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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娜可露露)


但查着查着,他突然发觉,事情好像不太简单。赵怀成和服饰部之间似乎有他不知道的利益牵扯。
赵殊意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彻查这件事。
他不是第一次来深城了。
对朝阳集团来说,深城是仅次于总部奉京的第二基地,朝阳科技产业园就建在这里,服饰生意最初也是从深城发展起来的。
当年赵殊意刚毕业回国,对集团业务不熟,老爷子让他去基层磨炼,大手一挥,就把他丢到了深城分公司。
赵奉礼说:“深城是你二叔的‘老家’,叫他手下的人带带你。”
于是,赵殊意隐藏身份入职,从小职员做起,在这边待了很长时间。
他混迹在普通员工里,听大家议论集团高层,上至个人能力,下至私生活八卦,应有尽有。
当时赵殊意很意外,他二叔的风评竟然很不错,可能因为赵怀成和秦芝的私情并没有大范围传播。
赵怀成也的确为集团立过汗马功劳,深城一带的业绩几乎可以说全靠他,每年呈给总部的财报都相当漂亮,他主导的好几个项目被列为典型案例,老爷子赞不绝口,让赵殊意好好学。
那时赵殊意没多想,以为二叔的确厉害,后来调回总部,经验丰富,眼界打开了,他才发现水比他想得深。
——深城的科技产业园是集团最重要的科研基地,而赵怀成当年掌管以深城为核心的沿海两省市场大区,每年的科研经费经他的手流进产业园,他暗中克扣多少只有天知道。
更有意思的是,赵怀成克扣的钱并非全部私吞,也有被他拿去拆东墙补西墙的。
总部经费紧张时就管深城要钱,赵怀成一面虚报业绩上供,一面贪污做假账,形成了一种闭环,白赚好名声。
赵殊意并非没查过他的烂账,但赵怀成离深多年,旧账不好查,很多老员工离职,新人全都一问三不知,无从下手。
这回赵殊意从服饰部这边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后知后觉,在他二叔的地盘里,服饰部怎么能经营得这么差?从利润下滑到连年亏损,真的只是管理层无能吗?
赵殊意心里有了个猜测,但没有打草惊蛇,他找了一个视察深城分公司的正当理由,叫当地的几位高管接待了他。
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来意,但总部风声鹤唳,分公司也很不安,总经理郑华亲自安排酒店,陪赵殊意用晚餐,席间对他吹捧不断,并旁敲侧击,试探个不停。
赵殊意不喜应酬,但也不给下面的人摆脸色,他刚上位,拉拢人心还是很重要的。
在被试探的时候,赵殊意也试探他们。他故意透了几句口风,让他们明白现在该站队表态了,拿出诚意,表现好就有晋升的机会。
至于怎样才算有诚意,赵殊意不明说,这几个人精都懂。
一顿饭花了整整三个小时,赵殊意始终保持状态,外表放松,其实精神紧绷,心情并不算好。
饭后他辞别郑经理一行,由叶钊陪着回酒店休息。
今天落地后他没怎么看手机,新消息已经堆积成山,大半是谢栖发的。
赵殊意粗略翻了翻,不由自主地舒展眉头,莞尔一笑:谢栖这个虚假的贤内助偶尔也能发挥正面作用。
他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叫叶钊去休息,回身关上房间门,给谢栖打语音。
通话连接的提示音响了几秒,很快接通。
赵殊意打开扬声器,手机放在床边,边听边换衣服。
“喂,”谢栖嗓音低沉,“怎么才回话?你忙到这么晚?”
赵殊意应了声:“刚回酒店。”
谢栖那颗脑子不知怎么长的,竟然问他:“你一个人睡吗?房里没别人吧?”
“……”
赵殊意笑出声:“不然呢?秘书陪床?”
这口醋竟然能从早吃到晚,赵殊意很是佩服。他脱下西装,解开衬衫,挂进衣柜,赤裸的上身被酒店空调一吹,有点冷。
赵殊意披上睡衣,倚靠在床头,把语音通话改成了视频。
谢栖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家里的卧室。此人似乎正在躺着,手机镜头一晃,赵殊意看见了画面里他的衣服。
“你穿的什么?”赵殊意不确定,“是我的睡衣吗?”
谢栖立刻移开摄像头,只拍自己的脸:“是吗?唔……刚刚洗完澡拿错了。”
“拿错了?我们的款式都不一样,你——”
赵殊意一顿,忽然反应过来,心里的不解变成了一种有点微妙的意外,他低笑了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谢栖。”
“……”
谢栖恼羞成怒:“穿你衣服怎么了?顺手而已!”
“哦。”赵殊意盯着屏幕里的人,问得直白,“你是想做了,还是想我了?”
谢栖不回答。
赵殊意了然:“都想。”
谢栖脸皮薄,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揶揄调侃,想挂电话。赵殊意道:“等等。”
“说。”谢栖故作不耐烦,眼睛瞥向屏幕边缘,好似不想看见他,欲盖弥彰。
“你明天有要紧事吗?”
“没有,怎么了?”
赵殊意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来陪我?”
谢栖一愣:“方便吗?”
“……”
好问题。
赵殊意纯属心血来潮,开口前没想太多。
其实他只是出一趟短差,很快就回去了,没必要辛苦谢栖陪他折腾一趟。
而且他不方便带谢栖去公司,也没时间一直陪谢栖,就算谢栖要来,他们充其量也只能在晚上短暂地亲热一下。
理智告诉他算了,别提太无理的要求。可赵殊意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知无理,心里反而更加骚动。
“不方便,”他很确定地回答,“如果你来,只能在酒店里等我。白天我很忙,夜里才有空。”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但我想见你,谢栖。”
“……”
赵殊意像一个引诱对方为他赴汤蹈火的恶魔:“不要抱着我的睡衣过夜,来抱我。”

从奉京直飞深城,至少要三个小时。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如果第一时间赶过来,只能坐红眼航班,实在是有点折磨人。
赵殊意把酒店地址和房号发给谢栖,得到的答复是“我考虑一下”,然后视频挂断了,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收到新消息。
十点左右,手机依然安静,赵殊意去洗了个澡。
他明天有重要工作,不能等太晚。不管谢栖来不来,他先把药吃了,然后关灯躺下,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大约凌晨四点,赵殊意被一阵重压惊醒。
他住的是五星酒店豪华套房,进主卧需要穿过一间客厅,开两扇门,可赵殊意根本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拿到房卡的,半睡半醒中他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本能地挣扎起来。
他越挣扎,身上那股力量压得越重。睡衣被解开,有人埋头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赵殊意迷糊中闻到了奉京的冷风:“谢栖?”
“当然,除了我谁会深更半夜来倒贴?”
“……”
谢栖的衣服还没脱,因为出门太急,他穿着在当地不应季的秋冬风衣,布料厚重粗糙,摩擦赵殊意的皮肤,很不舒服,但有点微妙的刺激。
赵殊意清醒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笑非笑道:“你真来啊?这么远,没必要的。”
谢栖气哼哼的:“那我走?”
“别,来都来了。”赵殊意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亲,“一起睡。”
听说过小别胜新婚,但他们只“别”了不到一天,竟然也有新婚的气氛。
谢栖衣服丢了一地,扣住赵殊意的后脑,压在床头热吻。
飞行和乘车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他似乎煎熬了一路,否则不会这么急躁,仿佛已经忍无可忍,要把赵殊意咬碎吞下肚才能缓解。
他这样送上门,赵殊意被哄得舒心,也愿意顺着他,敞开怀抱,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折腾。
柔软的床垫深深下陷,一下下地颤。
谢栖用上狠劲,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弄。赵殊意被迫贴住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清醒又昏沉。
谢栖冷不防问:“赵殊意,你之前说想见我……”
“嗯?”
“为什么想见我?”
“什么为什么,”赵殊意不答,“随口一说。”
耳垂一痛,谢栖不满地咬了他一口:“你深更半夜勾引我来,现在说‘随口一说’?”
“不然呢?”赵殊意低声笑,“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
应该因为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说句“我想你”一点也不难,可赵殊意偏偏不说,好似胜券在握,知道谢栖一定先忍不住。
谢栖看穿他,忍不住也忍:“渣男。”
边说边掐他的脸颊,用肢体动作宣泄心里的不悦,一次结束又来一次。
赵殊意的嘴唇被亲红了,侧脸印了一道指痕,眼神有些朦胧,实在是迷人,也实在讨厌。
他似乎无论多沉醉都不会痴迷于伴侣,即使在最激烈的时候,也可以随意抽身,不为人所控。
但他愿意给谢栖奖励,故作迷恋地靠近亲几口,很有章法,从肩膀亲到脖颈,沿胸口滑下,温温柔柔,冷冷淡淡,唇边的热气撩得人浑身发痒。
谢栖简直要破功,将他牢牢按住不准动,第二次做完时天都快亮了,赵殊意闭上眼睛,又睡了两个小时。
他睡了,谢栖没睡。
赵殊意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谢栖都做了什么,只隐隐觉得有人啄自己的脸,但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伸手拍打:“别闹。”
作恶的某人不听话,用牙齿叫醒他,赵殊意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谢栖不知什么时候把他抱下了床,安置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贴着他亲热。
太阳早就高高升起,已经八点半了。
赵殊意猛然回魂:“这么晚了?”
“你几点出门?”谢栖不让他离开,“再陪我一会吧,等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能做什么,无聊。”
这不是征询意见,谢栖直接抱起他,回床上继续。
赵殊意抗拒:“我得去工作,再不起床叶秘书要敲门了。”
“随他的便。”谢栖不在乎,“我就要祸乱朝纲,不准你去上朝。”
赵殊意:“……”
这人还挺自豪。
谢栖以前也黏人,现在变本加厉,在昨晚偷穿他的睡衣被发现之后,连藏都不藏了,身体紧贴上来,好像没有他就无法呼吸,不得不拼命吸他唇边流出的氧。
赵殊意被缠得动不了,挣扎半天才从谢栖密不透风的钳制里抽出一只手,推了推身上的黏人精:“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这是你应该做的,”谢栖理所当然,“你半夜把我喊过来,不得让我好好爽一下?”
“……行,想爽是吧?”赵殊意诱哄道,“先松开。”
“干什么?”
“松开。”
谢栖配合地退开几寸,还没退远,赵殊意猛地翻身压住他,用以前惯有的上位姿势将他推倒在床头。
谢栖不受控制地仰在枕头上,赵殊意抽掉他睡袍上的腰带,当做绳索,捉住他的手腕,绑在床头系了个死结。
“……”
以前也被绑过,所以谢栖没反抗。
但今天的流程和以前不同,赵殊意没打算做完全套,按着他的肩膀匆匆弄了几分钟,就毫无预兆地离开了。
身上的火已经点着,谢栖后背沁了一层汗,心痒难耐,难以置信。
赵殊意在床边俯身亲了亲他,无情地说:“我出门了,你在床上等。”
“我回来之前你不准自己解开。”
“……”
说完不管他,赵殊意进浴室收拾了一番,换上西装,回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这样风度翩翩,却好像没有心。
赵殊意竟然真的要走,不是开玩笑。
他就把谢栖放置在床上,不能自己疏解甚至不能动,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赵殊意。”谢栖叫了一声。
那道高挑的身影走到门口,脚步不停。
“哥哥……”谢栖羞耻至极,又实在难忍,“不准走。”
赵殊意远远地回过头,看他一眼:“等我,回来有奖励。”
“……”
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殊意必须出门。
但时间不够可以不做,他偏要做到一半,“折磨”谢栖,纯粹是心血来潮,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正如他昨晚突然对谢栖说“我想见你”,也没有原因。
非要问的话,可能是因为心绪躁动,顺其自然,想做就做了。至于为什么躁动,赵殊意不深究。
他一出门就换了副神情,带叶秘书直奔分公司。
在昨晚的饭局上,该说的话赵殊意都说了,分公司的几位高管也都很有眼色,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他,陪他走了一遍视察的流程。
视察八成是幌子,大家心知肚明。但赵殊意十分认真,将分公司的运营情况详细了解之后,他问起这些年的关键人事变动和账务问题。这些都有内部文件可查,郑经理提前备好,亲自翻给他看。
其实不用细看,赵殊意早就查过,明账不会有任何问题,人事变动也不是秘密,只是他之前调查的切入点不对。
现在有了服饰部的新方向,赵殊意翻了翻文件,问:“你们跟服饰业务那边来往多吗?”
郑经理愣了一下。
按理说这个问题有点不合常理,深城分公司统管附近两省,一整个大区,每个事业部在区域内的业务都是分公司的一部分。但服饰事业部情况特殊,它早就分出去独立运营了。
因为它不是集团的核心业务,跟其他事业部关系冷淡,团队调性也不同,不方便一起管理。
新董事长轻装简行来视察分公司,一开口却问服饰业务的情况,如果他关心的是后者,为什么不直接去那边?
郑华职场嗅觉敏锐,深感紧张:“您指哪方面的来往?必要的合作还是有的,但我们是两个系统,来往不算多……”
赵殊意问:“有过人员内部调动吗?”
这个问题也不太常规,郑经理想了想答:“以前有过一些,现在没有。两边人事不互通,一般不这么干。”
赵殊意问:“‘以前’是什么时候?我二叔在职时吗?”
他坐在办公椅里,漫不经心翻着文件,郑华瞥一眼他的表情,有点冒冷汗:“对,赵董在这边时跟服饰业务的来往比现在密切一些,不过当时我职位不高,比较边缘,所以……不太清楚。”
赵殊意点了点头:“整理一份名单,给我看看。”
当年从分公司调到服饰业务线的员工不多,档案整理很快,赵殊意主要看岗位和调职原因,从里面筛出几份细看,发现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这些人职级都比较低,岗位也不够核心,不在他怀疑的范围内。
郑华不知道他怀疑什么,但隐隐嗅到了内斗的气息,知道他想查赵怀成的老底,怕被牵连,暗暗擦了把汗。
办公室里低气压弥漫,忽然,旁边一位姓洪的副总看向赵殊意,谨慎地开口:“您是想查当年的人事调动?其实也有没记在档案里的……”
赵殊意抬头看他一眼:“你说。”
这位副总是从HR升上来的,对人事调动比较熟悉。他颇有几分立功心态,不管赵殊意究竟想查什么,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当时我做HR经理,赵董带了个女生来入职,据说是他的生活秘书。我对这事儿印象挺深刻,因为……”
洪副总说到这儿微妙地一停顿,跟郑经理对视一眼,表情有些隐晦的暧昧。
然而赵殊意跟中年男人私交太少,没领会他们习以为常的暗示:“因为什么?”
洪副总轻咳一声,委婉道:“当时有传言,说这位女秘书跟赵董关系不一般,他们的确看起来挺亲密的……”
赵殊意反应了一下,眉头一皱。
洪副总见他表情不悦,连忙挑要紧的说:“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故,她没办完入职手续就走了,我以为是赵董反悔,不让她来公司了,后来听说她去了服饰那边……”
“她叫什么名字?”
“姓白,白芳淳。”
赵殊意给叶钊使了个眼色,让他记下去查,又问:“她在服饰那边做什么的?”
“一开始好像是会计。当时没人在意,都说她被赵董抛弃了——咳,职场绯闻嘛,反正不留在领导身边,在外人看来就是被发配了。”
“……”
“但她挺争气,晋升很快,没几年就升到管理层,当了副总监。”
“现在呢?”赵殊意印象中没有这号人。
“好几年前就离职了,”洪副总说,“您不知道她正常,她后来也没跟赵董有联系,至少明面上没见过,新员工都不知道,那些绯闻自然而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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