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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赛亚的叹息(溟野)


西尔芙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复杂,像刚喝了一杯过期酸奶又被人强喂一口隔夜饭,慢慢转头问道:“什么……你喊我什么?”
“‘小芙’啊,这是我们对你的爱称,我们每个人都有‘爱称’的!你虽然刚来,但也不能落下。”福加兴致冲冲地说。
西尔芙林对此没再继续纠结,只是想到了什么,略带戏谑地问道:“那你们给你们老大的‘爱称’是什么?”
福加挠挠头:“我们一般就喊他‘老大’——不过我听说,老大刚来那会儿有人戏称他‘大少爷’,被他直接叫出去单挑,两拳就给打趴下了。”
西尔芙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想不到阿瑞贝格看起来成熟稳重翩翩君子的,还有这样年少轻狂的时候。
“对了对了,这就又绕回我们最开始的问题了,你知道老大为什么被喊‘大少爷’不?或者说,你知道这架飞机是谁的不?”福加传播八卦之心不死。
西尔芙林已经猜出来了,但他还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嘿嘿嘿,这架飞机是我们老大自掏腰包赞助给我们队伍的,老大家超级有钱,在全世界都是排得上名的富豪——这时候你可能就要问了,为什么老大这么有钱却不等着继承亿万财产,反而要来我们调查局累死累活工作呢?这是因为,我们老大拥有远大抱负和正义理想,要惩恶扬善,涤荡人世间各个角落不为人知的黑暗,为世界的和平与美好作出伟大贡献,在史书上挥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福加的声音抑扬顿挫字字铿锵,饱含沸腾热血。
阿瑞贝格走过来时刚好听到,哭笑不得地说道:“差不多行了哈,我们新来的同志很有觉悟的,不需要你这样进行思想灌输。”说着,给西尔芙林递过去一杯牛奶,自己端着红酒抿了一口。
西尔芙林看看自己手中的牛奶,又看看阿瑞贝格手中的酒,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真把我当小孩了?”
阿瑞贝格挑了挑眉,含笑地指了指那杯牛奶:“喝一口,很甜的。”
西尔芙林确实很喜欢吃甜食,上次酒吧的那杯鸡尾酒甜度要远远大于酒精含量。
于是他喝了,然后停顿一下,默不作声地全喝完了。
福加跳了起来,嚷嚷道:“老大,为什么我们没有?”说着,还去扯了扯旁边正在讨论案情的乐衍和崔维斯,要求他们和自己同仇敌忾。
阿瑞贝格回道:“新手福利,你们想喝自己去倒。”说完,就坐到一边去看资料了。
只剩福加一人小声抱怨:“我新手的时候也没这福利啊……这个看脸的世界。”
一行人很快来到犯罪现场,阿瑞贝格向当地警官出示了证件,他们穿戴好保护现场的相关套装,拉开封锁线,查看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现场有没有提取到指纹、汗液、头发丝……”没等崔维斯问完,旁边的当地警察就出声否认了,“现场没有任何可供确认嫌犯身份的东西,他很细心,反侦察能力很强,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犯罪——排除他是这方面天才的话。”
“他才不是什么天才。”一道嗤笑声响起,“顶多一个自以为是的妄想症患者。”
那个警官跟着声音向后望去,随后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神情冷漠地盯着现场,眼底露出满满的不屑。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位探员看起来与现场格格不入,对方应该出现在大荧幕或者什么光鲜亮丽的舞台,而不是沾染上罪恶与血色,他又莫名扫视了阿瑞贝格一眼,连带着把他们整个小组的脸都打量了个遍,突然不合时宜地想:我一直给调查总局递交入职申请,把把被刷下来的原因不会是我长相难看吧?
西尔芙林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蒙在死者“眼睛”部位的黑布,头顶忽然传来阿瑞贝格的声音:“蒙眼杀人常见的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嫌犯不确定是否杀死他们,同时需要避免被发现,第二种是懊悔情绪,嫌犯怀揣着悔恨犯下了滔天的罪孽,这种罪犯常常是不可控的,他必须杀人,即使意识反驳,但他需要杀人。”
“可是这个嫌犯两种都不属于,不是吗?”西尔芙林放下手中的黑布,站起身说道:“他这么大张旗鼓具有仪式感地布置了这么一个现场,他非常确定自己要杀了他,也并不感到悔恨,相反,他一定非常愉悦,非常满意自己的精心布置,充满自大地等着我们发现他留在案发现场的隐喻——”
阿瑞贝格接过话:“黑布不是掩盖罪孽,不是悔恨羞愧,而是一种——象征。”
“既然很大概率不是首次作案,那就去找一下之前类似的案件合并调查,越早,他的手法越稚嫩,留下的马脚越多。”阿瑞贝格站在白板前指了指犯罪现场的照片,“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脸被剥皮,以及蒙上黑布,既然确定黑布是作为一种象征,那么很大概率他会从一而终,这种对他而言有特殊意义的作案标识,一定是他犯罪必不可少的一环。”
“还有死后尸体被摆放的姿势。”西尔芙林懒懒地躺在滑轮椅上,半圈半圈地转来转去,“这是对死者的一种侮辱,但我感觉那个姿势摆得很有说法,像是一种忏悔的姿态——致命伤是颈骨断裂,死者头部下垂,双手放于身后跪在地上,像是在请求宽恕——当然我不确定这种姿势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为了侮辱示威,总之,死者的身份一定是个关键线索。”
“福加,你联系一下卡修安,看看他那边查得怎么样了,顺便叫玄文去查一下有上述关键元素的案件,先定位到本区,之后再跨区寻找。崔维斯,你去等法医那边的结果,我们需要死者大致的死亡时间,他很大概率是被抛尸在这,这不是第一现场,死者周围的血量很少,可能是凶手已经完成了对死者的“加工”摆放过来的。乐衍,你再去找交警查一下可以驶入案发点的各个车道的可疑车辆,他没有那个滔天的本事弄掉那么多摄像头,等崔维斯那边拿到结果后和死亡时间比对一下。”阿瑞贝格布置好任务。
“老大,他一个人做得到这么多吗?”乐衍在一旁出声,“有没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光从一个案子看不出来,最起码,从这个案子看不出来——不要小瞧连环杀人犯的能力,而且这个案子已经算他的成熟之作了,他的手法当然看起来很高明,一个人做到这些是有可能的,当然,一切还得等找到他的早期‘作品’再下定论。”西尔芙林撑着脑袋,转了转手中的笔,眼睛盯着那支笔,突然把它竖起来仔细瞧了瞧,又加了一句:
“还有,你们是不是遗落了什么东西——比如,他脚上的那条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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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恐飞
“对的,虽说13号公路旁边有森林,不排除有野外的蛇爬上死者的身体,但是死者脚上的蛇是死掉了的,而且还以缠绕状包裹在死者的右脚上,不大可能是意外,应该是凶手故意放上去的。”乐衍点头道。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福加疑惑。
“估计和蒙在眼睛处的黑布一样,对凶手而言有特殊的象征意义。”崔维斯回道。
“剥皮的蒙眼睛的案子都不算罕见,但如果是脚上缠死蛇的那就相当罕见了,这些元素凑在一块凶手的个人风格就过于明显了,如果是连环作案的话没道理我们没印象,也没道理到现在还没并案处理。”阿瑞贝格手指敲了敲桌面,“有些元素是新增的,或者是变动的,但它一定隶属于某个集合里——就按我刚刚说的查,右脚缠蛇尸的另起一条平行查。”
“好的。”
“好。”
“OK老大。”
会议室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两个人,西尔芙林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瑞贝格:“老大,我怎么没有被分配到任务?”
阿瑞贝格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你有什么想法?”
西尔芙林继续转着笔,脸上没什么表情:“得等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再说。”
阿瑞贝格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点恐飞?”
西尔芙林抬头盯着阿瑞贝格的眼睛,他自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弱点,片刻后就偏开头,声音没什么起伏道:“你的指控毫无根据。”
阿瑞贝格笑笑,双手撑在西尔芙林座椅两边的扶手,微微俯下身看他,“这怎么能算‘指控’,这是组长对组员的关心——虽然你表现得不太明显,但我确实发现了点端倪,刚上飞机时,你下意识选择站在角落,后面反应过来坐下去的姿势有点僵硬,之后你的姿态看起来很放松,但每一次飞机有一点颠簸你的身体会下意识的有起身的动作,幅度很小,但绝对有。”
西尔芙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身体坐直,抿了抿唇,不打算再遮掩:“那又如何?”
阿瑞贝格看着西尔芙林作出防御的姿态,忽然又转了一个话题:“那天你没戴眼镜。”
“什么?”饶是西尔芙林脑子转得再快,此时也有点跟不上他话题转移的速度。
“你近视吗?”阿瑞贝格指了指他的眼镜。
西尔芙林反应过来他在说酒吧那晚,突然笑了笑:“我不近视,戴眼镜是为了防蓝光,我的眼睛很敏感,很容易疲劳——你那晚说我很漂亮,那我是戴眼镜好看,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阿瑞贝格见西尔芙林已经可以调笑他了,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恐飞一般跟根深蒂固的控制欲有关,脱离地面使恐飞者感到失控,他们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当然,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他们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
西尔芙林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要过度解读我。”
阿瑞贝格却突然将手掌放到西尔芙林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西尔芙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阿瑞贝格及时收回了手,笑意盈盈地说:“你很不安,这没关系,你在飞机上感到很累,但却一直没让自己睡着,我知道,所以你现在先去休息室睡上一觉,恐飞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毕竟涉及到小孩的自尊心——但你有任何感到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讲,我随时恭候。”
阿瑞贝格起身,帮他调了调眼镜的位置,托着下巴离远点仔细看了看,笑着回答了西尔芙林之前的调笑:“你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眼镜都遮掩不了,所以,你戴不戴眼镜都很好看。”
西尔芙林确实有点累,于是听劝地去休息室眯了一会儿,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落地窗外的世界褪去色彩,像一张纯洁的底片,但这并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最原始的状态,只要凝聚那些看似繁华的光线,静待化学反应的发生,那些所有的扭曲不堪,看似黯淡的图像就会突然暴露在人前。
他起身,慢慢走向落地窗,垂眸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突然想到:那是个狡猾的罪犯,在暗处完成了犯罪的成长,他应该足够的细心、谨慎,他为什么敢选在一条不算荒凉的公路,这条路离最近的高速路口也有几十公里,离得比最近的闹市都远,他无法一下子黑掉那么多监控,他估计就没打算从高速公路上逃离,难道附近有什么小道?还是说,他根本没打算逃太远,可是离闹市越近人越多,他会暴露在更多的人前,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
而且,他凭什么这么自信自己不会在抛尸的时候被发现?别的罪犯抛尸大多选择在一些隐蔽的地方,避免被发现,他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之。
这条路的选择是随机还是必然?是因为离第一现场近所以图方便,或者离嫌犯的住宅近让他感到安全,还是说,连这条路的选择,也是“作品”的一环?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福加的声音:“小芙,醒了吗?老大说我们最后开一个会就可以下班了。”
说实话,西尔芙林还是难以接受“小芙”这个称呼,总感觉像是在喊两三岁的小妹妹。
他走过去开了门,面无表情地对福加说:“我现在过去——你可以直接喊我西尔芙林,或者叫我‘西尔’。”
福加挠了挠头,感觉这个新人现在浑身充满了低气压,难道是有起床气?啊哈,又多了解了新人一点,新的团结友好大家庭的建立指日可待!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异常兴奋,现在西尔芙林说什么他都会顺着说,完全不经过大脑。
“好的西尔,好的西尔,那我们快快走吧!”
西尔芙林没懂福加突如其来的兴奋是来源何处,但他对这种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向来不太在意,他还泡在刚刚的思路里,一言不发地跟着福加来到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人都到齐,阿瑞贝格让他们各自讲述自己下午的调查结果。
崔维斯崔维斯拿着法医报告,沉声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天凌晨两点到三点,目击者是早上七点左右报的案,这中间最多最多也就四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对案发现场的布置,我不认为第一现场会离这很远。”
乐衍接过话:“我经过比对,找到了三辆行踪可疑的车辆,有两辆是□□,我已经联系交警部门去追踪这两辆车,奇怪的是,那辆黑色轿车还会在其他更远一点的监控路段出现,只有那辆白色卡车,从头到尾只出现在了两个监控录像中,将网铺得更广也找不到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会不会是卡着监控死角开进旁边的林子里了?”福加问。
“有这个可能,我之后会去查看一下林子周边几条其他道路的监控。”乐衍点头。
“到我了到我了!”福加迫不及待地举手,“我这有非常重要的线索!”
“卡修安那边已经查到本区范围内最近失踪的符合受害者特征的人,有两个最像的,一个叫施蒂芬,三十三岁,汽车维修工,十九岁因为偷盗罪在牢里呆过几年,父母双亡,是她姐姐上报的失踪。另一个叫吉达,三十一岁,出租车司机,母亲过世,这也是个不老实的,因为猥亵被告了好几次,但都没被告成功。”
“玄文那边也成功查到了几起和这个案子有类似元素的案件,两年前,海洇区一个老式居民楼前发现了一个脸皮被剥的尸体,尸体右脚垫了一本《忏悔录》,致命伤是头部钝器伤,但死者眼睛部位没有蒙黑布,再加上那个地方治安不好,隔三岔五就得死个人,所以这个案子在当时没有引起很大的注意。还有一起发生在一年前,地点在六号公路与树林的交界处,那地方算是荒郊野外,平时没什么人经过,死者同样被剥脸皮,眼睛处蒙上黑布,奇怪的是,被发现时死者呈跪地垂头姿势,左手拿着一把刀,刀上沾着他自己的血,刀柄上也只检测出了他自己的指纹,致命伤在胸口,刀口也与他手上那把刀相吻合,当时警察没什么线索,就当自杀案结了。”
“这两起案子死者的身份查了吗?有没有犯罪史?”西尔芙林突然开口。
福加挠挠头道:“还没,因为还没确定是否和这个案子相关,所以没深入查。”
“去查,没有犯罪史的话也要去查查是否被起诉但胜诉过——有关□□、家暴、杀人未遂等等比较严重的社会事件,而非一般的财产纠纷。”西尔芙林说。
“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玄文,她超有效率的!”福加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查这个,但他非常听话,主打先做后问。
“再查一下这两个案发的地点离十三号公路近不近,就算不近,也要看看有没有公共交通直达的站点或者这几个地方相连的道路交通状况是否优良。凶手能这么猖狂自信地抛尸在这,他必定对十三号公路周边的环境、交通、人们的生活习性非常了解,他很有可能就住附近,也可能在附近工作,或者小时候在这长大。目前看,玄文查到的那两起案子很大概率与这起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我们先并案处理。”阿瑞贝格总结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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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眼药水
“那今天就先这样,为大家准备好了酒店,好好休息一下。”阿瑞贝格打了个响指,“做完收尾工作就可以下班了。”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西尔芙林却一直没动,他盯着阿瑞贝格,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瑞贝格挑了挑眉,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似的,开口:“正义女神,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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