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进书里的小透明如何苟活(无理取闹的渣渣)

“趁热吃。”赵浩把盘子推过去。
楚言瞥了一眼，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筷子一伸，夹起一个饺子蘸了点醋，咬了一口。赵浩也低头吃饺子，但他喜欢蘸辣酱。
两人对面坐着，一时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窗外风还在嚎，窗框被吹得“嗡嗡”颤。楚言忽然起身，把棉花糖拿出来，往餐桌中间一放。
“吃一口”楚言拆开包装，指尖一挑，拿出棉花糖放在赵浩嘴巴:“压压辣。”
赵浩没急着接，先低头喝了口饺子汤。热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把刚刚那一点辣意冲散，他才开口:“不要，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你浅浅尝一口。”楚言把糖推得更近，声音低下去，带着点哄人的味道“我这周刚发现的这个好吃的玩意，你尝尝嘛。”
赵浩抬眼看他。楚言的头发还湿，发梢凝着水珠，肩膀上披着的毛巾上。
赵浩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小口棉花糖，他觉得，还行吧，不是特别的甜。
他将剩下半口的棉花糖吃掉，楚言看着他将棉花糖吃完，笑了笑又拆了一个棉花糖给赵浩。
赵浩看着面前的棉花糖忽然伸手，指尖掠过糖球，却没拿，反而在楚言腕骨上轻轻一扣:“张嘴。”
楚言愣了半秒，还是把嘴张开。赵浩把那颗棉花糖直接塞进去，起身说道:“你自己吃吧，我要去洗澡了，”进浴室前还叮嘱楚言道“吃完不要忘了刷牙。”
楚言含着整颗棉花糖，鼓起的腮帮像只囤食的仓鼠，愣愣点头。甜味在舌尖炸开，他却顾不上，只抬眼追随着赵浩的背影。
赵浩将换洗衣物搭在臂弯，朝浴室走去。
“咔哒”一声，门合上。楚言这才收回视线，指腹抹了抹嘴角残留的糖霜，低声笑骂:“真犯规……”
客厅里只剩窗外呼呼的风声。
他把第二颗棉花糖塞进嘴里，甜得眯起眼，却不再贪多。起身将碗筷收到厨房去洗。
楚言洗好碗，来到沙发坐下，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给沈夏发了一条消息。
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楚言盯着那扇门，忽然起了坏心思。
楚言没理他发的信息，轻手轻脚走浴室门前，屈指在磨砂玻璃上敲了两下:“哥，需要搓背吗？技术到位，不收小费。”
里头水声顿了半秒，赵浩低沉的嗓音混着蒸汽透出:“不需要，你赶紧刷牙洗脸睡觉去。”
楚言坏笑道:“但是我的牙杯牙刷还在浴室里，要不你让我进去拿呗”
里头沉默了两秒，水声“哗”地重新响起，比刚才更大了些，像是故意把对话盖掉。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好了”赵浩的声音隔着水雾传出来，有些不信任楚言，低哑里带着点警告，“你敢踏进半步，今晚就自己去客厅打地铺。”
楚言手指已经搭在把手上，闻言立刻松开，默默收回即将作恶的手。隔着门嘟囔:“行吧，那我等你出来。”说完他转身回客厅看了眼沈夏的信息。
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往赵浩的房间去了。
浴室的流水声停下，赵浩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向客厅，发现楚言并没有在，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往卧室里走。
卧室的门没关严，留一条半掌宽的缝，暖黄灯光从里头漏出来，赵浩脚步顿住，指尖在门上轻轻推开：“楚言？”
里头传来窸窣动静，接着是“咚”一声轻响，像有人把抽屉推回去。
楚言正坐在床边，拿着装着棉花糖的玻璃瓶抛来抛去，看到赵浩时楚言没接稳，瓶子落到了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和刚才听到的声音很像。
“还吃啊？快去刷牙去”赵浩皱眉把毛巾搭在肩上，不满的说道。
“哥，你洗好了？”他语气轻快，笑着说道:“好嘞，我现在就去刷牙洗脸”说完把瓶子拿起来，走到书桌面前放下，转身离开卧室。
赵浩站在原地，等那阵脚步声彻底走远了，才打量起四周。没什么变化，难道是他多想了?
浴室里，楚言弯腰端起牙杯，拇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水声哗哗，他刷牙的动作很慢，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赵浩的脚步从卧室移到客厅，停顿几秒。
走出浴室，客厅只留一盏赵浩自己买的小夜灯。
楚言走进卧室时，赵浩正在吹头发。
赵浩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只低声吩咐：“把头发吹干了再睡。”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过来，我帮你吹吧。”
“嗯，好”楚言抬头。
楚言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走近时带着一股潮热的洗发水味道。赵浩手握吹风机，指节被热风烘得微微发红，侧头瞥了他一眼，声音混在嗡嗡噪音里，低却清楚：“坐好，别乱动。”
楚言“哦”了一声，乖乖在床尾坐下，背对赵浩。热风立刻贴上后脑，温度刚好，像有人用手掌覆在头顶，轻轻揉散冰凉的水汽。
卧室只开一盏床头灯，光圈拢住两人，把影子投在墙上，重叠成高瘦的一团。
楚言垂眼，喉结滚了滚，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哥，你这技术可以啊。”
赵浩手指穿过他发间，指尖偶尔擦过头皮，动作一顿，语气淡淡：“以前给猫吹毛，练的。”
“哥以前养过猫吗？”楚言问道
赵浩继续帮楚言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没那个本事养活小猫。”
楚言忽然抬头看着赵浩问道:“那哥后面打算过养猫吗？”
“没这个打算。”赵浩摇摇头说道，轻声说道:“转过去，还没吹干呢。”

第35章 夏明
楚言“哦”了一声，把脑袋转回去，背对着赵浩，却不再安分，借着吹风机的嗡嗡掩护，小声嘟囔:“不养猫，要不考虑考虑养个大型动物，会照顾人的那种......比如我。”
赵浩手指一顿，热风直愣愣停在半空，烫得楚言“嘶”地缩脖子。
“养不起。”赵浩把风筒拿远，掌心覆在他发顶上揉了两把，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比猫都难养。而且我要是要养宠物，一定会带它去绝育，你也要绝育吗?”
楚言被呛得咳了一声，耳尖瞬间红透，半晌才闷声：“呃，也不是不......”沉默了一下:“或者我来养啊，我不会让宠物绝育，还会对他好，物质上生活上都给他最好的，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
“哥，不考虑一下当我的宠物吗？”
赵浩动作没停，指尖却微微收紧，指节在发隙里若隐若现。半晌，他关掉吹风机，噪音骤停，夜里只剩彼此的呼吸。“转过来”
楚言听话地转身，仰头看他。赵浩把风筒放下，低头与他平视，声音低哑:“我可没有当别人宠物的癖好”停顿了半秒“你先把自己养活再说其他的吧。”
楚言笑了笑，伸手抱着赵浩的腰，语气有些哄人的撒娇道:“那哥要不考虑养我呗，我也可以给你好多好多你想要的，钱啊，房啊，车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可以给你。你负责养活我就行。”
“不养。”赵浩把他推开，并没有将楚言的花言巧语放在心上，转身拿着吹风机放在柜子里。
楚言惋惜地看了赵浩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居然不好好珍惜我，哼，生气。
赵浩走到床边说道:“好啦，睡觉吧。”
灯熄，客厅里的小夜灯接管黑暗。两人各自钻进被窝，中间隔着半臂距离。
楚言靠近赵浩把脑袋往赵浩的侧颈里埋了埋，声音闷得发软低沉:“哥，如果谢清楠要是出了事情，你会怎么样?”
赵浩侧身背对楚言，心里一紧，声音低低地飘过来:“不会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一起等死了呗。
“哦”楚言回了一句。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四周静寂无声，赵浩慢慢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睡觉了，都没有发现今天看到楚言起，楚言一直称呼自己叫“哥”。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叫他名字。
另一边的两个人，今晚就没有那么容易睡着了。
几个小时前。
周明在赵浩的卧室里玩着游戏，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沈夏发给他的消息。
周明一看到信息，吓得他游戏也不打了，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一声刺响。
想要出去跟赵浩说这件事情，但楚言还在外面呢！
急得他在房间里左右徘徊，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划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最后咬牙下定决心发消息给沈夏。
他慌忙跑出卧室，看着正要起身的赵浩，但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两人紧紧挨在一起，有些暧昧。楚言的目光死死跟着赵浩，赵浩则盯着前面。
周明脚步一顿，看来只能自己去了。
周明和赵浩说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打车到餐厅“星河”，车门“砰”地合上，周明看着面前。
星河餐厅外，霓虹灯像一条流动的紫带，把夜色勒得发紧。
周明推开门，冷气混着香薰扑面而来，他却觉得喉咙更干。
周明来到二楼沈夏给他发的包间，他停半秒，猛地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环顾四周寻找谢清楠的身影，但他并没有看见谢清楠。
房间里只有沈夏一个人。
圆桌正中，沈夏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指尖正绕着一只空杯口打转。看见周明进来立马换上笑容:“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你好久。”
周明愣住，沉声问道:“谢清楠呢？”
“他就没来过我这里。”沈夏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
“真是的。”周明一听自己被耍了，心里暗骂，好声没好气说道:“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周明转身就要走，沈夏却“啪”地一声把杯子扣在桌面，声音很响。他急忙起身拦着周明:“你先别着急走，我有话和你说。”
周明抬头看了眼沈夏，不说话。
沈夏声音放轻，哄道:“我真有事跟你说，你都来了，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完嘛？”
周明抬眼，目光像冰渣：“让开。我们俩个有什么好说的。”
沈夏的指尖还悬在半空，他看着周明眼里的排斥和厌恶，愣神想不清楚，周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了？
他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周明的事啊！他肯定是误会我什么了。
沈夏把声音压成一条缝，几乎带着乞求，却固执地横在门口，没让。
“我们俩好好谈谈。谈好了，你要走，我不拦着你。”
周明心里冷笑，可他还是停住了，和沈夏坐下谈谈。
圆桌对面，周明把椅子拉开得老远，落座时椅脚在大理石地面刮出一声刺响。
沈夏被那声音刺得眼皮一跳，却仍把嘴角撑出温和的弧度，先给周明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先喝杯茶吧，一会儿才上菜。”
周明没碰，打断道:“你先说，我的时间可不多。”
沈夏深吸一口气，咂舌道:“行吧。”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原本是打算和你告白的”
周明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心猛地一跳，眼底那层冰壳终于裂开一道缝。
“……你说什么？”
沈夏看着他，目光如炬，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本来准备了鲜花还有很多礼物，那些礼物我是找了你父母还有朋友，打探清楚了才买的，就是希望你会喜欢。”说完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堆的礼物盒。
周明顺着那根纤细有力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圆桌旁的低柜上，码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礼盒，最顶层的那个用深蓝色丝绒纸包着。他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沈夏把指尖收回，突然自嘲道:“但现在看来，我应该白准备这些了。”他顿了一秒笑道:“不过没关系，虽然这次告白没成功，但是周明你要知道，我会一直爱你的，会一直追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周明沉默了很久，心里的防线已经溃不成军，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礼物，最后落在沈夏失落的脸上。
“沈夏，”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不再带冰渣，反而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夏没躲，眼神笔直地撞上去：“我知道。我也从不后悔和你说这些。”他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现在你这么讨厌我。”
周明的睫毛颤了一下，心里不自觉想到他去找谢清楠时的场面，颤着声音问道:“所以......你去找谢清楠，也是去问他我喜欢什么东西?”
“嗯”沈夏点头道，愣了一会儿，倏地睁大眼，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以为我去找他，是喜欢他吧？”
周明没吭声，只是指节在桌沿上收紧，指背泛出青白。
他这一默认，空气瞬间沉得能拧出水来。沈夏先是一愣，随即低低笑出了声，笑得肩膀直颤，像听了一个荒唐至极的笑话。
“原来……”他抬手捂住眼睛，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沙哑又无奈，“原来你这些天的冷着一张脸，是因为吃醋？”
“才没有...不是吃醋。”周明嗓音发干，耳根烧的发红。
沈夏放下手，眼底的水光还没褪，却亮亮得看着周明。
“周明。”他往前探身，几乎贴上对方的呼吸:“我可是没有多和谢清楠说过一句，跟你不相关的话啊。”
周明喉结滚动，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
“既然你知道了，我不喜欢谢清楠，还会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呢？”沈夏抬指，点了点周明的心口:“你喜欢我吗？”
周明慌忙一把推开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啦”一声。
他感觉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要被沈夏蛊惑了。
他背过身去，肩膀绷得笔直，声音低哑却发颤:“我没时间，先走了。”说完落荒而逃。
沈夏则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笑了笑，看来周明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
跑到外面的周明，走在大街上心乱如麻。不知道去哪里，赵浩家现在估计是去不了，回自己家又怕父母担心，干脆吃点东西找了个酒店住一晚。
但他却一整晚都没睡着。

窗外，晨光熹微。
赵浩还沉在梦的余温里，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铃声。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探进枕头底下胡乱摸着自己的手机，打开眯眼一看是周明打过来的。
赵浩按下接通键，声音带着点刚睡醒鼻音:“喂?”
“浩哥，我在你家门口，起来帮我开个门。”
“好，等我一下。”赵浩起身回答道。他趿上拖鞋，走向卧室门口
身边被吵醒的楚言翻了一个身，揉了揉刚睁开眼睛:“哥，你去哪里？”声音软糯，尾音拖得很长。
“去给周明开门。”赵浩说完打开卧室门出去给周明开门。
留下一脸幽怨的楚言盯着赵浩离开的背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兽。
他抱着被子蜷了两秒，听见外头大门“咔哒”一声，随后是周明那自带扩音器效果的招呼“浩哥早，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其实你不用带的......”
赵浩笑着刚要说自己昨天买了速冻饺子，就被某人充满怨气的打断道:“哥，你不是说早上要吃饺子的吗？”
周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卧室走出来楚言，身上穿着赵浩的衣服，手指颤抖的指了指赵浩和楚言两个人:“你......你们......”
楚言大概猜到周明想说什么，不客气的说道:“我们昨天就一起睡觉怎么了？”
周明手里那袋豆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奶白液体溅了一地。
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走调的“啊？”
赵浩看着进了一地的豆浆，皱眉不满的说道:“啊什么啊！等下你把它打扫干净。”
楚言从赵浩身后探出脑袋，头发乱糟糟，嘴角却翘出一个乖巧的弧度:“听到没，我哥让你打扫干净。”
赵浩瞥了一眼楚言，心里感叹: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楚言这么作呢？！
“行，我扫我扫。”
周明深吸一口气，把“震惊”两个字硬吞回肚子，转身去找拖把。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早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楚言耳朵尖，听见了那句嘟囔，立刻警觉起来:这人想单独和赵浩待在一起!!想都别想!!!
赵浩抬手，啪一声按在楚言头顶，把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按回去:“你盯着他做什么?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楚言被按住也不恼，只抬眼冲赵浩笑，眼睛弯弯，心里已经开始谋划怎么赶走周明了。
周明看得心惊，赶紧把视线挪到地板上那一滩豆浆，默念“非礼勿视”，三下五除二拖干净。
直起腰时，总算把地上收拾干净了，累的躺在沙发上，这个时候的赵浩已经在厨房烧水煮饺子了，他看过周明带的早餐，并不够三个人吃，就煮了点饺子，而楚言跟在赵浩身后，时不时给周明一个眼神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