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床上的陆冥迟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刚刚平息下去的挣扎瞬间以更猛烈的形式爆发!
他身体剧烈地痉挛、扭动,束缚带深深陷入皮肉,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涌出。
陆冥迟发出的不再是求死的哀告,而是纯粹源于生理极限痛苦的的惨嚎,整张脸都因难以忍受的折磨而扭曲变形!
霍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猛地回头,只见白瓷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那双总是含着媚意或狡黠的眸子,此刻冰冷如寒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红唇微启,那催命般的哨声正从中溢出。
“小白!” 霍骁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住白瓷的手臂,轻轻摇头,眼神里带着劝阻和不赞同,“别……”
白瓷瞥了霍骁一眼,哨声戛然而止!
卧室里只剩下陆冥迟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呜咽声。
白瓷挣开霍骁的手,向前迈了两步,停在床边,以一种绝对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如同濒死野兽般狼狈的陆冥迟。
哨声停止,剧烈的痛苦潮水般退去,陆冥迟涣散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
当他看清站在床边、正用冰冷嘲讽的眼神望着他的人是谁时,那灰败的眼底瞬间被汹涌澎湃的恨意所取代!
如果眼神能杀人,白瓷早已被凌迟千万遍。
“哈哈哈哈——” 白瓷看着他这副恨不得生啖其肉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竟愉悦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癫狂而肆意,在充满血腥气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陆少这么看着我……” 白瓷歪了歪头,语气轻佻,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真是让我……好爽啊!”
白瓷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你是在恨我……,不给你解毒吗?”
说完,他不等陆冥迟回答,又狡黠地摇了摇头,自问自答:
“不,我猜……肯定不是。”
白瓷俯下身,凑近陆冥迟,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如同恶魔低语,精准地剖开对方最最不堪的心思:
“以陆少这般骄傲到扭曲的性子,现在怕是巴不得立刻死去,干干净净,也绝不愿意承我白瓷的恩情,让我为你解毒吧?”
他直起身,笑容更加灿烂,也更加残忍:
“那陆少这么恨我……是为什么呢?”
他故作思考状,然后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声音拔高,确保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霍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哦~!原来是恨我……夺走了先生全部的爱和目光啊!”
“白瓷!你闭嘴!你滚!!” 陆冥迟眼底瞬间爬满猩红的血丝,歇斯底里地怒吼,试图用声音掩盖被戳穿心思的狼狈,
“我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来怜悯!滚!!”
“怜悯?” 白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更欢了,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陆少啊陆少,你还真是个……从小被宠坏了,天真又自私的孩子呢!”
白瓷止住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语气也冷了下来:
“怎么?这么怕被我戳中心事吗?”
他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你不想我救你,你一心想死!”
“因为你知道,只要你死了,先生就会慢慢忘记对你的恨,只记得你们儿时那些……或许存在过的、微不足道的温暖!”
“你妄想用死亡来赎罪?来换取先生心里那一点永久又干净的怀念?!”
白瓷的红唇勾起一抹极致恶劣和冷酷的弧度:
“我、偏、不!!”
他一字一顿,宣告着他的判决:
“我要你活着!陆冥迟!”
“我要你欠我白瓷一条命!”
“我要你睁大眼睛看着!!”
“看着我与先生如何恩爱缠绵,如何如胶似漆!听着我们如何夜夜云雨,共享极乐!”
白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带着快意的残忍:
“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这是你欠先生的!是你陆冥迟,一辈子、永生永世都还不清的债!!”
这番话,如同最残酷的刑罚,狠狠砸在陆冥迟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上。
他瞪大眼睛,瞳孔因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而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竟连一句完整的咒骂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恨意与绝望。
白瓷满意地看着他这副彻底被击垮的模样,仿佛完成了某种神圣的复仇仪式。
他转身,不再看床上那摊烂泥,重新走回霍骁身边,脸上的杀意和癫狂瞬间收敛,变脸速度快得惊人,只剩下无辜和依赖,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恶魔只是众人的幻觉。
他轻轻拉住霍骁的手,小指讨好般地勾了勾。
“先生放心,我会救他的。”
霍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明白白瓷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为自己出头,那尖锐的话语何尝不是撕开了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一些真相?
他看着床上彻底崩溃的陆冥迟,又看了看身边看似乖巧却手段狠绝的白瓷……
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反手将那只微凉的手紧紧握住。
明明是怕我难过,还要装成恶人的样子。
第156章 不是因为原谅
白瓷的话彻底击碎了陆冥迟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像一具被抽走所有力气的破败玩偶,瘫在染血的床单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剩下死寂。
陆平东在一旁老泪纵横,看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样子,心痛如绞。
就在这时,白瓷却松开了霍骁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仿佛要做什么正式的事情。
他重新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陆冥迟手腕脚踝那些狰狞的伤口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出于一种对“不完美作品”的本能嫌弃。
“啧,弄得真脏。”白瓷嫌弃地评价了一句,然后转向陆平东,不带丝毫感情,
“陆伯父,让人准备一间绝对安静、干净的房间,烧几大桶热水,再按我说的去准备几样药材。”
白瓷报出了一串晦涩的药材名和器皿要求。
陆平东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连声音都在颤抖:“白……白先生!你……你真的愿意救冥迟?!”
白瓷懒懒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替先生还你们陆家的恩情。而且,”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我答应了让他活着‘享受’余生,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这话刻薄至极,但听在陆平东耳中却如同天籁!他连连点头,也顾不上什么姿态了,立刻亲自跌跌撞撞地跑去安排。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
新的房间内,烛火摇曳(白瓷要求不能用现代强光),热水蒸腾起白色的雾气,草药的苦涩清香弥漫开来。
陆冥迟被小心地移了过来,放置在房间中央铺着白色软布的平台之上。
白瓷褪去了外套,只着一身简便的黑色衬衣。他净手,点燃一种特制的凝神香,然后走到陆冥迟身边。
霍骁和陆平东被要求在房间外等候。霍骁站在门口,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些许光影,心中莫名地有些紧绷。
房间内,白瓷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冰冷。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他没有丝毫犹豫,出手如电,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精准地刺入陆冥迟周身大穴,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
陆冥迟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白瓷拿出了那个诡异的金属小球和骨笛。他没有吹奏之前那种尖锐的哨声,而是发出一种低沉、绵长、仿佛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音调。这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具有攻击性,却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达骨髓深处。
随着音调的起伏,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陆冥迟裸露的皮肤下,开始有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的东西在缓缓蠕动,顺着他的血管经络,朝着他左臂的一个方向汇聚。他的左臂开始不自然地肿胀,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明显,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召集。
陆冥迟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被银针封住了穴道,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白瓷眼神冷漠,音调陡然一转,变得尖锐了一个度!
同时,他右手快如闪电,用一柄消过毒的薄如柳叶的匕首,在陆冥迟左臂肿胀最厉害的地方,划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口子!
没有多少鲜血流出。
取而代之的是,几条细如发丝、却泛着诡异幽蓝色光泽的“线虫”,如同受到了致命的吸引,争先恐后地从那道伤口中钻了出来,掉落在下方早已准备好的、盛着特制药液的玉碗中,扭曲挣扎了几下,便迅速融化,消失不见。
这过程反复了数次,每一次音调变化,都会从陆冥迟身体不同部位逼出一些形态各异的蛊虫残骸或毒质,落入不同的药碗中。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混合着草药和诡异腥甜的气息。
白瓷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番操作对他的精力消耗极大。
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当最后一条色彩斑斓的蜈蚣状虚影从陆冥迟心口的位置被音波强行震出,落入碗中化为脓血后,白瓷终于停下了吹奏。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白瓷上前,手法熟练地为陆冥迟伤口上药、包扎,然后逐一取下银针。
做完这一切,他看也没看平台上气息微弱但脸色却不再灰败的陆冥迟一眼,径直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门外,霍骁立刻迎了上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心疼,连忙扶住他:“小白,你怎么样?”
白瓷顺势软软地靠进他怀里,语气带着疲惫的撒娇:“先生,我好累……。这里好脏,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他绝口不提救治的过程和结果。
陆平东则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看到儿子虽然昏迷,但呼吸平稳,脸上那股死气已然消失,激动得浑身发抖,老泪纵横。
霍骁打横抱起白瓷,对着屋内的陆平东简单说了一句:“陆伯父,我们先回去了。他需要休息。”
陆平东连忙点头,千恩万谢的话到了嘴边,看着白瓷那副窝在霍骁怀里、闭目养神的模样,又咽了回去,只是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
霍骁抱着白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家。
或汽车上,白瓷靠在霍骁怀里,似乎睡着了。良久,他才闭着眼睛,用极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先生……”
“我救他,不是因为原谅。”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肮脏的过去,再弄脏你的未来。”
霍骁手臂收紧,将人更深地拥入怀中,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知道。”
他的小狐狸,从来都是这样,用最狠辣的方式,守护着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陆冥迟是生是死,是感激还是更深的恨意,于他们而言,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缠绕多年的噩梦,似乎终于在这一天,被一只染血的手,强行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第157章 戒指!
回去的路上,白瓷始终恹恹地窝在霍骁怀里,精力耗尽的疲惫让他睡得并不安稳,纤长的睫毛时而轻颤,唇间偶尔溢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呢喃。
每当这时,霍骁就会收拢手臂,将人更紧地拥住,掌心在他单薄的背脊上轻轻拍抚,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哄着:“乖,先生在呢,睡吧。”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
白瓷是在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气息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他便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摸索,感受到一个微凉而坚硬的环状物套在手上。
白瓷微微一怔,睁开还有些迷蒙的眼睛,抬起手——只见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正稳稳地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
他瞬间彻底清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胀。
白瓷立刻掀开被子,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便跳下床,像只归巢的乳燕般,精准地扑进了刚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的霍骁怀里,撞得霍骁后退了半步才稳住。
“先生!戒指!” 他举起戴着戒指的手,伸到霍骁眼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脸上却努力摆出一副“你快给我解释清楚”的傲娇表情。
霍骁被他这毛毛躁躁的样子逗笑,伸手握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指尖在那微凉的金属上摩挲着。
他故作不解地低头看着白瓷,眼底漾满了温柔的笑意:“戒指怎么了?戴着不舒服?”
“不是!” 白瓷仰着头,眼神亮晶晶地指控,
“这戒指!不是被先生扔进火里烧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戴在我手上?!”
白瓷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决裂之时,霍骁盛怒之下,将这枚象征着承诺与爱意的戒指,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霍骁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洞悉一切的宠溺和些许戏谑。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轻轻捏了捏白瓷手感极好的脸颊软肉,语气带着了然:
“你说呢?我算无遗策的蝮蛇指挥官?”
霍骁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白瓷的耳廓,声音压低,带着狎昵的追问,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把戒指‘扔进火里’了?是哪个小贼侵入了监控系统,嗯?”
白瓷被他问得耳根一热,那点强装出来的气势瞬间垮掉,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立刻软了下来。
他把脸埋进霍骁还带着湿润水汽的胸膛,用力蹭了蹭,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撒娇意味浓得化不开:
“先生~……我,我那时候……不是想先生了嘛!”
他试图蒙混过关。
霍骁却不吃他这套,手上稍稍用力,捏得他脸颊泛红,不得不抬起脸来。
“想我?” 他哼笑一声,眼神锐利又纵容,
“你是想我吗?你是想看看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吧?!还‘戒指不是扔进火里了’?”
霍骁伸出食指,点了点白瓷的鼻尖,语气笃定:
“我不相信,我们伟大的蝮蛇指挥官,会不知道‘真金不怕火炼’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送的戒指,难不成还会是假的?还怕扔进火堆里烧一烧?”
心思被彻底拆穿,白瓷抿紧了嘴唇。
他那双漂亮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眶泛红,摆出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小声辩解:
“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先生恨极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什么真金不怕火炼……”
白瓷这话半真半假,带着七分演戏三分真实的委屈。
霍骁看着他这副说哭就哭的样子,明知他多半是装的,心口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松开捏着白瓷脸颊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揩去他眼角那点并不存在的湿意,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
“不许装!小混蛋,你就会变着法子地惹我心疼。”
白瓷顺势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和气息,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脆弱:
“没装……。先生,我真的就是这样。”
白瓷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像是在剖白自己最真实的内里:
“阴险狡诈,算计人心……那是我的保护色。我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如此。”
他抬起头,望向霍骁的眼睛清澈见底,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恋和依赖:
“但是先生不同……我在先生这里,真的就是这样。会害怕,会不安,会患得患失……会像个傻瓜一样。”
白瓷踮起脚尖,在霍骁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颤抖的轻吻,一字一句,清晰而虔诚:
“我真的好爱你,我的霍先生。”
霍骁的心,被他这番笨拙又真挚的告白彻底融化。
他收拢手臂,将怀里这具温软的身体紧紧嵌入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低沉的声音回应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之间:
“我知道。”
“我也爱你,我的小狐狸。”
白瓷听着霍骁那声“我也爱你”,心头像是被蜜糖填满,甜得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眼珠一转,狡黠的光芒重新闪烁,带着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皮,仰头看着霍骁,故意拖长了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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