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进书里的小透明如何苟活(无理取闹的渣渣)

周明摇摇头，又一脸坏笑的看着赵浩:“你昨天到底干嘛去啦？”
“没干嘛，可能蹭到别人的信息素了。”他含糊地找了个借口，把背包往肩上一甩，试图转移话题，“谢清楠他们呢？”
周明眯起眼，满脸写着“你糊弄鬼呢”，但也没再追问，只抬手拦了辆出租。
“小谢先去了轮滑场占场地，王子买奶茶排队呢，就差咱俩。”
车子起步，车窗外的行道树往后倒退。赵浩靠在座椅里，靠近周明说道:“我昨天看见顾珩了。”
周明震惊:“什么?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赵浩和周明大概讲一下，楚言请他去参加聚会的事情，其他多的赵浩没有和周明提到。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周明问道。
赵浩沉思了一会儿摇头:“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一个星期呢。”
出租车拐进一条新修的匝道，远处老电厂的大烟囱亮着一圈玫红色航空障碍灯，像根巨大的仙女棒。
轮滑场在旧电厂改造的那片园区，外墙漆着夸张的涂鸦。
两人一下出租，就听见里面“砰砰”的鼓点混着轮子和地面摩擦的脆响。
赵浩看着面前的地方对周明说道:“这应该是你挑的地方吧。”
周明笑了笑点头说道:“没错，我有好久没玩了，好不容易有人同意一起出来玩，不得好好珍惜一下。”
周明很喜欢，也很擅长这方面的运动，但赵浩就不太行了。
轮滑场外围拉着一条荧光隔离带，保安验完票，顺手递给两人一人一根发光手环——粉、蓝、绿，随机发色。周明抽到死亡芭比粉，骂了句“操”，反手扣在赵浩手腕上，“你比较需要转运。”
场地中央，有不少人。
“这里!”谢清楠抬手向赵浩他们挥了挥，旁边的王子凡也看向赵浩他们。
四人聚在一起，王子凡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他们。
“小明同学，你的是这一杯，按你的要求买的。”
周明接过奶茶笑着打趣的谢道:“还是王子对我好，愿意给我买，我最喜欢口味的奶茶。”
王子凡嫌弃的看了周明一眼:“你给我正常点。”
又将手里的另一份递给了赵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挑了一个他们店里的新款口味。还挺受欢迎的这款口味。”
赵浩接过谢道:“谢谢。”
谢清楠笑道:“我们先去玩吧。”
周明:“好主意。”
赵浩滑了没一会儿，就到休息区坐着看他们几个滑，顺便帮他们看看奶茶。
赵浩喝了一口奶茶，酸酸甜甜还蛮好喝的，眼睛看向周明几个滑的热火朝天，高难度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厉害。
赵浩心里吐槽:不会吧，小说里的人物都这么厉害的吗？随便学学就能做到这个程度!有点过于逆天了。
“喂，浩哥。”
周明滑到他跟前，鞋尖一点，整个人刹停在长椅旁，赵浩递给他一张纸巾
周明接过纸，胡乱擦了把汗，看着赵浩一脸震惊的表情：“你看什么呢？”
赵浩看了一眼周明，小声嘀咕:“我只是被你们的挂逼程度震撼到了。”
这时谢清楠过来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周明喝了一口奶茶:“浩哥，说我们太厉害了。”
谢清楠轻笑，突然俯身凑近赵浩，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哥，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赵浩：“不用，你们玩吧。”他还是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清楚的认知的。
谢清楠眼神闪过一丝失望:“好吧，哥什么时候想学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教你。”
赵浩笑了笑:“好。”
王子凡也过来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去玩啊？”
周明摆摆手说道:“太累了，休息一下。”
谢清楠给王子凡递了一张纸巾:“你也坐下休息休息吧。”
王子凡接过，点头说道:“是该休息一下了。”拿起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坐在谢清楠旁边。
赵浩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你们中午饭要吃什么？”
周明把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带着一点刚运动完的沙哑：“我想吃冷的，最好是带冰碴儿的。”
王子凡枕着胳膊笑：“冰碴儿？你要直接抱个刨冰机啃吗？”
周明抬手作势要拿空奶茶杯砸他，王子凡却先一步把杯子抽走，顺手捏扁，瞄准三米外的垃圾桶——“砰”，命中。
“三分。”他挑眉，转头问周明他们，“芒果冰还是草莓冰？我去买。”
赵浩没答王子凡的问题，先伸手把他T恤后领拎起来：“你后背都湿透了，还往外跑？坐下，休息好再去吃饭。”
等他们休息好，三个人身上的汗都干了差不多。
王子凡把空奶茶杯往桌上一扣，长舒一口气：“走吧，别在这儿耗了，去店里吹空调，我请客。”
“早说啊！”周明一骨碌爬起来，拍掉裤腿上不存在的灰，“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谢清楠看了眼手机地图：“隔壁街新开了家‘沸点小馆’，火锅配冷锅串串，现在去不用排队。你们要去吗？”
周明和赵浩都没有意见。
“那就沸点！”王子凡拍板，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四人挤进店里。
空调凉风裹着花椒香扑面而来，门口的小黑板用粉笔写着今日特价活动。
谢清楠已经拿起菜篮，指尖在冰柜上轻点：“先拿三包牛肉粒，再要一盘脆毛肚、一盘鲜鸭肠……”
赵浩跟在后面补充：“酥肉、贡菜、千层肚。”
周明:“还要一份草莓味的冰沙，你们要什么口味的?”
赵浩:“西瓜”
谢清楠:“哈密瓜”
王子凡:“芒果”
锅底端上来，一半是牛油红汤翻滚，一半是金黄高汤咕嘟。王子凡把外套往椅背一挂，袖子撸到手肘：“红汤先下牛肉粒，谁辣到哭谁一会儿去玩的时候买单。”
周明挑衅：“行，赌就赌，我一个从小就喜欢吃辣的人怕过谁？”
第一颗牛肉粒滚熟，赵浩用筷子夹起，在蒜泥油碟里一滚，却先放进周明碗里：“别空腹，辣胃。”
周明愣了半秒，低头咬下去，藤椒的麻像小电流窜上舌尖，他嘶了一声，却笑：“……好吃到想哭。”
王子凡立刻起哄：“哭了！等会你请！”
“滚，这是麻，不是辣。”周明把第二颗直接塞进王子凡嘴里，“你先活下来再说。”
锅里汤汁翻涌，白汽爬上玻璃窗，外头的太阳被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斑。
四个人，就两个人在闹，两个人在笑，热热闹闹的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会儿才离开餐馆。
一天下来玩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才告别分开。
赵浩到家时，夜色已经很晚了，像一条刚洗过的深色床单，带着一点潮，轻轻罩在小区楼上。风不大，却悄悄掀起床单的一角，让他后颈泛起细小的凉意。
他打开花洒，热水像温顺的猫，蜷在皮肤上呼噜，浴室的灯昏黄，像替夜色留了一盏不打扰的小夜灯。
他滑进被窝渐渐融进黑暗中，慢慢灌满耳朵和指尖，呼吸被轻轻按下静音键，世界只剩心跳，咚、咚，一声一声的，赵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赵浩醒来时，薄毯浅浅搭在四肢，不沉，只是让伸懒腰的动作多了几分懒洋洋的慢。
赵浩起身从床上爬起来了，他先去浴室洗漱好，换好衣服，他拎起门边的环保袋，推门而出。
昨夜下起了大雨，巷口雨后的湿润混着泥草的气味。
现在的菜市场已经热闹起来，吆喝声、讨价声、铁勺敲锅的脆响交织成一首市井晨曲。赵浩熟门熟路地穿梭在摊位间。
他先给自己买了一份豆浆油条当早餐，又去买了一些足够今天吃饱的食材。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离开家没一会儿，楚言就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晨曦微露，灰白的雾气从楼道破窗的齿缝里渗进来，像一层被揉皱的纱。
狭窄的楼梯间，剥落的墙皮，显得格外的陈旧，一米八几的身高一出现，便把整个空间撑得满满当当，两个人都出现在过道里拥挤的，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稀薄。
楼下传来早点摊的铁勺敲锅声，叮叮当当，却挤不进这截被身高、雾气和旧墙堵得严严实实的咽喉。
赵浩看见自家门口站着的楚言，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言把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顶，原本垂眸的视线，在赵浩到来时转到赵浩身上，楚言眸光阴沉的盯着赵浩，愤怒生气的情绪，身上压抑冰冷的气势，都在看到赵浩时却消散的一干二净。
楚言勾唇笑道:“我来看看你呀，你不欢迎我来吗？”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楚言眼神充满了期待的看着赵浩。
赵浩瞥了楚言一眼:“欢迎啊，先进屋里再说吧。”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先让楚言进去，自己再进去把门关上。“你随便找地方坐吧。”
“嗯”楚言坐在沙发上，打量起赵浩的出租屋，上次送赵浩回家时，只送到了楼下还没有上来看过。
赵浩将自己刚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把早点搁在桌沿，塑料袋“簌簌”地滑下一截。他低头解结，声音混着蒸汽冒出来：“你吃过早餐了吗？没有，就和我一起吃点。”
楚言原本打算说吃过了，但听到赵浩说一起吃的时候又改口:“没有”
赵浩将早餐往旁边挪一点叫楚言:“那你过来和我一起吃。”
等吃好早餐，赵浩收拾桌面问道:“你一会儿要去哪里？”没听到楚言说话，赵浩猛的抬头看着楚言:“你不会是打算一整天都在我家待着吧！”
楚言慵懒的躺在沙发里，抬头看着赵浩，语气懒散的说道:“是啊。”
赵浩心里憋着气，他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休息的时光，就被楚言毁了，咬牙说道:“行，你要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不拦着你。”
“但我一会儿要写作业，不能打扰我。”
“好”楚言说话算话，到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打搅赵浩写作业。
赵浩肚子饿了才停下笔，到客厅看了一眼楚言，他乖乖的在沙发上玩自己的手机，饿了不走也不打扰赵浩，乖的像一只小猫。
他挑眉站在客厅入口，胳膊抱着胸，像审视一只突然住进家里的猫，心里感慨:还真没有见过楚言这样的一面，一点也不符合人设。
赵浩清了清嗓子:“我做饭，你想吃什么？”
楚言窝在沙发里，长腿搭在扶手上，手机的光映得瞳孔亮亮的。他连眼皮都没抬：“随便弄点家常菜吧，我不挑食。”
赵浩转身去厨房，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
楚言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说的太敷衍了，赵浩不乐意。想起刚刚自己看见菜，又说了一句:“那西红柿炒鸡蛋，炒菠菜?”
一道声音从厨房传来:“没有”
楚言不死心，以为赵浩是要赶自己走，对厨房喊到:“那白米饭呢？”
“也没有。”
楚言听了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厨房双手交叉抱胸，打算去质问赵浩。但看到赵浩在水龙头洗着西红柿，旁边烧着的水还有一把面条在桌上。顿了一秒试探的问了一句:“吃面条?”
赵浩头也没抬，手里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嗯”
楚言:“你都打算好要做什么了，还问我干嘛？”
赵浩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出于礼貌问一下而已。”
楚言头一次这么无语:“......”以后要是赵浩再问自己要吃什么的话，那自己就说“只要你做的都可以”最后等着吃就行。
楚言倚在门框上也不转身离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浩做饭。
厨房窄，两人显得有点拥挤。赵浩被楚言盯着看有些头皮发麻，就开口让楚言出去，楚言死皮赖脸的不走。
楚言被赵浩轰出去三次，赵浩见赶不走他。索性就由着他随便看，反正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
十分钟后，两碗面端上桌。汤色鲜红，葱花翠绿，鸡蛋金黄，还有一些菠菜在里面。
赵浩坐下拿起筷子吃面，楚言在旁边看见赵浩动筷子了自己再吃。
赵浩吃着面条，将最后一口面条咽下，问道:“你不写作业的吗？”
楚言:“我不需要写作业。”
赵浩面部抽了一下:这是在跟自己炫耀吗？自己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完呢!
“那你自己玩吧，我还要写作业”赵浩拿纸擦着嘴巴“你要是觉得无聊，看电视、打游戏都可以，或者可以选择回去了。”
楚言吃好放下筷子，头也没抬的拒绝道:“不要，我不回去，我今天要在你这里睡。”
赵浩的注意被最后一句话吸引了，瞪大眼睛看着楚言:“你开什么玩笑!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你在我这睡干嘛？”
楚言看着赵浩笑道:“你不是说过，我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吗？怎么后悔啦？”
“没有”赵浩否定，但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你确定要在我这里留夜?”
楚言点头“嗯，确定。”
赵浩:“......”嘴角动了动，还想要再说什么，最后选择了闭嘴，收拾好碗筷去洗。
赵浩忙好了，准备回卧室写作业，但看到楚言在沙发上躺着，眼睛一眯一眯的，好像很困的样子。
赵浩踌躇的开口说道:“你要是困了，就到我床上睡吧。”
楚言听到这句话立马起身，朝卧室走去:“好，我困了。”
赵浩跟着进去时，楚言已经脱了鞋，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赵浩:“......”感觉自己就不应该说那句话。
赵浩坐在书桌前继续写作业，等作业写完时又拿起书复习起来。
时间被切割成四十五分钟一格的番茄钟。赵浩看完手上的资料时，窗外阳光已经爬到卧室里。
等赵浩慢慢从书里的世界脱离时，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浩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楚言，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睫毛像两片湿透的鸦羽，沉甸甸地搭在下眼睑，随着呼吸极轻地颤动，皮肤白皙，唇红齿白，活脱脱的像一个睡美人。
赵浩注意到，对方把外套脱了，只留一件白T，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像一弯被云遮了一半的月。
他别扭的转过头，出了卧室。
楚言醒来时，窗外暮色四合。
客厅没开灯，只剩厨房透出一道暖黄。他循光走去，看见赵浩站在灶台前，背影被蒸汽晕得模糊，像一张曝光过度的底片。
锅里“咕嘟”着番茄牛腩，酸甜味顺着门缝爬进鼻腔，楚言忽然觉得心里像装了蜜一样发甜。
可能所谓“家”大概就是这种味道——有人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你醒来。
赵浩看了一眼楚言，打开客厅的灯:“你醒了就准备一下，一会儿吃饭吧”
楚言帮忙端菜舀饭，两人对面坐下。
赵浩夹了一块鸡蛋，嚼了两下，皱眉小声嘟囔：“怎么这么咸!好久没做饭了，手艺都倒退了”
楚言跟着尝了一口，点头说道:“是有点。”
赵浩愣了愣，低头扒饭。兄弟，你话多了。
楚言又补充道:“但我还是很喜欢吃。”
赵浩不自在的说:“你尝点别的吧。”不用哄我开心就这样说。
吃完饭，楚言主动收碗，赵浩擦了桌子。楚言将碗收到水池里，楚言准备动手洗碗。
赵浩见状说道:“你会不会洗，不会我来。”
“不用，我会洗。”楚言说道。
“行吧，你洗”话是这么说，但是赵浩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看着楚言洗，以防万一出什么意外。
楚言把袖子卷到胳膊肘，开水龙头就冲。赵浩斜靠着门框，双手抱胸，眼睛跟监控似的盯着——生怕一个闪失，他家碗就“殉职”。
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好，楚言将碗洗完，又摆放整齐才离开厨房。
赵浩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的T 恤和短裤，往楚言怀里一塞。两人身高几乎齐平，楚言只比他高半指。他又顺手把备用的洗漱杯、牙刷递过去。“你先去洗澡吧”
“好。”楚言接过来，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水声停了，夜也安静下来。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
楚言睡在里面，赵浩刚躺下。楚言就往赵浩的方向挪了挪。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楚言贴近赵浩，赵浩也没注意楚言的小动作。
赵浩将灯关掉，四周瞬间陷入黑暗之中。灯一关，黑暗像柔软的毯子落下来，只剩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楚言，你明天要上学的校服怎么办？”赵浩忽然想起来。
楚言的手探过去，轻轻搭在赵浩腰上，脸埋进枕头：“明天不去学校。”
“哦，行吧。”赵浩翻了一个身“那我先睡了。”
楚言声音闷在枕头里“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去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