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没被阿诺叫过的狗对着刀疤的方向骂道:“叛徒,叛徒!卖狗贼!”
哪怕这边这样骂,刀疤那边始终没有回头看向这边。
阿诺等他们的骂声停了,这才开口叫道:“下一个,塞古!”
塞古是那只黄色的土狗,刚刚在骂刀疤的时候,是骂的最凶的。
听到阿诺叫自己的名字,黄色土狗立刻朝着大黑狗的方向表忠心,“老大,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大黄狗说吧,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田阳本来还想着该怎么劝这个塞古开口交代,看这样子,估计的费一番功夫。
走到拐角处以后,塞古就直接对着墙站着,正脸都不给阿诺一个,一副死也不开口的样子。
而阿诺这次也反常的没有开口,反而是关心的问田阳刚刚有没有受伤,田阳说了没有以后,阿诺还不放心的自己检查了一圈,最后才不放心的嘱咐田阳,下次有危险,不要再冲出来了,虽然阿诺直到自己这样说没用,下次有危险田阳肯定还会义无反顾的出来帮自己挡。
塞古从过来开始,就看到这两只公狗各种秀恩爱。
“下次别为了我再这样了!”
“谁说我是为了你?我是怕你受伤了,回去以后赵亿会怪我。”
“阳阳,你知道不会的!”
“哼,你少自作多情了!”
塞古只觉得想骂街,但是鉴于自己来之前刚和老大保证了,绝不开口说一个字,只能眼不见为净,闭着眼睛对着墙面壁思过!
感觉过了很久,塞古觉得时间肯定比刚刚刀疤和斑点加起来都长,但是这两只就是一句话都不问自己。
等到两狗恩爱秀完了,突然朝着塞古说道:“好了,回去吧!”
塞古惊讶的转头看向这两只警犬:“你两不问我吗?”
“问完了啊!”阿诺一副正经的语气回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对我很有用,鉴于你说的东西,我可以向你保证,最后放你一条命!”
塞古被阿诺搞懵圈了,迷迷糊糊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啊?”
“哎!塞古是吧,你谦虚了,你说的证词很重要!你放心,我们会信守承诺的。”田阳也附和道。
田阳最开始还不懂阿诺的意思,好好的怎么问起自己的伤势,后来看阿诺东扯西扯就是不问一个问题。
田阳也明白了阿诺的打算,塞古这种狗在团队里就充当一个打手的角色,要说计谋,肯定比不过刀疤,但是胜在忠诚。这种狗,严刑拷打是不会交代的,软磨硬泡也够呛,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去问,不过这种狗也不是不能利用,反间计不一定是非的做点什么,有时候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时间到了,内部就会自然瓦解。
塞古迷迷糊糊的被阿诺和田阳原路送回去,对比刚刚斑点狗直接被阿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还有刀疤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后,还被那只萨摩耶像看仇狗一样看着,塞古出来时的待遇可谓是最为温和。
大家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心里打了个嘀咕。
塞古一出来就往原来的队伍走去,直接走向大黑狗,阿诺和田阳也没有阻止,但是其他七只流浪狗里除了大黑狗,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塞古注意到大家的动作,不过也不在意,急着和大黑狗说道:“老大,我什么也没说!”
塞古的话一说出口,周围流浪狗的脸色全变了。
另外一边的刀疤忍不住嘲讽道:“你骗狗呢?什么也没说你去了这么久?什么也没说他两对你态度这么好?我看你不是什么也没说,你是什么也说了!你才是表里不一的叛徒和卖狗贼!”
其他的狗也陆陆续续的开口,不过不像刀疤一样那么明目张胆。
塞古一看,越发着急的辩驳,但是不管怎么辩驳,来来回回就那一句“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阿诺也不管他们内部怎么辩驳,趁乱随机点了一条狗直接带走,剩下其他狗在原地争吵。
带过来的狗还没等阿诺问话,直接开口:“我是不是全都交代了,你就会像放过塞古一样放过我?”
这时的阿诺反而开始拿乔了,瞟了一眼,慢悠悠的回道:“看你表现喽!”
有了塞古的背叛在前, 这只狗说起来头头是道,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老大有一次和刀疤吵过架,我们在墙外面偷偷听到了, 老大骂刀疤软骨头,和那些死去的流浪狗一样,不会克制自己。刀疤反抗老大说, 没有狗可以做的到的。”
“还有呢?”田阳适时地推进一下。
“还有,还有, 哦, 我想起来了, 还有一个, 老大有一次从土里刨出一个袋子,当时闻了闻, 又把袋子埋进土里了, 然后告诉我们谁也不准去碰, 后来我们再去那附近, 发现袋子没有了。”
“哦?袋子里面是什么?”阿诺听到这才开始感兴趣了, 可惜这只狗多余的也不知道了。
再返回去时, 除了首领大黑狗以外, 其他的两只流浪狗竟然争着想要出来问话,生怕自己被留到最后, 话都被对方说了, 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有价值, 没办法保命, 毕竟刚刚阿诺的行为大家都看到了, 感觉咬死个把狗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除了阿诺以外,就是外面负责看守的阿信了, 说实话,阿信带来的威压一点不比阿诺少,可能唯一的宽慰就是,虽然这半年阿信打遍流浪圈无敌手,但是起码没有听过阿信咬死狗的传闻。
阿诺这次没有一个一个的带,直接把除了大黑狗以外的两只狗同时带走,这次去的地方稍微远了一点,刚到地方,阿诺还没开口,两只狗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交代,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着交代了。
“我先说,刀疤哥上次和老大说了,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然后找了注射器,放在靠近路边的地方,等你过来时扎到你的爪子上。”
“对对对,刀疤哥说,要证明给老大看看,说警犬又怎么样,碰了注射器以后不一样会忍不了,警犬都不行的话,凭什么用那么高的标准去要求我们!”
“前几个月,我们老大和塞古还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去哪里了,回来以后,塞古身上全是伤,差点死了。”
“对对对,回来以后,老大就不让我们出去了。”
“我还记起一个,好几天晚上,老大一条狗神神秘秘的出去,天快亮才回来。”
“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每天晚上睡得像死猪!”
“那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一个,刀疤肚子上的疤痕根本不是和别的狗打架的勋章,是被狗肉馆的人划烂的!”
“啊,竟然是这样,亏我还以为他厉害呢?那我也说一个你不知道的,老大以前是被人类弃养的,而且你知道吗,老大被绝育了!”
“真的假的啊?”
眼看着谈话越来越离谱,往一种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田阳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把这两狗送回去看守后,田阳和阿诺聚在一起先梳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
这个带有毒/品的注射器,很久之前就被那里的流浪狗黑子不小心翻出来,黑子被扎了以后,染上毒/瘾,所以群里的流浪狗集体翻垃圾桶,帮黑子找注射器,但是后来大家发现,黑子除了发病的时候抽搐发癫,好像没有其他事,而且发癫的时候,感觉还挺享受的,所以有一部分流浪狗就出于好奇,尝试了这种注射器。
当时身为老大的黑狗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九条狗都有这种症状了,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黑狗首领禁止了大家再去尝试,并且使用了非常强势血腥的手段,直接咬死了那九条流浪狗。
事情虽然被压制了,但是好像大家都不理解,尤其是跟着自己最久的刀疤。
中间应该还发生过其他事情,不过都是黑狗带着塞古,或者带着刀疤,或者自己出马处理的。
后来就到了阿诺来了以后,刀疤不服气严苛的管理,频繁的挑衅,甚至出了用阿诺做试验证明自己想法的事情,这才使得阿诺阴差阳错的发现了那只注射器。
至于说刚刚黑狗用来求和的说法,到底有没有线索呢?
田阳感觉的是有,毕竟在分开审问前,这个队伍看起来还是很团结的,一个受欺负以后,队里的其他成员宁愿冒着违背流浪狗圈里,单挑不团战的规矩也要上前帮忙。
田阳听这几只狗的说辞,其实可以看出来,那只大黑狗还是很为了团队着想的。所以为了谋求整个团队的苟活,不可能拿着没有凭据的话来诈阿诺。
就在那边所有的狗都等着阿诺审问大黑狗的时候,阿诺和田阳这才姗姗回来。
“走吧,直接去找你说的线索!”
阿诺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好奇阿诺不提审黑狗,直接就开始行动了。
阿诺紧紧的盯着大黑狗的眼睛,缓缓的开口说道:“现在就走!晚上谁也别谁了!最好能早点找到,不然这一伙狗里受伤的受伤,饥饿的饥饿,天气还不好,谁也不知道第二场雪什么时候下,万一……”
阿诺停顿了一下,看到对方变了脸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万一中途再病死、冻死、或者被我咬死几只呢?”
田阳看到对方死死的盯了阿诺一会,最终叹了口气,回了一句:“好,现在出发。”
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田阳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的街上早就恢复了寂静,田阳估摸时间,这会应该都快晚上十点了,平时这个时间,阿信应该是要回去养老院休息了。
田阳碰了碰阿诺,指了指阿信的方向,示意阿诺问一下。
田阳到现在都没办法正视阿信,总觉得贸然上去和阿信搭话很是尴尬。
“你呢?”阿诺硬邦邦的问了一句,既没有说自己在问谁,也没有说自己的计划。
阿信昂着头,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我自然要跟着去,于公我是军犬,于私,他们在我的地盘上挑衅我,我作为老大,自然要管的!”
阿信一股我是老大的气势,阿诺听着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安排二虎也一道跟着去。
二虎不敢不听,毕竟富贵险中求。
不过看着旁边阿信的架势,二虎内心又在嘀咕,自己要不要趁机跟着阿信混得了,毕竟传说中,阿信的后台很硬,大家都说跟着阿信吃喝不愁,二虎有点动心了。
一群狗浩浩荡荡的出发,跟着大黑狗一路走。
这次走夜路,田阳也不用操心,而且因为是晚上,一路上直接走了大路,不用在绿化带了乱窜,路上没有什么车,所以整个进程还是很快的。
慢慢的,路两边的建筑物熟悉起来了,又回到几天前自己和阿诺离开的地方了,走了一路,这群受伤的流浪犬就跟了一路,中间嚎叫了几次,被阿诺强行镇压下来,领头的黑狗是一点也不敢耽搁,各种抄近道,总算在凌晨的时候回到原来的警察局附近。
到了这附近,阿诺明显开始警惕了,嘱咐田阳躲在最后面,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跑,这一块地形田阳会熟悉一点。
领头的黑狗先带着大家来到高铁站施工的地方,在施工的工棚不远处,地上一通刨坑,从坑里刨出一个防水的塑料袋,阿诺凑过去闻了闻,阿诺的眼神一变,也没有具体再咬开看看,直接让黑狗把东西盖住。
“就这?这可不足以换你们这么多狗命!”
黑狗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大黑狗没头没尾的开口。
阿诺没搭理,催促着往前走。
但是大黑狗好像也不在意,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布莱克,我叫布莱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一只被人类遗弃的狗了?”
阿诺也没搭理,继续往前走着,中间位置是阿信,田阳和二虎走在最靠后面的位置。
经过一夜的奔波,大家的精神都没有那么好了,尤其是黎明时分,天将亮未亮的时候。
大黑狗的自言自语没多少狗搭理,大家都想赶紧走到目的地,好好休息一下,最好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能暖洋洋的洒在身上,驱散此时的寒冷。
“我不是被人类遗弃的,是我遗弃的他们!”
前面的阿诺和阿信对布莱克的说法倒是没有反驳,反而是走在最后面的二虎叽叽歪歪,“我第一次听到有狗把自己被抛弃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
田阳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感觉这个布莱克后面还有话没说完。
“刀疤总说没有狗能抗衡药物的控制,药物控制能有多难抗衡呢?比被绳子套住的脖子,刀子划开的肚子,火苗燎烧的毛发,钳子敲掉的牙齿都要难熬吗?”布莱克转过头看着阿诺问道。
“身体自控和精神自控各有各的难处,没有体会过的都没有发言权!”阿诺倒是没有刻意针对,板板正正的给了个答案。
“哦?是吗?也是!你这样生来就当警犬的人自然没有体会的机会。”说罢眼皮下垂看了看阿诺的下半身,充满惋惜的说道:“真该让你也体会一下不打麻药直接做绝育手术的痛苦!”
这话就有点挑衅的意味了,后面跟着的一群狗听到这话谁也不敢吭声,屏住呼吸等着阿诺回话。
“呵,那真是太可惜了!”阿诺慢条斯理的回道,一点也没有被布莱克激怒的痕迹。
布莱克看着淡定的阿诺,笑了一声,回道:“这个地方往下挖有具尸体,那伙人发癫的时候搞的,呵呵,他们以为这人死了,半夜拖着来这里,挖坑挖了一半,人活了,可惜后面还是被敲死了,听说人类有种验尸的手法,摸过的东西都能验出来,里面有块砖头。”
田阳一听立马朝着脚下看去,爪子踩着的地上突然就感觉有点烫脚,一时之间怎么站都感觉不对劲。
阿诺看着布莱克的状态,似乎在揣测布莱克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阿信!”阿诺没有移开盯着布莱克的眼光,直接开口和阿信说道:“闻一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才是老大!”阿信昂着头没动作。
阿诺也不发怒,头也没回,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阿信老大,闻一闻!”
对面的布莱克看好戏的脸突然就耷拉下来,被喊老大的阿信,喜笑颜开的上前低头在那一片的地上闻了闻,又用爪子刨坑,一边刨,一边闻,刨了大概十几分钟,抬头和阿诺汇报:“虽然没有见到,但是闻到的气味确实是人体尸/体的臭味,至于说有没有什么砖头,还需要继续往下,要挖吗?”
阿信虽然没有在警察局或者刑侦队工作过,但是大家都是一块培训出来的,都知道在没有训犬员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刨的太深,不然会破坏一些东西,影响后面的检测。
“不用了!”
阿信刨坑的十几分钟里,阿诺一直盯着布莱克没有错眼,这会确认了线索,也还是不敢放松。
布莱克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天快亮了啊,这会该快六点多了吧?那些穷人这会都得早早的起来干活了呢!你们知道吗?从这边开始施工开始,工地上的那些人都会早早的起来,先把机器都开了,然后才去洗漱吃饭,等到吃完饭回来,人也齐了,机器也好了,正好开始干活。然后一直要干到天黑了,才休息。夏天那会是早上四点多不到五点,机器就动起来了,冬天是五点多快六点,机器才开始动。”
“你想说什么?”阿诺皱着眉毛听着布莱克说了一堆毫不相关的话。
“没什么啊,就是告诉你,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每天都会被机器吵醒,所以经常会出来溜达一下,偶尔会看到一些东西,工地里的人藏东西藏的可隐蔽了!你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布莱克的眼睛黑的发亮,像是在谋划什么,面向阿诺的时候,垂下眼皮,把眼底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
田阳在后面虽然看不清布莱克的眼睛,但是就是有种直觉的,这个布莱克不怀好意。
田阳很想阻止阿诺答应,但是想起今晚阿诺的一系列表现,突然觉得,或许阿诺在处理犯罪这方面要比自己多很多经验的,或许自己该做的就是相信阿诺。
阿信的表情也突然凝重了,转头看向阿诺,虽然阿信总是把“我才是老大。”挂在嘴边,但是真正在做决定的时候,阿信还是习惯性的服从,哪怕已经离开军/营半年多了。
眼看着天色慢慢的变亮了,这么多的流浪狗聚集很容易就吸引人类的注意了,所以所有的事都必须在天亮前结束了。
“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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