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的我成了救世主(木池塘)

云溪：……
好熟悉的场景。
云溪看向果戈里：“科里亚，你该不会要说 因为我是外国人，他们的反应才这么奇怪吧？”
果戈里：“噗噗……不可以吗？”
云溪：。
肯定不可以啊这个理由他在果戈里去他的世 界，被他的粉丝看的时候已经 用过了！
但果戈里作为恶趣味的小丑，在这种时候肯定不会直接揭秘。于是云溪决定自 己找出问题在哪。
他扯了扯脑袋上盖着、长到几乎覆盖了背部的米白色的头巾，再看看自 己大腿处覆盖的带着花纹的布料。
云溪提出了第一个疑点：“我觉得这个衣服有点像裙子。”
果戈里若无其 事：“没有吧？只是上衣比较长而已，况且下面是裤子呀！”
云溪接受了这个说 法，并丝滑地提出了第二 个疑点：“我觉得我脑袋上的头巾戴法也好奇怪。”
果戈里更 加果断了：“一直是这样啦！只是小云溪不清楚俄罗斯的民俗！”
云溪：“但我……”之前做马戏团团长的时候也是稍微了解过一点俄罗斯的啊！
云溪的话语刚开 了个头，就突然被果戈里一个披风直接盖住了脑袋。
白色的披风自 然垂落，挡住了云溪全部的视野，但与此同时，温暖的、属于小丑的气息将云溪完全覆盖，阻止了云溪身 体下意识的不安。
但在大街上这样还是挺奇怪了，云溪抬手，想将披风掀开 ，却被果戈里及时出声打 断：“不可以哦！现在是惊喜环节！”
云溪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他乖巧地没动。
直到果戈里说 ：“3，2，1——好了！小云溪现在可以掀开 了！”
云溪才配合地掀开 。
然后 ，云溪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这里是……”
云溪所处的位置变了，变成了被仔细打 理过、一丝灰尘都没有的废弃的教堂。
这里没有灯，只有透过彩窗照进的自 然光。没有什么神明的雕像，但有一位伟大的救世 主和 一位自 由的小丑。
以及——一枚小丑准备好的戒指。
云溪：！！！
戒指？！
不是，等等，有这个东西就算了，它为什么会在科里亚手里？科里亚什么时候能接受戒指这种东西了？
云溪想的没错，如果是之前，果戈里确实会觉得戒指这种东西真是过于不自 由了。
不管是对于接受戒指的人来说 ，还是对于送出戒指的人来说 都是一样。
但现在，果戈里眼睛上的伤疤是云溪留下的，云溪的耳洞是果戈里打 的，果戈里的昵称是从云溪那来的……果戈里早就能坦然接受这种“不自 由”了。
果戈里不接受也没办法，毕竟他“如同小鸟一样追求自 由”的想法也是因为作为团长是云溪离开 出现的。
只是云溪对果戈里的认知还没有一下子来到这里，云溪也没见过这种市面。
云溪看着拿着戒指的果戈里，下意识想要后 退半步，但又 在意识到这样可能会伤小丑的心后 硬生生停了下来。
果戈里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没有难过，反而低笑了两声，在给云溪一点缓冲的时间的同时抬手，用没有拿戒指的另一只手，取掉了遮挡一只眼睛的扑克牌面具。
“咚。”面具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碰撞声。
窗外恰巧在此时刮过一阵风，树影晃动，又 很快回归平静。
果戈里苍白的脸颊皮肤上短暂出现的阴影，也随着树干回归原位彻底消失。
在云溪震惊的注视中，果戈里缓缓单膝下跪，在云溪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
而后 ，果戈里抬眼，那双金银异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云溪青绿色的眼睛。
“云溪，你愿意和 科里亚一直在一起吗？”
风又 来了，这次，它没有吹动树枝，只是带来了几声听不太真切的小鸟鸣叫。
果戈里看着瞬间慌张到想要抽出手、全靠意志力才没有这样做的云溪，又 安静地等待了好一会。
等到云溪冷静下来，等到云溪主动回握他的手，然后 ，等到了云溪的回应。
“我愿意。”云溪的声音是说 不出的紧张，“戒指，给我戴上吧。”
果戈里终于露出了一个安静的，和 之前那些更 像是表演形式的大笑完全不同的笑容。
他将准备好的，镶嵌着一颗漂亮的金色宝石以及几颗青绿色的小宝石的戒指戴在了眼前的黑发少年的手上。
指腹移开 ，戒指的尺寸刚好合适。
黑发少年微微低头，一缕黑色的长发越过他的肩膀，从米白色的头巾中倾泻而下，又 在果戈里起身 后 ，因为被迫仰头的亲吻重新回到了身 后 ，逐渐纠缠在了果戈里的指尖。
果戈里还在继续。
和 窗外明媚的阳光和 自 由的风不同，这个来自 果戈里的吻是一个阴暗潮湿、且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的吻。
但他的救世 主全程都没有反抗，于是最后 ，果戈里的吻逐渐回归了温柔，原本死死按在云溪后 颈的手也逐渐放松，又 下移。
果戈里在云溪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Ятожехочустатьтвоеймаленькойбелойптицей.”
「我也愿意成为你的小白鸟。」
果戈里轻声说 。
这个由[救世 主诞生，故事就此开 始]为开 头的故事，曾经 以[这个世 界不存在救世 主]结束。
这个世 界短暂赶走 了救世 主，并获得了属于它的“自 由”。但很快，它又 因为救世 主和 小丑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举动，发展出了一个额外的、不属于任何它原本可能抵达的未来的结局。
这个结局是这样的：
[救世 主返回了这个世 界，以雷霆手段狠狠报复了这个世 界所有对不起他的存在，又 回到了小丑身 边。
救世 主和 小丑一起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某天，在一个没有神明和 神父的教堂中，救世 主答应了小丑的请求。
在这个自 由的世 界，两个自 由的灵魂甘愿彼此束缚。]
云溪面板上的配偶栏后 多出了[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云溪心情颇好，连带着被果戈里亲来亲去都没有反抗，后 来因为果戈里又 有了反应被迫用手帮对方也没有生气，更 没有细想果戈里为什么非要先换衣服再求婚，服装店的老板和 路人又 为什么是那种奇怪的反应。
等到回到[天空赌场]后 ，云溪才无意中通过万能的互联网得知了真相。
云溪看着帖子里显示着[俄罗斯18世 纪新娘婚礼服饰]的图片，陷入了烧烤。
烧烤结束，云溪缓缓打 出一个问号。
他早就知道那身 衣服不对劲，但怎么还能是新娘服啊？
可恶的科里亚！这次真是让对方爽到了！
“科里亚只是穿着小丑服装也太欺负人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科里亚穿新娘服！”云溪这样坚定地道。
一旁的西格玛：“……我支持云溪的想法，不过云溪，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收回去？”
云溪立刻：“嗯？西格玛你怎么知道这是科里亚送给我的结婚戒指？”
西格玛：。
他不想知道。
还有，云溪怎么炫耀个没完了。要不把云溪赶走 ，让云溪去向费奥多尔炫耀吧？
毕竟费奥多尔虽然恐怖，但总是很礼貌。

云溪已经盯着手机上 最新的关于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的剧情 热搜看了很久。
然后, 云溪猛地转头。
云溪：盯——
被盯的果戈里支起身子，又眨了眨眼睛。
云溪：盯————
果戈里凑近，想不管三七二 十一先亲亲亲, 但云溪及时抬手, 抵住了果戈里的脑袋。
“你再说一遍。”云溪臭着脸, “说你的人生只有费奥多尔一个理解者, 说只有他才是 你的挚友，说他让你度过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说没 有他你很悲伤, 说！”
“欸？真的要说吗？”
“说！”
“那好吧……科里亚的人生只有小云溪一个理解者，科里亚只有小云溪一个恋人, 科里亚只会做小云溪的小鸟, 科里亚在遇到小云溪后就拥有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科里亚最喜欢小云溪了，如果小云溪生气，科里亚一定会非常悲伤——”
话音落下, 果戈里猛地用斗篷完成了传送，整个人从后面紧紧裹住了云溪，又用脑袋蹭了云溪好几下：“小云溪, 这样够了吧？”
云溪想说不够。
但果戈里又道：“可是 小云溪, 那些世界的小丑根本没 有遇到过小云溪，小云溪也没 有必要在乎他们的想法吧？”
“小云溪这么 在意，小丑也会很难过……”
果戈里抬起自己的小礼帽, 盖在了云溪的脑袋上 ，脸上 的笑容逐渐变得玩味，“还是 说，小云溪是 觉得拥有小丑一只小白鸟还不够, 还想拥有更多小白鸟呢？”
空气短暂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云溪开口，他冷笑：“哈。”
拿这个威胁救世主呢？
几乎就是 下一秒，云溪猛地暴起，每天坚持从另一个世界薅羊毛积攒下来的力量瞬间爆发，强行 将果戈里控制在了原地。
“救世主真的想养一百只小白鸟，难道还需要科里亚你批准？”
云溪扔掉果戈里的小礼帽，站起，转身，傲慢地一脚踩在了果戈里的大腿上 ，为了展现出自己的凶恶甚至还刻意用力碾了两下，“反正科里亚你什么 都阻止不了……”
果戈里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不止一点：“小云溪……”
云溪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 。
云溪下意识想要收脚，但他又觉得现在退缩百分百会被果戈里嘲讽。
本来之前就落入下风了，云溪才不要主动后退。
这样想着，云溪不光没 有收敛，还无视掉了脚下的滚烫。他主动弯身，凑近了长相精致的白发小丑。
“我突然想起来，涩泽君之前一直推荐我主动来着。”四 目相对，云溪冷不丁道，“先前我是 无所谓啦……干脆今天试一下吧。”
在世界获得“自由”，等到属于自己的救世主后，果戈里已经很久没 有经历过这么 被动的局面了。
但是 果戈里并没 有因为不满，相反的，他现在是 前所未有的兴奋。
果戈里保持着被迫将身体正面完全敞开的献祭者的姿势，用堪称狂热的状态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发少年。
如今的黑发少年只有上 身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他跨坐在白发俄罗斯人的身上 ，如同丝缎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只能隐约看到那对漂亮的青绿色耳坠。
此时，对方正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着果戈里的肋骨，另一只手则是 有些笨拙地学 着果戈里之前的动作。
果戈里张口，想要提醒对方接下来应该怎么 做，但他刚开口，云溪就因为嫌弃继续弄下去麻烦直接开始。
果戈里的瞳孔瞬间缩紧。
“唔……”云溪在自己的世界是 能感 受到疼痛的，所以他立刻停住，又胡乱在果戈里身上 咬了一口。
果戈里倒是 完全感 受不到疼，他只是 在努力抵抗云溪主动带来的刺激，不想让今天太快结束。
但云溪咬完，又有些心疼地舔了一下。
果戈里觉得自己的伤口都在肾上 腺素的刺激下完全不痛了，他只能感 受到云溪身上 那宽松的休闲装因为云溪起身缓缓扫过自己的皮肤，云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热度，以及——
果戈里的身上 ，那个漂亮的黑发少年伸手，前不久才修剪过的短短圆圆的指甲不轻不重地刮过时的触感 。
在果戈里的注视中，黑发少年俯身。
整个过程很快也很漫长，在结束的一刻果戈里甚至能感 受到黑发少年松了一大口气，但接下来，在果戈里玩味的视线中，黑发少年尝试了好几次用力，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黑发少年抓着果戈里的手臂，不情 不愿地认了输。
云溪解除了对果戈里的控制。
“科里亚，剩下的你来——”云溪的声音戛然而 止。
因为果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了他的斗篷，此时正用斗篷紧紧包裹着云溪。
事 实上 ，在果戈里的异能力[外套]突破后，果戈里对斗篷就没 有那么 依赖了。只要是 外套，只要外套存在在果戈里的100米范围内，果戈里就能随意连接空间，顶多是 感 知的精度稍微差一点。
但果戈里还是 喜欢穿着斗篷。
云溪之前不知道为什么 ，只以为果戈里是 觉得穿斗篷比较酷，现在，云溪才意识到，斗篷作为果戈里的异能力的中转站，到底能将果戈里的空间感 知精度加强到什么 程度。
曾经的云溪还能嘴硬，但现在，不管云溪说什么 ，果戈里都能精准找到最让云溪难以忍受的一点，再反复贴贴。
云溪在哭着进入黑暗前，脑子里最后想的便是 ——
科里亚长相虽好，但人真的很过分，精力也莫名旺盛。对方再这样，他下次就去别的游戏世界里领养一只绝育小鸟了。
就是 不知道有没 有其他世界的果戈里愿意……
不过没 有就算了。毕竟一个果戈里用这比砂纸还夸张的手摸来摸去就够烦人的了，两个三个乃至更多个，救世主这日子就不要过了。
等到第二 天，干干净净但身上 星星点点的云溪被邪恶的小丑翻来覆去吸了好多遍，云溪才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本要说的事 情 。
“等等，科里亚，你还没 有回答我——”云溪一个翻身，重新调整到了面对果戈里的状态，“其他世界的果戈里就算了，你之前应该没 有真的喜欢费奥多尔吧？”
果戈里愣了一下：“嗯？小云溪还这样觉得吗？”
“当年作为马戏团团长的小云溪突然消失掉，费奥多尔君确实就成了世上 唯一一个能够理解小丑的存在……但这其实都是 因为小丑很想念小云溪哦！”
果戈里的声音因为脑袋埋在云溪的颈侧而 有些闷闷的：“很多小丑想不明 白的事 情 ，费奥多尔君会帮小丑想明 白，所以小丑才会将费奥多尔君当做挚友的！”
真的假的？
云溪动了动。
果戈里敏锐地提前抬头，开口：“提问！小云溪是 想问小丑问了什么 ，费奥多尔君又说了什么 吗？”
云溪不动了，他任由果戈里的手臂越收越紧。
果戈里知道云溪这样是 默认的意思 ，于是 他继续道：“小丑询问费奥多尔君，如果一段消失的记忆会让小丑一直一直感 受到痛苦，那它代表的是 不是 只是 恨。”
“费奥多尔君回答小丑，或许这个就是 束缚住小丑的锁链，是 比恨更为复杂的‘爱’。”
云溪全程一直盯着果戈里，确认对方没 有说谎，云溪才彻底满意。
“原来是 这样……哼哼，喜欢我再正常不过了，这是 人之常情 ！”
云溪一脸傲娇地把脑袋埋到了果戈里的胸口，又动了动胳膊，示意果戈里非要吸自己也行 ，但最好顺便给自己拍拍背——就当是 对方这么 喜欢自己的奖励。
果戈里听话地全部 照做。
感 受着怀里的黑发少年舒服到逐渐融化，果戈里的思 绪再度飘远。
事 实上 ，当年，费奥多尔说出这句话后，果戈里在认可之外的第一反应是 ——
如果能得知记忆中那个存在的身份，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
他是 自由的小白鸟，是 科里亚……但总之，不会是 什么 爱一个记忆中不存在的人爱到痛苦的小丑。
不过这些没 必要说给小云溪听，毕竟现在，果戈里的自由已然变成了——
“头颅如若不滚到爱人的脚下，那就只是 肩上 沉重的负担——”
云溪已经起床了，他刚好在对着教程尝试做超级简易版的电饭煲豆橛子焖面，闻言探出头：“科里亚，你在说什么 ？”
刚刚放食材的声音有点大，没 听清。
果戈里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只是 随便复述了一段话哦。”
“哦，原来如此。”云溪摘下了手套，又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晚上 我们吃豆橛子焖面。”
“诶？食材还是 这些吗？就算是 费奥多尔君还在监狱里的时候的食物重复度也没 有这么 高——”
“那明 天吃丝瓜吧，丝瓜汤。”
“小云溪更加过分了——明 天小丑请小云溪吃饭吧！我们去那个世界的俄罗斯怎么 样？”
“唔，我想想……但我们不是 说好了一人负责一周食物吗？”
注意到果戈里想要开口，云溪用最快的速度打断，“别说‘自由’，科里亚你不可以总在自己不喜欢的时候提起‘自由’。况且说真的，加上 鸡蛋的丝瓜汤味道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