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线上移,却发现他穿了件高领蕾/丝短上衣,下摆收束在腰骨上方,露出一小截洁白韵致的腰肢,一块微褶纯白布料从下装衣裙的右侧胯骨处出发,斜斜盖过左边大半身子,直达头顶,连带着中间裸/露的寸许腰部皮肤也只吝啬地显现出一小点区域,却带着欲说还休的诱惑。
纯白布料上方自后盖过西尔芙林的额头,仿佛耶稣的头巾,为这身堪称露骨的服饰增添不容侵/犯的神圣性。
每走一步,腰间腿侧与颈部的碎钻就会闪出耀目的光线,瓷白肌肤在碎钻周围,没有丝毫黯淡,反而与钻石的光线纠缠在一起,更白更润,更加摄人心魄。
一头鎏金长发从白色头巾下方溢出,如绸缎垂落,朦胧梦幻得像天堂的瀑布,却未能夺走其主人的半分神采,眼尾天然上挑,艳丽张扬,幽蓝的眼珠像吞噬人的海底漩涡,又像神秘惑人的深邃宇宙,与堪称魅惑的眼型组合在一起,与冷淡平静的眼神组合在一起,既可以理解为俾睨众生的冷漠,也可以理解为诱人犯忌的蛊惑。
鼻梁精致高挺,嘴唇饱满红润,优美的颈项被蕾/丝布料与金色发丝一齐包裹,却不带任何旖旎地挺直立着,高贵又端庄。
当真如“服务生”所说的那样——“美得不可方物,宛若神祇。”
用这张脸来代表“弥赛亚”,的确让人心悦诚服。
圣洁与诱惑,静穆与妖娆,纯净与禁忌,清冷与蛊魅,全都矛盾又适恰地杂糅在这具躯体里。
让人俯首称臣,也让人心生妄念。
虔诚与罪念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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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每次写到这种xp大爆发的情节都很爽……
致力于给家1穿各种奇装异服(=^?^=)
这章为了更好地展示部分剧情,切了阿瑞视角~
第122章 引诱者与风流客
阿瑞贝格视线黏在舞台上冷着脸一动不动的雕塑美人身上, 凭他对西尔芙林的了解,完全能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解读处万般含义——比如他现在很烦,他一定不怎么喜欢这件衣服, 也很讨厌这种场合, 他厌恶在聚光灯下被众人打量,特别是被一堆黏腻恶心的视线聚焦。
阿瑞贝格也很烦, 他想到此时此刻, 有那么多人在看着自己的宝贝, 看着他莹润的长腿, 白皙有力的腰腹, 看他美得让所有人心神荡漾的脸, 看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特别是想到那些视线背后代表的既虔诚又觊觎的意味, 就控制不住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想, 毕竟他是一位职责在保护人民的警探, 可思想是很难被控制的, 尤其与西尔芙林有关。
就像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物,自己藏于房中,被层层包裹只能独自欣赏把玩的珍宝, 此刻正拆了部分包装,置于展示柜中, 供所有人打量。
他想把西尔芙林藏起来, 不给任何人看。
这种衣服只能穿给他看, 腿和腰只能露在他眼前,让其他人看见西尔芙林的脸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
此刻他几乎遏制不住奔上台把人带走的冲动。
西尔芙林身上不满的情绪化成细小又烦人的虫蚁,骚动啃噬着他寥寥无几的耐性。
他现在急需看到某张脸, 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给陷入狂热情绪,叽里呱啦讲着乱七八糟的信条与誓言的主持来一拳,然后再把所有像刚刚从洗脑中心出来,亢奋疯狂地盯着自己,嘴里跟着叨叨奇怪语录的“观众”打个遍。
就在耐心濒临消亡的时候,西尔芙林感受到一束灼热而熟悉的视线,与其它带着燥气的视线不同,它虽然有同样的热度,却包含其他人不敢有的独占欲,包含要将他吞吃入腹又克制着进退有度的张力,包含让西尔芙林也跟着发烫的熟悉的侵略性。
这道视线没有让自己感到丝毫不适,反而激动不已。
西尔芙林骤然抬眸,隔着炫目的灯光,隔着喧嚣的人群,隔着将他们分开的围栏阶梯,精准地定位那独一无二的视线,与之碰撞纠缠。
他轻轻勾起嘴角,心情由阴转晴,这件对自己来讲设计堪称匪夷所思的衣服所带来的怪异难忍感如潮水退去。
只要阿瑞贝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就不再是累赘,而是情趣。
像一根杆一样杵在原地当漂亮摆件的西尔芙林总算动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瑞贝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腿侧缓缓移至露出的大腿前,当着阿瑞贝格的面五指并拢一抓,顷刻间留下一道指印。
西尔芙林手掌微移,控制着角度,确保只有阿瑞贝格一人能看到。
拇指回扣,顺着鲜红的指印反复刮蹭,红唇微张,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喘息声仿佛就在阿瑞贝格耳边响起。
西尔芙林抬起另一只手,遮住自己露出的那一小块腰腹,食指却对着阿瑞贝格的方向小幅度地勾了勾,然后指甲戳入肉内,薄薄一层皮凹陷进去,再抬起时月牙状印记四周已经泛了红。
他又换了根手指,接连戳出许多个“月牙”,阿瑞贝格从上往下看,那处位置就像留下了一个牙印。
幽绿的眼瞳带着咬死那片肌肤的力道,仿佛那个牙印是阿瑞贝格的眼神留下的。
视线移转,阿瑞贝格重新看向西尔芙林的眼睛,无声做了个口型——“乖乖等我”。
西尔芙林放下手,用手臂挡住痕迹,眼神重新变冷,他转头盯着主持人,这一次直接开了口:“我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主持人浑身狂热的火焰终于被这句带着冷意的话语浇熄,看了眼时间,确认“弥赛亚大人”已经“展示”够时间后,才匆匆说了结束语,将西尔芙林请下场。
阿瑞贝格一直看着西尔芙林,看见他在来时的暗道前稍作停留,偏头不知和一旁站着的“服务生”说了句什么,接着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他暗自记住了那个“服务生”的样子,下楼在大厅里与其他“会员”谈天说地胡聊了一会儿,接着假借问厕所的名义找上了那人……
西尔芙林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之后看向站在门口守着自己的几个保镖,又状似无意地扫了圈房间内的摄像头,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喂,摄像头能遮一会儿吗?”
其中一个保镖问:“您要做什么?”
“睡觉。”
“睡觉为什么要遮摄像头?”
西尔芙林耷拉着眼皮,闻言突然笑出了声,斜眼瞥他,嗓音轻柔,尾音上翘:“因为我喜欢裸睡啊。”
“穿着衣服睡不好觉。”
“也得给我留些隐私吧,我被看光了清白可就没了。”
“你说呢?”西尔芙林下巴抵住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轻缈,像隔着层纱,但投过去的视线又是绝对的冷漠和不耐。
“我被你们拉着又是穿奇装异服又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走T台’的,我也很累啊,我就睡半个小时,你们在外面看着,这房间又没有通道可供我逃走,也没有‘危险物品’,我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保镖偏过头没敢继续看着他的眼睛,和其他人讨论了会儿,然后点点头,“可以,我去联系人把它关了,事先说好,只有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摄像头就会重新打开,请您准时起床,不然后果自负。”
“当然。”
“……”
西尔芙林拉下头罩,蹙眉看向仍然待在他房间内没出去的保镖们,“你们不走吗?”
随后又自言自语着点头,“待在这也行,让我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就可以。”
说完就起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刚刚说话的保镖立马做了个手势,最后叮嘱道:“我们就站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可以叫我们。”
“当然,这里隔音不好,您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我们在外面都能听到。”
这句是警告。
但西尔芙林并不在意,懒洋洋道:“把门关好,你们在外面也千万别发出声音哦,我睡眠很浅的。”
房门关上,西尔芙林躺上床,并没有脱衣服,等到摄像头的红点熄灭,才坐起身,去厕所拿出之前换下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接着重新坐回床上,半靠床头,指尖在被褥间轻点,数着时间。
过了一会儿,房间外传来点动静,几道不太明显的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接连响起。西尔芙林唇角上扬,指尖的动作停下,双手向后撑在枕头上,被纯白布料遮住的左腿曲起,裸/露的右腿伸直陷在猩红的被子里,白与红的色彩碰撞,总是能轻易激起人的各种低俗欲/望——
阿瑞贝格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幕。
西尔芙林随意瞄了眼阿瑞贝格身后倒下一片的保镖们,随后歪头笑着看向阿瑞贝格,向后撑着的右手收回,摸向自己的大腿,正准备故技重施,结果被阿瑞贝格哑声制止:“不准碰。”
西尔芙林依言拿开手,放回床上,但并没有老实下来,反而屈指用食指指甲用力戳被子,就像刚刚在舞台上戳自己的腰肉那样,
阿瑞贝格脖颈一根粗壮青筋凸起,反手关上房门,一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床前,一条腿跪在床沿,大掌抓住西尔芙林的脚踝,将人从床头扯向自己身前,又顺着脚踝摸到他的膝窝,握住一提,把两条长腿环在自己腰间。
他倾身上前,一手撑在西尔芙林脸侧,一手抓/揉他的大腿肉——是西尔芙林之前捏住的位置——盯着他的唇轻声问:“这么喜欢勾/引我?”
西尔芙林双手勾住他的后颈,眼尾弯起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回去:“你是强闯私宅的小偷,还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阿瑞贝格挑眉,手掌上移至他的腰间,按了按:“或许二者皆是呢?”
“怎么说?”
阿瑞贝格拉住西尔芙林的手臂,身体向后移,低头往西尔芙林戳出指甲印的腰肉上轻轻一咬,惹得他轻颤后又重新钻进西尔芙林双臂形成的圈内,低声笑道:“我是来盗取你呼吸的芬芳,窃取你的吻的。”
“你是引诱者,我是风流客。我上了你的钩,自然也要带走些什么,你说对不对?”
“但你会造下罪孽,这种隐秘的罪行带着致命的剧毒,因为‘神明’是不容亵渎的。”西尔芙林已经进入了角色,从主持人乱七八糟的誓言中捡了两个词说。
“可‘神明’不是我的信仰,罪孽才是。”阿瑞贝格用牙尖轻咬西尔芙林脖子上的镂空布料,时不时刮过他薄薄的皮肤。
“你要和我一起犯下这滔天的罪孽吗?”
阿瑞贝格抬起头,用滚烫的视线抚摸过西尔芙林的脸颊。
西尔芙林抱紧阿瑞贝格的脖子,闭眼仰头吻上他的嘴唇,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没在勾/引你,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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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把我写爽了……[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还是写这种情节快乐,走剧情脑袋痛[爆哭][爆哭]
第123章 计中计
在进入地下舱体之前, 除了工厂结构图,玄文还从宋山给的数据包里发现了点别的东西。
“诶……这有个隐藏压缩包,埋挺深的, 如果不是我有检查的习惯差点给漏了——还有一个空白文档。”
“更改下字体颜色试试。”西尔芙林说。
“嗯, 果然是用白色字体掩盖了,现在显示出来了, 就一句话——‘那次你犯了什么错误?’”
“什么意思啊?”玄文疑惑地看向西尔芙林, “这应该是压缩包的密码提示吧, 但这句话也太奇怪了。”
西尔芙林眸光一顿, 指尖搓了搓阿瑞贝格的衣角, 隔了好几秒才说:“试试‘牙齿’的拼写。”
玄文没多问, 输入西尔芙林给出的密码, 惊喜道:“开了。”
阿瑞贝格抓住西尔芙林捏他衣角的手指, 放在掌心揉了揉, 又张开五指嵌入他的指缝中, 无声地表示安慰。
阿瑞贝格和玄文都没有问他这个密码的来由是什么, 西尔芙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泛起暖意。
他主动开口道:“我当初在‘诺亚方舟’做卧底时,事先在牙齿上装了东西,按指令咬动可以录音录像,在逃走之前, 我做得一直很隐晦,没有被发现过, 但逃跑的时候太急也太乱, 被人朝脸上打了一拳, 那个东西正好被打了出来。”
“那么久的蛰伏,那么长时间的隐忍,全都功亏一篑。”
西尔芙林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阿瑞贝格知道他依旧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你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机会总还是会有,但生命只有一次。”
“就是啊,而且你能忍辱负重那么久,趁所有人不注意录下证据,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玄文宽慰道。
“哦对了,说到这个,看看我最近研究出来了什么?”玄文眯眼笑着“变”出两盒隐形眼镜。
“这是?”
玄文打开其中一盒,看起来和普通隐形眼镜没什么两样,但是她说:“这个隐形眼镜戴上就开始录音录像,摘下即停止,与寻常眼镜没有很大区别,但又软又薄且极具吸附力,戴上去容易,但摘下需要借助特定工具。”
说着,又拿出一个吸盘,“只有特定的吸盘能将它吸出,普通的不行,所以它几乎没有掉落或被发现抢夺的可能。”
“戴上它和没戴肉眼看不出区别,纠缠打斗朝眼睛招呼一下都很难移位,完美规避掉你之前戴在牙齿上的设备所具有的风险。”
西尔芙林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夸道:“厉害。”
“我这个行为分析行动处的唯一技术人员不有个十八般武艺怎么拥有独立办公室呢?当然,还是得感谢老大出资支持我的设计,不然成不了的。”玄文笑嘻嘻。
“不过这刚研发出来不久,这是第一次正式使用,即使测验过还是要多加小心,尽量避免眼部伤害。”
“为防止中途出故障,我将隐形眼镜与我的设备绑定在了一起,它所录下的内容会实时同步传输到我的电脑上,这一过程不受信号限制,所以他们无法屏蔽。”
“也因此,如果我们之间的通讯器一直无法重连上,你们可以直接通过隐形眼镜传递信息给我,但我无法回复信息给你们。”
“你们就只有等待。”
西尔芙林点头。
“所以那个隐藏压缩包里面是什么?”阿瑞贝格问。
“哦哦,我来看看。”玄文转过身,操作了一下,蹙眉念道:“明晚12点,‘圣宴’开场,‘诺亚方舟’的一些重要合作商都会参加,那群人深受‘诺亚方舟’理念的毒害,且对其进行了大体量的投资,也因此能接触到研究所的部分核心机密,掌控他们,相当于掌握大动脉,抓住这个机会。”
“你是‘弥赛亚’,他们需要一个具象化的‘信仰’,一个成功的‘新人类’,大概率会让你出场。”
玄文瞪大眼睛:“不对吧,她不也是‘诺亚方舟学会’的成员之一吗,但看她的说法,一直以‘他们’代指‘诺亚方舟学会’,下意识地把自己从这个主体里剥离了,而且这种机密,她就这样告诉我们了?”
“可信吗,不是什么陷阱吧?”
西尔芙林沉默地看着这些文字,好一会儿才摇头低声说:“她没必要这么做,知道我牙齿藏了东西的人并不多,那人把东西打出来之后我就立马踩碎了,之后他们有没有拿去修复我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散播这个消息。宋山知道这件事,说明她可能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很早就预料到我会逃跑,这一点也可以佐证——而且一直关注着我的逃脱进程,‘诺亚方舟学会’里,除了我之外,没人比她更想将这个地方曝光了。”
“她当时已经因为逃跑被打断了腿,折磨得奄奄一息,最后还敢帮助我逃脱,她骨子里就是很难被驯化的人,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屈服放弃的。宋山这些年一定还在尝试脱离,她当初能帮我一次,现在就能帮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