的, 因为……那是我给他的信。”
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彼此的人。
只有仓知涯可以让沢田纲吉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世界毁灭那样离谱的论调并为此力排众议地展开行动——也只有沢田纲吉可以让仓知涯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的存在会导致世界毁灭这样荒谬的事情,果断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的超直感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虎杖悠仁忍不住说:“就算是这样,也不用写得这么狠吧?!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计划写清楚,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真正死去的话, 就不会太过害怕了吧?计划的成功率也会更高不是吗?”
“不, 正相反哦。”
里包恩淡淡地说:“从他将承诺视为诅咒、并且不顾一切甚至以扭曲的方式地去实现……就可以看出来了吧?仓知涯可是一个极端执拗的人。而且能够支撑下那么多次的读档,一直到半疯状态才开始下定决心走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心志是不可能做到的。”
“人的本质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太多,所以对于没有经历过未来那一切的十年前的仓知涯来说,想必也是同样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便他不害怕死亡, 也不会愿意让蠢纲承担亲手害死自己幼驯染的罪责……”
“这样的话只会节外生枝,反而很可能会让任务失败。”
“所以不仅不能告诉他读档这件事情,还必须给予他彻底的绝望。”
“也就是说,不能给他阅读题, 只能给他选择题……”江户川乱步撑着下巴:“对吧?”
如果是阅读题,谁知道仓知涯会给出怎样的回答?他必然会发挥自己神奇的主观能动性,努力去寻找标准答案之外的其他道路。
里包恩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没错。”
“所以十四岁的仓知涯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信息,仓知涯也足够了解自己——”
就好像当初太宰治与他初见的时候,只用了另一个仓知涯所说的一句话就成功获得了他的初步信任一般。
“对于本质上其实很热爱这个世界的仓知涯来说,这种对自己的毫不掩饰的恨意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真是难办啊……
我揉了揉后脑勺,倚靠着墙壁开始思索:要用什么借口才能让阿纲接受这种事情呢?
阿纲虽然说自己是黑手党什么的,但是他从小到大胆子都很小,要是我死状太凄惨的话他说不定会直接当场吓死啊……
要不直接跑路吧?跑得远远的直接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或者找一条水质清澈的河流直接跳河?不行啊,这样的话阿纲肯定会到处找我的吧……而且他说的那个彭格列家族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是他发动彭格列家族的力量,到时候我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找到了的话他肯定会更伤心的。
十年后的我真是太会为难人了。
……想不出来,玩个恐怖游戏找找灵感好了!]
“真的就这么直接接受了!”狱寺隼人备受震撼:“而且考虑的根本不是自己,他的心理活动里面,居然完全只为十代目考虑……”
“我、我输了!”
沢田纲吉原本悲恸的心情就因为仓知涯竟是突然开始找起恐怖游戏而一滞,听到狱寺隼人的话他更是措不及防地一手拍上了自己的额头,他痛苦地说:“这种比赛完全没有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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